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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探险手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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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漓一惊,连忙贴着墙壁往旁边退去,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二十二、红衣公主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处一室,你说我要干什么?”司徒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殷漓吓得脸色苍白,一边挣扎一边道:“你刚刚不是说对我没兴趣么?”

“那是刚才,现在我有兴趣了。”司徒翔抱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里,冷笑:“你不是也对我有意思吗?那天在西夜饭店,才第一次见面,你就盯着我不放,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拒绝了。”

“你……”殷漓脸涨得通红,胸口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怒气,大吼道,“谁对你有意思了?你这个变态自大狂!”

骂完就奋力一挥,只听啪地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司徒翔的脸上。

司徒翔被她打得脸微微一歪,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她连忙将他推开,远远地逃到墓室的另一个角落,警惕地望着他。

司徒翔用手指拂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冷冷一笑:“好,有胆色。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谢谢,这样的艳福,我消受不起。”殷漓立刻严词拒绝,“你离我越远越好!”话还没说完,她神色一凝,眼睛倏地睁大了。直直地望着他的身后,倒吸了口冷气,满脸的不可置信。

司徒翔一惊,觉得背后有股阴风扫来,本能地往一旁跃去。

一声闷响,一根锋利的木桩落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他顺着木桩看上去,看见一双白色的手,白得令人胆寒。

是骸骨!是那群殉葬的骸骨!

司徒翔的瞳孔倏地张大了,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为数众多的骸骨动了起来。他们从柱子上滑下,用力拔起柱子,一齐向他走来。

“见鬼!”几根尖锐的柱子朝他击来,他连忙往旁边一扑,躲过一击。柱子击打在石头地板上,地板竟然裂开一丝裂痕,足见力道之大。

还未站稳,又一根木桩击来,司徒翔从背上的包里猛地抽出一根电棍来,迎头向那执木桩的骷髅头部打去。骷髅头应声而落,身体却未倒。木桩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落在他身旁的地上,又是几道裂痕。

“可恶!”司徒翔低咒一声,电棍在手中一转,击向另一副骷髅的腰部。正中腰骨,骷髅立刻断为两截,落在地上,不停地扭动,却再也站不起来。

司徒翔大喜,如法炮制,接连击倒几副骷髅。殷漓站在墙角,吓得双腿发软,大气都不敢出。即使如此,她还是被几副骷髅发现了,它们执着木桩朝她走来。空洞的眼眶里像两口黑井,幽深得仿若地狱的入口。

殷漓脸色白得如纸,跌坐在地上,木木地望着那几副骷髅和它们手里的木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司徒翔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殷漓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直直地望着骷髅。它们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司徒翔纵身去救,却被几副突然冲上来的骷髅缠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漓绝望的目光。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杰克!你说什么?”山虎大叫起来,“你要抛下翔哥不管?”

杰克的脸上始终都带着一分玩世不恭的笑:“不是我不想管,是管不了。这么高,翔哥摔下去,恐怕早就没命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主墓室拿宝物。别忘了,田叔可是出了高价!”

“我去他妈的高价!”老四恶狠狠地道,“道上混就是讲个‘义’字,翔哥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就算他只剩下尸体,我们也要把他的尸体背回去!”

杰克冷冷地看着两人,良久,终于露出一个冷笑。将制在手下的秦雯往旁边一推,拍着手掌说:“好,够义气。看来你们是一定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如果你要自己进去,我们绝对不拦你!”山虎阴沉着脸说,“反正你不是我们的兄弟!”

杰克阴冷地笑,好看的眼睛里露出狠毒的神色,缓缓道:“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既然你们逼我,我也只好不顾脸面了!”说罢,伸手往衣服里掏去。

老四和山虎一惊,抽出砍刀朝他扑去。杰克猛地抽出一把黑色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尖锐的枪声刺破静寂的古墓,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往后退去。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老四和山虎,两人高举的砍刀缓缓地放了下来。四只眼睛盯着那把格洛克17式9毫米手枪,顾忌地往后退。

“我说过我不想这么做。”杰克冷笑,“田叔早就知道你们靠不住,所以才会派我来。我不想再说一次!快走!”

殷漓绝望地望着面前的骨骸以及它们手中尖锐的木桩,难道她就要这么死了么?她刚刚大学毕业,刚刚找到工作。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那块木板来。木板上面说古墓打开,灾难就会降临人间。如今看来,果然是一语成谶。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良久,她所想像的木桩并没有落下来。她奇怪地睁开眼睛,顿时傻了眼,呆呆地看着那些骷髅,不明白它们到底要干什么。

所有的骷髅都跪在地上,毕恭毕敬,连手里的木桩都放了下来。

司徒翔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变故,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无数的骨骸就这样恭敬地跪着,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殷漓靠着墙壁,缓缓地站起来。她望着跪在面前的无数白骨,心中突然涌出一种豪情,一种深植在心底的记忆。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有人这样向自己跪拜着,把她当做神一般顶礼膜拜。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太久了,久得都快记不清了。那曾经的过去,早已经随着历史的长河,一去不再复返。

她的眼中开始迷茫起来,微微仰头,望向那不知名的远方,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过往。司徒翔不解地看着她和这一地伏跪的白骨,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来。

难道?这个名叫殷漓的女孩,与这座古墓的主人有什么瓜葛么?

他正疑惑着,却忽然听到一阵衣袂飘动的声音。转过头,竟然看见殷漓正对面的那面墙壁,如同水面一般泛起涟漪,一圈一圈,一层一层向外蔓延。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从那涟漪的中心跃了出来,向殷漓飞去。全身衣袂飘动,青丝荡漾,飘然若仙。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竟然看见一个女人从墙里飞出来。这又不是拍奇幻电影,人怎么可能穿墙而过?

红衣女子轻盈的身影滑过洞窟的半空,柔柔地站在了殷漓的面前。那一头青丝长发,那艳若桃花的绝世面容,与殷漓梦中所见到的女子一模一样。她的装扮,与墓道里昭伶公主的画像,又是如此相似。

殷漓想,我可以肯定她是谁了。

“你,是昭伶公主吧?”殷漓开口道,“是你救了我吗?”

昭伶公主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唇角带着忧伤的笑容。也不知道何处来的风,拂动她的衣裾,在空中一波一波地荡漾。

殷漓回望着她,心中有无数疑问想要问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干涩得有些疼痛。她有些悲哀地想,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明白词穷是什么滋味。

昭伶公主飘了起来,浮在半空中,朝殷漓招了招手。然后优雅地转身,一提广袖,又向那涟漪飞去。没入墙壁里,不见了踪影。

殷漓和司徒翔依然呆呆地站立着,看着她出现,看着她消失,竟然从来没想过要阻拦。

倏地,两人一震,定了定神,却发现墓室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所有的骷髅都被木桩穿刺着悬挂在空中,连动作神态都一模一样,就好像从来没有移动过。甚至,连那些被木桩震出裂痕的石板,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是在做梦吗?”司徒翔不敢置信地环视整个墓室,刚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又恐怖又香艳的迷离梦境。

殷漓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迸出一道光来。蹲下身去,扯了一把青苔,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是罗布草!”

二十三、罗布魔草

“罗布草?什么罗布草?”司徒翔问。

“罗布草是一种有制幻作用的香料,很像青苔,长在地上的时候没有任何味道。如果把它晒干再放进香炉里点燃,就会有很美的香味。据说那种味道是来自天国神灵们的呼吸,吸了它就可以与死去的灵魂沟通。远古时期的祭司们,在祭祀时都会使用这种香料,非常名贵。”

“这么说,我们刚才所见到的是罗布草所造成的幻觉?”司徒翔奇道,两个人产生同样的幻觉,这种草真是奇妙。

“可是,”殷漓皱起眉头,“可是这种草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绝种了。古书上关于它的记载非常少,但是关于它的效用,都是在晒干点燃之后才会有。现在它们还长在地上,怎么会?”

“也许这种生长在地下的罗布草与其他的不同。”司徒翔环视墓室的四壁,“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这里一定有出口,否则……”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上深深的洞口,“否则我们就只能乞求老天再给我们一双翅膀,才能从这里出去了。”

他开始一寸一寸地检查洞壁和地板,却一无所获。殷漓抬头,蓦然看见昭伶公主刚刚穿墙而过的地方。那里离地面约有五、六米,上面长着一小块罗布草。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块罗布草似乎比周围的岩石表面稍稍突起半寸。

“翔……”殷漓本想招呼他来看那块突起,喊出了口才发现这种叫法十分暧昧,脸不由得红成了番茄。司徒翔一愣,不禁笑了出来,说:“宝贝,什么事?”

“谁是你宝贝?恶心不恶心!”殷漓连脖子都红了,将手中的罗布草朝他猛扔过去。

他轻松闪开,转眼已来到她的面前,用暧昧的语调说:“宝贝,刚刚的温存要不要继续?”

殷漓脸色一变,手又举了起来:“流氓!”

司徒翔躲过她的纤纤素手,不再和她开玩笑:“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殷漓憋着一口气,指着墙壁上那块罗布草,说:“你自己看吧。”

司徒翔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便看出端倪。从背包里取出一只登山镐和几枚极长的铁钉来,说:“你待在这里不要乱动,我上去看看。”

说完,他拿起登山镐用力朝墙壁上一挥,立刻砸出一个大洞来。他踩着凿出的洞而上,遇到岩石太硬,无法凿出可供攀岩的缺口时,便将铁钉打入墙壁,用以垫脚。殷漓惊讶地望着他,这个男人不仅一身的武功,登山也是一流的好手。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去盗墓?即使做保镖,都比盗墓来得安全吧?

不多时,司徒翔已经来到那丛罗布草前,用登山镐除去那一层厚厚的草丛,露出下面的岩石来。

他的瞳孔在刹那间放大了:那块突起的岩石上,赫然现出一只昆虫形雕刻,似蝶非蝶,似蛾非蛾,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样?上面有什么?”站在石壁下的殷漓被他遮住了视线,急急地问道,“有没有什么机关?”

“是蝴蝶。”司徒翔说,“是蝴蝶图案,与墓门圆石上那个一模一样!”

殷漓一惊,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这么说打开出去的门需要那块玉佩?可是我们没有带下来啊?”

司徒翔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还得感谢我才行。”

殷漓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司徒翔将登山镐往墙上一扎,一手握着镐柄,另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翠绿的东西来。殷漓一眼就认出那东西,一股怒气顿时从丹田汹涌而出。再也不顾淑女的形象,跳起脚大骂起来:“你这个不知道什么翔的混蛋!竟然偷我的玉佩!你这个变态!色情狂!”骂到后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骂的是什么了。司徒翔似乎并不为所动,语气平淡地说:“你要是再骂,我就下来做色情狂该做的事了。”

殷漓涨红了脸,尖声叫道:“你去死吧!”

“很遗憾,要让你失望了,我恐怕暂时还死不了。”司徒翔将玉佩往那雕刻里用力一按。只听卡啦一声轻响,他脸色一变,叫了声不好。什么也来不及想,纵身往壁下跳去。

殷漓见他跳了下来,大吃了一惊,本能地扑过去,想要将他接住。可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又怎么能接得住这样一个身强力壮,身上的肌肉硬得像钢铁的男人?待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已经晚了,司徒翔巨大的身躯向她压来。她惊呼一声,司徒翔抱住她,借助惯性在空中往旁边一滚,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两人齐齐摔倒在坚硬的石头地板上。还来不及感受疼痛,空中就传来宛如雷鸣般的轰隆声,紧接着就是如同暴雨般的碎石迎头而下。司徒翔将殷漓压在身下,用背部替她挡去了大部分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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