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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所罗门的伪证-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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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桥田佑太郎会站上证人席,胜木惠子的态度让真理子更吃惊—些。

“井口不是来作证了吗?所以桥田来当证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这个暂且不管,胜木,你心里应该高兴吧?”

听了向坂行夫这番话,胜木惠子吊起眼角。“我干吗要高兴?”

面对气势汹汹的她,向坂行夫结巴起来:“可、可不是吗?桥田的证言一定对大出有利。”

“你们都相信吗?”胜木惠子气呼呼地反击道。

“既然是证言,就该公平地听取。”教子和弥生异口同声道,“都在一起待了三天,你还不能相信我们吗?胜木,你别老是这副样子,叫人不舒服。”

看气氛就要紧张起来了。

这时,小山田修突然打了个嗝。“我最喜欢吃便当了。”

“吃完一定会打嗝。”身为高矮组合成员的陪审长补充道。

“不就是午饭吗?”

面对弥生冷冷的攻击,将棋社主将笑了:“有将棋社活动的时候,我会自己带便当来。”

“小山田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吃便当。他吃的是便当早餐。”

“那中午怎么办?”

“去‘山屋’买面包。”

“山屋”是学校附近的一家面包店。

“脑力运动可是相当消耗热量的。”

高个子竹田陪审长在小山田修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啊,打嗝治好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胜木惠子和蒲田教子在视。惠子瞪着教子,教子不甘示弱地回瞪她。

最后,惠子服输了。她的脚从椅子上放下,脸扭到一边。真理子在心里为教子鼓起了掌。

大家都是好孩子,都是出色的陪审员。

·

“你们都偷看到了吧?”下午的审理一开始,井上法官就说了句忘记自己身份的话。因为他看到,当辩护方提出要传唤桥田佑太郎出庭作证时,没有一个陪审员露出惊讶的表情。

“法官,你这是违规发言吧?”竹田陪审长装模作样地指责道。胜木惠子之外的所有陪审员全都低下头吃吃地偷笑起来。

真理子看到,连辩护人和野田助手都笑了。他们都很轻松嘛。野田似乎有点睡眠不足,眼皮肿起来了。

“证人可以出庭了吗?”

听到辩护人的请求,井上法官马上一本正经地板起脸作出许可。野田健一起身打开了教室的门。

桥田佑太郎出现了。

大家都是初三学生。就算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也没到一两年那么久。可是,见到桥田佑太郎的瞬间,真理子仍不禁感叹——

桥田变老了。

与篮球社主力竹田陪审长一样,桥田是个高个子。他也曾经是篮球社的成员之一,即便只是在他和井口充起冲突酿成惨祸前的并不长的一段时间里。

这两个人给人的印象为何又有如此大的差别?竹田陪审长和桥田佑太郎都穿着同样的校服,精神面貌却天差地别。虽说高个子会有点驼背很正常,可桥田驼得简直像个小老头,走起路来步履沉重,脸色也很差,像得了重病似的。

谁都没摊上好事。真理子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井口受了伤,桥田和树理也受了伤。

谁都没摊上一件好事。

“请报一下你的姓名。”

桥田佑太郎嘟嘟嚷嚷地报出了自己的姓名。他低着头,似乎在逃避,不想看任何人的脸。

“请你说话大声一点。下面进行宣誓。”

真理子看了看藤野凉子。凉子的脸上果然也没有丝毫的惊讶。或许小凉在想:既然这边打出了井口这张牌,对方当然要拿桥田来回敬自己。在这场较量中,率先出牌才是最重要的。

不错,真理子的耳朵里还残留着井口充的话语。

「大出说过,是在柏木的葬礼后说的。

他说:“就是我干的。”」

井口还说,要干真正的大事时,小俊或许不会带上他们。

神原辩护人站起身来,对法官和陪审员们说:“关于桥田证人,我方没有可供提交的陈述书,因为没有时间准备。在此,我首先表示歉意。”

看来,野田健一会睡眠不足,不是为了写陈述书。昨天一整天,他都在说服桥田佑太郎出庭,并商量如何回答询问。

“桥田同学,请坐。”

桥田佑太郎悄无声息地坐了下来,像一个幽灵似的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下面,我将向你提出各种问题,请你抬起头,大声回答,让陪审团听清楚。”

在辩护人的催促下,桥田佑太郎抬起头,可眼神依然在逃避。

“桥田,你跟大出俊次和井口充是朋友吗?”

没有回答。

“应该说是伙伴?”

还是没有回答。

辩护人继续问道:“你们是不良团伙,从初一开始就混在一起做了不少坏事,引发各种各样的骚乱。是这样吗?”

证人终于默默地点了点头。

“由于这些情况本校学生都很清楚,我在此就不细问了。而在今年的某一个时期,你与大出和井口拉开了距离,是吧?”

证人又点了点头。

“你能告诉我们这么做的理由吗?”

桥田相当沉默寡言,对此,真理子他们自然很清楚。由于一声不吭的他时常会突然发作,在某些情况下,他会比大出俊次更可怕。

“你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不是吗,桥田?”神原辩护人双手撑在桌上,探出身子,“或许说成‘契机’更加妥当吧?”

桥田佑太郎弯腰曲背地坐着,一声不吭,仿佛连呼吸的迹象都消失了。“因为……厌烦了。”

胜木惠子难得端端正正地坐着,既不跷二郎腿,也不斜靠在椅子上。她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着证人的嘀咕声。

“你対什么感到厌烦?”

“就是,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是指什么?”

“被警察抓去,之类的。”

“出过这样的事?”

桥田又垂下了头。神原辩护人慢慢仰起身子,视线停留在证人身上。他刚要开口,桥田又咕哝起来。

“在二月份,大概是中旬……抄了个靶子。”

“抄靶子?是‘敲诈’对吧?”

“嗯,一个四中的。”

“由于这桩事件,你们被城东警察署管教了。是你、大出和井口三个人,对吧?”

“是的。”

检方席上的藤野凉子、佐佐木吾郎和萩尾一美都吃了一惊。为什么要吃惊?真理子的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

“你们敲诈的对象是城东第四中学当时还在读初一的增井望。你还记得吗?”

“当时不知道他叫什么。”

“只是因为他偶然路过,看他是个小个子,好欺负,是吗?”

“是的。”

“由于此次事件,增井望受重伤住院了,记得吗?”

桥田看着地面点了点头。

“结果受到了你们熟悉的城东警察署少年课佐佐木礼子警官的训斥。她说这次不是管教就能了事的,是吗?”

证人点了点头。

“佐佐木警官说,这是一件不折不扣的抢劫伤害事件,对吧?”

证人又点了点头。

藤野检察官举起手,站起身来,说道:“法官,辩护方证人主动提起了增井望事件。这一情况表明,增井望的陈述书作为证据采用的条件已经满足。”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井上法官率直的回应,真理子终于明白了凉子吃惊的原因。原来如此。昨天小凉在法庭上就想提出这起抢劫伤害事件,由于神原的极力反对才未如愿。可今天神原方面却主动提及了这起事件。

“辩护人,本法庭将采用增井望的陈述书作为检方证据。对此,你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接受裁决。”

神原辩护人不动声色,既不看法官也不看检察官,只将注意力集中在证人身上。

“事实上,你们并没有作抢劫伤害案的犯人遭到逮捕,也没有被定罪。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大出的老爸……”桥田证人终于将脸转向了陪审团,“跟对方讲和了。”

“你说的对方,是指增井望本人以及他的父母吗?”

“是的。”

“结果调解成立,此事并未作为刑事案件立案。你的生活也没有受影响,是吗?”

“是的。”

“可是,”神原辩护人加强语气,“你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你开始厌烦了。”

证人望着辩护人,默默地点了两三次头。

“你对以前与大出、井口一起胡闹的生活感到厌烦。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是的。”

“事件摆平后,风声还是流传开来。直至今日,本校依然流传着你们三人又干了坏事的传闻。你知道这个情况吗?”

“知道的。”

“知道是谁散播的吗?”

“这件事三中的人都不知情,我想应该是四中的人。”

“是增井那边的?”

“是的。”

“三中和四中相距不远,又都是当地的公立中学,学生间总会有交流,所以不可能瞒很久,是吗?”

“四中的人也知道我们是不良团伙。”

“因为在增井事件前,你们就常常欺负、敲诈四中的学生,对吧?”

“大概就是这样的。”

不知哪里可笑,陪审员原田仁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他马上低下了头。桥田证人像在犯困似的,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

“听到传言后,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

“因为那是事实?”

“是的。”

“可是,你和大出、井口不同,一直坚持来上学。他们在二月份的敲诈事件后就不再来校,后来,由于电视节目《新闻探秘》将举报信炒作得沸沸扬扬,他们为了表示对学校的抗议,就一直拒绝上学。可你为什么要来上学呢?为什么不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沉默片刻后,桥田佑太郎说:“因为我厌烦了。”

“你不愿意再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是的。”

“为什么?”

“我不想再那样了。”

“你所谓的‘那样’指什么?”

“做什么事情都不动脑子。”

“做什么事情都不动脑子。”神原辩护人慢慢重复了一遍,“以前你做事时,是谁在动脑子?”

证人没有回答。

“是大出吗?”神原辩护人问道,“所有事情都是大出出的主意,你和井口只是紧跟着他,被他拖着走。所以,坏的是大出,不是你。至少,你在恶劣的程度上远低于大出,是这么回事吗?”

证人张开嘴,却没有出声。

大家都在等待着他。

“不是大出的错。”桥田佑太郎说,“我们三人都从来不考虑,全凭一时冲动。要说坏,我们都是坏的。”

坐在真理子身边的纪央将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向坂行夫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理子用余光瞟了一眼发现胜木惠子的姿势与表情和行夫一模一样。

真是难以置信。

“我讨厌那样。”桥田证人继续说,“我讨厌自己。”

神原辩护人换了一种发怒似的粗暴口吻,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所以……”

“是由于增井的事件才感到厌烦的?然后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是这样的。〃

“此前已经有那种感觉了?”

“我自己也不清楚。”

“虽然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心中早就隐藏着那种感觉了。而增井事件成了将其推向表面的契机,是这样吗?”

证人沉默不语,抽筋似的点了好几次头。

“你有没有觉得,这是对大出和井口的背叛?你们毕竟是同伙。”辩护人恶狠狠地说。他为什么要发火?神原有点不对劲。他到底是帮哪边的?

“可能想到过。”

“可你还是背叛了。”

“因为我已经厌烦了。”

“所以你来上学,还加入了篮球社。”

竹田陪审长注视着证人,点了点头。桥田却没有看他一眼。

“你一个人改邪归正,把词伙丢一旁,自己做好人,不是吗?”

桥田竟微笑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神原辩护人嘴唇抿成一条线,紧盯着证人。

“你的这番态度,导致你在五月和井口大打出手,是吗?”

微笑从证人脸上消失了。他默默点了一下头。

这次换作神原辩护人微笑了:“井口的想法似乎有所不同。他出庭作证说,当时他认为是你写的举报信,所以十分生气。他现在已经不这样想了。”

“那是井口在胡思乱想。”

“你是指,认为你写了举报信的事?”

“是的。”

“他为什么会认为是你写了举报信?”

“我问过他,可还是不明白。井口和我都是笨蛋。”

“你不怀疑是大出对井口说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快,随即又补充道,“这事儿没跟小俊——大出说过。”

“别撒谎。说过的吧?”

真理子浑身一震。陪审员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证人没有回答。辩护人也没有深究。

“我们把时间往前推。”神原辩护人说,“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到半夜的这段时间里,你在哪里?”

“家里。”

“在自己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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