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事你不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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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的玛莎不自在地笑笑,接着又加了一句, “上帝保佑爱上你的男人,我的澳洲小荡妇。”
他放开她,拾起那束花的残枝败叶,将它们塞进她的手里,走了。
“噢,玛莎……”简妮不知说什么安慰她才好。
玛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到简妮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新的泪水。“简妮,是你让我讲的,现在你都知道了。我本想给你鼓鼓劲的,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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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故事太伤感了。”
“不,它不再伤感了。”玛莎突然起身,走到窗前, “我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想谁都有犯傻的时候,好在我现在完全清醒了。”
“可你就是忘不了他.是不是?”简妮轻声地说,“所以你不可能爱上别人,对吧?”
玛莎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疲倦地说: “简妮,当你想到你堕落到这一步,你也会恨自己的,一个男人对你的感情还不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有些事情的确让人难以忘怀。”
“但是听起来,你并没有给他多少机会让他爱上你,玛莎。”简妮指出问题之所在。
“但是,我想让他爱上我。我无法向你描述我是多么……噢,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从窗前又转回来,“问题是,尽管有这些疯狂的希望和梦想,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做那些荒唐的表演吗?因为我深知,我根本不是他那个圈子里的人,他和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可是为什么呢?”简妮激动地问,“你漂亮,聪明,充满活力,你——”
玛莎摇手说: “别提这些了——”
“这是事实!”简妮坚持说。
“漂亮姑娘多了。”玛莎不以为然地说, “那时候,如果我倒在马路旁,没人会注意我。关键是,我那时缺乏经验。”她坦率地说, “噢,我不是说我没文化,或者说没受过教育,但是我的确不通世故。”她不耐烦地补充说, “我这辈子一直生活在农场,虽然不是黑人的贫民窟,但也差不多,我只知道绵羊、 马匹和摩托车——你明不明白?”
“是的,我明白。但这并不是说我赞同你这种关于缺乏经验的说法,除非你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简妮停了停,等待玛莎的反应。
玛莎来回踱步,然后她将长发甩到脑后,身子似乎一颤。
“你感到某种错位,感到被剥夺了拥有的一切,感到被抛入一个大城市里而缺乏应有的资格——当然你缺乏经验。”简妮平静地说, “你痛苦、愤懑,你的肩头担负着沉重的生活压力,面对那些生活富有、安逸,一切都有保障的人,你感到愤愤不平,同时你还渴望得到爱情,毕竟你才有十九岁。”玛莎扫了她一眼,看得出来简妮的话令她深受震动。简妮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别忘了你的荷尔蒙,亲爱的。你读过的每本杂志都会告诉你,它们能把一个姑娘的生活搞得像在地狱里一样!”
玛莎低垂着眼看着她,她美丽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情愿的笑容,然后猛地坐到长沙发的另一头。“答应我一件事,咱们千万别失去联系——噢,不!”简妮说着,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可过一会儿她又破涕为笑,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了……
到新加坡的飞机有八小时的航程,到伦敦大约要十二小时,因此玛莎有很多时间思考。她无数次地叹息,真希望自己没有将内心的苦闷告诉简妮,因为这又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将西蒙·麦克瑞忘掉。
我一定要保持理智,她提醒着自己。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为了他,她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她把头靠在椅背上,此刻这架747飞机正穿行于夜空,她周围的乘客大部分都进入了梦乡,她知道那次激烈冲突的直接后果就是,她发誓要成为能被像西蒙那样的绅士爱上的人。自信、老练、善于处世,而决不是那种急躁、轻率、易怒,靠穿暴露衣服谋生的人。
然而,正是服装使她开始迈向她的人生目标。在选择职业的时候,她并没有将时装模特考虑在内,是这个职业选择了她。一天,在另一个乏味的鸡尾酒会上,一个梳着马尾辫、脖子上挂着两部相机的年轻人拍拍她的肩膀,用不连贯的英语对她说,他可以使她成为第二个埃拉·麦克弗森。
当然他没有做到这一点,不过在安德烈·雅各布的帮助下,她渐渐走上了摄影和时装模特的道路。而雅各布的帮助不仅限于摄影,他还将他对纺织品的热爱和稀奇古怪的理解告诉她。就这样,一步步地,他们两人的经济地位都有了显著提高。她因此得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重塑自我。这个时候,她也有实力帮助她的父母了,他们自失去农场后生活一直比较窘迫。后来她的父母在数月内相继去世,这以后她就决定到国外去旅游,这是她多年来的梦想。尽管安德烈几乎是哭着求她留下来,但最后他还是屈从了,从而有了出人意料的好结果。由于她的祖父母是英国出生的,所以她可以得到在英国工作的许可。安德烈对她说,为了不至荒疏业务,她可以在旅英的同时,继续她的事业,安德烈的母亲在伦敦有一位做服装设计的朋友——明特夫人,于是他写信向她推荐玛莎。结果,玛莎和明特夫人约好在她到达伦敦的第二天会面。尽管明特夫人在澳大利亚不太有名,但是玛莎听说过这个名字,人们说起她时都带着几分敬意。
如果见面没有结果,就开始度假。在飞临印度上空时,玛莎又一次这样想着。
想着想着,她便进入了梦乡。她梦见了西蒙·麦克瑞,他像往常一样,以一种不动声色、懒洋洋的戏谑的目光看着她,当她故意拔掉苗圃里的所有雏菊花时,他的眼睛里偶尔流露出一丝忧郁的神情,这种情绪她能察觉,但是无法理解……
“哦?”
“老天!”
面对着这个文化人聚居的迁而喜地区的独特店面,玛莎深吸了一口气,店的楼上是间更像谷仓的工作室,橱窗里只摆放了一件精致的黑色丝绸样衣,玻璃上印着金色的花体字,上面写着“伊薇特·明特”。玛莎心想,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因为在飞机转机过程中,她的行李丢了,她必须应对初到伦敦的茫然,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现在下飞机才二十四小时,她就已经站在一个生硬、专制的法国老太太面前。明特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用比安德烈还不连贯的英语和她说话,并命令她穿上一件金色的无肩带夜礼服,礼服里面的衬裙又大又鼓。现在明特夫人正伤心地摇着头。
玛莎翘起下巴, “我知道我可能没有展现我最好的一面,明特夫人,但是我也不至于这么差呀。”她干巴巴地说。
明特夫人从口袋里抽出一条蕾丝手帕,去揩她的眼睛,仍然伤心地摇着头。
“好!”玛莎仰起头, “不要再说了,亲爱的!”她伸手去解衣服的搭扣。
“住手,你这傻孩子。”明特夫人说道,然后将手帕拿开,“我只是表达一种情绪,因为我纳闷你到哪儿去了,我这辈子怎么到现在才遇到你呀!啊,你这种孤傲的眼神很好,我多少年都没见到了。”
玛莎惊讶地张大了嘴。
明特夫人继续说:“再时不时地表现出一点脆弱就更好了!你这双腿,这头波浪式的金发,这双碧眼,这副标致的骨架,使你时而表现得像个高贵的淑女,时而又像个顽皮的少女。玛莎小姐,一旦我给你打扮好,伦敦将为之倾倒。我们的时装将销量大增,是你和我的。”她用流利而纯正的英语说道。
“我……我……”
伊薇特·明特笑了笑, “你知道,我在客户面前0养成了讲话带法国口音的习惯。而有时需要控制情绪时也会流露出法国口音。告诉我,为什么安德烈把你藏了这么长时间不拿出来?”
“我……您不介意我坐下来说吧?”玛莎说,“当然,我还要先脱了这身衣服。有件事要事先声明:我拒绝板着脸,我一直是这样,但这使一些摄影师感到不快。”
“谁让你板着脸?我就讨厌板着脸的女人。”
就这样,她坐进了一问狭窄的办公室,身穿一件丝质和服,喝着浓咖啡,惊讶地听着明特夫人说话。
“你将成为我的店内模特,前面一个模特被我解雇了,一头愚蠢的母牛。”玛莎惊愕地看了她一眼,她马上改口说: “我是说,她让我想起了迟钝的牛。她有一双很少眨动的大眼睛,走起台步来毫无品位。当然,在展示我的藏品时,我还要雇用其他模特,不过,你肯定有一个位置。一个月后我有一个展示会——噢,天哪!”
玛莎皱着眉头问: “什么?”
“我应该为你而设计,不要紧,下一次——”
“夫人,您过奖了,不过——”
“你想谈谈合同的条款吗?”明特夫人机敏地看她一眼, “我要和你签多长时间的合同呢?至少一年,怎么样?”她单刀直人地说。
玛莎眼睛眨了眨, “噢,我还拿不准。现在是我的假期,真的,我想去旅游——”
“旅游?没问题。我在全世界搞展示会。我准备把你捧成名模。一年后,这个目标就会成为现实。”明特夫人的手势完全是法国式的,“二十二岁?我亲爱的玛莎小姐,到你三十岁的时候,身体的线条开始发生变化,肌肉的弹性不如现在了,体重也增加了.到那个时候再去旅游也不晚!”
玛莎只得笑笑。
“这是我建的一个机构,”明特夫人自豪地补充道, “你认为这些服装不够档次吗?”她的黑眼睛闪着光,法国口音又回来了。
“不,不。”玛莎急忙说。
“那就好。”明特夫人骄傲地说,然后再次灵巧地调整自己的口音。“我将推出一个独特的高档系列服装,所有一流的时装杂志都将刊登。你也将出现在其中。不过你要服从我的调教,玛莎·温特斯小姐。”她严厉地说道, “你认为我对你过奖了?我夸奖的只是这副模特坯子。”玛莎有些畏缩,但是明特 夫人却毫无察觉地继续说: “当然好的模特坯子也仍然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你住在哪里?没地方住?你可 以过来和我住。”
“不,夫人,非常感谢您,但我必须坚持自己找地方住这一点。”
她那双蓝眼睛盯着明特夫人的那双黑眼睛,一副毫无商量的神情。玛莎以为她生气了,可伊薇特.明特却突然大笑起来。 “我喜欢这样,我喜欢这样,瞧你这傻丫头,在我的房子下面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地下室单元房,我可以以相当便宜的价钱租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带你的男友来了,我也见不着他们。提醒你一句,适当的性生活对保持青春容颜大有裨益,男人的确能完善你的人生,我就喜欢他们。”她的黑眼睛用奇怪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扫过玛莎。
“领教了。”她平静地说。
夫人挑起眉毛,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喜欢男人?”
“我是说我现在并不想找麻烦。”
“啊,我明白了。真的,我很明白。”
这回轮到玛莎挑眉毛了。
“一定有男人曾经伤害过你。”明特夫人说道。
玛莎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惹得她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 “不过不要紧,很快就会是别人为你而伤心了。你准备好了吗,玛莎·温特斯?”
“我……噢,啊,有人说软弱的心什么也得不到。是的,我准备好了。”玛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两周后,她基本上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她的地下室公寓房在明特夫人优雅的迁而喜式露台房的下面,房子的窗户上有花箱,里面种着三色紫罗兰。前门是黑色的,涂有彩饰,上面有一个擦得锃亮的铜制门环,房子的正面有一个广场,广场中心是一个清静怡人的花园。地下室房间虽小却很舒适。一开始她觉得像兔子一样生活在街面以下,但是不久她就习惯了。她渐渐地在国王路、富勒姆路、斯隆广场、切恩步行街和泰晤士河边找到了自己的乐趣。
她去了自然历史博物馆、艾尔伯特会堂和有名的哈罗兹百货公司,参观了皇家医院小礼拜堂里格林林·吉本斯的雕塑,给她做向导的是一位身穿猩红色外套的九十岁高龄的退休老人。无论阴雨绵绵还是晴空万里,她每天早上都要到海德公园或肯辛顿花园散步。由于雨水不太多,人人都说这一年的春天是历年最好的一个春天。当然,她意识到在伦敦还有许多东西要看,可是她的时间很有限。虽然伊薇特·明特对她很周到,也很器重,但她仍不失为一个严厉的老板。玛莎这辈子也没有像这样玩命地工作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