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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模仿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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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想采访的正是古川鞠子的事。”

  滋子只顾自己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其实对于滋子来说,她也只有坂木这么一个采访的窗口。

  坂木又点燃了一只香烟。以前在和滋子经常联系的时候,他从来不这样连续抽烟。

  “古川鞠子的事啊。”坂木抬起头说,“前烟小姐,你说你一定要采访古川鞠子的案子,我也没法阻止你。但是,我站在多少与此案有点了解的立场,还是希望你不要去采访这个案子。”

  滋子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呀?”

  “鞠子的家里,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你的采访。”坂木说。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情况的,现在的确是不可能的。”坂木继续说道,“你刚开始写报道时,我也尽力帮过你。就失踪案本身来说,我们是没有竭尽全力去搜查。我当时是想,如果你的报道发表后,会引起社会上的关注,这对于侦破这类案子肯定会有所帮助,所以我很乐意帮你。实际上,我把鞠子的案子介绍给你的时候,我是事先找了鞠子的亲属了解过情况的。”

 

  滋子点点头。下田警察署的冰室佐喜子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事情现在发生了变化。”坂木说,“至少在有关古川鞠子案子方面发生了一些突然的变化。姑且不论传媒的关注,搜查总部也开始着手调查这个案子了。”

  滋子沉默了。坂木还在继续说着。

 
  “我说的话你也可以不听。”坂木说,“你也许会认为,最初我虽然愿意帮你,可现在事情闹大了就缩头缩脑了,随便你怎么想吧。按你刚才说的,你是一定要做这个采访的,不能放弃,因为你也是一名记者。但是,你刚才自己也说过,你的报道不是满足那些喜欢凑热闹人的好奇心的。不是吗?那么,你就不应该去写什么哗众取宠的追踪报道。”

  坂木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稿。

  “如果你把鞠子的事看成是自己的事,那么,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去采访古川家的人。哎,他们现在还哪里顾得上这些呀!”

  滋子低着头,眼睛看着空了的咖啡杯。

  坂木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不希望滋子去做哗众取宠的追踪报道。所以,现在如果要写就接着写其他失踪女性,等古川的案子平息了再慢慢写也不迟。

  可是,现在滋子的情况也与以前不一样了,写作的目的也不同了。滋子的耳边又响起编辑部主任的话,这样的报道可不行,完全没有卖点。

  “如果是连环杀人案什么的话……”

  其实,此时此刻滋子本身的想法也有了改变。应该说是出自她内心的愿望在支配着她,告诉她这么大的机会不应该错过。

  滋子这样想着,尽管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什么,坂木也能从她的表情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他知道滋子不肯罢手。既然这样,不如把话说在前头……

  不管怎么说,结论只有一个。坂木已经把他这扇窗口给关上了。

  “下田警察署的冰室小姐也和我的想法一样。”坂木继续说道,“你想写书的事我们都知道。”

  现在,请不要采访古川鞠子的亲属——这就是坂木的主张。

  滋子在上周就从电视上知道,鞠子的母亲古川真智子,因为女儿噩耗的刺激,跑出去被汽车撞了,现在还住在医院里。鞠子的父亲现在与母亲分居。鞠子的外祖父经营一家豆腐店,案发不久就不得不关张了。不管怎么回避,这些细节还是逃不过传媒人士,特别是电视节目的报道人的眼睛。

  如今,滋子如果就像刚看到剧情的展开似的,继续采访鞠子的案子的话,肯定是很困难的了。可滋子的内心却不肯放弃。

  滋子在想,就算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坂木的立场也不会改变的。怎么说呢,滋子在犹豫着……

  终于,滋子抬起头,说道:“我明白了。就像坂木先生说的,我写报道的目的不应该是哗众取宠的案件追踪报道。”

  坂木脸上的肌肉松弛了下来:“太好了,谢谢。”

  滋子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也只有等待,没有办法,只能静观鞠子案件的侦破了。这样的话,将来再写报道的时候,坂木仍然是个绝佳的信息来源的窗口。那时也许还要托坂木把自己介绍给古川的家人呢。这样,和那些与鞠子案件毫无关联的报道员或记者相比,时间上虽然晚了点儿,可也许能写出一篇好东西呢。

  坂木看了看滋子,在与她的视线相交的一瞬间,他似乎已经看出滋子在想什么了。

  和坂木分手后,滋子一个人乘车回家。快到家时,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去了昭二的工厂。正好是三点钟的下午休息时间,她就想和昭二说说话。

  大川公园的事件发生以来,直到今天与坂木联系上,这期间能与滋子分享她所受到的震动和兴奋的只有昭二。事件发生的当天,昭二曾和滋子一起看电视,并一个劲儿地给滋子打气儿。

  他兴奋地说:“你的报道如果这样写的话,一定不错。”

  “不过,这种采访是不是很困难哪?你行吗?”

  “不要紧的。”

  “这个采访会不会有危险呀?”

  “危险?”

  昭二皱起了眉头:“这可是个恶性事件,不是吗?被杀的可是个女人哪。”

  滋子大笑起来:“别瞎扯了,你这种担心真是多余。”

  “是吗?”昭二也笑了。

  前烟铁工所的指示牌又大有醒目,只要下了公共汽车就能看到。虽说是个街道工厂,占地面积在附近可算得上首屈一指。因为只是从大型汽车公司接受再转包工,制作一些细小的汽车零件,销售比较平稳,据滋子所知似乎工厂在经营方面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昭二正坐在车间外面的小道旁,和一个年轻的员工一边说着话一边喝着啤酒。那个青年员工先看见了滋子。

  “您好。”

  滋子朝他摆摆手,昭二笑着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可真稀罕。”

  “我回家经过这儿,今晚你想吃什么?”

  那名员工回车间去了,另外几个路过的员工见到滋子都冲她点头打招呼。像是不想让呆在工厂办公室里的母亲看见似的,昭二往大路的方向走过来。

  “吃什么啊?就吃——糖醋里脊吧。” 昭二说。

  “行,我知道,你就是爱吃中华料理。然后,是不是再来点沙拉什么的吧。”

 

  “你不忙吗?你这个星期都去哪儿了?”

  “去见了刑警。”

  “为那个案子吧?”

 
  “嗯。”

  从昏暗的工厂那边飘来阵阵铁和油混合的气味。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收音机里发出的声音。

  “昭二,我想开始写了。”滋子对着昭二说,“是个好题材。”

  “你觉得能写就写吧。”昭二笑着说,“不过,可不能再病倒啦。”

  “嗯,我会小心的。那么,其他的事我就不做了,行吗?”

  昭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料理的连载和旅行杂志的专栏怎么办呢?”

  “是啊,我想专心写这篇报道。不过,还不知道到时候好不好卖,也就是说,就算我失业了,可以吗?”

  其实,这是滋子想了很久的问题,一直下不了决心。经过和坂木的一番谈话之后,促使滋子一见到昭二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行啊,没问题。”昭二使劲儿点着头说,“滋子,我支持你。”

 

  塚田真一犹豫了。

  他牵着诺基从兽医站回石井家的途中,突然想拐到大川公园去看看。自从发生那件事儿以来,他一直没再去过那儿。虽然每天还领着诺基出去散步,但他总是选别的路走。

  12日的事件之后,真一发现那只右手的事,在同学中间一个传一个的传开了。报纸上当  
然不会出现真一的照片和名字,真一自己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但是像家住公园附近的高中生啦,带着狗散步之类的内容在电视的综合节目或周刊上都报道了。而且,因为那件事,真一那天没有去学校上课,大家自然就会想到是他。

  “是你吧”,或者“那个事儿不是你还能是谁呀”,真一碰到这样的询问又不能胡说,怎么说才好呢,他很难回答。他总是嗯、啊地应付着。无论他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阵不和谐的骚动。

  什么感觉?吓了一跳吧?警察问你什么了?真的把你带到警察局去了吧?真一总是用最简短的几个字来回答这些问话。真一既没有办法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又不打算和他们讨论这件事,他想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淡忘了。果然如此,一星期之后,谁也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重新让真一安下心来的,是没有人把这次的事件和真一家里发生的案子搀和在一起,看来在现在的学校里,除了石井夫妇和班主任之外还没有人知道真一家的事。虽然转学的时候,也没有刻意说过要保密,但石井夫妇什么也没说,班主任也一样。也许是他们觉得这样更能让真一安心吧。

  但是,真一的内心实际上一刻也没有真正平静过。

  关于大川公园的事件,刑警只是在当时做了笔录,后来也许是没什么要问的了,再也没到家里来找过他。可是,真一作为这个案子的发现者——发现犯罪的见证人,却把整个事件的前前后后都留在了记忆里。包括真一自己的、塚田家的事件,一幕幕随时都能回忆起来。

  12日以来,真一只要一做梦,或长或短,或片段或梗概,各种各样的形式,梦到的都是塚田家的事件。在梦中,真一能够看到自己在事件发生时的详细场景,自己好像返回了现场,一边打开家门,一边叫着母亲往屋里走。

  做梦的时候,梦里的自己和梦外的自己似乎同时存在着。梦外的自己总是在拼命警告梦里的自己,打开那扇门,捡起那只拖鞋。把拖鞋翻过来,可以用手指摸到红色的粘糊糊的东西。那是怎么回事?你该知道了吧?

  有时候,在梦里自己好像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拼命地往家跑。但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定在那儿了,怎么跑也前进不了。公共汽车先一步开走了,出租车一辆也没有,街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公用电话也打不通。真一想打电话,想叫喊,想让父母和妹妹快点儿逃走,快点儿从家里跑出来,可他就是办不到。

  在惊吓中醒来时,真一总是满头是汗。

  星期日的深夜,真一又做了个这样的梦。梦中的情景清楚极了,他无法忍受,翻身起床来到楼下。客厅的窗户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真一在地板上坐了下来。栓在院子里的诺基闻到了真一的气息凑了过来。真一抚摩着热烘烘的狗脑袋,才感觉到自己身上冷飕飕的。

  这时,真一听到身后有声响,回头一看,是穿着一件坎肩儿的石井善之光着脚站在那儿。

  “你不冷吗?”善之问。说着在真一身边坐了下来。诺基冲着善之摇着脑袋,把鼻子使劲儿往他的腿上蹭,弄得脖子上的锁哗啦哗啦地响。

  “这家伙可真成了你的好朋友了。”善之说,“怎么搞的,是不是睡不着啊?”

  “对不起。把您吵醒了吧。”

  “那倒不是,我是起来上厕所的。”

  善之低声说道。

  “不过,你总是睡不好觉可让良江很担心哪。”

  “伯母知道啦?”

  “嗯。”

  “真对不起。”真一又说了一声,就没再出声。

  每当谈论到涉及塚田家的案子或者有关真一心理状态的话题时,大致都是这种状况。真一总是说对不起,石井夫妇总是说没关系。总之,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但是,今天有点儿不一样。石井善之没有像往常那样说没关系,而是对真一说道:

  “是不是又想起了大川公园的事?尽量少去想它吧。”

  “嗯。”

  “真一,我一直就想跟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去接受一次心理咨询吧?”

  真一抬起头问:“心理咨询?”

  “是啊,就是去见见心理疗法的专家或是精神科的医生。说是治疗,其实就是听听他们的指导什么的。噢,我的意思可不是说你有病呀。”善之说得很快,“不过,你的确是心灵受到了伤害。据说,这就叫作PTSD。”

  真一摸着诺基的头:“这个,我也听说过。”

  “是吧?好像叫做外伤后应激反映障碍什么的。”我好像在什么书上读到过,善之慢慢地说道,“亲身经历恶性案件或者天灾的人,总是很久很久都摆脱不了心里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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