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探专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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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天可可拿到了那个年轻人，就是杜春长杜总的电话，当即就打了过去。怎么会不记得，杜总虽然日理万机，但是对人一向记忆力极佳，更何况是一美女。刚开始还挺高兴，心想美女打电话总是有求于己，自然是好事。心里说我杜春长本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B市城里开着文化公司，还有一个堪称国学大师的师傅，四九城里三教九流多多少少都会给点面子。别的不敢说，要解决你东海小小一岛上美女的事还是敢打包票。自然，事情办成了，然后就是男人的那点小九九了。正拿着电话兀自的意淫呢，结果听可可一说是想知道包哥的电话和下落。杜总心里说，包哥是谁啊，大中华区探物族的扛把子，还是自己同气连枝的师叔。色字头上三把刀，再借他三个胆他也不敢随便透露包哥的联系方式跟行踪。就打马虎眼，漫不经心的问，听可可一说是轻城要找包哥。当即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杜总当然知道包哥的为人，也知道轻城在包哥心中的分量，立即挂了电话就打了包哥的卫星电话。包哥怎么可能让别人联系不上自己，手机不通卫星都还在天上呢，除非死了才会电话不通。一接到杜春长电话就立即打了电话给轻城，不巧轻城这鸟人关机了。所以那么多天，轻城打了包哥无数个电话，包哥打了轻城无数个电话，愣是谁也没联系上谁！杜春长也不能把卫星电话号码告诉可可，这是规矩。一来包哥正纠集了一帮子人在XJ探物呢，谁泄露了信息，出了大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二来可可也不是轻城。都是干着急，一晃就过去一个礼拜，逼得轻城快弹尽粮绝了。
轻城一听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差点害老子饿死！你娘的。然后衷心对可可说：谢谢你。心里感慨，也只有可可能那么尽心的来寻找自己的下落。
但他不知道，也只有可可能找到他的下落，王瑾想的到却做不到！
可可心说咱们谁跟谁，说什么毛谢谢。也不接话茬，就问他什么打算。
轻城闷声道：还是决定去找包哥，打算在包哥手里混饭吃。
可可还是想让轻城回来，就劝道：轻城，你还是回来吧。我爸的公司挺大的，你一个大学生，笔杆子不错，给我爸去当当助理好了，收入、社会地位不比你在学校差的。你回来了我跟我爸去说说。我爸他听我的！
轻城不语，半响才说：你别劝我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主意已定。
你啊你，到底是图什么啊？！可可见轻城油盐不进，恨恨道。
轻城心里说，我怎么跟你说的清楚这些，就回了句，等我找到包哥，换了新号码，到时候联系你，你现在给杜春长打个电话，要么让他打个电话给我，要么让包哥打个电话给我。然后挂了电话。
杜春长电话没来，倒是包哥的电话马上如期而至，杜春长也不是没提醒包哥还是不要用卫星电话打轻城电话了，想说什么他负责全权转达。包哥一句话就让我们杜总没声儿了：轻城这小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谁比他大？！
包哥这边说的挺好，跟轻城电话一通就开骂：你小子什么毛病啊，关什么手机啊！
轻城不好意思跟包哥说感情的事，就敷衍道：忘了开机了。
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XJ还要一段时间。你现在马上到SC成都人民路XX号，找柳姐，对柳树的柳，柳姐，上次你见过的。在那里等我，少则一个礼拜，多则一个月，我肯定回来了。然后挂了电话。也不问轻城是不是来跟他的，好像知道轻城找他就是为了来投靠他。真是一个超级自信的人。
包哥联系上了，一桩大心事了结。轻城整理行李准备奔赴SC。手里的银子也就够买一张去成都的火车坐票。还好是去成都，要去SC别的地方估计还得化缘了。轻城自嘲的笑笑。
小旅馆老板娘早留意这小子了，长的倒是挺帅气，可人没啥精神，每天驼着个背打电话，还一直没打通过电话。估计是来要债的，人家不鸟他。得关注紧了，这万一住着旅店抱个电视机跑了自己损失也不小呐。没料到，今天来退房了。房间一查什么都没少。悻悻的退了押金，这表情一度让轻城摸不着头脑。闲话不说。
轻城背着双肩包，走在S市的街头，太阳透过厚厚的云层，薄薄的照在身上，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了，有点微凉，也有点伤感。
一个人的人生再精彩，总会有这样的时候，在这样的时候里，你会发现，没人可以倾述，没人可以搭伴，就连一个拥抱都是奢望。
第三十九章 在火车上
（第二大部分）
不是过年过节的，去成都的火车票并不难买。要是到了春运时节，好嘛，你就是排上三天三夜也不见得有票子买，遍地的黄牛，一眼玩不尽的农民工。说心里话，这几年国家关于铁路春运确实想了很多办法，有进步，但是跟理想化差距还很大。闲话不说。
轻城也就这些钱，买了一张坐票上了车，就剩下几十块饭钱。一摸贴身的口袋，还有一块银元，掏出来，这是一块孙中山像的银元，做工堪称精湛。轻城当然知道自己还有几百个银元在王瑾那里，那是他送给她的，跟了轻城那么久，这几百个银元什么都不算，算是轻城的一片心吧。轻城的眼中起了一层薄雾，银元也变得模糊。许久，轻城收回了银元，依然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十年前的火车自然比不上十年后的火车，那个时候什么动车高铁都是梦想。要坐火车就两种，一种是快车一种是慢车，快车按照现在的标准看就是慢车，你就可以想象慢车啥样了。要更早还有一种绿皮车，又叫闷罐子车，整节的车厢就左右两个不到一米长宽的小窗户，里面往往挤了几百号的人。据说闷死的也有。我是坐过了，春运的时候车辆不够调过来的。一个车厢就一个用蛇皮袋子遮起来的蹲坑，里面空气浑浊烟雾缭绕。不过挺让人怀念！
轻城没钱，要早一个礼拜登上这趟列车，估计坐硬卧都够了。但是他现在只能做硬座，而且是慢车。S市到成都五十多个小时，中间要经过无数的车站。无数的旅客上了又下，下了又上。十年前列车的服务就别提了，乘务员不到终点根本就不会来扫地擦桌子。S市是始发站，轻城进来的时候地上还挺干净，就是有点湿，而且空气中弥漫了一股子铁锈味。坐了没小半天，地上就什么东西都有，花生瓜子壳烟屁股餐巾纸小孩子的尿片甘蔗渣橘子皮香蕉皮鸡蛋壳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你想得到能带上车的，吃剩下的都在地上了。一脚下去没过脚面儿，吱嘎吱嘎的，跟大冬天东北的深山老林似的！轻城从小也不是娇生惯养，也不是见不得脏，但环境恶劣成这个样子确实想象不到！不过也难怪，你一小小舟山岛上一楞头小伙，几乎都没出过省，你怎么知道我大中华区到处奇葩朵朵呢，你才见过多大的天。今天算是见了世面了。
盒饭十块钱一份，两素无荤有辣子。轻城摸摸口袋买了一份，难吃是肯定的，轻城那管得了那么多，呼啦呼啦就进肚子里了。但五十多个小时都吃这个就有点受不了，偶尔也加一点点的辣子，辣的轻城差点跳起来。呼呼哈哈的喝水，惹的旁边几个川人一阵嘲笑。川人买了盒饭，辣子一挖就是小半盒，服务员看的直翻白眼！吃起辣子来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看的轻城目瞪口呆。后来轻城也很会吃辣，超过了他认识的所有非HNSCGZ人，这是后话。
然后就是睡觉。人可以不吃饭，可以少喝水，但不能不睡觉。轻城不是没的睡，就是睡不好。但是话又说回来，所有买了坐票的人都睡不好，巴掌大一块地哪有家里的席梦思来的舒服，不，连家里的地板都比不上，地板还能伸直腰杆呢！四面八方都是人，坐着的，站着的，所以轻城最多只能趴着睡，学校里出来久了，这技能有点衰退了。五十个小时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睡睡醒醒醒醒睡睡，这中间的疲惫是没的说。所以，我不是说，ZJ人确实娇气。你要知道内地的人每年回家都这样，无论民工学生机关干部，而且人比现在更多，时间更长，那算个啥！因为没吃过苦，所以一点苦好像很苦，要吃过苦的人这些还真是浮云。
但所有的苦都比不上心苦。每个人必须要承受过心的苦，才能真正的体会什么是人生。
火车轰轰的开出去一天半，轻城的脚肿了，脚腕处肿的跟馒头似地，轻城有点想不通，这坐火车跟脚肿什么联系啊，但它确实肿，走路都有点不灵活。更更要命的就是睡的少，精神恍惚，头晕的厉害。这可能就是平民列车综合症了。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火车又到站了，下去一拨人又上来一拨人。司空见惯了。轻城眯着眼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师傅，能让我进去嘛？
轻城半眯着双眼抬起头一看，是一个年轻女子，人长的挺秀气，戴副眼镜。因为轻城坐在靠过道这边，他这趴着一睡，把他旁边的进出都堵住了。没说的，让开吧。轻城不好意思的冲那女的笑笑，就起来侧身让开。那女提着大包小包的，拎着就往里挤。一排位置就那么大，那女的大包小包都不够放，可还得坐三个人呢。轻城实在看不下去，说道：
要不我帮你把东西放上面？
不不不。那女的推推眼镜，连连摆手拒绝。
怎么啦？要不你放不下。轻城纳闷了。
我可以我可以。那女的也有点不好意思，麻利的把大包小包一件件放到了座位下面的地上，一会儿她的脚边都放了个严严实实。轻城坐下去都放不下腿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然也不会跟她计较，稍稍的侧过来坐，勉强放下一条腿，另一条腿就放过道上了。那女的坐定了。轻城又将头放桌子上继续趴着睡，做过火车的都知道，火车上的那张小桌子短的跟什么似地，坐最外面的那位本来就只能勉强够得着，现在半个身子往外面一侧，好嘛，轻城变成一条麻花趴在那上面了，要说多别扭就有多别扭。那女的就淡定了，身边东西放成一圈，开始拿出本书来看，悠哉悠哉起来。
第四十章 车上偶遇
接着睡是不可能了，这姿势太销魂，神仙也睡不着。轻城索性振作精神起来了，小幅度的伸伸懒腰。留意了一下旁边那位，年纪估计跟轻城差不多，长的也秀气，梳个马尾，拿着一本余秋雨的山居笔记专心致志，跟个学生妹似地。但也有点不像，学生妹现在这时光挤啥火车啊，又不过年过节的，还大包小包的。没闲工夫思考这个问题。轻城揉揉太阳穴，想着跟着包哥的种种可能性，心中有点忐忑。刚出来的时候有点麻木，现在真实的感觉就一点点回归。痛苦、忧伤、愤怒、彷徨、无奈、惆怅、不安、等等人性中很负面的情绪萦绕在轻城周围。
很多时候，做种种假设都有点杞人忧天，到真发生的时候，无论心情、反应都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但是，谁没有做过假设呢？
到了夜里，轻城感觉困的不行，两只眼皮跟打架似的，就插着手在胸前，仰着头勉强眯一会儿。因为是慢车，停靠的站也挺多，老是不停的有人在轻城边走来走去，偶尔还有人撞在轻城身上，本来他也没留意，车厢里人那么多，有人在你身边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人走来走去才不正常。但是有一个男的，四十多岁的样子，面相看上去普通加老实，已经不止一次的从轻城身边经过。轻城插着双手闭着眼睛的时候忽然被人撞了一下，睁开眼还是他。他会连声的说对不住对不住，刚被人撞了一下。接连发生了两次，轻城就起疑，莫不是遇到贼了。尼玛，那么巧，每次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都被人撞。但接着心就一放，用手摸摸贴身口袋里的银元，哥除了这个，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个念想，别的能有什么让别人惦记的。话虽这么说，但是还是很小心的交叉着双手用手拽着内衣的口袋，让它插翅难跑。然后接着继续眯眼养神睡觉。到了下半夜，被尿憋醒，觉得肩膀有点沉，定睛一看，好嘛，旁边那位四眼妹头靠在轻城肩膀上了。睡的那叫一个香，呼呼的。这下子弄的轻城处境尴尬，醒来是为了撒尿的，现在身边靠着这么一位，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好意，稍稍往外面挪一挪，她的头也跟着你挪过来。轻城心里说再等等，等她醒过来了，弄醒她也真不是一个事儿。结果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好嘛，轻城感觉膀胱都快爆了。心里说那可真对不住这位大姐，轻轻的将她的头扶起来摆正，正要走。那位的头又靠了上来，轻城都快跳脚了！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火车来了个刹车，大伙儿都往前面冲了冲，把这位大姐给冲醒了。四眼妹扶了扶眼镜，一脸的萌状，自言自语道：到了？
轻城没空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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