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灵魂-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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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明禹一口打断,直瞪着田方:“要是有事,我还能和你这样说话?媛媛要真有意外,我让他们狗日的殉葬。还有你,你也不反省反省,没有你,媛媛能到这个地步。还去假装好人,你虚不虚哪?你和媛媛的父母一样,现在已经媛媛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田方被骂的哑口无言,难以反驳。和康明禹,他也只有在媛媛这件事上说不起话。自从媛媛结婚后,两人如果提起媛媛,目光相对时,在康明禹锐利的直视下,田方总感觉抬不起头来。
康明禹还在义愤填膺的喋喋不休:“追逐于前,抛却于后,这也是你田方的作为。始好终弃,何以对人。始作俑者……”
田方被骂的犹如狗血淋头,狼狈不堪,却还是默默忍耐着。一直等到康明禹骂人的语言用尽,好像还在搜肠刮肚往外挤时。田方乘机说:“面对现实吧,你就现在一口吃了我也没有用。”见康明禹要反驳,立即接着说,“要提防刘刚报复,我们不怕,可媛媛呢?”
康明禹眼神一扬:“他还敢报复,我今天放过他,留他一条狗命,他还敢报复?”
田方见康明禹没有听清后面的话,就烦乱的又说:“你听我说,我说的是媛媛,他如果报复媛媛呢,拿媛媛来出气呢?”
康明禹这才听清楚了,是刘刚报复媛媛,一时愣了。想来也是,按今天自己的作为,简直就是欺男霸女呀。不光收拾了人家老公,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当众搂抱着人家名正言顺的妻子。就连媛媛的父母都感觉羞愧难当,刘刚会安然咽下这口恶气。将心比心,换了刘刚是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狂揍一顿,老婆竟然当面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不说自己,换谁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可刘刚要报复媛媛,自己就有些无能为力。不要说自己山水远隔,就是在同一城市,也不可能时刻守在媛媛身边。人家是夫妻呀!想到这里,他也束手无策,却并不后悔自己的鲁莽,问田方:“你说怎么办?”
田方猛然想起媛媛说过要离婚的话,但他不想告诉康明禹,他想再看看,看看媛媛的最后决定。所以就懊恼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闯的祸,你善后。”
康明禹听田方这样说,就不太高兴了,觑眼问:“我闯的祸?……这么说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什么意思?我能眼看着媛媛被狗日的给弄死?如果换了你,你会吗?”
田方见话被康明禹抓了把柄,只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办法呀。”
康明禹无可奈何了,赖皮的说:“我不管,你和媛媛都在城里,你应该帮媛媛,不管怎样,媛媛不能再受折磨。刘刚如果还打骂媛媛,我唯你是问。”说着向后仰在炕上,双手后抱着脑袋,仰望窑顶,叹了口气。“刘刚这狗日的咋不报复我呢。”
田方见这家伙关键时刻就耍无赖,颇为生气,口气冷漠的象深秋的寒霜:“你以为,刘刚会放过你,会甘心接受这样的屈辱。国家仇,民族恨,夺妻之辱,任何男人都会誓死相争。何况,刘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以为,他的脑袋是那么好剃的?”说完,无声的盯了康明禹看。
康明禹听完,反过来把田方的话品位了一番,对刘刚,他丝毫不放在心上,但田方话里的“夺妻之辱”让他觉得不舒服:“说什么哪,什么‘夺妻之辱’?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和媛媛是清清白白的,你想到那了?”
田方脸上有了少有的嘲讽,嘴角一哂道:“你说的我信,可刘刚会不会信?他根本就不相信媛媛是清白的。”
康明禹呼的坐起:“你是不是以前被刘刚误会过,他认为你和媛媛不清不白?啊,我明白了,刘刚一直误会的是你呀。好啊,这下,刘刚误会的该是我了,你可以解脱了。哼,就叫他误会我吧,我不怕。”
田方苦恼的摇摇头,语气忧郁的说:“他误会我们两都没有关系,我们谁又会怕他。关键是他不相信媛媛的清白。加上今天这么一闹,他更不相信媛媛了,他会拿这些来报复媛媛的。媛媛总不能放弃工作,不在城里上班吧,何况,人家是两口子呀。”
康明禹点了点头:“是啊,你说的对,那媛媛怎么办?”
田方深叹了口气:“我想了一下,只有给刘刚好好的给个台阶,让他体面的下来,媛媛才不至于吃大亏。唉!”
康明禹顺着话音说:“那我去,我知道这些混混好面子。他们出来混,就靠那么点面子,今天叫我们把威风给打尽了,今后在人面前不好混了。行,我去给他们道歉,请他们吃个赔罪饭,也好让他们顺顺气。他妈的,只要刘刚放过媛媛,我就装这一回孙子。”
田方却摆摆手,真切诚挚的说:“这些事,还是我来吧,你性气太高,看不起的人,你从不放在眼里,能对那些手下败将忍气吞声?还是我去吧,一切为了媛媛。”
康明禹担心的问:“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吧,我听说江湖的那一套赔罪方式,就是最大限度的羞辱折磨人?”
田方目光深远笃定:“我以电力局的名义请他们,相信他们也会给点面子的。他们,谁没有老小在城里呢。明天,我就回城,”
康明禹真诚的说:“委屈你了!”
田方点点头,眼神中传出的意思是:你放心。
康明禹突然就有些垂头丧气,望着院子外的天空幽幽说道:“他妈的,这事办完,我要提前回矿上。这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呆了。”
田方一大早就回城了,留下康明禹一人百爪挠心般烦乱。本来想去看望媛媛,又担心村里人说三道四的,传开了对媛媛不好。同时他也深恶痛绝媛媛的父母,不想看见他们,也就的打消了这个念头。见妻子在烧火做饭,怀里的小姑娘又哭又闹。就过去从妻子怀里接过女儿,抱着哄了起来。康明禹在院子里踱步,一边哄女儿,一边在脑子里构思《关于北子口铅锌矿的开发筹建纲要》
妻子的饭熟了,康明禹的腹稿也成熟了。客气的让妻子安排父母先吃饭,他自己却拿起笔快速疾书:
《关于北子口铅锌矿的开发筹建纲要》
一、总纲
二、可行性报告
三、设计方案
四、人员的组织结构及人员的管理规划
五、施工方案的综合筹划及组织管理
六、设备的配属规划
七、实施过程中出现重大问题的应急方案
八、安全大纲及实施细则
九、目标管理――前期,中期,远期
十、后勤保障的整体规划
十一、资金的总体筹划
…………
没有了余外的打扰,康明禹静下心写起这些东西来,是非常轻松自如的。当然,由于北子口的特殊情况,部分地方也曾让他苦思冥想。但思考过后,思维一路坦途,挥笔疾书,文不加点,终于一气呵成。康明禹站了起来,两臂举起,伸了个懒腰。满意的看着自己思维缜密,筹划周到,文笔流畅的《纲要》文稿。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纲要》,能否成功,康明禹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但人生在世,能搏一把就必须拼搏。康明禹内心暗自给自己打气:北子口,我要征服你。
这时,田方回来了。在昏暗的灯光里,他向康明禹讲述了请一帮混混吃饭的过程。田方告诉康明禹:刘刚左胳膊脱臼了,正在住院治疗。混混们对田方和康明禹倒没有什么,和田方在一起也挺客气,没有怎么太为难田方。但刘刚这次吃亏太大,发誓要放康明禹的血。托了哥们说,只要康明禹进县城,他就要让康明禹走着进来,躺着出去,决不善罢甘休。最后和刘刚哥们商议,只要康明禹肯向刘刚赔罪道歉,他们可以劝说刘刚放康明禹一马。
康明禹越听越不对头,就说:“我们是要刘刚放过媛媛,他对我怎样都行。他们不提媛媛,刘刚不答应放过媛媛,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田方显得有些疲惫:“不要急,慢慢来,先走这一步嘛。反正媛媛在娘家,刘刚他一时还顾不上。”
康明禹一口回绝:“那不行,他要答应不再欺负媛媛,我就装孙子给他道歉。他要不答应,我就先收拾几个,给刘刚一个威慑,叫他不敢轻举妄动。先礼后兵,我们已经先有礼了,那后就是兵了。”
田方刚说:“什么先礼后兵,人家人多势众,已经有了准备,就等你自投罗网呢。你沉住气……”
康明禹拍拍他肩膀:“放心,我有分寸。”
田方显得忧心忡忡:“我就担心你会这样,关键时刻,我们让一步又有什么关系呢。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就是道个歉嘛。”
康明禹胸有成竹:“放心,有我和保义在,你就看好戏吧。”
第十五章:恶人要恶人对付
十五
田方十分担心,康明禹尽管表面上答应向刘刚道歉,可知道他内心其实是极不情愿的。以康明禹的个性,要他给从不放在眼里的刘刚道歉,实在是勉为其难,况且,康明禹认为自己并没有错。担心这家伙牛脾气上来,赫然震怒之间,要和刘刚他们玉石俱焚。田方同时也担心康明禹的安全。毕竟刘刚他们人多势众,这些年拉帮结派,在县城专横跋扈,从没有吃过谁的亏。如果打起来,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康明禹。
在去县城的路上,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田方思虑重重,忧心忡忡。坐在后坐的康明禹却似乎毫不在意,只简单给坐在身旁的田保义交代几句。然后就转了头,专心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田保义听了康明禹的吩咐,胸部肃然挺直,一副慷慨赴义的神态。田方见了,心里暗暗担心,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同时后悔叫康明禹出面。
到达县城后,康明禹在田方的办公室里稍做休息;田保义把康明禹的车开出车库,擦洗干净;田方很快安排人和刘刚他们接头,他自己在陪同康明禹聊天的同时,处理了几项具体的分内事务。
联络的人回来了,说刘刚他们十二点整抵达王母宫酒店,让康明禹和田方提前在酒店门口迎接。至于其他道歉的仪式,见面之后再进行。
随着十二点的临近,田方瞧了瞧轻松惬意,悠闲自在的康明禹,声音低沉:“我们走吧,早一点,争取主动。”他没有说早点去好迎接人家。康明禹却听的明白,啜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满不在乎的说:“急什么,还早呢。”
“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田方有些焦躁。“既然给人家台阶下,我们就要表现出诚意。这样,或许他们的仪式还能简化,我们也少受些侮辱。”
“你幼稚。与君子交,信义卓着;与小人交,更小人行。他们是诚心能打动的人?让我们道歉,是他们想找回面子。你就用十二分的诚心,他们也以为是我们屈服了,是怕了他们。”知道说服不了田方,康明禹只好安慰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放心,我有分寸。”
“小不忍,则乱大谋。”田方满心希望康明禹不要惹是生非,能够按刘刚他们的要求去做。好让一切能够顺利解决,就说:“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们是为了媛媛。”
康明禹不置可否的一笑,没有说话。田方一再催促动身,他却不为所动,笑的莫测高深。看看时间已到,而康明禹纹丝不动,气的田方怒火中烧,脚一跺,自己先去了王母宫酒店,康明禹依然不紧不慢的品茗抽烟,一派优雅淡泊。
刘刚他们倒是准时十二点到了王母宫酒店,将近二十人浩浩荡荡簇拥而来。中间领头的是一个叫鲁哥的高壮大汉,黝黑发亮的脸上,没有半分笑容。一条刀疤从左眉划到右颊,被正午的太阳一照,泛出血红的光。刘刚恢复了原来的趾高气扬,左臂打着绷带,紧紧跟随在鲁哥身旁。田方赶紧迎了上去,因为已经吃过一次饭,也就熟不拘礼。招呼过后,客气的请他们上楼。
可是,鲁哥一听康明禹没有到,本来黑森森的脸就拉长了。鼻子里闷哼一声,眼光四下一扫,口气十分粗重:“兄弟们,既然人没有来,那我们走。”说罢就要迈开步子。田方一把扯住,十分恳切的说:“鲁哥,等一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我这不是先来了吗?人马上到,。等等好吗?。”鲁哥想了半天,点点头:“好,就给你个面子。”回头对一帮混混恶声恶气的说:“你们都给我站好,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角色。”尽管田方再三邀请,鲁哥却不上楼,摆出一副先要见识见识的样子,坚持在楼下门口等待。
于是混混们围着鲁哥两边一字排开,把个酒店门堵的水泄不通,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酒店院子的大门。因为是旅游淡季,游客几乎没有。几个酒店服务员一看这阵势,也有知道鲁哥和刘刚的,都躲在后堂不敢出来。
烈日炙烤着酒店院子的水泥地,空气似乎凝固一般没有一丝流动,闷热的令人几乎窒息。院墙边几棵点缀景色的国槐也被烤的低头耷脑,没有半分生气。四周寂静的一丝不闻,一切都在积蓄着沉默中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