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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倾城战记-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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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虽然不信什么奴隶之说,可李璧华如此情真意切,他只好承认自己的确学过房中术,却隐瞒了与青雀夫人交往的细节,只说因为某种遇和,认识了姹女宗的传人,学了《姹女真经》中一点皮毛。

李璧华得知自己在乌鸦领还有一位师姐,不免惊喜交集,一再追问。倾城开始还含糊其词,最后拗不过她撒娇献媚,只得和盘托出。

李璧华听得啧啧称奇,可又猜不透他到底那句是真那句是假,深深望进倾城的眼睛,脸色瞬息万变,良久,才幽幽叹道:“郎君啊,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第四章 毒母化身

翌日清晨,李璧华去前院议事,见倾城睡的正香,不忍打扰,盖严被子,悄然离去。

等到倾城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不见了李璧华,微感怅然。回忆起昨夜的疯狂,不禁摇头苦笑。匆匆起身穿衣,早有侍女送来洗漱用具,那只银盆也换了新的。侍女又告诉倾城,“大小姐去前面办公,半个时辰后回来,临走时交待小婢服侍君上用膳,若是嫌闷,可以在后院散步,但是万万不可出二门。”

倾城让那侍女自去,草草用了饭,便出门散步,一路上小心查看地形、建筑,计划逃走路线。

碧螺谷守备森严,他现在又武功全失,想要逃走难比登天。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找回“朱雀之天翔”,借助魔导器的力量逃出生天。这样一想,倾城便急急返回李璧华的香闺“生烟阁”。他记得当日李璧华夺走了他的包裹,魔剑阿修罗、玄武之假面还有朱雀之天翔都在其中,只要找回这个包裹,他就可以飞离碧螺谷。虽然有点舍不得李璧华,可毕竟不想被人当牲口似的买卖。

刚一跨进门槛,却见一人面带诡笑,迎面走来,竟是醍醐。

“杂种,早上好啊。” 倾城笑吟吟的说。

“你是来杀我的吧。”

醍醐没想到他会一语道穿自己的心意,不免有些慌张,厉声反问道:“你以为我不敢?”

倾城说,“你当然不敢,你杀了我,李璧华不会放过你,你不过比我晚死几个时辰,这有什么好处?”

醍醐冷笑道:“你继续说,试试看能否说服我。”

倾城笑道:“我还可以告诉你,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你的命,真正应该害怕的是你不是我。”

醍醐说:“就凭你跟她有一腿?”

倾城摇头笑道:“原来你比我想象中更笨。我要杀你很简单,只消告诉黑星和李璧华我喜欢你的脑袋,假如一刻钟内不能蒸熟了摆在我的餐桌上我就嚼舌自尽。我们的区别就在于我活着的时候身价亿万,死了的话就会给仇家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假如帝国和凤凰城都把红巾马贼视为仇人,你想你们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而你呢?”倾城笑得更灿烂了,“醍醐,你的生命不比蟑螂更宝贵,活着的时候是祸害,死掉也没人难过。你猜黑星和李璧华愿不愿意为了你牺牲我?”

不等倾城说完,醍醐便大笑起来,他喘着气说:“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你以为事实真如你所说的这样?大错特错!”他斩钉截铁的下了断言。醍醐用居高临下的神情俯瞰倾城,想在他脸上找出惊惶失措的痕迹。然而他失望了,倾城从容依旧,海兰的眸子璀璨闪亮恍若朗星。他甚至高兴的笑起来了。“是这样吗?越来越有趣了!”

醍醐深深吸了口气,他决心在结束倾城的性命之前先摧毁他的精神,他已经被对方从容的气度自信的口吻压抑太久,他像输红了眼的赌徒那样在看到翻本的希望后轻易掷出了全部筹码。

醍醐得意洋洋的告诉倾城,事实与他所说恰恰相反,他叶倾城可以死,而他醍醐却万万不可以死。因为他是李璧华的蛊精,假如他死了,李璧华也会死,你说她更在乎谁?

倾城说:“先告诉我这个故事的出处,说不定我也读过。”

醍醐气坏了,他怒冲冲的说:“别再炫耀你的无知了!你连‘毒母化身’和‘蛊精百变’都不知道吗?”倾城笑道:“听来像是春宫图。”

气昏了的醍醐决心让倾城死个明白,竟把五毒宗的秘辛和盘托出。

原来“毒母化身”和“蛊精百变”是五毒宗的两门最高心法,系毒仙师高阳所创,其修炼方式的诡异、邪门,堪称四神魔武两道之最。

“五毒宗”的教义可以上溯到远古洪荒时代的图腾崇拜。玄武先民们茹毛饮血穴居露宿,逐水草牧牛羊,生活条件极差,经常遭受毒虫的侵袭,又因医疗落后,以致死伤无数,久而久之,由恐惧衍生了崇拜,便把蛇蝎毒物视为本族的保护神,这种文化流传了数万年,直到现今,仍在民间中有着广泛的信仰群体。

“五毒宗”之所以被列为魔道,不但因为门下弟子崇拜太古毒神,更因为该派弟子自幼便用蛇、蝎、蜈蚣、毒蜂、蟾蜍等毒虫练功,人人皆有一身剧毒,又大多出手极其狠辣,杀人于无形之间,是人命如草芥,故而为天下正道所不齿,视为邪魔外道。倾城对五毒宗的了解仅此而已。当他从醍醐口中得知了“毒母化身”、“蛊精百变”两宗秘法后,不禁头皮发麻,惊心动魄。

醍醐告诉倾城,假如你把“五毒宗”门下跟走江湖的玩蛇艺人当成一回事,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你不可能真正明白我接下来告诉你的这些秘密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它们不但超越了俗世的逻辑更超越了你的想象,它比一切幻想都更荒诞,比一切恶梦都更恐怖。

你或许已经准备好了听我讲述“毒母化身”和“蛊精百变”,可你最好牢记一点,那就是别在我讲述的过程中插嘴说“为什么这样”、“怎么可能”之类的废话。

醍醐告诉倾城,你或许曾经通过道听途说了解到一些关于“炼蛊”的只言片语,好的,你点头了,那么我就承认你对此已经有所了解,我不想在这种无聊的常识性话题上多费口舌,要知道,李璧华就快回来了,在割断你的喉咙之前,我必须讲完,所以我们都没有时间浪费在解说常识上。

醍醐说,现在我知道你很清楚炼蛊的过程,我想问的是:你可知道“九重蛊”?很好,你摇头了,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除了五毒宗的门下,其他人很少听说过这名字。你看,对你而言,这已经是秘密了,可我告诉你吧,这根本不算什么!真正的秘密还没开始呢。

醍醐说,九重蛊应该这样炼制。首先,你要搜集珍奇的毒虫,尽可能多的搜集,等到攒多了,就把它们放到一个大瓦盆中,割破手指,滴些鲜血进去,引得它们疯狂争抢互相撕咬。一周后再打开瓦盆,就会发现只剩一只最最凶猛的毒虫了。这样得到的毒虫叫”一重蛊”,只要再滴些血喂食,它就会产生蜕变,一种新的毒物就这样产生了。一重蛊得到的新生物变化不大,你要想修炼“毒母化身”,必须炼出最完美的蛊虫──九重蛊。

接下来,你把大量一重蛊放在一起,重复前面炼蛊的方法,最后就得到了二重蛊。现在你已经知道一重蛊可以炼出二重蛊,以此类推,二重蛊的原虫就是可以炼出四重蛊……直到最后,八重蛊变成九重蛊。

你可以算算炼出一只“九重蛊”需要多少条毒虫,这么庞大的工程仅仅是为了得到“毒母化身”的胚胎。这个胚胎的样子非常丑陋,看起来有点像五、六个月的胎儿。

此外,它也保留了毒虫本身的一些特点,比如你选蛇作为炼蛊的原始材料,那么蛊精出来以后就有蛇的头颅和尾巴。美女蛇尤娜当初就是那幅模样,你一定想象不到吧?

倾城可以由此想象出醍醐初生时的模样:有着黄蜂头颅和毒刺尾巴的毛茸茸的胎儿。够恶心的了。

醍醐接着说,“九重蛊”有个奇妙的特征,那就是它拥有着人类的生殖系统,最最不可思议的是,假如主人是男性,那么他饲养出来的九重蛊就是雌性,假如主人是女性,九重蛊就是雄性。

倾城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你的说法让我联想到男女之事了。

醍醐肯定了倾城的猜测。

他说主人通过与异性九重蛊交合施展“五毒宗”秘传血咒,使“九重蛊”与自己的元神合而为一。完成这一步后,“毒母化身”就大功告成了。与主人元神和一的“九重蛊”就成了蛊精,它是世上最厉害的邪魔。只要主人需要,可以随时把它召唤到身旁。

倾城意兴阑珊的说,“这么说来,“毒母化身”不过是用来制造高级奴才的工艺。这有什么意思?还是说说“蛊精百变”吧。”

醍醐恼羞成怒了。他说,“你这种傻瓜根本没法理解其中玄妙,我不该对牛弹琴。”

倾城笑道:“不是“毒母化身”这门功夫本身没意思,是你讲述的方式实在无聊。比如蛊精和主人,要是我来讲述,就会给他们分别取一个名字,这样听起来才有趣呢。”

醍醐冷笑道:“你玩过家家吗?取了名字还不是假的。”

倾城脸上现出迷离的微笑,他说那可不一定,只要有了名字,它们就成真了。他兴致勃勃的提议:我们就把“蛊精”叫做“真子”吧。

醍醐仰天大笑:“有了榛子是不是还有杏子?”倾城很认真的点了下头,说,“好主意,真子的女主人就是杏子。

倾城请醍醐继续讲述“蛊精百变”。

在开始这个故事之前,他们杜撰了蛊精“真子”和主人“杏子”,主人是女的,蛊精是男的,他们之间可以发生许多故事。

谈话进行到这里,倾城和醍醐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真子和杏子是真实存在的,或者说,伴随着他们逐渐细致的虚构,这两个名字活了。

倾城说,故事是这样的,有一天,杏子把真子叫到跟前,告诉他自己决定修炼蛊精百变。

醍醐说,真子顺从了杏子的决定,虽然他知道修炼“蛊精百变”很危险,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可他没有别的选择,因为他是杏子的奴仆。

倾城说,杏子是个雷厉风行的姑娘,她立刻找全了修炼这门秘法的药材和法器,对真子说,我们开始吧。

醍醐说,于是两人就开始**,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真子必须使杏子怀孕,而对蛊精来说,想让女人致孕,必须在射出的种子里添加一种作料,那就是自己的灵魂。

倾城说,你可以想象出在一个激情旖旎的夜晚后,杏子如愿以偿的怀孕了,而真子却像泄了气的皮球,变成了一具干尸。

醍醐说,真子在死去的同时也超越了自我,他摆脱了丑陋的外形,暂时进入了休眠。

倾城说,杏子独自享受着初为人母的快乐,静静等候小生命出生。

醍醐说,我提醒你别用普通人类的母子观念看待“蛊精百变”的修行,因为你很快就发现婴儿的孕育其实只是短暂的十天而非人类的十个月。

倾城说,不管怎样,胎儿总算顺利产下,或许它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可爱。

醍醐说,那是显而易见的丑陋,胎儿根本就是个肉球,它是圆圆的一团,只有拳头大,外面包着软软薄薄的一层皮,里面只有毒血。

倾城说,那是一个岑寂的黄昏,杏子忍痛生下了怪胎,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婴啼,她自己剪了脐带,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古怪的肉球,心中充满了黑色的荒诞感,她自言自语的嘟囔,这东西真是我生下来的吗?话音方落,那肉球突然射出绿莹莹的毫光,仿佛在回答杏子的疑问。

醍醐说,于是杏子跳下床,用事先准备好银针刺穿了肉球,她念了一句咒语——银针吸光了毒血,肉球就消失了。杏子对那银针吹了口气,那针就变成了起死还生的少年,他的相貌完全改变了,可他还是真子。

醍醐说,蛊精百变?秘剑?海底针就这样炼成了。

倾城说,真子从悠久的长眠中醒来,他对自己说,我又重新出生了。

醍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当时并没有这样说。”

倾城笑道:“杏子的另一个蛊精会这样说。”

醍醐不屑的说:“看来你还不明白,除了高阳仙师,五毒宗弟子不能同时拥有两个蛊精。”

倾城说,“那很简单,我们可以杀掉真子。”

醍醐惊呆了,他问:为什么杀死真子?我不答应!”

倾城笑了。他意味深长的说:“你看,故事活了。”

醍醐头晕目眩。他怀疑自己正卷入一个陷阱,一个迷宫——这迷宫是看不见摸不找的,可它始终在你脑海里制造混乱。醍醐像一只被蜘蛛网捕住的蚊子,奋力挣扎,试图清醒,而倾城却连续不断的编织新网,一面接一面,天罗地网,网住他的思路。醍醐左突右冲,最后回到了起点。

倾城说,让我们顺着这个思路进行下去。现在,杏子不喜欢真子了。可是总得有个原因吧?日久生厌还是喜新厌旧?

“随便你吧!”醍醐烦躁起来,他已经被这个越来越庞大、复杂、琐碎的故事缠得不堪重负了。原本他只是想讲述“毒母化身”和“蛊精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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