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涛向晚-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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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向晚都没正儿八经地拜师呢,必须三杯酒。”
“对。师妹,这可不是师兄不罩着你……这对老师的规矩我们不能改……”
“……”
卢宇摆摆手,“你们这些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向晚喝饮料。”
“没关系。”应向晚冲大家嫣然一笑,“拜师要有诚意,饮料不成敬意。三杯酒就三杯酒。”
柏铭涛靠在椅背上,手抱在胸前,嘴角噙的笑特别温和无害,眼神却跟兽似的盯着应向晚。只不过人完全不理会他,自己拿玻璃转盘上的扎胡倒满整杯干红,双手托着杯子站起来敬卢宇,特别认真又有诚意。
卢宇被这小妮子的爽快洒脱给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好!好!好!我的女弟子也是大将风范啊!”
“老师。谢谢您。”应向晚什么花哨话都没说,就看着卢宇特别认真地说这么一句。
卢宇心里是十足的满意,这女孩子心思活泛,做人也很有一套,难得的是没一丝浮躁很是稳得住场,非常大气。他与她碰杯,用老师常有的语重心长的口吻说:“做出成绩给我看。”
“竭尽全力。”
“好!”
卢宇年纪大了,大家不敢让他多喝,就意思意思。应向晚倒是仰头满满三杯干红一滴不剩下肚,引来大家一阵喝彩。
“喝这么急做什么。快吃点东西垫垫肠胃,不然一会你肠胃又受不了,肯定要吐。”柏铭涛回头低声对应向晚说。
“关你P事。”应向晚一个白眼没翻完就继续吃碗里的东西。
这一场饭局,前半局柏铭涛倒还挺规矩没再说奇怪的话,也没做奇怪的事情。跟周边的人谈笑风生,就好像真的只是自己的一个关系不太近的师兄。只是应向晚作为现场唯一的女性难免太受宠,每个师兄都要过来敬,就算是随意也够她受的。
“大家都敬你了。我也敬你一杯。”柏铭涛举着酒回身对着应向晚,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应向晚漫不经心地跟他碰了一下,“谢谢。”
“向晚啊……这个师兄现在是在给你们上课啊……”应向晚还没从柏铭涛的眼神里回过味儿来,卢宇就插话进来了。
“恩。是。”
“我听说你对他不太满意,就上了一节课,后面的课全翘啦?”
应向晚直抽气儿,被卢宇是个八卦的老师给再次震惊的,也是被柏铭涛竟然爱打小报告这个事实给气的。
“都有事儿……就翘了……学生会事儿太多,又课题什么的……别的课什么数量经济学,经济法那种没法翘……以后有空一定去……”应向晚虽然支吾了一些,说的倒也是实话。
卢宇笑得别有深意,“柏铭涛。你当老师太失败。”
应向晚:“……”
柏铭涛:“……”
“向晚啊。老师跟你说……有些课有的老师上的实在太差,你去做自己的事情也是可以的,但是千万别把时间浪费了。”
应向晚惊恐地点头,这老头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越来越脱离学术狂人和严谨严厉的样子了……
“我也知道很多老师上课实在是差劲得不行……要我也听不下去……”
柏铭涛:“……”
应向晚:“……”
“有的老师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也不懂抓住机会。还教学生怎么抓住商机,你一定要有分辨的眼睛。”
应向晚:“恩。我会的老师。”
柏铭涛:“……”
还好有若干师兄过来缠着卢宇了,不然估计这通演说得说到饭局结束。柏铭涛被卢宇刚才那一顿指桑骂槐地说,现在回味起来还是哭笑不得。应向晚应付了几个又来敬酒的师兄,便坐那儿叨菜吃。
“你是不是觉得我上课上得很差?”柏铭涛终于忍不住,沮丧地问道。
应向晚刚伸进嘴里的汤勺尖儿被咬住,尝完芋泥,她边又给自己舀了一大勺芋泥边不在意地说:“还行。”
“那你为什么总不来?”
“我不想见你。”应向晚含着芋泥,回答得一点也不含糊,干脆利落。
柏铭涛心里叹气,真是自找苦吃。可明知道这样,又偏偏还是要缠上去。
“脚好了吗?”
“你能不没话找话么?”应向晚把勺放碗里,喝了一口酒漱口,嘴里又粘又甜的。
“怕你不上心,一好就不注意,很容易落病根。下雨会关节痛的。”
应向晚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一直憋着跟奥斯卡影后似的演,刚开始还好好的,柏铭涛再多说几句她的心里防线就集体崩溃,可偏偏还得继续演。
“谢谢。完全好了。”
“我下节课开始点名。没来期末不及格。而且我会让重修这门课。”
应向晚这下回头认真看他了,“我真没空去上课。你那课是所有课里比较不重要的。我也不是只翘了你这门。”
“我不管你你必须来。”柏铭涛眼睛牢牢地盯着她,情绪流转。
应向晚别开视线,又喝一口酒给自己缓缓,然后低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九十四章 想见你
“想见你。”
“……”
“晚晚。我每次匆匆忙忙特意飞回来,不是想看一眼没有你的教室……”柏铭涛的眼睛颜色渐浓,呼吸都变了频率。
“……”应向晚不知道回答什么,便喝着手里的酒来缓和情绪。
“晚晚……别再喝了。你就紧张成这样?”
应向晚情绪没控制住酒杯重重停在桌面上。并不是太大的声响,却也惊动了旁边的卢宇。
“怎么啦?是不是喝太多啦?铭涛你先送向晚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回学校这么远,不方便。”
柏铭涛:“好。”
应向晚:“不用。”
两人同时出口,卢宇顿了一顿,关心地问应向晚:“是不是大家都灌你酒撑不住了?没关系叫师兄送你先回去。下次聚会女孩子只喝果汁,为师护着你!”
“真没有。”应向晚忙摆手,“是刚师兄说要让我重修我被吓的。”
“噢……这样啊……”卢宇挑眉,“所以我说,有的老师留不住学生就点名啊,挂科啊,要么就重修啊。我最讨厌这一套。我上课就从来不点名……”
柏铭涛:“……”
应向晚很想放声大笑,但迫于礼貌还是憋着,脸上的肌肉都要被憋僵硬了。
“好好问问向晚,为什么对你课这么有意见啊?一定有要改进的地方嘛。好好谈谈!我好不容易招一个女弟子,你给我重修了是几个意思啊?我这女弟子我看还成,六十过你那课肯定有……”卢宇对着柏铭涛做完思想政治教育,又对着应向晚说:“向晚,好好跟他指正指正。像他这种有点社会地位的新老师,都自视甚高,其实上课都乱七八糟的。”
卢宇这一通说完,又没事人似的继续跟边上的学生聊天儿去了。
柏铭涛脸色难看得不行,应向晚瞥了几眼,心里只觉得好笑,一直憋着。终于是忍不住捂着嘴笑出来。
柏铭涛被她这么一笑瞬间就没脾气了,多好看呀,一双眼睛又弯又亮。忍不住就伸手捏了捏她耳朵。
应向晚的笑声戛然而止,敛着神色看他。但她看了一会儿,脑子里还是盘旋着卢宇的那一通话,又没绷住。她索性就不忍了,径自走到包厢门外边笑去,省的动静太大说不过去。
柏铭涛一直那副老神在在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有时候心里嫉妒得很,竟然也有人能把他教训成这样儿,连里子都没给。乐死她了。
应向晚就抱着这样一种不懂什么心态,在走廊边走边哈哈大笑,偶尔路过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她就在前边乐,柏铭涛头疼地大步跟在后面,看着她要往公共休息室去,想也不想地便快步走上去,伸手用力揽住她的腰往没人的包厢里带。
“你干嘛!”应向晚这会笑不出来了,整个人都跳起来。
柏铭涛落了门锁,手腕用劲把她拉进怀里。闭着眼睛轻轻嗅她的头发。
应向晚僵在那儿。
柏铭涛身上的松木清香变得很淡很薄,还混杂着一些酒气。这是她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分辨的味道,他以前总是应酬完开车来学校看她。
总是这样。
“让我看看都不行吗?我只看一眼就满足了……”柏铭涛紧紧抱着应向晚,把脸埋在她颈窝里。
他沙哑的声音,让应向晚疼得呼吸都不得劲儿。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就怔怔地在站那儿。
柏铭涛得不到回应便用力一口咬下去,应向晚疼得肩膀一缩,他又安抚似的轻轻抚她的背,细细密密地继续啃噬她,然后便是温柔又不舍的吻。
“铭涛……”
“恩?”
“放开我。”
“我不。”
“……”应向晚难受地闭了闭眼,沉着声音道:“我说放开我。”
柏铭涛侧过头,吻住了应向晚的嘴。他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吻她,握着她腰的手也不自觉用力,完全忘记了应向晚跟他说过的所有的规则和前提。
让他冷静下来的是脸上冰凉的湿意。
柏铭涛缓缓推开应向晚,看着她,仿佛要把她吸入眼中。而泪眼朦胧的应向晚只是竭力从又干又涩的喉咙中挤出了五个字:“你让我失望。”
柏铭涛仿佛瞬间被抽取了灵魂,虚脱一般的无力。
“我没有。”
应向晚湿润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她在走廊上边走边把眼睛擦干净,回到包厢时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大家也正准备散场了,她便回座位拎包,柏铭涛没事人似的跟旁边的人客气几句什么怎么回去,开车小心之类的。
大部队走到楼下,大家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论怎么分组,应向晚才想起来忘记给萧远发信息了。她拿出电话,上面已经一堆未接,赶紧电话拨过去。
“结束了?我就到了。”
“恩。”
柏铭涛站在一边不说话,应向晚没有参与师兄们怎么回学校这个话题的讨论,。卢宇还在边上交代着开车的都慢点,顺便告诉几个有任务的研究生小朋友不要以为晚上喝了酒明天就可以不交论文。
萧远很快就到了,跟白磊一起来的。他们两还真的不怕别人心里想一通去,直直地走到大伙面前跟卢宇打了个招呼,白磊还认识好几个师兄,他在大家意味深长的眼神里说:“我来接向晚回去。”
师兄们一阵乱嚎,柏铭涛沉着脸在边上一言不发。
应向晚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跟萧远和白磊走了。
卢宇看着前面三个人走远,拍拍柏铭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是为师不帮你啊……我看这两个小伙子在向晚心里的地位都比你高啊……”
的士上。
萧远绷着一张脸看窗外,白磊的心情好像也不是特别好。
“谢谢……”应向晚总觉得虽然有护花使者是件荣幸的事儿,但白磊忙了一天了……萧远本来就烦柏铭涛……
白磊:“没事。”
萧远:“柏铭涛也来了?”
“恩。”应向晚回过头看萧远,“你们两是不是早就猜到的。”
萧远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应向晚讪讪地回头往车窗外看。
车厢里的气压莫名越来越低,低到死寂,压得她喘不过气,最终三人一路无话直到学校。
三个人的情绪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大姨妈似的一阵不舒坦一觉起来不痛了就没事儿了。周六还有一天运动会,她和白磊照例得在田径场盯着。应向晚虽然又被柏铭涛来的那么一下子搞得有点心神不宁,但好歹这几个月不是白挨的,也就不那么活跃其他也没啥。白磊向来体贴温柔的主儿,突然间冷凝着一张脸老不在状态就显得很奇怪。
应向晚试探地问了句:“是不是太累了哪儿不舒服?你脸色不太好。”
白磊回过头留给她的依然如旭日东升一样温暖的笑,“没事。就事情太多睡眠不太够。撑得住。”
“晚上庆功宴完好好休息。”
“恩。”
校运会闭幕式时候全院都在沸腾,商学院拿了特多单项第一,最后总分第一,还要再拿个道德风尚奖,运动员和学生会成员都在方阵里欢呼嘶吼,大鼓被敲得咚咚响,院旗也被摇得霸气侧漏。还有好些人激动得举着印着商学院院徽的大方布绕场跑,边跑边吼。胜利的喜悦传染了每一个人,唯白磊和应向晚除外。
应向晚看着背光里的白磊的脸,是她从未见过的挣扎和忧伤。她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今年破纪录诶,我们完成任务了!你竟然一点都不像开心的样子!”
“可能是付出太多了,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激动。”
“那你也别这个表情啊。”
“向晚。”白磊低垂下眼眸,“我想哭。”
田径场的喧嚣被虚焦了,他沉重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寂静的旷野上,震得应向晚耳里阵阵回响。
她想也没想地握住白磊的手腕,强笑着说:“哥们。你别激动成这样。不就……”
应向晚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白磊一把抱住她,几乎是同时,她感受到滚烫的液体从脖颈滑过。旁边的尖叫声带上了别的意味,白磊听不见,应向晚也听不见,她回拥他的背轻轻拍了拍。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