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汉-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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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将殿中女子每十个并排一列,十中选一,筛选一遍之后,再十中选一,最后只留下四、五名女子,细细审其姿色,竟比刚才那赵姬还要强上许多。 带着选了这十来名女子继续转战下一处宫殿,接着如此这般,待到从最后一座宫殿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只觉头昏眼花,满脑子都是各色各样的柳眉和樱唇。说实话,今天走了这一遭,我对自己的容颜的信心已被彻底地打到了地底,这世上当真有绝色的女子,甚至还有几个丝毫也不逊于虞姬。 回头再看看这些女子,我在心中微叹了一声。我虽也这么想过将她们全部释入民间,却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项羽存在什么心思呢?只怕待项羽进咸阳之日,也就是她们花残叶秀之时了,自古红颜多薄命,战乱一起,受伤最深的岂不就是天下间的女子吗? ---------------------- 这两天不知倒什么霉,单位和家里的电脑全坏了,下午刚修好。
一一零章 说和
回到二哥的府里,令人将那些十三岁以下的女孩全部带下去安置了,这才坐在厅堂之上细细打量着这几十名绝色美人,有的丰腴,有的清雅,有的妩媚,有的妖娆,居然还有一对娈生姐妹花,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看着娇憨无比。我心里不禁暗叹了一声,这秦王宫果然是收尽天下之美色啊。 “你们有谁被秦王宠幸过?”我问道。 那些美女却低着头,俱不作声。过了半晌,方有一名女子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吃吃地道:“回公子,罪女……曾……嗯……” 我抬眼看去,见她一张极其精致的瓜子脸,肤白如玉,年岁虽不大,眉眼之间却颇有风情,不由挑眉问道:“是二世皇帝?” “是。”她低声喏了一声。 “想过当王妃吗?”我淡淡地问。 那女子扑嗵一声跪倒在声,颤声道:“罪女不敢,罪女并非秦人,乃是齐人,当年齐亡后随母一同被掳进秦宫,以罪女的身份怎能妄想王妃之尊。” 我猛地想起秦灭六国时,曾掳掠大量六国后妃帝姬以充宫室之事,想来这女子的出身也应该有几分高贵,但既沦落入秦宫,那也不过成为秦王的性工具罢了。不禁起了几分怜惜,道:“那你母亲呢?” “家母原本就体弱,入秦之后,始终忧愤难禁,三年后即病重去世了。” 我点点头:“既当不了王妃,又被皇上宠幸了,你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罪女不知……”她有些茫然道:“罪女自记事起便在秦王宫里,若能得秦王宠幸,境遇或会好些,否则……也就老死于宫中了……” 我叹息了一声,看了看其余的人,道:“想必你们也都是如此。有着世人难及的美貌,却只能困守在秦王宫中,等待红颜老去。”我站起身,走到那名齐女的身边,捻了捻她身上的纱衣,道:“衣服虽美,但若只能穿着它等待着某个男人偶尔的一次宠幸,然后再一生寂寞地老死,那,倒还不如不穿这身衣服,也不要这等美貌了。” 原以为这几句话能稍稍触动一下这些女子的心事,但环视一遍,只见她们都木然而立,垂眉无语,不禁摇了摇头,知道她们大多自幼被封闭在那方小小的天地里,心里除了承幸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心事。她们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不知道,自然不会有欲望。 一时间觉得对着她们也没什么话好说,摆了摆手,让萧尚过来将这些女子带了下去。 “食其,你明日让人将这些女子女扮男装送入蜀中,悄悄交到七夜的手里,”我沉吟了一下,道:“让七夜寻个僻静的地方安置她们,找几个先生教她们读书识字。嗯,再请几个师傅教教她们防身之术。嗯,记住那些先生和师傅要找岁数大的,口风紧的。让七夜尽心去办,至多半年,我会亲自去查,他在蜀中一直清闲得很,若连这件事也办不好,就让他以后再也别来见我。” “是。”审食其喏了一声,“那些岁数小些的呢?” “也一并送走。”我想了想,道“和刚才这些女子分开安置,除了同样请先生和师傅之外,食其你留心从下面抽几个心性坚韧,精明能干,做事也相当得力的人过去,咱们当年怎么调教买来的那些奴隶的,如今就怎么调教这些小丫头。她们岁数小,就像咱们造的那种纸一样,写上什么字就是什么字,调教好了,将来能派大用场。” 正在细细叮嘱审食其,忽见萧尚进来禀报道:“回公子,樊将军来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想到进咸阳那晚碰到攀哙时他那副急欲替刘邦遮掩的暧昧态度,不禁一阵不快,冷冷地道:“不见。” “呃……”萧尚迟疑了一下,道:“樊将军说带了吕公的书信来……” 倒是会找借口,我不禁冷笑了一声,但这个借口却是我不得不接受的,“连我爹都搬出来了,看来他今天是非要见我一面不可,也罢,让他进来。” -------------------------------- 樊哙一身便装匆匆几步走进了厅堂,拱手作礼笑道:“大姐。” 他这一声大姐喊出,倒让我一时不太好发作,哼了一声,道:“坐吧。”见他撩袍坐下,方道:“听说樊兄弟带了我爹的信来?” “是。”樊哙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叠起的布帛递了过来,“爹他这封信送来的时候,大姐恰巧不在军中,我就替大姐收了。” 展开一看,果然是父亲的亲笔信,樊哙倒不敢在这件事上蒙我。父亲在信上大概写了写入蜀后的一应情况,虽是抱怨一路辛苦,但又说道蜀中生活倒是极安逸,他和母亲都很喜欢。当初吕刘两家同时入蜀,便也住在一处,刘家老爹身体很康健,一家老小都很好,让我转告刘季不必担心。信后又道,我终究是女子,长期在军中多有不便,待稍稍安定下来,最好还是和妹妹吕须一同入蜀与他们团聚,居家教养子女侍奉公婆方是正道,也省得他们老人在家操心。 将这信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想到父亲入蜀的艰辛,不由微叹了一声,随手将布帛折好,淡淡地道:“说吧,还有什么事。你肯定不是为了送这封信来的。” “噢,”樊哙习惯性的挠挠头,道:“还有就是,嗯,三哥说他明日要起程回灞上,让你收拾一下,随他一起回去。” “他就说了这话?”我垂眉用手指抚弄着那块布帛。 “嗯。”樊哙点点头,陪笑道:“大姐,咱们一家人,我知道你生着三哥的气呢。三哥他也是一时糊涂,那晚我还说三哥呢,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大业未成,岂能为美色财物所迷,不过三哥也真是一时酒喝得多了些。你知道三哥的性子,酒一上头,浑不管的,后来醒了些,直骂自己该死呢。” “难怪那晚我见你一脸怒气,原来是给你三哥赶出来的。” “倒也不怪三哥,”樊哙又挠挠头,道:“大姐你知道我性子冲,口又直,三哥好面子,当着那么多人就有些下不来台。要说起来,三哥比当年在沛县的时候好多了,要换成以前,他喝成那副样子再听了我的话,肯定和我干起来了。” “是啊,他是比当年在沛县的时候好多了。”我淡淡地道:“樊兄弟,不是我不随夫君走,只是前些日子我病了一场,嗯,夫君大概也知道这事。原就没恢复过来,后来又急着赶来咸阳,也顾不上调养,这两天就觉得吃力得很,若再跟着夫君回灞上,只怕又要病了。我想着反正咸阳也拿下了,军中事也不多,索性在咸阳休养些日子,也省得病病歪歪地去烦你们。” “呃……大姐,这恐怕……嗯,三哥说让你一定跟着回灞上的。”樊哙有些发急,却也找不出多少理由。 “难道我病得快死了,他也让人抬我去不成?”我冷冷地道:“你就这么回复你三哥就是。” 樊哙呆了一会儿,他素知我是说话算话的,再说这夫妻间的事,他又能拿什么主意,一时百般无计,过了半晌方道:“那,那我就这么和三哥说了。”起身拱手道:“大姐,我这就回禀三哥去。”转身便向外走。 “等等。”我叫住了樊哙,转头向侍立于一边的审食其道:“食其,去把赵姬带来。”审食其喏了一声,转身去后堂,不一会儿便将那怯生生地赵姬领了出来。 “樊兄弟,你将这孩子给你三哥送过去,”我微笑了一下,道:“我身体不好,怕一时不能随侍左右,他身边也得有个人伺侍不是,这孩子乖巧可人,又是你三哥亲眼看中的,想必他满意得很。” 樊哙瞅着赵姬,挠了挠头,长揖一礼道:“知道了,大姐,我听你的话给三哥送去就是。嘿,三哥就算要扒我的皮,我也豁出去了。”说罢,带着赵姬转身而去。
一一一章 移民
连日的奔波,加上一夜未眠,让人实在疲倦到极点。樊哙走后,已是傍晚,我一点食欲也无,只想躺到榻上闭目养神。原以为心神烦乱,定然是睡不着的,却不料仅仅片刻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再睁开眼的时候竟然已经是深夜时分,屋内一片漆黑,也不知究竟到了几更。 微微挪了挪头,只觉得肩背酸软,一阵口渴,迷迷糊糊便摸索着起来倒些茶水喝。自随军后,身边一直没有丫环,又不方便由男人贴身伺机,早也习惯了一切事都自己动手。 指尖忽的碰到一件物体,软中有硬,像是人的肉体,我一惊,跌跌撞撞地自榻上爬下,点亮了油灯。举到榻前一看,居然是刘邦合衣睡在榻的外侧。想是睡得很沉,连我刚才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把他惊醒。 我手举油灯呆了半晌,便轻轻吹熄了油灯,披着一件厚袍走出了屋子。屋外守夜的卫卒似乎也有些犯困的样子,听到我推门的声音猛地一下惊跳起来,又赶紧站定。 “沛公是什么时候来的?”我问道。 “呃……侯爷是二更时分到的,看公子已经睡了,便没让我们叫醒公子。”那卫卒小声道。 我沉默了一下,道:“知道了,你在这儿守着,莫让人吵醒了沛公。”然后裹紧厚袍,向二哥从前的卧房走去。因为怕麻烦,我仍住在从前住着的院子里,如今被刘邦占了,我又不愿与他共居一室,只好去二哥的房里睡了,只希望二哥卧室被褥齐全,能让我混过这一夜。 被刘邦这么一惊,原先的睡意一点也无,就算二哥房中睡榻比我房里的还要宽大舒适,我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想着刘邦半夜来这里的意思。 先是张良,后是樊哙,然后是他自己。换作一般女子,分寸拿捏到这个地步,想必也该放下身段了吧。可我不想见他,实在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灰心。生气还有气消之时,若是心如冷灰,却又怎么能重暖呢? 一个人幽幽地叹了一声,我骨子里还是一个现代的女子,就算理智上知道在这时代三妻四妾原是平常事,但当真亲眼见到时,仍然难以接受。刘邦,一个不能视我为唯一的男人,又怎么值得我一心一意地待他? 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天色微明,方慢慢睡去。再醒来之时,天日已高,净面更衣已毕,出了屋子叫来卫卒问道:“沛公可起了?” “起了,”那卫卒回道:“侯爷天亮即起了,在公子门前站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就走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忽地一松,若刘邦还在,我一时可还想不出该用怎样的神色和他说话呢,道:“知道了,你去将审将军和萧将军叫来。”卫卒去后,我随意地在园中走了走,转到园门前,忽听到一阵孩童的哭声,循声而去,竟是子婴的那名婢女未晞哄着那个叫舜儿的小女孩。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我伸手摸了摸舜儿的小脸。 “公子。”未晞见到是我,惊得一下子跪了下去。 “起来吧,别把孩子吓着。”我微笑了一下,道:“怎么一大早就哭了?” “禀公子,小姐自小每日清晨都由大王亲自喂她百英露,今天早上既没有百英露,又看不到大王,所以哭得凶了些。”未晞垂头回道。 “百英露?”我诧异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指一种野蜂蜜调出的水。这时代自然不会有什么养蜂之事,所有蜜水都是取自野蜂,取蜜时既要冒着被螫的风险,取得的量还少,所以虽然还不算很稀有,却也相当的昂贵了。这孩子虽幼失父母,但子婴疼她更胜亲子,想必生活得相当优裕。不由点头叹了一声道:“未晞,你待会让府里的士卒去市上买点百英露,就说我说的,买最贵的那种。” 我给不了这孩子一个如父亲般的子婴,只能给她一点蜜水喝了。 --------------------------------- 正和未晞说着话,审食其赶了过来,未晞是子婴府里出来的,什么不懂,忙回避了出去。 “食其,沛公昨夜来了一趟,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