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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所罗门的伪证-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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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大出父子都不记得接到恐吓电话的日期。

“这又有什么问题?一般不是都这样吗?骚扰电话接过就忘了呗,可不是吗……”

大出俊次夹杂着脏话与怒骂的抱怨又开始了。可以听得出,自从茂木记者那期片面报道的《新闻探秘》节目播出以来,大出家曾收到过许多带有恐吓性质的电话和书信,如果一一认真对待,就没法正常生活了。因此,一家人的感觉也变得迟钝起来。

“可火灾发生前,恶作剧的风暴不是已经平息了吗?”

“算是这么回事吧。”

“那还得分开考虑才行。”神原和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灾前的恐吓电话共有几通?”

“两通?不,是三通。”

大出胜接到过两次,大出俊次接到过一次。

“打恐吓电话和纵火的是同一个人?”

神原和彦在自言自语,似乎并未要求对方回答。俊次却斩钉截铁地说:“就是桥田呗。”

“桥田?”

健一赶紧为神原和彦说明。当着大出俊次的面不能用“跟屁虫”之类的字眼,为了简明扼要地介绍桥田佑太郎,野田健一着实动了一番脑筋。

“是少年的声音,还是青年男子的声音?”

“谁知道呢?是一种很怪的声音。我老爸也这么说。”

费了一番口舌才明白,打恐吓电话的人似乎用了变声器。

健一不由得暗暗佩服。神原和彦和大出俊次见面还不到两小时,就已经能从俊次的口中问出有用的话来了。

「我认为大出没有杀死柏木。这是桩冤案。」

神原和彦当着大家面如此断言过。就是这句话起的效果吗?人出俊次与他人面对面认真交谈的场景,健一之前根本无法想象。教师们很难让俊次端正态度,恐怕连多次训导他的警察也做不到吧。

俊次果然很想听到“你是受冤枉的”这句话吧?他一直等待着有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即使这份等待因为他的暴力和意气用事,很难得到大家的理解,但他确实在持续不断的失望中苦苦等待着。

你没有杀人。他一直等待着有人站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刻。

“我觉得不是桥田。”

“怎么可能!”

别老是一惊一乍的,神原和彦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假如他是纵火犯,警察早就找上他了,毕竟从事件前后的状况看,警方完全有理由怀疑他。”

“就是啊。那小子恨我……”俊次毫不掩饰怨恨的眼神,“是个叛徒!”

这不叫背叛,叫分道扬镳。健一在心底嘀咕道。

“警察问过你关于桥田佑太郎的事吧?他们在此基础上得出与他无关的……”

“哪有?根本没问过。”

面对大出俊次的回答,神原和彦的表情首次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没问吗?一点都没问?”

“所以说,那些家伙都是笨蛋。”

“等等,等等。”神原和彦跳下桌子,双手抱胸,“那桥田以外的学生呢?可能与事件相关的那些学生?”

还是几乎没有人接受过调查。关于柏木卓也的死以及三中的骚乱,警察只问过俊次:“无论是玩笑还是恶作剧,会往你家打电话说‘杀了你’的会有谁?在同学当中是否有人选?”

俊次说出了桥田佑太郎的名字,大出胜也有同样的主张。因此,桥田是犯人的说法,其实是大出家提出来的。

“警察却没有对此迅速采取行动。”

“是啊。你说他们是不是一群笨蛋?”

凡事都用“笨蛋”一骂了事可是个恶习。健一差点想如此劝说俊次,最终还是没勇气说出口。他向神原和彦询问了一件刚想到的事。

“打恐吓电话和纵火的,会不会是不同的人?”

神原和彦稍加思考后摇了摇头:“从时间上来看,两者结合得太紧密了。这几通恐吓电话和之前的批评电话是不同的,不过也能从中明确一个重要的情况。”神原和彦郑重其事地说,“三中的骚动或许并不在大出家纵火案的调査范围之内。”

“哎?”健一和俊次同时惊呼起来。

“我说你是不是笨蛋?搞搞清楚好不好?怎么可能呢?”

“当然可能。”神原和彦悠然反驳道,“警察看清了事件的本质,才会从一开始就没有向你询问柏木的事。难道不是这样吗?”

或许是跟不上神原和彦的思路,俊次只能在嘴里一个劲儿地骂着“笨蛋”。

“为什么?”健一问,“为什么警方能如此断定呢?”

“估计是作案手法吧?”神原和彦断言道,“这种纵火方式不像初中生的手笔。”

消防署和警方都勘察过火灾现场,或许他们根据实际情况作出了判断:这起纵火案的作案手法绝不是小孩子的恶作剧那么简单。

“是这样啊……”健一的认知一下子被彻底翻了盘。

“嗯。”神原和彦朝野田健一点了点头。只有大出俊次还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一个人被抛在话题外干着急。

“恐吓电话的内容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下次就轮到你了,我要杀了你。’就是这么说的,不可能记错。”

与这个“下次”对应的,可能是柏木卓也的死或井口充的重伤。如果是前者,那纵火就是对杀死柏木卓也的大出俊次的惩罚;如果是后者,那便是来自桥田佑太郎的复仇。而大出胜和大出俊次一直在一厢情愿地主张后者。

“也可能是不相关的外人想利用三中的骚乱,让大出蒙受不白之冤。”神原和彦的猜测颇为精妙,“恐吓电话只是个幌子,故意制造出与三中的事件相关的假象。”

“是想搭顺风车吧。”健一说。得到神原和彦的肯定后,健一心中涌出的喜悦超过了自己的预想。

大出俊次则露出了全然不知所措的表情,这对他而言可谓空前绝后:“你们是说,不是针对我的?”

“从如今警方的行动来看,可能性很大。”

“那又是针对谁的?针对我们家的什么人吗?老太婆吗?”俊次瞪大了眼睛,“有谁会对那个痴呆老婆子下手呢?”

健一差点忘了,这起纵火案有一名牺牲者,那就是大出胜的母亲,也就是大出俊次的祖母。这是一起纵火杀人案。

健一再次感到,大出俊次对祖母被杀一事没有动什么感情。这可能是误解,或许他的内心正沉浸在悲伤中。可是,听“老太婆吗”这一句的语气,丝毫感觉不到悲痛和哀悼之情。

“不知道。”神原和彦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在安慰他似的,“这也不是我们可以随意猜测的。”

大出俊次还没有刹住车。“是老爸吗?”他咕哝着,视线停留在半空中,淡淡的恐惧浮现在他的眼底,“我老爸威风得很呢。发了大财,冤家也多了。”他的脸阴沉沉的,“生意上的敌人多得不得了。所以,即使我们是受害者,警察也会不依不饶地调查我老爸……”

大出木材厂在经济复苏的大好形势中大赚了一笔。对此,健一也有所耳闻。大出俊次不是正穿着昂贵的衣服吗?浸透了汗水的衬衫后脖领处,透过面料可以看到标牌,说明这不是超市或卖场里挂着卖的货色。

成功人士背后总是潜藏着黑色的感情漩涡。某些人对于大出胜成功的怨恨,正在那件过于昂贵的衬衫上凝聚成深重的黑暗。这一切,便是健一他们尚无法理解的成人世界的严酷现实。

健一突然对此有了几分切肤之痛般的感受。他问道:“如果询问风见先生,他会不会告诉我们一些情况呢?”

俊次这次没有激动,只是摇了摇头,平淡地说了句:“这和他没关系。”他似乎被各种疑问和谜团搅糊涂了,没有注意到刚才对他刨根问底的竟是野田健一。

“大出,”神原和彦拉来一把椅子,坐到大出俊次身边,“正因为这些问题的存在,我才会问,搞这次审判没事吗。”

神原和彦到底在担心什么,健一也明白了。一旦开展校内审判,大出俊次身边的那些状况就会重新出现。

“如果取消校内审判,这起事件就会逐渐被人遗忘。尽管你无法洗清冤屈,但电视台不会再来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学校也不会为此频频召开家长会了。”

一旦大张旗鼓地开展校内审判,事情便会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如果纵火犯的目的是想让俊次吃点苦头的话……

“他会对这种为大出伸张正义的活动感到不满,从而可能再次闹出事端。”

大出俊次直勾勾地盯着身边的神原和彦,眼睛都不眨一下。

神原和彦轻轻点了两次头:“如果纵火犯只是搭了三中骚动的顺风车,而真正目的在别处……”

他或许会再次兴风作浪。毕竟,已经平息的事态再次被炒热,就会出现再搭一次顺风车的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看纵火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如果目的早已达成,那即使还有搭顺风车的机会,他也不会出手。如果前一次纵火并未达成目的,就完全是另一回事“我老爸又会成为攻击的目标,是吧?”

大出俊次嘴角僵硬。他的视线仍在游移,仿佛在空中找寻着大出胜。怎么办?老爸,我该怎么办?

“轻易下结论是很危险的。”

但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如果不加以关注,那会更加危险。

“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即使窗户全部打开,没有安装空调的教室也依然闷热异常,可健一的胳膊上却起了鸡皮疙瘩。

“藤野、井上和北尾老师也都没有注意到。”

大出俊次像是清醒过来似的重新将目光投向神原和彦:“是啊。那你怎么会想到的呢?”

神原和彦微微偏了一下脑袋:“大概因为我一直是局外人吧。”

“真的很危险吗?有多危险?”

“还不知道。也可能只是我杞人忧天罢了。”

“不,不是”健一立刻反驳,“大出的祖母已经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死了。这事我们竟然都忘了。”

“没忘啊。”神原和彦说,“至少藤野没忘。大出家的火灾正是促使她想要举办校内审判的原因。”

她想到,就在我们集体沉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大出家死了人。

这样想来,凉子确实做得很对。健一的脑袋乱作一团,毫无头绪,只会一个劲儿地出汗:“藤野的父亲可是警视厅的刑警啊。”

这句从乱糟糟的心头不经意冒出来的话,却让神原和彦作出了强烈的反应。他猛地抬起头来:“真的吗?”

“是的,应该是搜查一课的刑警。”健一补充说明道,“她说过,对于这次事件,她曾跟父亲仔细商量过,还向父亲表达了她自己这次轮到神原和彥视线游移了。他的脑子也明显有些混乱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提出话题的健一竟然把握不住脉络了。大出俊次焦躁起来。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提过的问题,藤野的父亲应该早就想到了吧?”

他为什么不提醒一下女儿呢?譬如说,女儿的心情可以理解,可当校内审判重提这些旧事时,会在意想不到的方面产生严重的影响。

“因为他是个笨蛋。”大出俊次又吐出了他最拿手的台词,“根本没想到呗。要不就是觉得我们家的事怎样都无所谓。”

如果真是“怎样都无所谓”,那就等于否定了凉子为大出俊次证明清白而组织的活动。

“在大家的劲头好不容易被鼓动起来的时候,这些话说出来等于当众泼冷水。”神原和彦用手擦了擦汗,好像已经恢复平静了。他身上的白衬衫由于汗水的浸润,有好多处变成了半透明。“不过对大出不能不说。”

俊次应道:“所以你三番五次提到要我自己决定,是不是?”

神原和彦点了点头。大出俊次也对他点了点头。还挺像一对真正的辩护人和被告,健一心想。

在这个瞬间,辩护人与被告的关系确立了。

热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公示牌上的纸片哗啦哗啦直响。学校里已经没人了?难道全都睡着了?要不,是全都死了?

“我说……”大出俊次望着墙上的纸片,用干巴巴的语调说,“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杀死柏木。”

间隔一次呼吸的时间,神原和彦回应道:“明白了。”

“我根本不了解那小子……”

“嗯……”

“只是……”俊次皱起了眉头,“觉得那小子阴阳怪气的。”

这番出人意料的感言使健一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响。阴阳怪气?(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是个怪怪的家伙。”大出俊次简短地加以说明,对他而言,用上这样的词汇已经算尽力了,“但是,我可没有杀死他。”他已经不用卷舌的语调了,“虽说谁都不信,可我真的没杀死他啊。”

俊次的表情就像一下子放掉气的气球,五官皱成一团。

“要证明这个就这么难?难道我们家里还得有谁被杀死吗?”说到最后,他的话音有些发颤,像在叹气一般。

“你想洗刷冤屈吧?”神原和彦问道。他并不是在确认,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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