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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伯恩系列三部曲-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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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它吧!还有比这更好的事要谈。”

“什么事?”

“我们接到苏黎世的消息,转告你的朋友拉维尔。”

“雅格琳太太?我的朋友?”

“打电话不保险。”

“什么电话?消息?什么消息?”

“卡洛斯是对的。”

“卡洛斯?谁是卡洛斯?”

“那个刺客。”

克劳德·奥瑞勒尖叫起来。他拿手捂着自己的嘴,咬着食指的关节尖叫着。“你在说些什么?”

“安静点儿!”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你是五号,我们相信你。”

“五什么?要干什么?”

“帮助卡洛斯逃脱罗网。他们正在缩小包围圈。明天,后天,也许是大后天。他应该躲开。他必须躲开。他们将包围你们商店,每隔十英尺就有一个枪手,交叉火力是要命的;如果他在那儿,就可能是一场大屠杀。你们所有的人都得死。”

奥瑞勒又尖叫起来。他的指关节流血了。“别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是疯子。一个字也不想再听。我什么也没听到。卡洛斯,交叉火力…屠杀!上帝啊,我要憋死了…我要空气!”

“你能得到钱,很多很多钱,我想。拉维尔会感谢你,丹朱也会。”

“丹朱?他讨厌我!他骂我是只孔雀。一有机会他就侮辱我。”

“这是他的伪装,当然。实际上他非常喜欢你——也许超过你自己所知道的。他是六号。”

“这些号数是些什么?别提这些号数了!”

“不用号数,我们怎样区分你们,怎样给你们分配任务?不能用名字。”

“谁不能?”

“所有为卡洛斯工作的人。”

随着鲜血从奥瑞勒的手指上流下来,尖叫声似乎要刺破耳膜。“我不听!我是服装师,是艺术家。”

“你是五号,应该不折不扣按我们说的去做,否则你就再也看不见这个安乐窝了。”

“喔!”

“别叫啦!我们欣赏你。知道你只是工作过于紧张。顺便提一提,我们不信任那个会计。”

“特罗格农?”

“只能用名。保密很重要。”

“那么,彼埃尔。他真可恨,他按打电话次数扣人家工钱。”

“我们相信他是给国际刑警组织办事的。”

“国际刑警?”

“假如他是的话,你们这些人都可能要坐十年牢。要活受罪,克劳德。”

“喔!”

“闭嘴!把我们的想法告诉贝热隆。你要盯住特里格农,特别是今后两天。假如他借故离开商店,要注意,那就是说,圈套即将收拢。”伯恩走向门口,手放在口袋里。“我该回去了。把我告诉你的一切,告诉一号到六号。重要的是要把消息传给他们。”

奥瑞勒又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号数!总是号数!什么号数?我是个艺术家,不是一个号数!”

“除非你象来时这样迅速地回去,就一个人也找不到了。尽快地找到拉维尔、丹朱、贝热隆,然后是其他人。”

“什么其他人 ?'…3uww'”

“去问二号。”

“二号?”

“雅南·多帕特。多帕特。”

“雅南,她也是?”

“是的,她是二号。”

店员把双手举过头顶,狂乱地挥舞着作徒劳的抗议。

“这是发疯,毫无意义!”

“你的性命有意义,克劳德。”贾森简单地说了句。“要珍惜它。我会在街对面等候。你要在三分钟之内离开这里。别打电话,就这样离开这里回到古典商店去。如果你在三分钟之内不走开,我就得再回来。”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里拿的是手枪。

奥瑞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色灰白,两眼盯着武器。

伯恩走出门去,把门带上了。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玛丽看了看手表,八点十五分,刹那间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贾森说过他将在九点打电话。他在七点天黑以后离开平台餐厅去拦截一个叫莫尼卡·布里厄的售货员。时间安排是精确的。只有只有遇到紧急情况,才会打乱计划。难道出了什么事了?

“是420房间吗?”一个深沉的男子声音在电话上问。

玛丽浑身顿感轻松。这人是安德烈·威利尔。将军在下午晚些时候已打电话告诉贾森说古典商店人心惶惶。他的妻子在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被叫去听了不下六次电话。然而他没有任何机会能够听到任何有内容的东西。因为每当他拿起话筒,乏味的逗乐就取代了严肃的交谈。

“是的,”玛丽说,“是420。”

“请原谅,我们以前没说过话。”

“但我了解您。”

“我也了解您。我能否冒昧地说句谢谢您。”

“我明白,不必客气。”

“说正事。我是在我办公室里打电话。当然这部电话没分机。告诉我们共同的朋友,危机已经加剧了。我的妻子已呆在自己的房里,说她感到恶心。可显然她还不至于病到不能接电话。好几回,就象先前那样,我一拿起话筒,就发现他们对任何干扰都很警觉。每一次我都有点儿生硬地道歉,说我在等电话。坦率地说,我不是很肯定我妻子相信我的话,但是她当然无权盘问我。我会不客气的,小姐。我们之间有一种没明说的摩擦正在增长,在表面底下摩擦剧烈。愿赐给我力量。”

“我只能要求你记住你的目标。”玛丽插话说,“记住你的儿子。”

“我会的。”老人平静地说。“我的儿子,还有自称怀念他的婊子。对不起。”

“没关系。我会把你告诉我的情况转达给我们的朋友。他很快就要来电话了。”

“请等等!”威利尔打断说,“还有呢,有两次我妻子在接电话时,话筒里传来的声音使我想到了点东西,这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缘故。第二个声音我认出来了。一张面孔立即出现在我脑海里。他是圣奥诺雷电话交换台的。”

“我们知道他的名字。第一个声音怎么样?”

“说来奇怪,我没听见过这个声音,也联想不起什么。一张脸,但是我明白它为什么会使我警觉。那是一个古怪的声音。半是耳语,半是命令式,象个回音。使我警觉的是那种命令语气,懂吗?那古怪的声音浊在和我妻子交谈,而是在下达一个命令。我一拿起话筒,语音马上就改了,当然,他们有预先安排的暗号,马上说再见了。然而余音还在。那余音,甚至敲门,对于任何一个军人都是很熟悉的。他在强调什么。我说明白了吗?”

“我想是的,”玛丽温柔地说,心中明白如果老人确是象她认为的在暗示那件事,他一定压抑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肯定地说,小姐,”将军说,“那是只爱杀人的猪。”威利尔停了停。电话上听到他的喘息,一个坚强的人几乎带着哭音说:“他是…在指示…我的…妻子。”老军人的声音嘶哑了,“宽恕我这个不可宽恕的人吧,我无权给你增加负担。”

“你完全有权这样做。”玛丽说,忽然警觉起来。“正在发生的事一定使你十分痛苦,更糟的是你无法对别人说。”

“我对你说了,小姐。我不应该,可我正在对你说。”

“我希望我们能够继续谈下去,我希望我们两人中间有一个能和你在一起。可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会明白的。请尽力坚持下去,极其重要的是你和我们的朋友不能有联系。这种联系会使你送命。”

“我想我也许已经失去生命了。”

“太荒唐了,”玛丽厉声说,有意给这老军人一巴掌,“你是军人,要立即抛弃这种想法。”

“是都是来管教坏学生了,你说得很对。”

“人家都说你是个坚强的人,我看也是。”话筒中一阵沉默。玛丽屏住呼吸。当威利尔开始说话时,她又恢复正常的呼吸。

“我们共同的朋友很幸运,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别这么说,我只是想要我的朋友回到我身旁,谈不上什么了不起。”

“也许是这样。然而我也愿意通通成为你的朋友。你提醒了一个老人,他是谁和他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他曾经是谁,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并必须再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再次感谢你。”

“不必客气…我的朋友。”玛丽挂上电话,深深地感动着,但也深深感到不安。她不太相信威利尔对付得了未来的二十四小时。假如他不能,那刺客就会知道他的组织已被渗透得多深。他会命令他在古典服装店的联系人逃离巴黎,销声匿迹。或者会血洗圣奥诺雷,杀我灭口。

假如发生了任何一种情况,就不会有答案了。不会有纽约的地址,不会有破获的情报,也不会发现送情报的人了。她所爱的人就会离开她回到自己的迷宫中去。

28

伯恩从拐角看见她在街灯的灯光里,朝她居住的小旅馆走去。莫尼卡·布里厄,雅格琳·拉维尔的一号模特女郎,与雅南·多帕特同一类型,但是结实些,强壮些。他记起曾在店里看见过她。在她的身上有种信念,走路也是自信女人的脚步,看得出一种由于自己的专长而意识到的安全感。非常沉着。贾森能够理解为什么她是拉维尔的一号模特儿。他们的碰头将是简单的,口信的影响将是发言人的,威胁将是毫不犹豫的。是掀起第二次冲击波的时候了。他仍旧一动不动,让她从人行道上走过去。她鞋跟在人行道上发出军人似的咔嗒、咔嗒的节奏声。这条街不很挤,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在这个街区大约有六、七个人。必须把她引开,到一个不会有人偷听到他们说话的地方,因为这些话是没有一个信使会冒险给人听到的。他在离小旅馆入口处不到三十英尺的地方追上了她,然后放慢步子,保持在她身旁。

“马上和拉维尔联系,”他两眼望着前方,用法语说。

“对不起,你说什么?你是谁,先生?”

“别停下来!继续走,走过门口。”

“你知道我的住处?”

“很少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如果我直接走进去呢?里面有个看门的——”

“还有个拉维尔,”伯恩打断她的话。“你会丢掉你的工作,而且在圣奥诺雷再也别想找上一个位置。恐怕对你说来这是起码的问题。”

“你是谁?”

“不是你的敌人。”贾森看着。“别把我当你的敌人。”

“人我,美国人!雅南…克劳德·奥瑞勒!”

“卡洛斯,”伯恩把她的话接过来说完。

“卡洛斯?乱成这么一团糟,空间是怎么回事?整个下午,尽是说卡洛斯!还有号数!每人都有个没听说过的号码!还有什么圈套和带枪的人!真是发疯了。”

“事情正在发生,继续走,对不起,为了你自己。”

她照办了,她的步伐不那么自信了,动作也僵硬了,象一个提线人犹豫不决的木偶。

“雅格琳对我们讲过话,”她说,声音很紧张。“说这一切都是胡闹。是你想毁掉古典服装店。她还说肯定有家服装店收买了你来破坏我们。”

“你以为她会说什么呢?”

“你是个受雇佣的煽动分子。她把真相告诉我们了。”

“她也告诉你们闭上嘴巴吗?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要透露吗?”

“当然。”

“首先,”贾森似乎没听见她,继续往下说,“在目前情况下,不要找警察是最全逻辑的。从某些方面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是的,很自然…”

“不是很自然,”伯恩反驳道。“听着,我只是一个传递信息的,也许地位不比你高多少。我来不是要你相信我,而是传递一个口信。我们对多帕特将进行考验,我们给她提供的是情报。”

“雅南?”莫尼卡·布里厄越听越糊涂。“她说的事叫人难以相信,就象克劳德发神经似的尖叫一样令人难以相信。然而她说的和他说的恰恰相反。”

“我们知道。这是有意的。她和蓝屋通话。”

“蓝屋公司?”

“明天可以和她核实。同她对质。”

“同她对质?”

“只管照办,这事可能有牵连。”

“同什么有牵连?”

“圈套,蓝屋有可能是为国际刑警组织办事情的。”

“国际刑警组织?圈套?又是这一套疯话,没人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拉维尔知道。马上和她联系。”他们已快走到大街心头。贾森碰了碰她的手臂。“我在这转弯处和你分手,回到你的旅馆去打电话给雅格琳,告诉她事情比我原先想的要严重得多,一切都在四分五裂。最糟糕的是有人背叛,不是多帕特,不是任何一个店员,而是职位较高的人,某个了解情况的人。”

“背叛?什么意思?”

“在古典服装店里有个叛徒,告诉她要小心,对每一个人都要有戒心。如果她不这样,我们就完了。”伯恩放开她的手臂,然后走下人行道,穿过大街,在街的另一边找到一个门洞,快步跨了进去。

他缓缓地把脸伸向门边,往外瞧。在大街的转弯处,莫尼卡·布里厄正在这个街区的中部匆匆忙忙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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