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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半怯春寒,半宜晴色-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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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爱他,成亲又有什么关系。跟我走吧,我愿意抛弃一切,我愿意娶你为妻。别再犹豫了好吗?”他牵起她的手,诚挚地对她说道。

哀戚之色在她的脸上跃然而出,月光更是将她浓密的黑睫毛在她的眼睑之下投下阴影,她微侧过脸,月光又在照耀出她垂直鼻子的侧影。晶莹的泪珠儿一直流到她的唇角,她舐了一舐嘴说道:“我不会跟你去的,你快走吧。”

“醉蝶!”他脸色凝重地凄凉地喊了她一声。然而她却低垂双目。

他蓦地抻起她的一条臂膀,连她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叫,便将她推在墙上,她身后贴着的墙上攀满了爬山虎,那带着锯齿形的小绿叶子密密的摩挲着她的后脊背。他滚烫着,颤抖的嘴唇满贮着热火似的炽热贴在她嫣红的嘴唇上,他发了痫似的亲吻她。他的吻是带着占有,攫夺,跟泄忿似的,他将这一多日来的委屈,不满,思念,统统地借由他这一吻而发泄出来。泪似断了串的珠子从她的眼眶中脱颖而出,她木着脸任由他吻着,然而她极力地维持着平静,就这样被他打破了。泪水汩汩地往外涔着。她嫁的那个男人,憨厚老实,木讷得平日里能用一句话所交待的事情绝不提第二句。也正是这样,她的心里有了更多的位置来思念霍震楠。他的一笑一颦,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似牵挽不断的网将她的整个人都网罗其中了。她流着泪,将两只手抬起来抚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如果明天就是末日,她情愿这一刻这一秒这一分钟都占据着他。

空气在此刻凝固了,只听得到彼此的喘息声。她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劈手给了他一记耳刮子,聒喇一声响,他惊愕地望着她,她被自己的这一记耳刮子也震住了。

“够了,够了。你走吧。”她哭喊起来,痛楚就像是无数条爬虫啮噬着她的心,“我们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了!”

“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忘却痛,只是发怔地对她说,“跟我走,我愿意带你走!只要跟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我都愿意!”

“霍震楠,我给过你机会了。那三天就是我给你的最后期限,可是你食言了,你没有来。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一个月以后的今天你才来,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过去的时光不会再来,机会也就一次!”她蹲下身子将那高澹的酒瓶子拾了起来。她耽误太久了,她再不回去他该生疑了。

“不要走,不要回到他的身边……”他的眼珠子陡然地失去了异彩,像失了魂魄的人,他一遍又一遍低声下气地恳求她。当初他也是这么求圆圆,可是那个时候圆圆他不爱她,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可是董醉蝶不一样,她对他的爱几乎要漫溢出来。她一定会回头的!

董醉蝶的嘴唇里微微地露出两排白牙,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把嘴张了一张,又阖上了。她骤然地拥住了他,将嘴贴在他阴冷的嘴唇上,像强有劲的电流拘挛通过他们彼此的浑身上下。然而那一息余光只是猛力地摇动了一下,便唿地灭了。她坚凝地回转身子,头也不回地一路小跑离开了他。

他的心灰了大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的后影,残月的光从树枝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照在她的竖条子棉旗袍就像张牙舞爪的兽的四肢,那只兽唿地蹿到他的面前来,用它那带刺的舌头舔啜着他碎裂的心。

这一天程卉又去彭振家那里。

“你们掌柜呢?”她问道。店里几个做得年数已久的长工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掌柜在后院子里盘点新到的货呢。”一伙计将算盘拨得哒哒作响,头也不抬地说道。

程卉摆着胯一扭一扭地走到后院子里去了。

然而后院子里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四处看了一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嘴上却嘟囔了一句:“搞什么鬼!人呢?”

她正想往回走,却冷不防却被从背后捂住了双眼。

“猜一猜我是谁?”

她听着那熟悉的声,不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不是那个冤家么。”

彭振家放下手,笑着道:“果然没把我忘记!”

“谁都可以忘记,怎么能把你给忘记呢?”她双臂勾上了他的颈项,娇声娇气地说道。

彭家铺子的对面马路边却停着一辆黑色的林肯轿车。

“老爷,三太太就在里面。”

郑四方的嘴唇掠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他将两手交错地握着,将那关节捏得啪嗒作响。

(本章完)

第129章 泪湿阑干花著露(三)

随着一阵蠹蠹的纷沓的脚步声,将两个搂在一块的人给惊扰了。程卉侧起身,对着不着寸缕的彭振家说道:“怎么这后院子有这么急促的脚步声?”彭振家不以为然地说:“有时候伙计要来后院取些货物,我们别去管他们了,他们忙好了自会下去的。”然而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嘭嘭砰砰两声,他们面前的这一道门便被踹踢开了。在房间里的人嗳呀一声尖叫起来,程卉手慌脚乱地将一旁乱抛的衣物盖在自己的身上。没等她缓过神来,脸颊上便被捱了两巴掌。

“把他推出去给我打!”郑四方一声令下。

正把胡乱扣着衣裳扣子的彭振家推颡了出去,在门口的后院子里噼哩啪啦一顿打。

而郑四方虎着脸,将牙咬得趷趷地作响。

“贱人!”

程卉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登时羞惭得满面绯红,细颤颤地说:“老……老爷……”

“你不配叫我!”郑四方将脸板得一丝表情也没有的,眉头蹙得紧紧的。“你这贱人跟这野男人到底私会多久了?”

“老爷,你饶了我吧。”她连滚带爬地匍匐到他的脚边,抱住他的腿号啕大哭起来。

“饶了你?”他蹲下身子,一只手压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将她的下颌抬起来,目露凶光:“是饶了你给我带绿帽子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我扣这种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爷,老爷。”她像是捣蒜似的在地上磕起响头来,一连磕了几十个。额上的皮肉被粗糙的地给蹭破了,往外渗出血迹来。

“我平时对你不好吗?”郑四方见她的身上胡乱地套着旗袍,皱巴巴的,连领子也没有翻出来。她的这副样子如今让他作呕。这个女人,他早就嗅到不对劲的苗头了。他派人经过这几天的盯梢,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在外面早就有了一个相好的,并且这种关系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我平时供你吃喝,供你穿用,到底我做了哪一点令你不满意了。你要这么对我!”

她的后脊梁阵阵的冒着冷汗,见到他一脸的怒容,又听到窗外传来的阵阵惨叫声。

“老爷,老爷,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郑四方把鼻子耸着冷笑了一声,抬起身来,朝她的身上踹了一脚道:“不要脸的贱人,在这会儿你还想着你的野男人,你置我郑四方的颜面于何存!”

她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连鞋子也没有穿,走到门口却又被郑四方的两个手下给拦了回来。她见到彭振家在院子里被三四个人围殴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别再打了,别再打了!”她的心里油煎火燎一样,又忧心如焚地对郑四方说:“老爷,求你让他们住手吧。”

郑四方寒着脸,那潜滋隐藏在面部底下的被屈抑的愤怒,犹如被人硬生生地撬开了伤疤,怒不可抑地蠕了一蠕嘴皮子,但到底强忍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便挥了一挥手。

那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彭振家被人架着拖了进来,地上拖出一条血路子,嘴角也肿破了,眼神也散涣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的心里如同刀割一样。”郑四方郁怒之中又隐含着一丝戏谑。“你看他为了你,受这么大的苦,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呢。”

“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饶了他吧。”程卉泫然泣下。

郑四方走到那彭振家的面前,锐利的眼光射在他的脸上。彭振家喘着气,连抬眼皮的气力都没有的,头发乱蓬蓬的,零乱,腌臜。郑四方将自己的手攥起拳头来。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比他英俊几分,年轻几岁,还有哪里比得上他呢?女人就是一种俗物!对她们再好再体贴给再多的钱,只要是一转身她们就忘记男人对她们的好。她们姣美的脸蛋,酡红的双颊,曼妙的身段,为的是向他索取无尽的钱财,她们把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为的就是讨好更年轻的男人。贱货!他在心里忿懑地骂道,沈冬亦是这样,连程卉也是这样。只有自己的……想到这里他心里便觉的欣慰了几分。

“放了他!”郑四方道。

“老爷,你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么。”

“放了他!”郑四方嘶吼一声。“把三太太给我带回去!”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出这间房子。

当董醉蝶撩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见到高澹坐在桌边,一声不吭的。见她走进去,只是将那眼白牵满了红丝线的眼睛朝她的身上一眱。

“我跑了老远的路才找到一家店铺替你打了酒回来呢。”她将那注满酒液的酒瓶子搁在桌上,不知怎么的,她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发毛着说。

“怎么去了这么久?”高澹捞过手将那酒瓶子拿了过来,将塞子用嘴拔去,嘟嗵嘟嗵将酒杯斟满了。

“都说走了很多路。晚上没有灯,黑漆漆的,路也不好走呢。”董醉蝶两目闪烁着,搭讪地走到床边将叠得齐整的被子理了一理。

她顺势地床沿边坐了下来,一颗却哄儿嗵哄儿嗵地乱跳着。她抬起手臂划过脸颊摸到自己冰冷的嘴唇,想到方才震楠的吻,她的脸却隐隐地透现出一圈红晕来。

“是吗?”背后响起高澹的声音,他将两条粗壮的手臂搭在她秀丽的双肩上。她自不免怔了一怔,心里也发起怵来。

“你醉了。”她勉强地一笑,想起身去倒一杯水给他。

却被他死死地摁住,不让她动弹。

“你怎么不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呢。你上次说你以前是唱京戏的对不对?”高澹想到今天有人对他说过的那一番话,心里顿时像是着了一枚刺一般,硌得他浑身不舒服。

“对啊,成亲前我就跟你说过啊。”她郁郁不乐地说,心里却咯噔一下,闪过不好的念头。

“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唱戏的,也没有往心里去。”他洒开手,双目微蕴沉郁地说。

她震了一震,将那双碧清的秀目瞪得溜圆,讶异地涨红了脸。

“我还以为自己拣了宝呢。”高澹趔趄地走到桌子旁,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两边的嘴角淌了下来,他伸出肉红的舌头去舔了一舔。“想不到是买到破烂当作珍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气得簌簌地抖。

“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应该你最清楚明白不过的吗?”高澹的眼神幽冷晦暗,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嘴唇。“我花了毕生的积蓄却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进门。你以前唱戏的时候就是卖的,你就是个卖的!”

“住嘴。”她气得霍地站起身来,脸上的颜色白一阵青一阵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还嘴硬!”高澹将酒瓶子拎了起来,趑趄地走到她的面前,“我戳中了你的痛脚。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高澹,当初也是你托媒人上我家来提亲,不是我硬要把自己嫁给你的!”董醉蝶死死地咬着嘴唇,将嘴唇的颜色咬得死白,声音战抖地唤着。

“虽然我知道唱戏的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妓女。现在村子里的人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我的心里有多不舒坦,你知不知道。”高澹冷冷的喃喃着说。

董醉蝶的眼睛里涌现了泪水。他一口一声妓女,是个卖的。这种话就像是刀子刺在她的心尖上。她露出酸苦的神色,却想不到一句话来为自己辩解。也许他说的对。以前所做过事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是她毕竟做过那一种事,她又怎么将过去的一切都抹煞掉呢。

高澹斜起红眼睛睇了她一眼。她的这种缄默不语相当于默认了。他的心一直凉到最底层。他嘶声叫道,将手中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掷,双手紧紧地攥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撼着:“我说的都是实话吧。董醉蝶,我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他摇得那样地大力,几乎要将她全身的骨架都摇散了。

“你可以休了我!”混乱之中她喊出这么一句话。

高澹缩住了口,呆呆地望着她。

泪珠从她的两只眼角慢慢地滚了下来。她的这一生永远被打上了耻辱的记号。她能怪谁呢?她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高澹的眼皮渐渐地往下垂,睡意袭了上来,他推开她,自己往床上躺了下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罢。他这样想着,酒精的醺意战胜了他作为丈夫的耻辱。

火烛晦暗不明,映照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她看着地上斜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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