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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柏涛向晚-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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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边也没发生什么,萧远三两下制伏住白磊,隔着一毫米的距离,两人喘着气对峙,眼睛里都喷着火,半晌,萧远重重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白磊惊了一下,眼睛里的火慢慢熄灭,握着拳头的手也慢慢松开,无意识地搭在了他的背上。萧远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孩子一样的笑,又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便起来了。

应向晚看两个人都挺狼狈的样子起来,赶紧说:“别打了……”

萧远没理她,拉了拉白磊:“再玩几局。”

“我不跟一直输的人玩。伤脑子。”白磊甩开他,拿起杯子大口地喝水。

“就你那烂球技要不是我让你,你早就……”

“那就赌啊!”白磊伸手捏住萧远指过来的手,力气很大,口气也很差劲。

“五局三胜!输的人听赢的人的话。”萧远盯着他,邪邪地笑,头也没回地对旁边的应向晚和格桑桑说:“你们做证人。”

最后,白磊连输三盘,而且每盘的比分都没有一点余地。

萧远没提输赢,只是拍白磊肩膀以示安慰的时候,微微俯身说:“我很高兴你让我让得这么彻底。”

白磊气得就差没一拳挥过去,但最后只是隐忍地撇开了头。

应向晚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午后。白磊和萧远突然跟暴暴龙一样打了两场架,还火星四溅地比试了一场WII高尔夫。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就被平静取代,四个人都很惬意地享受阳光正好的午后。

她窝在飘窗边看《看见》,格桑桑敷着面膜把脑袋靠着她手臂听歌。白磊坐在长沙发一边把脚架在茶几上玩PSP,萧远靠在沙发的另一端把脚架在白磊腿上用PAD看电影……

应向晚翻书的空挡抬头看着窗外被披上一层金黄阳光的景色,车水马龙里的喧嚣,被掩盖在大楼里勾心斗角都仿若静止,世界在她的眼里变得柔软起来。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雾霾好似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就像萧远常跟她说的一样,人生百年,没有难到过不去的事情。她想,他们期待的那个勇往直前的应向晚应该回来,她不该辜负所有人对她的真心和关怀。

☆、第六十七章 怒不可竭

本来晚上萧远要完成上次答应下的亲自掌勺的大餐,却在接了一通电话后急急忙忙就出门了。

应向晚他们只好在他家自己动手,自由活动。

萧远开着他的法拉利一路直飚到医院,冲到ICU。

萧奕及时伸手拦住了他,哑着声音道:“不可以进去。”

萧远挣开他,趴在玻璃上往里看那个被各种机器围着,全身都通着管子的人,睫毛不自禁地颤动,“哥……为什么会这样?”他低声呢喃后,陡然发狂嘶吼道:“怎么会这样!他前天明明告诉我他在京城忙项目的!怎么可能是他!”

“萧远你冷静点……”萧奕用力抱着发狂的萧远不停道:“你冷静点。你这样会吵到简霖的……”

萧远听到他的话,慢慢冷静下来,却依然在大口喘气。

他萧远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最在乎的便是家人和朋友。简家跟萧家同在一个大院里,又是世交。家里有了个萧奕这样出类拔萃的哥哥,大家的目光自然放在长子长孙上更多些,萧远那狂妄性子哪里都不舒坦,便跟隔壁家简霖特别亲,这事儿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自然而然的便什么事儿都找简霖商量,特别信任。从小到大,其实很多事情都挺依赖他的。

现在,简霖躺在ICU里一动不动,萧奕说,他出车祸,在危险期。

萧远靠着墙壁,低头抽了口烟问:“他亲口告诉我北京那边的事情很忙,为什么还会来霖城?”

“我们两一起过来帮朋友一点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这儿?!”

“萧远你什么意思。”萧奕手肘猛地卡在萧远的脖子上,“我是你亲哥!”

萧远嘴角一咧,露出个短促的笑容,眼眶就红了。他紧紧抱着萧奕,颓丧地说:“对不起……”

萧奕拍拍他的背,然后也靠在一边低着声音说:“你是我弟弟,对不起什么呢……”

两个人在医院走廊一直坐到晚上,不饿也不累,几乎没有知觉。医生说简霖晚上可能会醒来,他们便一直等。

走廊人来人往,脚步声近了,又远了,远的,又近了。

“萧远。简霖怎么样?”

急匆匆的脚步在面前站定,萧远和萧奕同时抬头。

面前的人,是柏铭涛。

“晚上可能会醒。”

“你们要帮的朋友是他?”

两个人同时出口。

萧奕点头:“恩。他是……”

话还没说完,萧远已经在眨眼间站起来,一把把柏铭涛推到墙上,手肘卡着他的脖子,膝盖猛撞他腹部。刹那间冰冷的杀意,让身边人在反应过来的时候都过来拉开两个人。

萧远被萧奕拉开时,还凶狠地瞪着弯腰捂着腹部的柏铭涛。

“你做什么萧远!”萧奕呵斥他。

萧远却全然不理会,只是冰冷地看着柏铭涛,用让旁人颤栗的口吻说:“柏铭涛。我不会给我哥面子让你好过的。”

柏铭涛青着脸靠在墙上,喘息着说:“我们好好谈谈。”

他没有想到萧远竟然是萧奕和简霖常挂在嘴边的弟弟。他能这么狠冲过来揍自己,除了为简霖,还有为应向晚吧。

“你有命跟我谈吗?”

“萧远!”萧奕用力拉着萧远,“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

“你们来干什么!帮他给乐一铺路吗!柏铭涛。你做一件事情到底要牺牲多少人才能成功!”

“这是意外。”萧奕说道。

“他这么厉害,能把人家逼到走投无路,这么多手段,竟然还需要你和简霖哥来帮!”

“萧远。简霖是来帮梁音的。”柏铭涛的声音如脱力般。

萧远突然顿住了,他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仿佛虚脱了一样。

“公司一直暗中在官方公关这件事情,赵子航一直不放手。简霖官场上比较说得上话才过来的。你哥过来,也是为了看看媒体公关能不能把影响减到最小……”柏铭涛觉得很累,他坐到萧远旁边,“无论是为简霖还是向晚,你冲我来也是应该。”

“你有的选择的。这种事情可以不发生的!你收购股权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极端的办法,为了要剔除不听话的股东,你们让站错队的梁音付出这样的代价。你想过向晚吗?你想过她吗!”

“我想过,我真的想过……”

“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向晚是可以被牺牲的。你为了弥补这个过错,还搭上了简霖……”萧远低下头,把脸埋进掌心里,他不想再说了。

“简霖的车祸是意外。我们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萧奕在旁边听着,算是知道个大概了。向晚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是简霖……真的只是一场可怕的意外。不能因为来霖城是为了柏铭涛,就把这场意外算在他头上。

柏铭涛没有反驳萧远的话。因为,他的确是选择牺牲应向晚了。

简霖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醒,医生说他的情况基本上已经稳定。三个人皆是松了口气。

萧远发了个短信给白磊,便一直留在医院里。

☆、还好新娘不是你

时间不知不觉地走,期末考试月如期而至。

应向晚已经恢复了她往常神采飞扬的张狂样子,萧远也在简霖后慢慢缓和过来。而柏铭涛提到的事情,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跟应向晚说过。

柏铭涛就像一颗掉进应向晚生活里的石头,碰到睡眠的时候溅起无数热闹水花,沉底以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他被应向晚安放在了心底的角落里,任由灰尘一层层地蒙上去。

一切都像以往的任何一个期末一样,紧张忙碌。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一种叫期末考的东西里,抓着那个叫“考试范围”的稻草寻求生机。

这天,在自习室里熬了一整天的应向晚觉得自己是彻底神经紊乱了,她看经济法的时候眼里浮现的是经济学说史,看宏观的时候眼里浮现的是概率论里那些颜色各异的小球……没看一段时间她就会开始念念叨叨:“卧槽!这种东西为什么要背?为什么要考那么多填空题。科举考试吗!尼玛的!卧槽……卧槽……卧槽……”

格桑桑是看着看着,就开始对着A4纸上的重点范围做运算,应向晚偶然瞟到,便问:“为什么你可以对着什么数字都没有的国际金融论述题重点算出这个54?”

“噢!我正根据重点在预测我现在所能得到的期末分数……还差六分……我看看哪里还能不能补上去。”她边说着,手指还掐来掐去。

应向晚僵着转过脖子,继续看书。

萧远是翻了一会重点,再哗啦啦看一下书,就开始玩PSP要么就是看电影。白磊会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把他的PSP或者PAD夺过来丢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阴森森地说:“我不介意把你U盘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岛国片全部删到光,更不介意把你的PSP拆成零件。”

“概率论和计量经济学有这么难么?我大一就都玩遍SPSS和EVIEWS了啊……”萧远无奈地看着白磊,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我教你?”

这种时候,白磊一般都会一巴掌朝着萧远的后脑勺呼过去。白磊是品学兼优,但那是他付出的努力所给的回报。而萧远,是他智商突破160给的回报。

“把知识点都给你归纳了。”萧远把笔记本丢在白磊面前,然后起来把下巴搁到他手臂上委屈地说,“这教室里的椅子坐得我腰酸背痛”。

“那你别跟我们来自习。”

萧远:“……”

好不容易掐到九点半,一众人解脱般地收拾东西冲出教室感受外面的新鲜空气。

之前在教室里,大家说话都只看得见脑袋和部分身子,所以也没发现什么。现在走到学生街到处都是光亮,萧远撇了一眼应向晚就要崩溃了,她穿着个黑色的布长裙,上身配着长款欧根纱的娃娃衫,脚上……是一双花里胡哨的热带雨林风格人字拖……

“你以后不要这样子中日欧美韩的东西都同时搭配在身上可以吗?还有……能不能也顺便尊重尊重一下人字拖的鞋格……”

应向晚一脚踹过去,“我就混搭你想怎么样!”

她狂惯了,不许任何人对她指手画脚的,有时候性子上来走路都巴不得横着走。一双好好的人字拖硬是被她拖得霹雳巴拉响,女流氓的气质初见端倪。

萧远其实没想怎么样,他也就是到超市里买了三双应向晚脚上那种十块钱一双的人字拖,丢给白磊和格桑桑一人一双,自己一双。

应向晚:“……”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第二天,四个人一起去自习,全部都拖着人字拖。走路还不能好好走,鞋底和脚底打在一起,一路上都是呱唧呱唧的声音……

“后天王颢结婚。”应向晚突然说。

三个人都回过头来看她,虽然白磊和萧远不认识这个人,但一直听应向晚说,他们心里也有个大概。

“恭喜啊。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结婚新娘不是你。”萧远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

众人:“……”

应向晚气得嘴唇直颤,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萧远考虑了半晌,还是问道:“要去看伯母吗?我给你安排。”

应向晚一撇嘴,眼睛就湿了,皱了皱鼻子点头说:“要!”

她一点点犹豫都没有,萧远看得心里发疼。他在看守所打过招呼多照顾梁音,再加上简霖他们背后的活动,想必她也不至于过的太差。更何况,他还听说挺多人去探望梁音的。

第二天,萧远和应向晚一下飞机就往看守所赶。她一路上都很紧张,不知道见了面要说什么好。

结果,她一路的紧张都浪费了。

梁音根本不见她。无论应向晚在外面怎么跟监察员说,他们都说梁音不见她。

萧远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单独进去找梁音,而是直接带着应向晚走了。

应向晚没有哭,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车窗外。

那个好不容易恢复神采的应向晚,在一瞬间枯寂下去。

她精神状态不好,失眠了一整晚。王颢婚礼当天,萧远看着她憔悴浮肿的脸和乌黑的眼圈都不忍心张口说什么。

“很难看是吗?”

“我会让造型师把你变好看。”萧远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应向晚,“先去换上。”

应向晚打开盒子,然后抬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管我!快点去换!”

应向晚露出淡淡的笑,便去换上了。

在造型师和萧远一整个下午的折腾后,她看着镜子里风情妩媚的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一件藏青和黑的撞色礼服,光滑的丝绸面料做几道波浪形的花纹从腰间迤逦到脚踝,不规则的裙摆缝合,搭配黑色的宽腰带。她的长发被卷成懒卷,摇曳在腰间。

应向晚点点头,道:“那群阿谀谄媚的老头老太和没有智商的富二代看到我这么光彩照人地受邀,不懂会不会因为明明心里嫉妒又要摆出不屑的样子而变得扭曲。”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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