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涛向晚-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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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李烨:“跟我们校赛一样啊。作品百分之七十,答辩百分之三十。所以除非你发挥得完全失常,不然也不会有什么很大偏差。完全不用紧张。”
应向晚提着眉心,说:“我知道跟我们校赛一样。我是说这么多个评委他们难道算平均分吗?又没每个人都过来看过我的作品怎么打分啊?”
李烨:“这个就不懂了……哎!你想这么多干嘛呢!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好好表现!”
应向晚圆着嘴拉长音道:“噢……”
白磊出门去在N大的学生街里买了一堆吃的回来,应向晚推门进房间就见四个人盘腿坐地上有说有笑吃得特欢。
白磊看应向晚回来了,立即招呼她过来:“来来来。劲酒一瓶下去。保证一夜无眠。”
应向晚:“……”
神经病!
被他这么一折腾,气氛倒没那么紧张了。应向晚有点儿考前综合症,总是突发奇想各种问题,有时候自己神神叨叨地回答,有时候他们会帮着答。
应向晚靠在墙上啃着卤鸡爪。白磊拍她胳膊,说:“别想了。你脑袋瓜子不会烧掉么。”他又指着大家说:“现在开始啊!谁也不许说跟比赛相关的事情。”
大家都赞成说:“好。”
应向晚翻翻白眼,摆了个鬼脸。
决赛答辩,应向晚真的不是被评委整死的,而是被热死闷死的。
榕城的气温渐高,有些人都开始穿短袖了,应向晚还一整套症状。一大清早她一走出房门就觉得被热气轰得有带着空调走的冲动。本来早晨就不是很有胃口,白磊点了一桌子的小菜糕点,她随意吃了一些就没胃口了。
白磊:“你吃点啊!一会答辩要两个小时你怎么受得了。”
应向晚:“我现在只想喝水。”
白磊无奈,只好打包一块蛋糕让她带着进答辩馆,“放桌子下面,要饿了,就趁评委没来偷吃几口。”
应向晚:“恩。”
只有应向晚一个人能进场,工作人员在门口查身份证、学生证、对照片信息。她拿着证件的手不禁微微发抖。
还有三个人轮到她时,白磊过来跟她拥抱,“加油!萧远这两天太忙没空跟你视频了,他发信息托我告诉你,虽然智商低了点儿,但保持在正常水平,总是不会乱发挥的……”
应向晚:“……”
尹倩和林语嫣也过来抱她,“加油!我们在这等你。”
应向晚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也在发抖,不知为何眼睛还特热。
薛凯倒是没过来凑热闹也要个拥抱,正儿八经地说了句:“就像平时模拟一样。”
应向晚点头。
现场就像商品交流会似的,展台一行行排在球场上,同类型作品挨在一起,每条巷子里两排展台两两相对。所有答辩人员都站在展台边上,等了好一段时间,对面女生脚都麻了,忍不住把高跟鞋脱了光脚站在地上。应向晚看着忍不住笑,那个感觉到目光看过来,脸颊微红,笑得很不好意思。
应向晚的状态不是很好,热得要命,她衣服里都在淌汗,不懂是不是早餐没怎么吃的缘故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眼睛看东西都有些重影。自己很少穿高跟鞋,陡然穿着十公分的细高跟这么站着确实是够捱的,她也把鞋给脱了,脚底贴着木地板,冰冰凉凉的,特舒服。
工作人员突然一路跑过来,提醒所有答辩人员:“评委入场了!请大家做好准备!”
应向晚脚还没歇够呢,抑郁地重新穿上鞋子。
她目光不经意扫过对面,那个女生冲她笑着比了个加油的姿势,应向晚也回了她一个。
评委组里确实有好几个是校赛时候的评委,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应向晚对答如流没什么压力。但让她奇怪的是,评委的表情并不是很好。他们走后,应向晚还在思考哪里出了错。
主评委组走后没多久,开始有零零散散的评委四处看,应向晚极尽厚脸皮之势拉着评委进来看,尽管只是随意聊聊也好。有的评委一点也不聊作品,反而聊应向晚大几了,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之类的纯粹家常话题。
体育馆里实在是热,应向晚脸如雨下,还好早晨只是简单涂个唇彩没画眼妆,不然现在指不定多可怕。她抱着水瓶喝了整整半瓶水,肚子里凉凉的特别舒服,整个人却更飘了,冰水凉快的劲头过去,感觉身体更虚了,她也不懂是抖还是麻。
一个评委走过来,她打起精神过去招呼。
评委瞟了一眼她的海报,大大咧咧地坐下,说:“卢宇的学生啊。我来看看。”他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叠纸,一张张翻过去,应向晚睁大眼睛极尽可能地去瞟那上面写着啥。
评委低声念叨道:“在哪儿啊……”他又瞟了一眼海报,低头看,“噢……这个建设用地……”
那是获奖名单,字特别小,应向晚也看半天都没找见自己的,就看见那边一整排的二等奖。心里急着再看清楚点,确定一下,评委已经抬头开始问问题了。
如果有镜子,应向晚忍着整身要虚脱的难受应付着,这个评委也没真正问到相关问题,因为他不是做这块的,他说他不是太懂只是过来了解下。
应向晚看着他走后,情绪才渐渐缓过来。如果没错的话,就是二等了。要特等奖和金奖才能进国赛,那么久的赛程,走到这里就结束了。竟然就这样结束了,校赛第一时的风光宛若还在眼前,这一切就像一首宏大的歌曲演奏到*时候,指挥骤然收了手势,所有的乐器在一时间齐齐静声。茫然失措。
她换上平底鞋,掏出手机群发短信:二等奖。我看到获奖名单了。
真的难受极了。身体和心里都是。静止不动的闷热空气,像是缠绕着她的绳子,越抽越紧。应向晚都能看见自己的手掌在不受控制的发抖,不是紧张和难过的发抖,是全身脱力的发抖。
场馆外白磊他们接到信息全部茫然地互看,然后缓缓地不敢相信地说:“不会吧……”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就这样结束了?为什么获奖名单在答辩前就出来了?应向晚会不会看错?白磊就是觉得有些可惜,校赛这么好的表现,谁也不会想到竟然会跌在这里。
尹倩和林语嫣毕竟是最早的论文奠基人,一路走到现在多少辛酸用言语根本说不清楚,红了眼眶也是正常的。
薛凯除了最初表现出一丝意外外,倒是一直都很平静。
白磊手机震了。
应向晚:我快虚脱了。看东西都是重影。你们别走远一开馆就进来替我。
白磊看到信息立刻回电话过去,一接通就问:“怎么样晚晚?”
应向晚声音弱的跟蚊子似的,但也没影响她爆粗口抱怨:“草!我全身都没力气特难受。这什么破地儿啊,又热又闷我喘不来气儿。”
白磊心想可别是闷中暑了,跟她说:“你赶紧多喝点水。我不是还给你带了个蛋糕么,先吃点。估计早晨没吃饭闹的。”
应向晚:“两瓶水都喝完了……”
白磊:“……快开馆了,你坚持一下。”
应向晚:“我就特难受。想抱怨抱怨。”
白磊知道她什么意思了。身体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她想有人陪她说说话。他说:“抱怨吧。我听着。”
应向晚:“不抱怨了。”她憋着嘴,努力睁着眼睛,那些情绪,不能在那么多选手面前从眼睛里爆发出来。
白磊:“没事。发泄出来才好呢。别憋坏了。”
应向晚真的很疲惫,说话都特费劲儿,要有一张床她现在能立刻死在上面。她哼哼似的说:“浪费力气呢。我没力。不说了。就这样。”
挂了电话,她曲着腿坐在桌子后边,闭着眼睛休息。耳朵却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一听见有评委来她能立刻跳起来。
白磊没想到阮艳会来。她还是干练,端庄又有风情,穿着裁剪得体的套装走到他们面前,笑着招呼,然后问:“下午几点开始?我下午送晚晚过来。”
白磊:“两点半。”
阮艳:“怎么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大家僵着脸笑笑,都没有再说话。
一开馆,门口的一大群人就急着往里面挤。
应向晚一直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就是觉得怎么越来越吵,好像有很多人进来了。她好想就这样躺到地板上睡觉……
似乎听到白磊的声音,应向晚撩开眼皮,又闭上了。
白磊过来问她:“怎么样?”
应向晚苍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说:“累。我没力气。别跟我说话。”
白磊:“可以走了……”
应向晚又睁开眼睛,这次她看到了一边弯着腰看她的阮艳。她说的话含在嘴里似的模糊不清:“阮艳姐……”
阮艳看她脸色那么苍白,又都是冷汗,估计是有点中暑了,也顾不了这么多伸手帮她把汗都擦了,说:“晚晚。来坚持一下,回去再睡。这里这么热越待下去会越难受的。”
应向晚:“噢。”
☆、第一百六十八章
白磊扶着应向晚的手臂,用力把她拉起来,从来没发现她竟然有点沉。
应向晚低低说:“哥们。你背我行嘛……”
白磊二话没说,走到她面前半蹲着,说:“上来。慢点啊……”
应向晚毫不客气地整个人趴上去。
阮艳带着人到停车的地方,白磊放下应向晚,她自己挣扎着到后座,整个人躺上去,再见都没说就闭着眼睛玩得跟虾米似的睡觉。
车停在家楼下,柏铭涛对阮艳点点头,“司机在等你。让他送你回去吧。辛苦了。”
阮艳:“不会。白磊说她早上没怎么吃,赛场里又热,估计是闷得有点中暑,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柏铭涛:“好。”
阮艳:“下午两点半有成果展,他们院领导估计会到现场。”
柏铭涛点头,“我知道了。”
应向晚一直都没睡着,太阳穴那像是有神经抽住似的,状态很紧张。柏铭涛把车开进车库,探进车身来抱她,她都知道。
温暖的公主抱。她脸他胸前侧了侧,然后她感觉到额头上似乎有羽毛飘落似的,轻轻一下,又飘走了。
柏铭涛抱着应向晚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她换衣服。什么天气穿着正装,这傻丫头怎么也不懂穿个短袖的衬衣。不闷中暑才奇怪了。
应向晚感觉整个身子都轻便了,舒服冰凉的布料贴在身上,周身的温度刚刚好。她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好贪恋安乐窝的样子。
柏铭涛端进来热好的汤饭菜,硬是把应向晚叫起来吃东西。
她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柏铭涛说:“啊……”她就张嘴,慢吞吞地嚼着他喂的东西,嘴里没味儿,也吃不出来是什么,反正吃了几口又恶心了。直接往右歪下去,背抵着床头,弯的像虾米似的,任凭柏铭涛怎么说,她就是不动。
困死了!
柏铭涛把她拉起来,“好了不吃了。药吃完再睡……”
应向晚软在那儿,他胆敢放手,她就敢又一下子耷拉到床上。
柏铭涛扶着她,说:“张嘴。”
应向晚闭着眼都能闻见那藿香正气水丧心病狂人神共愤的味儿,“我睡会就好了。不用药……”
柏铭涛:“不行。”
应向晚嘟起嘴,喷他一脸口水,然后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从他臂弯滑下去,往旁边一翻身,整人瞬间没进被子里,连头发丝儿都瞧不见。
柏铭涛一时间还没晃过神,看了一眼被子,无奈地把药放在一边,伸手把被子拉下来一些,别闷着了……
他伸手去探应向晚额头,还好,没发烧。
收到应向晚发的群发短信,他也有些意外。多少届下来都没有校赛第一名的到省赛竟然如此不得力。不知道是不是后面论文真的被张建指导岔了……小朋友要多伤心。
应向晚其实就是早晨没吃饭,然后一早晨在全封闭的体育馆里给闷得虚了,胃里填上东西又休息会,状态就回来了,只是脸色不是特别好。她心里还搁着事儿呢,约摸着赖了一会就睁眼看时间。
柏铭涛问:“怎么样?还难受吗?”
应向晚摇头,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似的,安静半晌,倏尔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洗澡。
她看着镜子里头发滴水的自己,好像有点肤色不均,感觉倒是神清气爽。用电风吹把头发吹得蓬松柔软,然后给自己化上淡淡的妆。
柏铭涛把帮她搭配好的衣服扔在床上,“别穿正装了,热。”
应向晚点点头。
今年的夏季好像就是这个时候到来的,穿的第一套衣服竟然是这样裁剪精良的职业连衣裙。黑白两色,干练,成熟。
应向晚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皱眉。
柏铭涛把她的小情绪看在眼里,揉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应向晚三百六十度从全身镜里确定自己一切妥当后说:“走吧。”
柏铭涛把车停在离体育馆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树荫里,说:“晚上阮艳会来接你。”
应向晚:“好。”
柏铭涛:“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要胡思乱想。”
应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