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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熟男熟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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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的那一次抖落出来。
  又让我们意外的是方东方,刚见面时的高兴竟都是装出来的,喝着喝着竟伤感起来,眼泪八嚓的,原来他相处了八年的女朋友和他分手了。方东方的女朋友长得很一般,说不上好看,又黑又胖的,但方东方竟然对她一直都情有独衷,使他在我们这个烂情的圈子里跃然而出。想来也是因为他和女朋友打小就是邻居的缘故吧,方东方和女朋友是通过考大学的途径来了省城的,他们的家都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就住前后院儿,两人从初中起就是同班同学,恋爱关系却是上了大学才确立的。方东方的女朋友还真让人佩服,毕业后,方东方去了出版社,她去了徐冬所在的晚报,做了体育记者,可她不甘寂寞,几年后又考研究生去了北京,这样方东方就与她之间有了两年“相思苦”的时光。去年她研究生毕业,回来还不到一年,这不,耐不住寂寞的她又要去北京考博士生了,方东方实在无法再忍受了,就跟她提出:“要不放弃博士,要不放弃我!”她竟放弃了肝肠欲断,万念俱灰的方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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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桌上顿时沉闷起来,大家都开始安慰方东方,张兵还开玩笑地想让方东方开心,也调节一下气氛:“嗨,东方,想开点儿,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没了咱再找!”可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很尴尬,坐在他旁边的徐冬还捅了他一下。
  “算了,东方,为这种女人伤心也不值得,这女人呐,学历越高越翘尾巴,你们现在能分手也是好事,找个普通点儿的女孩子不挺好吗?来,喝酒!”我说着,瞥了眼毛毛,然后举起了杯。
  悲也好,喜也好,反正喝到子夜时分,我们这张饭桌上的男人就几乎都意识模糊起来。我不知道毛毛是怎么把我弄回家,并拖到床上的。第二天我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了,毛毛却还在旁边熟睡着。看着窗外的阳光,我想到明天就要献身记者工作了,心中忽然有一种庸懒的感觉:要是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躺在这床上晒晒阳光多好啊!
  此后的几天里,我白天作为一个记者四处奔波,夜晚就变成一个男人与毛毛疯狂Zuo爱。我知道,等毛毛打了胎后,我们最起码要半个多月不能动真格的了,我要充分利用好这段“空闲”,而且,从昼伏夜出又回归了正常,我似乎忽然又焕发了青春。
  当然,在这个日程里,我也没忘记就毛毛莫名其妙的“失踪事件”,继续刨根问底。在我一再地追问下,毛毛不得不告诉我,那几天她和张晓去外地看一个朋友去了,那个朋友正在监狱里服刑,他是因去年开车带毛毛和张晓几个人去玩时,撞死了人进去的,毛毛便同张晓约定,要常去监狱看他,前几天是她们第三次去了。
  既然是这么回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毛毛回答,就是怕我知道这事她才不辞而别的。
  “你跟那个男的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呀?就是常在一起玩的一个普通朋友,不信你去问张晓!”
  我看着毛毛,看着她那双一眨不眨,也看着我的眼睛。
  “又是去问张晓,你们俩要是做扣儿,我问她不也白搭吗?再说了,不想让我知道,也可以撒个慌再走吗?干吗要不辞而别呀?”我心里这样嘀咕着,但我还是相信了毛毛。因为她“探监”的故事不像是捏造的,毛毛身上如没有了这样的江湖义气,那她就不是毛毛了。
  虽然每天都煞有介事地去采访,我还是困惑起来,我也曾经是个很优秀的记者,怎么重操起旧业却觉得特没劲了呢?想来想去,我是需要一个“新闻猛料”的刺激啊,只有这样的刺激,才能让我重新沸腾。想三年前,我调查暗访,揭黑打丑,不畏不缩,是何等的激|情四射啊!然而,等待这样一个新闻猛料,也像掷色子一样,要靠运气才能等到的,我现在是否还有这样的运气呢?
   
《熟男###》8(3)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或者有些事真是经不起惦记,“新闻猛料”真的就来了,来得让我兴奋,也让我的心怦怦直跳:
  下午的阳光拐着弯地从朝南的窗子照射进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忽然来到报社,哀求我们救救她的姐姐,说她的姐姐到民工市场找工作,却被几个人骗到了外市的一个小镇附近,被强迫卖淫,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求下一个嫖客,借来手机,才给她打来了电话呼救的。
  这个女孩的姐姐在电话里说,她是同几个女孩子一起,被关在一家由废弃工厂改造的酒店里的,位置好像很偏僻,院子里拴着8条大狼狗,有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看管着她们,男人的手里有刀,还有棍棒。
  哭诉完后,女孩还没忘记补充,她是听姐姐说那些坏人跟当地警察有点关系,她才没报警,而来报社求助的。
  “怎么样?方舟,英雄救美,你敢去吗?”孙燕突然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直往头上涌。
  “去!这有什么不敢去的!”我说。
  
《熟男###》9(1)
傍晚时分,当红色出租车把我和刘浪,送到那张敞开的还残留着黑漆的大铁门前时,我满腔的热血沸腾顿时化为了乌有,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夸张着,那里面已没了英雄救美的浪漫,剩下的除了害怕也就是恐惧了。我忐忑不安地回头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刘浪,这厮也正神色慌张地看着我。
  刘浪前不久还拿了我给的“缺两啤酒”的稿子白赚了稿费,现如今我又成了他们部门的副主任,所以他见到我总是表现得必恭必敬。但参加由我全权负责的这个特别行动小组,他却不是“主动投怀”,而是被我“赶鸭子上架”。就在一个小时前,刘浪还一个劲儿地跟我打退堂鼓,说什么:“我长这么大还没找过小姐,乔装嫖客一点经验都没有,万一露了马脚不但危险,还会破坏整盘暗访营救计划,不如让我回去吧?”当时我横了他一眼,挖苦他:“得了吧你,别给我装纯情,猫哪有不吃腥的?!”他满脸通红。
  “方哥,咱们还……还下去不呀?”刘浪的眼睛里明显带着企求。
  “下去,怎么不下去呀?”我转过头去咬咬牙,毅然决然地打开了车门。
  和我们预想的不一样,我们来暗访的所在虽然充满危险,但毕竟也是烟粉之地,温柔之乡,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只要出租车(轿)往门口一停,必定会有一个老鸨子出来笑脸相迎,可直到我们挺身到大铁门里,还没见一个人影出来,迎接我们的是院子里拴着的那七八条大狼狗,挣着铁链子的争相狂吠……
  这是一个不像酒店的酒店,因为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它会是一家酒店,更无法知道它里面竟暗藏污秽。它的外表就是一个砖瓦平房的废弃厂房——几十年前的砖,几十年前的瓦,几十年前的水泥。虽然那张大铁门的上方也有着“双龙酒店”的牌牌,但这点信息,根本无法改变你对它的“废弃厂房”的判断;这个酒店的位置也无法让人把它与“酒店”联系在一起,它不在繁华的街道旁,也不在人口稠密处,却在镇子后面的半山坡上,虽附近也稀松地散落着几户人家,但与镇子之间还隔着一个拉着铁丝网,戒备森严的监狱。这样的酒店显然是靠熟人,靠回头客,靠熟人和回头客介绍的客人来营生的,而诱惑着这类客人的因素,当然就是那些被骗来强迫卖淫的女孩子了。
  这个由废弃场房改充而成的酒店,所处的地形也很特殊,因为在半山坡上,它的后面和两侧都被挖沙挖成了很深的悬崖峭壁,也就是说,进出该酒店的通道也就是唯一的一条通道,这无疑也给我们这次暗访营救行动增加了难度和危险系数。我之所以对该酒店的外部条件如此知悉,当然是事先经过一番了解的。
  在中午的时候,我们这个由四人(两名文字记者、两名摄影记者)组成的特别行动小组,就秘密上山对酒店的周遭进行了探察,之后又下山做了准备,我做了由我和刘浪入内暗访,另两名摄影记者在外埋伏接应的部署,并约定用手机来发送信号,只要我们俩在里面,不管是谁按一下手机的拨打键,外面就知道我们出事了,就要立刻采取相应的措施。等到了晚饭时间,我才和刘浪又打车上山来了酒店的。我们之所以打车也是有用意的,我们毕竟是陌生的面孔,酒店里的人问起来我们好应付:“从外地来办事儿,想找个地方玩玩儿,司机便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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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连司机共五人是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来到这个只有上万人口的小镇上的,煤矿是小镇的主业,所以这里的贫富差距很悬殊,若在街上遇到红光满面的家伙,那他十有###是个矿主,而那些灰秃着脸,无精打采的人无疑就是矿工了。按我们的暗访营救计划,如果行动顺利,我们要往返这个小镇两次,两天时间就能搞掂。
  在接到女孩子的投诉之后,我们按女孩子记下的手机号码,与那个嫖客取得了联系,我们试图说服他现身,亲自带我们去酒店,并加以引见,这样我们行动起来会容易地多。但尽管我们开出了“严格保密”和“高薪报酬”的丰厚条件,磨破了嘴皮子,该嫖客也只是告知了酒店的准确位置,随即挂断了电话,再打就关了机。
  在商议行动方案时,我的意见是先与警方联系,然后我与一名警察共同乔装嫖客入内暗访,其他警察在外埋伏,在现场抓住证据后,我们一给信号,里应外合,一拥而上。但主任孙燕却对我的方案提出了质疑:无论从故事还是从新闻的角度来讲,操作都太简单了,不刺激,另外,在没有抓住确凿证据之前与警方合作,那就只能和地方警察联系了,万一该酒店经营者与地方警察有关系,跑了风,那岂不前功尽弃?孙燕抛出了她的方案:第一天先由我们自己深入虎||穴暗访,若能抓到确凿证据,则第二天再与省公安厅取得联系,由省厅出面围剿营救之。孙燕的方案既充分利用了新闻资源,又减小了“跑风”的可能性,但却也增加了我们行动的难度和危险性,我心里当然很不情愿,可身为记者,我没有理由不接受。
  狼狗们的狂吠声让我不禁心慌,我瞥了一眼刘浪,他的脸上也已变了颜色,可就在我们进退维谷的这个时候,瞪着一双警惕眼睛,长着满脸横肉的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大喝了一声,狼狗们竟都听话地不叫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横肉男人狐疑地看着我们。
  
《熟男###》9(2)
“来玩的!出租车司机说你们这儿好,可你们这儿也不像呀?”我故意很失望地。
  横肉男人一听,忙又满脸堆笑地迎过来:“你们还真来对了,别看我们这儿破,可这镇上哪都比不上这儿,快请进,快请进!”
  我定了定神儿,又看了一眼刘浪,夹着包抬脚迈步,刘浪亦步亦趋地跟着,横肉男人跟在我们身后也进了屋。
  有喝酒划拳和男女嬉笑的声音从一个房间里传出来,我们在有些晦暗的长走廊里走着,我感觉就像置身于过去的某个时光隧道里,那一扇一扇房间的门,突然都变得神秘起来,打开它们,那小屋子里面会呈现出什么呢?这酒店内的光景与它的外观比起来,确实也好不哪去,再普通不过的水泥地面,有些地方已经破损,白灰粉刷的墙面,漆上的一米多高的绿墙围子,贴近地面处已溅满了污渍。很容易让人想起过去的大车店或大食堂。
  “两位是从外地来的吧?”身后的横肉男人又不放心地开了口。
  “是啊,听说你们这儿煤价儿低,来看看!”我镇定自若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两位是——公款?”横肉男人又问。
  “是。”我点头。
  “哈,公款咋花咋有理。”横肉男人说着,笑了。
  路过满是嘈杂声的那个房间,房间的门竟敞开着一条缝,我顺便瞥了一眼,视力范围内只窥见餐桌的一角,一个满面红光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孩喝酒,这一幕让我不禁怦然心动。又走过几个房间,横肉男人忽然抢身上前,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后,顺手打开房间的灯:“两位请进!”
  我和刘浪走了进去。一个不大的非常简陋的房间,就一张铺着塑料桌布的桌子和几个塑料凳子摆在中央,连最起码的装修和一点上档次的摆设都没有。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别看我们这儿简陋,可小姐都是你们城里难得一见的!”看着我们诧异的表情,横肉男人忽然说。
  我和刘浪相互看了看,想笑,如此文雅词句出现在斯时、斯地、斯人身上,委实很滑稽。
  “两位还没吃饭吧?”横肉男人问。
  我们点点头。
  “那你们点菜,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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