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战记-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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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举起左手,托着那树林,右手一指,断流剑飞了回来,在娲皇仙境山坡下一处空地饶了一遭,挖出一块十亩方圆的深坑。
女娲左手一挥,那树林悄无声息的落进深坑,大小刚刚合适,简直像精密丈量过一般。女娲又催动断流剑,变成了一只大手,捧着挖出来的泥土,把挖空的山腹填平,变成了一个小型的高原。
看到这移山填海的神通,倾城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女娲微微一笑,喝了一声:“收!”断流剑行云流水般的飞回她手中,一闪,不见了。
倾城慌忙低头去看剑匣……空空如也,断流剑不见了!
只见女娲不急不忙,微启朱唇,吐出一颗梧桐子大小的红丸,递到倾城面前。
“是断流剑变的?”倾城小心翼翼的去摸,只觉指尖一震,那红丸迸发出一片红霞,再次变成剑形,自动飞回剑匣去了。
第三章 玄鹤通灵
冬尽春来,又是一年了,神?圣?平果然没有来,圣母之水峰上与倾城、女娲相伴的仍是风刀霜剑。
自从那天看了女娲演示驭剑之术,倾城就痛下苦功练习不辍,一年来日有进境,已经初步通晓了驭剑术,开始探索天道境界,他天资本就举世无双,再加上每日服食稀世珍宝地火冰玉果,进境一日千里,单在剑术上的修为,已经不在女娲之下。
这一年来倾城除了学习驭剑术,还花了不少精力,把自己这些年学到的武道融会贯通。他承袭魔、武两道,先有巴哈姆特传授西方系统的白魔法,后又追随春江水月学习水月流剑道,进入稷下学宫以后,一面学习朱雀炎流剑道,同时又跟随阴阳明镜学习明镜阴阳仙功,多年来自己领悟、独创的技巧更是数不胜数。这一年来,倾城就把早年所学去芜存菁,又与这两年在雪山修行的领悟融合,写了一本小书,取名《三昧书》。
女娲见了,调笑道:“你年纪轻轻就忙着著书立传,不怕后人读了笑话吗?”
倾城笑而不答,其实他写《三昧书》并没有流传后世的打算,只是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很难理出头绪,不如写下来,立此存照,给纷乱的思绪找一个寄托。
另有一本集子,是他闲暇时写的文字, 记述了历年来游历四方的风土见闻、山水笔记、宦海浮沉,并有很多奇思妙想、随笔回忆,积得多了,觉得丢了可惜,就誊写成一部书稿,提名《平生集》。平生,就是平实的生活。怕女娲笑他,一直藏在书柜里。这一天翻出来看,又补了几篇新近得感悟,心想,留在我手上也无用,不如下山送给蓦然当识字课本,总比让蛀虫吃了得好。
正想到蓦然,忽见窗外红光一闪,传来惊天动地得吼声,听来异常熟悉。
急忙出去一看,原来是凤龙潋滟触动了神山禁制,正在结界中苦苦挣扎。
倾城撤了禁制,召唤潋滟落在娲皇仙境内。
潋滟见了久违得主人,兴奋得低鸣起来,把头蹭他的肩膀,十分亲热。倾城抬头一望,只见蓦然趴在龙背上,死死抱着潋滟脖子,已经冻得昏了。等到被救醒,看到倾城,第一句话就是:“师父,你已经一年没来看我,是不是不要我了?”说着,竟落下泪来。
倾城一向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一年不见,自然也很想念,正要下山,没想到他就自己找来了。
蓦然破涕为笑,解下龙背上的口袋给倾城看,竟是一床铺盖和换洗衣服。原来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下山了。倾城怕他家人着急,要送他回家,哪知蓦然趾高气扬的递上来一封信,竟是李老太爷的手谕,说是蓦然年纪不小了,应该学着独立生活,并委托倾城代为照顾。
倾城看了无可奈何,而且内心也很高兴蓦然留下陪他,于是就带着蓦然去拜见女娲。女娲见这孩子聪明伶俐,俊秀可爱,心下已经十分喜欢,自然也很愿意他留下来。
见他脸色发青,知道是受了寒毒,就取了两丸仙丹给他。蓦然道谢后服下一枚。女娲问他为什么不全吃下,这样对他会很有好处。蓦然天真的说:“留下一颗给潋滟,它背着我飞了三天三夜,怕也中了寒毒。”女娲笑着对倾城说:“这孩子真善良,你小时候要狡黠的多。”
倾城讪笑道:“娘娘不知道,这小子是内秀,表面看起来乖,其实一肚子坏水。从小就整日吵着要看女人洗澡,善良个鬼啊!”
蓦然大窘,揪住倾城胳膊叫道:“看女人洗澡的从来都是你一个人,我只是望风而已!”
女娲抿嘴笑道:“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以前怎样我一概不管,往后住在山上,小叶子就算我儿子,小蓦然论起来是我儿孙辈,山上摩诃迦罗族姑娘就是你们的姐妹、姑姨,记得要守规矩。”
倾城怪不好意思的说:“娘娘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早就心有所属古井不波了,分内的念头不会有,非分的念头更加不会有。倒是蓦然青春年少,你说这些就不怕诱发小鬼懵懂的冲动吗?”
女娲没好气儿的喝道:“不准胡扯!”
倾城摸摸鼻子,讪笑道:“我这也是为蓦然好。”
女娲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这就去给蓦然安排房间,你们先吃饭。”她前脚刚走,蓦然一个虎跳扑到倾城背上,卡着他的脖子嚷道:“天杀的老不死!啥叫‘懵懂的冲动’!我才十一岁啊啊啊~”
倾城喘着气笑道:“小鬼头,太可怜了。我十一岁的时候梦中情人都一大把了!”
蓦然上山以后,娲皇仙境就更加热闹了。
云萝、凤箫也很高兴有个小弟,十二分的宠着他,天气好的时候总要带他出去玩,每次下山采办粮食杂货,也都会带一些好玩的好吃的回来,蓦然四季的衣服,也都是她们亲手缝制。
倾城将那口飞星宝剑借给他用,又把《三昧书》中入门的剑技循序渐进的传给他。
蓦然天资聪颖,对学武又有浓厚的兴趣,进步非常之快。
山上苦寒,是修炼冰玉神功好地方,随着功力加深,人也仿佛蚕蜕化蝶,个头比同龄人高的多,一日一日出落的丰神俊逸水清木华,隐隐有些仙风道骨,举止言谈像是足有十五六岁的少年。
然而毕竟是个孩子,山中生活对他来说是枯燥的,少了游戏的玩伴就像缺了盐的汤,内容再丰富也弥补不了滋味的缺憾。
早先带回娲皇仙境的鹰雏在倾城、女娲的照料下长大,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点也不怕人,恰是蓦然的好玩伴。鹰儿还小的时候,飞不很高,蓦然喜欢追着他们到处疯跑,后来鹰雏长大了,可以自由飞行,蓦然再也追不到,心中很是羡慕,又有一点懊恼,仿佛见识了自己的愚笨,成了伙伴的累赘,难免自怨自艾,屡次求求倾城教他轻功。他平日里看到女娲、倾城动辄飞天入地,就连云萝、凤箫姐妹也身轻如燕,翻山越岭不过是瞬间的事,以为飞行很简单,却不知这是桩极难的本领。
倾城告诉他:“云萝、凤箫姐妹是娘娘用冰雪和仙丹造出来的仙子,体质跟凡人不一样,我则是学了‘风法’才会飞行,这你也是知道的。”
蓦然点头道:“师父讲过的,昆仑一脉的仙术有水、火、地、风、雷五宗,只有风法才有飞行的法门,我想学的就是这个。”
倾城笑道:“你修炼了冰玉神功,走的是水法的路子,再学风法,不怕三心二意两样都学不精么?”
蓦然自信的反问道:“师父你可以兼修五宗仙道,蓦然只要两宗,若是不成功,还有脸当你的徒弟吗?”
倾城见他信心十足,不由笑了,心说,我小时候可没有这样的自信。于是带他去见女娲,把蓦然的想法说给她听。女娲说多学一门本领总不是坏事,准了倾城传授蓦然风法奥义。
昆仑一脉的仙道法术入门很简单,不过是些打坐调吸的技巧,等到深入理解风法奥义以后,蓦然才发现这远比修练“冰玉神功”难得多。他性子坚强的近乎固执,修行遇到难题,只要有一点可以自行解决的余地就决不肯请教倾城,似乎这样就使倾城当初劝他不要兼修风、水的警告落了实。
倾城知道他这个脾气,就让云萝、凤箫监督蓦然练功,他这个当师父的反而极少出面。如此过了一冬,蓦然虽然还不能自由飞行,追逐苍鹰已经很轻松了。假如按照尘世武林的标准,他的“轻功”已算是登峰造极了。
转眼又是一年春来到,蓦然开始修行飞行术的第二阶段,他自己取名叫做“水上漂”。
每天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他穿着一双特制的、重达二十斤的铁鞋走进积雪融化的山涧,默诵风法奥义,像一片枯叶似的浮在水面上,顺着河水漂到山下去,一路上经过数不尽的险阻,直到夕阳含山的时候才上岸,漂流数百里,连裤脚也不会湿。
这一天蓦然顺水漂流,看到一条红线贴着水面朝自己这方漂来,他刻意加快了速度,不料那条红线也像是受了刺激,加速追过来。
开始以为是一截腐烂的绳子,等到近了,忽见它昂起身子来,吐出火红分岔的信子。
是条凫水的赤练蛇!
此时溪流转入了峡谷,河道陡然收缩,一块漂流木撞在蓦然脚踝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旋,朝着赤练蛇漂去。
赤练蛇一跃而起,象一条褚红色的皮鞭劈面抽下来。
“疾!”一道寒光从蓦然掌心射出去,钻进赤练蛇的喉咙。
蛇尸无力的落在水面上,溅起一朵朱色的浪花。
蓦然的驭剑术刚刚入门,只能在十步之内可收发,现在飞星剑插在蛇尸上漂远了,他怕丢了宝剑,只好在后面穷追不舍。
峰回路转,前方传来轰隆隆的水声,恍若雷鸣。蓦然知道前方是一处落差数百米的峡谷,河水在那里奔流直下形成一挂瀑布,万一宝剑落了下去再想找回来就难了。当下强提了口气,振臂腾空而起,朝着河道尽头飞去,就在蛇尸落下瀑布的瞬间,他手捏剑诀大喝了一声:“收!”
飞星剑分水而出,恍若一道霞光敛入剑匣。
河道尽头是虚空,白茫茫氤氲里奔腾的河流就像一头失足的野兽,咆哮着摔进深潭,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蓦然随着瀑布落下去,像一根羽毛般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
山下河道开阔了数倍,水流平缓的穿越一望无际的雪原,朝雪原尽头眺望,可以看到一团彩云托着夕阳美不胜收。
日月丽于天,江河丽于地,本是极雄浑壮阔的景致,蓦然天天看时时看,并不觉得那就是美,今日多了这彩云,平日看惯的风景也倍感惊艳,只因贪看风景,一时懒得上岸,运起冰玉神功把脚下的河水凝成一大块浮冰,站在上面慢慢的欣赏远山和云霞。
正看得有趣,清朗的天空忽然打起闪来,紧接着落下一个霹雳。蓦然吃了一惊,那团彩云也像是叫雷惊着了,像是一团被收敛的渔网,稀里呼噜的缩回去。孤零零的红日悬在山颠上,一点云彩的影子也不见了。
蓦然遗憾的叹了口气,忽然感到脚下冰凉,原来他看得入神,竟被漫过浮冰的河水打湿了鞋子。
春雷过后,河面沸腾了。数不尽的蛇虫顺流而下,挤挤挨挨的聚在水中,那万头攒动的可怕景象,看得蓦然几欲呕吐。立足处的冰块上缠绕了密密麻麻的小蛇,正在他脚下蜿蜒蠕动。他纵身跳向河岸,脚下铁鞋沉重,滑翔了几丈后勉强落在河岸旁。身旁有块高耸的山岩,蓦然伸手去扶,哪知山岩上忽然现出两枚火红的眸子,凶狠的瞪视着他。原来是一只黑色的怪鸟立在那里,被他误当作岩石了。
蓦然吓得摔倒在河里,冷水灌了满口,就在昏暗的河水中他感到许多细长的水草缠在自己手腕、脚腕上,滑溜冰凉,说不出的难受。他挣扎着爬到岸上来,低头一看,身上缠满了细小的水蛇,一条手腕粗的妖蛇顺着脊背爬到他脖子上,青紫色的肚皮散发着冷腻的腥气,缠得他喘不上起来
忽然黑光一闪,那只怪鸟落在他身旁,低头一阵猛啄,把那小水蛇一一的吞了下去,只剩下脖子上那条妖蛇吐着火红的信子与它对峙。
怪鸟眯着火红的眼睛瞄着妖蛇,忽然一步跳了上来,铁钩似的爪子扣住了妖蛇的七寸。妖蛇迅速反击,卷起身子缠住了怪鸟,张口欲噬。
怪鸟忽然张开翅膀猛击妖蛇的脑袋,钢锥似的尖喙啄在七寸上,刹那间血肉横飞。
妖蛇疼痛难当,紧缠着蓦然脖子的身躯也收缩起来,勒的他几乎窒息,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刹那,蓦然奋力拔出飞星剑,照着妖蛇肚皮全力戳进去……唧的一声,整条胳膊都插了进去。
腥臭的蛇血淋了他满头满脸,妖蛇发出濒死的吼叫,身躯变得像石头一样僵硬,蓦然感到生命像水一样从自己的身体里飞快的流走,转瞬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冰冷的身体在阳光的温暖下回复了生机,他在半睡半醒间感到脸颊刺痛,睁眼一看,怪鸟正饶有兴致的望着他,火红的眸子里再没有敌意。
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