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法眼-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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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再倒流出来，如此融汇贯通周而复始。
“做得挺精巧的啊！”莫立明心想道，“按照这个设计来，罐子不发出响声那才怪了，但绝不会是‘吾皇万岁’这些有腔有调‘成形’的声音！”
顺藤摸瓜地全然想通之后，莫立明不由笑了，只道这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个古怪瓷器，然后在这街上弄虚作假糊弄群众。
“这家伙很不厚道啊！招摇撞骗的！”莫立明仰起脸来眼神鄙视性地瞪了那兀自在那里表现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摊主一眼，他突然站起身来待要反身走开，而后和唐嫣走去玉石市场进行赌石，呆在这里看这个歪门邪道的鬼把戏无聊透顶啊。
“喂，那位哥们，你也来试试啊。听这喊‘万岁’的声音，看真不真。”
恰恰在这个时候，莫立明被那摊主笑盈盈地招手叫住了，他诧异道：“你是在叫我吗？”
“对，就是叫的你。”那摊主连忙点头道，一脸的热忱，“你看样子是行里的专家吧？大明宣德年间的青花瓷器传世精品不多价值不菲啊，更何况这一件古瓷还是宣德皇帝用过的‘超功能瓷’，弥足珍贵是吧？”
莫立明深知，对方有句话是说得没错，宣德青花真品凤毛麟角，在古玩拍卖会很吃香，但眼下这个样式丑不可耐的瓷器是不是件宣德年间的还待考证呢。
“呵呵，我不是什么行家，就一过路人。”莫立明随口笑笑道。
“那也不打紧，过来试一试啊。”那摊主大咧咧地说道。
周围响起一阵起哄声，莫立明当下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看来我有这个幸见识我们国家瑰宝带来的奇迹了。”
说着他走到了那摊主的身前，然后依样葫芦地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到那瓷器表面上，也做出一副凝神倾听的样子，而周围看热闹的一干人顿时止住了议论声响，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莫立明，亟待着看他的下一步反应。
“哥们，感觉怎样？有听到声音吗？”那摊主笑吟吟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啊。”莫立明抬起头来大声说道，声音提得很高，生怕别的人听不见似的，“我只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他镇定自然地说出他体验神奇瓷器后的感受，神色端正，言语坚定，让人不用质疑。
他那番话一说出口来，众人哗然，而那个长头发的年轻摊主脸色霎时变了。
“你是没仔细听吧？”那人一张脸倏忽阴沉了下来，神情似乎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要往那方面去想，然后就肯定听得出来了，应该是那个声音，没错的。”
“老板，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那个声音去幻想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口号？”莫立明眯了眯眼，语气淡淡地反问道。
他怎能不明白对方话语里的意思，那叫做“蛊惑人心”，使人带着某个既定的语声去着想，人的脑子里一旦有了这个声音，那即使从罐子上听到的是“嗡嗡”的单调声响也会想象成“万岁”那句话了。
这只是利用了人的幻觉、幻听的意识而已，在大家初中读过的一篇课文中，名叫《皇帝的新装》，那两个骗子愚弄皇帝以及一干大臣还有许许多多的国民，骗子们说皇帝穿上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新装，于是大家都“看到”了，产生了“幻视”，只有一个乳臭未干“未经教化”的小孩一语道破了玄机，揭穿了那两个骗子的骗局。
那虽然仅仅是丹麦著名作家安徒生说给大家听的一个童话故事，但在现实生活当中未必就没有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人被“愚昧”过，因为他们人云亦云没看见真相。
莫立明却在左眼异能的帮助下及时地识破了那男子的把戏，事已至此，他终于想起来了，所以再明白不过了，对方拿来的是一件“幻瓷”，这种瓷器历史上也确有记载，莫立明记得好像是在沈括的《梦溪笔谈》里提到过，说古代人造出一种瓷器，这种瓷器要么会唱歌，并称为“仙音瓶”，要么就会重复性地说同一句话，甚至有些瓷器在特定的时候它会生出某种影像来，很是神异的一种东西，据说那种制瓷技术已经失传了，现在很少有瓷器工匠制作得出来了。
当然了，瓷器会说话唱歌这是假的，那是“幻瓷”内的空气回响声在作怪，一些受迷惑误导的人听后会产生幻听的效果。
莫立明的发问令那摊主一阵语塞脸红，这时四周的观众议论纷纷，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你不懂就算了！”他没好气地冲莫立明道。
“我不懂什么？”莫立明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耳朵有问题？我听觉可好得很呢。这个大罐能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一点儿都不稀奇啊。但凡是窄口细颈的瓶罐多少都能听出点气流回响的声音吧？除非把口给堵上了——哦，对了，老板，你说如果把罐口给堵上了，那还听不听得到罐子中有喊‘万岁’的响声呢？”
“你——”莫立明这一句话无疑是戳到了那摊主的软肋，因为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没有了空气对流的效应，那瓶子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开口叫什么的了。
“试一试吧。把罐子的口给封住了，看还有没有声音。”人群中有人要求道，随声附和声顿起。
“你们不识货的，那就算了！告诉你们，这个东西是孤品，绝无仅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那男子忍不住气呼呼地说道，他这是在为自己找托词，可不想等下在莫立明面前出洋相。
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大变了，慢慢地，很多人摇头晃脑十分失望地走开了，围观热闹的人越散越少，到后来就只剩下几个意犹未尽的人了。
“都是你搞的好事，扫了大家的兴！”那摊主狠狠地瞪了莫立明一下。
莫立明却淡然笑道：“我哪有啊？你冤枉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如有无意得罪的地方，还请宽宏大量地原谅我。”
“哼！”那男子冷哼了一声，他自觉在此地呆不住了，当即便要收拾东西离去。
“哎，别走那么快嘛。”莫立明却喊住了他，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是来逛你摊子的——说说，那个大罐你多少钱愿意卖？”
第一卷第九十一章 赌石！
“怎么？你想买？”
当莫立明突然问起那件“幻瓷”的价格时，那男子脸色陡然有了转变，似乎顿时来了很大的兴趣。
“对。”莫立明眯了眯眼，斩钉截铁地点点头说道，“价钱合适，我就买去玩玩。你开个价吧先，多少钱？”
“这样吧。你要是诚心想买，那我们就好好谈谈。”那男子刚才阴冷的神色这下明显缓和了过来，好像莫立明的搅局他浑然抛在了脑后。
“嗯，谈吧。”莫立明微笑道，“当然了，我是诚心的。”
“诚心那就好。”那男子随即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连忙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包白沙烟，并非常热情地捏出一支来递向莫立明，说道，“哥们，来，吸一个。”
“呵呵，谢谢，我禁烟了。”莫立明客气地摇手回拒道。
他现在是不沾烟了，为了自己的健康，也为了不影响家人，父母还有姐姐的身体不好，很受不了二手烟的烟熏，所以当时他下决心禁烟了。
“莫立明，你真要买下这个古怪的大罐吗？”
正在这时，只听见耳边响起唐嫣清脆婉转的问话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看看再说。”莫立明回头朝唐嫣低声道，并使了个眼色，唐嫣自是会意，当下莞尔一笑，便没再多问什么了。
“老板，开个明价吧。我手边还有其他的事情急着去做。不好意思。”莫立明忽又回过头道。
“哥们，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刚刚盯着我的罐子看了那么久，想必你是古玩行里的老眼了，心里也一定有个准数了吧？”那摊主笑吟吟地说道，“既然你是诚心诚意的，那就这么着吧——二十万你拿走！宣德青花，你绝对不亏的！要不是我急着用钱，嘿，那没有五十万，甭想问我！”
他绷起了脸，煞有介事地划下了道儿来，莫立明对这样的说辞他听了一套有一套了，都厌烦了，那些江湖文物贩子在兜售东西的时候打着的幌子不是家里有人病了就是其他的急事，反正是急需要钱，吐血甩卖，莫立明真希望他们有谁能换点新花样啊，别再千遍一律的了，这玩意儿在现时代的社会上只能忽悠三岁小孩了。
“老板，那我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莫立明当下毫不犹豫地，说罢就要转身走开。
“哎，哥们，别那么急着走嘛！”那男子心急了，慌忙叫住莫立明，说道，“价格是可以商量的，买卖不成仁义在。”
“老板，看来是你不够实在。”莫立明眯眼笑道，笑容里别有股意味，“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要给我个实价。东西究竟怎样，是不是宣德瓷，够不够得档次，你自己肯定比我更清楚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这件瓷器是你从江湖艺人手上淘来的吧——当然了，我这只是猜测了。”
“哥们，没有的事，是我家传的。”那男子红了一下脸道，仿佛莫立明那话戳中了他的心事。
“十万！”
稍后，那摊主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颇有些委屈似的开出了另外一个价，这十万比起那二十万来，足足跌了一半的价位，也算得上是大放血了。
“……”莫立明听后却是笑而不语。
“八万，至少八万了！”那摆摊男子见莫立明好似对此无动于衷，良久不回话，他急得重重地往地上跺了一下脚道，暗中咬牙切齿，可能都恨透对方那装逼般的淡定情绪了。
从最先的二十万一下子就拉到了八万，这降价幅度之大可谓是大崩盘的跳楼价态势了。
“八万，老板，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听‘皇帝万岁’吧。”莫立明坦然自若地摇了摇头，然后他不由分说地转过了身去。
“哥们，请留步，一切好说！”
莫立明还没迈开步子，就忽地被那男子一把抓住了手臂，只听他语气急切地说道：“遇上个诚心要买的朋友不容易，是莫大的缘分啊！你刚说过你很诚心的是吧？要不，你来出一个价，只要是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那就成交了，如何？”
他说的倒是显得很诚恳，莫立明掉回头来，板起面色一脸认真地说道：“好吧。”
顿了顿，只听他继续道：“是你让我出价的……最多两万，多一个子儿我也不要。”
他言辞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多于两万对方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两万？！”那男子苦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二十万定价的东西你两万就想要了？！嘿，我说兄弟，砍人也不是你这么砍的吧？！太狠了点！给我留点儿血本怎么样？再加点儿吧。两万实在是太少了！”
他摇头晃脑的，很急愤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莫立明却不做任何让步地说道：“老板，我想两万已经是很实在很公道的价钱了。我这个人在这方面是很实诚的，买东西从来不乱砍价。不过也是了，我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东西是你的，卖不卖到底决定权是在你手上，你是这瓷罐的主人。”
“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害我白忙乎这大半天，哈哈，白赚吆喝了！”那男子怒极反笑一般地说道，并郑重地点下了头来，“得！两万，你拿走！”
“好，爽快。”莫立明欣然道，“那我们就成交了。”
“嗯，成交！”那男子转忧为喜，并热忱地与莫立明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随后莫立明从背包里取出来了两万块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临走时他叫那老板给拿个大袋子将那只“会说话”的玄幻瓷罐包装好，那人自然连不迭地答应着，依言将东西打好了包。
莫立明将之搬上手，只觉沉甸甸的，看样子这个大罐再加上罐中夹缝里的那十多个暗藏玄机的小黑瓶，它们的重量并不轻。
“莫立明，你为什么要买下这个罐子呢？”
向那“幻瓷”的主人告别离开之后，小嫣满脸疑惑之色地询问莫立明道。
在她看来，按道理他莫立明是不应该买下这么件没看头的东西啊，不过也才区区两万元钱，无关紧要了。
“我好奇，想玩一玩，这么神奇的东西市面上并不多见啊。”莫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有什么好玩的？”唐嫣抿了抿嘴说道，“你刚才不是都揭穿了那人的把戏么？莫立明，还真别说，你眼力真不错啊，一下子就看出名堂了，还当众说破了，真的是勇气可嘉啊。”
“唐小姐，你过奖了，我那真只是在陈述事实。”莫立明笑笑道，“这青花罐虽然不会喊万岁，但是他还是有一定的收藏价值的。”
他自然不能如实道出其中的奥秘，说这是件传说中的“幻瓷”，里面具有肉眼凡胎无法看穿的奥妙之处，那便是夹层里的小瓶子。
莫立明想得到，这个秘密，或许罐子的原主人刚那个长发男子都不清楚，毕竟他没有透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