魔君霸爱-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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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外的紫滢听到这样的指控都感到难受不安，更何况是里面直接面对的菲雷斯。她想冲进房去，想去安慰那个承受了无比伤痛的人──
“先是罗德！後来是你的父亲，现在，你居然将魔手又伸向了自己唯一的弟弟身上，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你才甘心？”屋内尖锐的女音似乎崩溃了。“我再也受不了了！你这个……只会带来厄运的恶魔！”
即使隔了一道门，紫滢仍然被这种充满恶意的语调所震惊。
天啊，这真的是菲雷斯的母亲吗？她怎麽可以用这种充满了恶意的语调斥责自己的儿子？像是怀著深深的仇恨般！
接下来，她听见门“！当”一声开了，一名高贵、优雅的中年美妇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在见到紫滢时错愕了一秒，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但随即她鄙夷的看了紫滢一眼，踩著高傲的脚步离去。
轻轻走进屋，紫滢听到屏风後传来痛苦的悲鸣声，就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喘息一样，充满了绝望和痛楚。这种让人心碎的声音，让紫滢听到了都想落泪，她想开口安慰浑身都是伤痛的人，却不知该怎麽做。
她轻轻关上门，屏风後立刻传来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紫滢绕过屏风，看到了站在屋中央的菲雷斯。
他的双眼燃烧著地狱般的火焰，整个人，又恢复成当初那种充满了森冷酷寒的模样。
“你什麽都听到了？”他冷冷的开口。
“雷……”她喊他的名字，想要弄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都不必说了，你现在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了，若是你想离开，现在就可以滚了！”他不耐烦的打断紫滢的话，不愿意听到她说出要离开的话。
紫滢走向床，踏著坚定不移的脚步走到了菲雷斯的面前，即使她已经走到了眼前，他还是不愿看她。但是紫滢不在乎，她伸出双手轻轻环抱上他的腰，将脸颊柔顺的枕在他僵硬的胸前。
“走开。”他浑身僵硬，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为什麽要赶我走？我是你的女人，不是吗？”她环著他，试著让他了解到自己的心意。
她现在才明白当初埃伯哈特对她所说过的话，菲雷斯需要的是爱和抚慰。
“你在玩什麽把戏？”菲雷斯将情绪隐藏在心中，双眼开始敛凝出火焰。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麽事，我都不在乎，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不管是什麽事情，只要你肯告诉我我都愿意听……”她抬头，勇敢的回视他独特的眼睛。
菲雷斯瞪著她半晌，跟著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他一把抓住紫滢的双臂，以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我一点也不需要谈话，不过，你倒提醒了我，身为一个宠妃可以提供什麽样的娱乐。”
他霍地低下头，用力的吻住她。
不同於以往要挑起她反应的吻，他现在只想要伤害她。菲雷斯以手用力撬开她的嘴，舌尖残忍的占有她的甜蜜，不给她丝毫的温柔与怜惜。
在他听到紫滢发出痛苦声音的时候，他满意的笑了，将她使劲一扯抵向墙边，伸手掀开她裙摆的同时，有力的膝盖已经分开她的腿，火热的硬挺抵在她的小腹上，随时可以占有她……
闪著风暴的双色眼眸对上了她黑色的眼，紫滢气息不稳的喘息著，她知道他现在很痛苦，不然不会用这种粗鲁的方式发泄他的怒气。
“我爱你！”她喊叫出自己的心意，激动地掉下了眼泪。“不要再把所有的伤痛都埋在心里了，好吗？如果……如果伤害我，可以让你的伤痛减少的话，我愿意为你这麽做。”
他浑身一僵，像是被她所说的话撼动了。
“我爱你，除了做你的妃子以外，我更想参与你的生命，不管是什麽事情，快乐或是痛苦的，只要你肯说，我都愿意听。”她垫高自己的脚，捧住他的脸，颤抖的唇毫不犹豫的印上他的嘴，无言的奉献自己全部的真心。“你不用再独自痛苦，我会一直陪著你。”
菲雷斯痛苦的闭上眼睛，将头紧紧地埋在她纤细的颈项旁，全力拥紧她，汲取她的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後，他才抬起头，再重新凝望她的同时，他已经恢复成原来的菲雷斯了。
“对不起。”看到她被自己吻肿的嘴唇，低咒出声，小心地放下她被撩高的裙摆，温柔的将她抱到床边。
他全身被一种既甜蜜又悲伤的矛盾气息包围起来。
世界仿佛一片宁静，可以感觉到房中的任何响动，还有空气中交相呼应的喘息声。
许久许久，耳边忽然传来菲雷斯仿佛从遥远的时光中飘来的声音。
“19岁里有著我最美丽也最悲伤的回忆……”
她的心轻轻的颤动了一下，静静的望著他，听著他悠悠的诉说。
他跪坐在紫滢的面前，以一种平淡、不具感情的声音诉说著自己的过去。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麽我亲生的母亲讨厌我。因为她在生我的时候，整整痛了三天，甚至差一点昏过去，每当她一看到我，就会想起生产时的疼痛，我想这就是她比较不喜欢我的原因吧！”
菲雷斯陷入了回忆之中，俊美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苦涩。
“我以前还有一个大哥，他的名字叫罗德，不但聪明而且有才能。他是一个真正的王位继承人，在各方面都是完美无瑕的，所有人都仰慕他，包括我在内。”
紫滢静静的听著，只是用手紧紧地握著他。
魔君霸爱 第二卷 35
“罗德的梦想，是让哈姆奈特成为北方大陆上最强盛的国家，他总是对我叙述著自己的梦想，要我赶快长大，帮助他一起实现梦想。”菲雷斯一顿，显然那是一段他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大约在五年前，我迷恋上一个女人，她很美，是一个国家的公主。後来，她成为了我的未婚妻，那时我父王刚去世。”
紫滢静静的听著，想起了人们谣传他亲手杀死未婚妻的那件事情。
“我很在乎她，在我得知她怀有我的孩子时，我那时的心情不知有多雀跃，甚至在筹备婚礼的期间，我已经让她住进了寝宫。”菲雷斯紧紧看著她。“但是不久我就发现，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那个情形就像艾薇拉，现在你能了解为什麽我想杀艾薇拉吗？因为我心底最深的伤痛又再一次让我感受到！这就是我没有办法原谅艾薇拉的真正原因。”
“雷，我了解。”紫滢目光温柔。
他点点头，目光渐渐地阴黯下来，沈默的望著握住他双手的白皙小手。
她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冰冷了，就好像刚刚还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转眼便跌入了阴风肆起的寒冬。
“她真的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菲雷斯说著，原本阴黯的眼神瞬间出现了冰冷的光芒。“她接近我不光是成为我的王妃，在色诱罗德失败之後，她不惜动手毒害了王兄，只为了能成为哈姆奈特惟一的王後，在那时我才知道她的阴谋。”
紫滢浑身一震，忍不住惊呼一声。
“虽然我没有亲自动手，但罗德的确是因我而死的，要不是我迷恋上那种女人，罗德不会死。”菲雷斯扬起苦涩的笑。
到现在他仍然记得罗德倒在自己怀中的情形，还有母後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为什麽会这样？！罗德！你怎麽能抛下母後不管呢！”当她知道害罗德的人，居然是菲雷斯将要迎娶的女人之後，她一双眼变得冷冽无比。“是你！是你将这个恶毒的女人带入王宫的！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为什麽死的不是……”
虽然母後终究没有将那个字说出来，但是说与不说又有什麽不同，他知道，母後宁愿死的是他，而不是罗德。
“後来，我亲手杀了她，带兵灭了她的国家！但是无论怎麽做，罗德都不可能活过来了。”菲雷斯扯动嘴角，以自嘲的语气说道。“没有人希望活下来的是我，我想死，但是我忘不了罗德在临死前，仍然握著我的手，要我好好的活下去，代替他实现他的梦想。”
“在罗德死後，我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直到有人告诉我，在北方的森林隐藏著一把带有魔力的宝剑，要是取得它，就可以得到无形的力量。於是我独自前往森林，一方面是想取得魔剑赎罪，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也不想活了。所以我进入那个最危险的森林里，希望自己能被危险吞噬。”
“我独自一个人到森林里，怎麽也没想到，居然轻易地就得到了那一柄传说中的魔剑。在我回返时，却发现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惧意和唾弃，那时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恶魔的眼睛。恰好那一天，一支军队入侵哈姆奈特……”说到这里，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更透出浓郁的悲伤。
“那一幕令我直到现在都刻骨铭心！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只是觉得心里被翻天覆地的悲伤和愤怒所淹没。我抽出了手中的魔剑不带一兵一卒前去迎战……当时我唯一清晰的意识就是我要杀光那只军队里所有的人，我要杀光企图破坏罗德梦想的人。”
她发现他浑身都隐隐的颤抖了起来，仿佛五年前的那一幕就发生在眼前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挥著剑砍了多久。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灰蒙蒙的大地被染成了血红色。我浑身颤抖著转过身，看到了人们惊恐万状的神情，还有遍地的尸体。在那些尸体中有许多是哈姆奈特士兵，他们是赶过来协助我的，却死在我的剑下。”
她怔怔的望著他被无尽的悲伤笼罩著的脸庞，心脏被紧紧的牵扯著发出阵阵疼痛。
（）
“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他的母亲利用镇魂咒将他囚禁在毁灭之塔为她效命──
握著那一柄有魔力的宝剑，他成为了穷兵黩武的暴徒，成为人人口中最可怕的“死神”，杀人或是被杀，他都不在乎，他的人生没有任何的目标，除了罗德的梦想之外，他甚至不允许自己有别的想法。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渐渐地在自己的心中筑起一道墙，一道隔起自己和所有人的墙，他任由自己堕落下去，直到善良可人的紫滢出现在哈姆奈特，以一种从来没有人做过的方式爱著他，让他再次尝到了生命的喜悦。
“对不起……”在他说完之後，紫滢早已泪流满颊。
她隐约知道他一直在受著苦，却不知道埋在菲雷斯心中的回忆居然这麽痛苦。
在这段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在渐渐了解菲雷斯之後，她明白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且必须承受著间接害死自己最尊敬的人的罪孽，以及那无辜被他杀害的数以条的人命的愧疚，还有他母亲那一双永远带著控诉和憎恨的双眼，为了不再受伤，为了保护自己，所以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冷漠、无情，对所有的事都毫不在乎。
“现在你已经知道所有的故事，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再阻止你的。”他误会了紫滢说对不起的意思，认定自己的故事已经吓到了她。离开了也好，反正他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雷！”紫滢整个人扑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拥抱著他、拥抱著一个残破不堪的灵魂。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是想和他分享他的悲伤，给予他安慰和温暖。
属於她的温暖，随著她的手臂慢慢渗入了他的身体，就像是阳光一般，逐渐温暖了他冰冷的心，他不知道紫滢是怎麽做到的，但他确实感受到长期以来说不出的痛苦，已经一点一滴的被释放了出来。
菲雷斯闭上眼，感受著她给予的温暖，但是下一秒，他又感到恐惧了起来。紫滢对他的影响力，似乎超过了他所能想象的，他在这个女人面前轻易敞开了一切，在他可以宣泄悲伤的同时，她也同样握有伤害他的能力。
“雷，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从现在起，我会一直陪著你。你不会再孤独、再寂寞。”紫滢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晶莹的黑色眼眸中闪耀著对他的爱意，她相信他愿意对自己说出这一些，那表示他愿意相信她，真正视她为自己心爱的人了。
“不要背叛我。”菲雷斯以略微粗鲁的动作捧起她的脸，他知道自己在冒险，冒著敞开自己心扉的危险，生平第二次，他将自己的心交给了一个女人。
“雷……”她看出菲雷斯的慌乱和不确定，知道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但是她不急，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说服他，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永远不会背叛他的。
“不要背叛我……”他再次重复著，像是要确定紫滢的确存在似的，再次激烈的吻上她。
“雷，”紫滢摸著他的俊脸，深情的道：“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菲雷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