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火行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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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间非常宝贵,因此,他赶快放下卷起的衣袖遮盖住草草包扎的伤口,从工具箱中取出微型相机,下车朝沙尔兄弟与罗伦律师事务所位于马林广场旁边的那幢楼房后面缓步走去。
不到5分钟便来到律师事务所的后门, 只用半分钟便用一张信用卡塞进去将锁打开了,似乎也没有人稍稍费点力将锁闩固定起来,否则开锁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跨进事务所后门,他先在黑暗中站立了一会儿,打开手电并用手捂住散射的光芒,接着便顺着过道来到宽敞的正门大厅。屋内一片寂静,他看见了那两台罩在保护罩下的计算机。他又原地站着细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点儿声音,于是便慢慢举步上楼,走过平台,来到写着赫·沙尔名字的门前。
他本以为要用撬锁工具才能进赫尔穆特的办公室,没料到门居然是开着的。他用手电光向里面一照,只见里面放的一张大办公桌与弗里茨办公室里的那张办公桌差不多,但对面墙上却靠着一大排灰色的文件柜。
他又屏息细听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办公室唯一的一扇窗户旁,拉下窗帘,再走到那排文件柜前。 每个文件柜上都标着索引字母,其中字母T就占了所有文件柜的一半。不难看出,赫尔穆特办公室里保存着大量有关塔恩及塔恩庄园的档案文件。
邦德断定, 塔恩最近的法律文件应该在最末一个标着字母T的柜子里。于是,他不慌不忙地掏出那伪装成瑞士军刀的撬锁工具,开始撬那个柜子的锁。
这些文件柜都是普通的办公设备,撬起来几乎就同开小孩的储钱盒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他想,这真是太简单了,莫非赫尔穆特是个对人缺少防范之心的厚道律师?那柜子咔哒一声弹开了,里面的架子整整齐齐地挂着十来本文件夹。在取下第一本文件夹时,邦德极力想找出一个对眼前情形的合理的解释。赫尔穆特·沙尔没有安装什么特殊的安全报警系统,也许是因为瓦瑟堡的犯罪率太低。这个独具特色的小镇上的居民都是祖祖辈辈在当地住了几百年的本地人,没有人会从遥远的他乡迁居瓦瑟堡。这个明确的事实意味着根本没有多少人会有兴趣要看有关塔恩和塔恩庄园的文件。诚然,过去一些年里,有些财闭,甚至慕尼黑政府当局都想取得庄园的地产,也闹过一些小小的法律纠纷,但那也不足为虑。也许有一些能追溯庄园历史至几百年前的古老愿始文件,但那肯定存放在某个万无一失的保险库里。年代较近的文件则可以安然无恙地存放在事务所里。任何像沙尔家族和罗伦家族那样代代相传,依然守着古训的律师事务所都不会想到要用特别加固的安全防盗锁和报警装置来保存文件。
他将文件夹放到赫尔穆特办公桌上,将手电衔在嘴里,开始翻着文件夹里的文件。刚翻开第一个文件,他就看出自己这下是挖出金矿来了,因为那是一个叫麦克西米利安·欧文·冯·塔恩的人要求恢复德国国籍的申请书的副本,与之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些与申请有关的往来公函的复印件, 最末一页文件则表明这项申请已于1992年3月获得批准。
这个文件夹里的其它文件还涉及到了向塔恩签发护照的内容,最后一部分则是一份法院决议的复印件,这份法院决议的内容是禁止任何其他的人对塔恩庄园的房屋及其所有的大片地产提出产权要求。自1992年元月起,这些房屋和土地的产权已被法院判归上面提到的麦克西米利安·欧文·塔恩, 尽管他直到同年3月份才正式恢复德国国籍。
这里有足够的证据使委员会不能不确信麦克斯·塔恩爵士这位商界巨头和大慈善家是表里不一的。毫无疑问,就是因为双重国籍行不通,所以他有一段时间要用化名作海空旅行。
他取出相机,开始调校光圈,快门速度等,以便将文件内容拍成清晰的照片。当他把手放到赫尔穆特办公桌的边角上时,他向右边的的一列文件柜扫了一眼,发现最底层的一个柜格的门是微开着的,还瞥见里面有一个红色光点。
他把门开大一些,便发现那是一台多功能录音电话机,可以记录下任何打进来的电话信息。他按了一下标有“倒带”宇标的按键,因为他知道有时候人们放完磁带后根本没想到去倒带。倒带完毕后,他按下“放音”键,先是听到“嘟嘟”的响声,接着便是令他当晚第二次受惊的声音。“情况十分紧急,”磁带上放出的声音说。“英国情报局一名特工已启程奔赴瓦瑟堡,其目的是调查麦克斯和塔恩庄园的情况。此人将化名为詹姆斯·波德曼,我想建议麦克斯将其干掉。”接下来是对邦德个人情况的描述以及一些涉及“小太阳1号”和英国的有关情况。
真正令邦德震惊的与其说是磁带上放出的说话内容,不如说是说话的声音,他一下就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那是一个与他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他以前还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什么人能打人00行动组或“小太阳1号” 。他俯身从录音电话机上取出磁带,装进自己的口袋。等他再回头拍照文件时,他发现自己完全像个机械人在工作。出卖他的那个人的身份实在太令人震惊,弄得他心里乱糟糟的,完全不能去想别的事了。然而,他还是完成了拍照工作,随后又将文件还原放进柜子里,并且再用撬锁工具将撬开的锁还原,将柜门重新锁上。这是他受训时最先学会的技术。假若你要干暗中行窃的勾当,最好尽量将自己翻动过的东西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还快速翻查了一下赫尔穆特办公桌的那些抽屉,看看还有没有备用的磁带。最后,他发现录音电话机旁边就放着一盒磁带,不禁暗骂自己糊涂,开始时没有查看仔细一些。
现在他只需返回旅馆,办理结帐手续!然后前往慕尼黑。假如他顺利抵达那儿,也有可能到那时塔恩的人在密切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那又会形成新的严重威胁。
沙尔兄弟与罗伦律师事务所外面依然是万籁俱寂。邦德轻手轻脚走下楼梯,这时,他心里开始在想,自己或许就这么轻易得手了。
他刚下完最后一级楼梯,屋里的灯突然亮了。
“啊,波德曼先生,或许我该称你邦德先生?你是否愿意同我谈一谈。”她身披一件军用雨衣,依然是那么漂亮迷人。唯一令他不悦的是她右手握着的那把致命的小自动手枪,紧贴着她那秀色可餐的身体。
“海蒂?你好,”他佯装出一副笑脸说,“看来你接到了我的那封短信。我其实并没有真的指望你能来。”他装着完全没有看见她手中的枪,十分坦然地走上前来,还张开双臂做出要拥抱她的模样。
“你的那封短信?我……?你在说什么呀,波……?”他见面的几句话和那一番做作弄得海蒂一头雾水,竟愣了一会儿没作出什么反应……比如扣扳机。邦德继续朝她面前走。“海蒂,我很高兴,现在请说说你想上哪儿去吃饭?”这时他距离她只有两步远,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上那一副困惑的表情。
他向她猛扑过去,她的右手从他左肋擦过,他立刻用左臂紧紧夹住她的右腕和手枪。她刚一张开口他便抬起右肘狠狠地朝她腮边撞了一下。
“我的确不愿意动手打女人,海蒂,但你本应该永远做一个善良的小姑娘。”他左臂再加把劲一夹,使她的手枪掉到地上,随后又以右掌朝她脖子根上狠狠切了一掌。
她身子完全瘫软了,四肢伸开躺倒在他的脚下。他赶忙去摸了一下她颈上的脉息,看她是否还活着。她性命倒也无忧,不过恐怕要昏迷十来分钟,或更长时间。
他拾起她的枪,径直走向后门,不声不响地溜了出去,并随手将门关上。他缓步向停车场走去,此时他更明显地感觉到了手臂上伤口的疼痛,但他极力忍住疼痛,花了整整3分钟走到汽车跟前。 他知道时间紧迫,再也顾不得回宝兰纳旅馆取行李或结帐付款了。
他刚发动汽车,将汽车开出一片空旷地,突然,一辆黑色宝马呼啸着拦在他前方,另有一辆黑色奔驰则堵住了停车场出口。
从奔驰轿车上跳下两个人,而那辆宝马刚一停住,马上又有一人跳下汽车直奔过来。三个人全都带着枪,他认出其中一人就是他上午碰见过的那个大块头库特·罗伦。
他放开刹车,使劲猛踩油门,朝着从宝马轿车上跳下来的那个人直冲过去。他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宇,但我要称你为世间少有的大笨蛋。”——因为那个迎面跑过来的人显然以为自己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躯。邦德将车子转向右边,猛地一刹,让右边的车门撞击在那莽汉身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一眼瞥见了那个尖叫着张开大口,恐怖地瞪圆双眼的样子。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人一定已被摔出好几码远,不过他马上就能验证这一点了。他把车速提得更高,接着来个急转弯向从奔驰上跳下来的那两个人冲去。他看见从宝马轿车上跳下来的那个笨蛋在右边远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躺着,就在这时,第一颗子弹已射到他的大众轿车上,子弹将乘客座位边的防碎挡风玻璃穿了一个洞,射进紧挨着他的座椅中。
当你被困在汽车上时,面对武装敌人的袭击,唯一的反击手段是以汽车为武器进攻敌人。于是,他猛踏油门,汽车跳跃着朝开枪的罗伦疾驰过去。
大个子已经看到了宝马轿车上下来的那个笨蛋的下场,显然不想得到相同的下场。他愣了一下,接着又开枪射击,子弹擦着邦德的车顶飞过。邦德将汽车绕着圈儿追击罗伦。
汽车转圈时一下碰着了停车场中间的一块油湿地,车轮开始打滑,汽车完全失控,他使劲将方向盘左转右拧地拨弄了好半天还是控制不住,汽车成蛇形路线向着将停车场与马路隔开的木栅栏冲去。刹那间,他发现罗伦突然出现在他的左边,正准备举枪射击,但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的汽车一定擦到他的身上了,因为他又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并伴随着一声响亮的盖过汽车发动机声响的嚎叫。
汽车冲破木栅栏,冲上马路之后才算终止了好半天的失控状态下的滑行。他向右猛拧方向盘将横在马路上的汽车拉正方向。这时,他发现那辆奔驰在向后倒退,想拦住他的去路,但他已经将汽车得心应手地控制住了,驾驶着那辆大众飞速地从奔驰车尾掠过,转了个弯走开了。
不行,不能走开。邦德心里这样想着。这将是一场结果难料的赌博,但他愿意一试。不一会儿,汽车已驶到竖着危险警示标牌的岔路口上,他赶忙来了个急刹车,拐入这条狭窄的小路,又加速飞驰起来。遭受袭击时他没有系安全带。因此,他得以用右手掌住方向盘,左手拉开车门插栓。
他看到前方山崖边上的那一排白色防护栏上涂着红色反光层。这纯粹是个判断力的问题。汽车碰着一块石头,离地颠了一下,向左边歪了过去,但他马上将它正了过来。
当汽车距那排防护栏只有大约20码远时,他最后一次给汽车加速,然后打开车门,翻身向左边跳了下去。
他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喘了口气,然后躲到一堆乱石背后去。他刚跳下车,汽车便撞着了防护栏。他看到汽车越过栏杆后先是向前平飞,接着便一头栽了下去。从他藏身的那堆乱石后面他听到车轮第一次撞击悬崖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车身第二次撞击悬崖时油箱爆炸起火了,一团浓烟直升到悬崖顶上。
奔驰宝马两辆轿车都沿着这条岔路追了上来,不过车开得很慢,开车人显然都知道在这种险峻地段开快车太危险。当最后一声汽车撞击崖壁的巨响从两百英尺的深处传来时, 大个子罗伦和另外4个人跳下了汽车。邦德从乱石堆后探头偷看了一眼,发现其中有一个人是莫里斯·古德温。
“我的天啊,”其中一个人说道,“他栽下了悬崖。小心,库特……”罗伦这时已走到悬崖边上,正低头朝下面看。
“他的车起火了,”库特慢吞吞地用一种怀疑的语气说,“我们失败了。天啊,我们失败了。”
“库特,”莫里斯·古德温说,“我们没有失败。他已经死定了,没有人能够从这种车祸中逃生。”
“那么说,我们没有失败。”库特结结巴巴地说,“我们胜利了。啊!莫,我们胜利啦!”
“帮帮忙,库特,别喊我莫,我的名字是莫里斯。”
第十六节 九死一生
他躺在乱石堆间,身上多处擦伤,疼痛难忍,而手臂上狗咬的伤口也开始悸痛,真是雪上加霜,苦不堪言。塔恩的手下发现他的汽车撞毁后,很快就欢欣鼓舞地走了,而当地的警察和救援队伍在他们走后不久赶到了现场。镇上一些居民也闻讯赶来,在附近乱转,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趁人们突然涌入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