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眉如黛-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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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外婆,谢谢哦!”郭倾云不好意思了,妹妹病还没好,他刚才出去是准备买点清爽的小菜带到酒会现场给妹妹做晚饭,看来是家里的那两只太懒又太笨,居然找到郑家帮忙煮粥!
“客气啥,以後龙小姐生小囡了小囡绒线衫包了我身上!”郑家外婆继续孵太阳继续织毛衣,郭倾云一个趔趄。
回了家,郑萍嘉果然在厨房里忙,白粥、小青菜、麻油榨菜丝、鲜蘑划蛋皮,一样样出锅装盒,菜香扑鼻。
“萍嘉──”郭倾云洗了手进厨房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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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郑萍嘉吓了一跳似的。“你来啦!菜都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女孩子解下围裙,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跑那麽快做什麽?郭倾云不追了,看了看满满当当的厨房,从台面一角拾起根水浸湿的红色编织手链,
“清河,绯红,海舟。”他一个个叫过来,楼下没个人,楼上两间房门也都关著。
“绯红。”他打开自己的房间,龙绯红正坐在床边,手一抖一只东西掉下地,滚两滚落到他脚边。
“这是……Pistillate Pear,你的Body Lotion?”郭倾云拾了起来,是个||乳白色的精致陶瓷小罐,幸好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才没被摔破,罐子上简单两个英文字──“Pistillate Pear”,即,梨之蕊。
龙绯红抓了把毛毯,掩也不是,不掩也不是。她上半身赤裸,礼服长裙的细肩带和长长的裙摆都撸在腰上,最难堪的是,她没穿底裤,刚才郭倾云进来的时候,她正挖了Lotion抹到身下。
“清河房间里好象也有这罐子,你意大利买来送她的?”郭倾云挑了点儿罐子里的||乳白脂膏闻了闻,跨腿坐上床。
“清河也有?我没──”龙绯红话没说完,郭倾云扳了她双肩,压倒进柔软的床里。
“我知道了,你每晚抹的就是这个‘梨之蕊’……”他重重压在她身上,一指冷不丁插进她下身。
“呜──”龙绯红激烈地弓起身,他手指太凉,冰得荫道急速地动情而湿润。
两个人面对倒在床上,她几乎全裸、双腿大张,郭倾云正装笔挺、却突然侵犯女人的下体,这情景,两人都僵硬了一会。
“对不起……我是……闻到这味道……很冲动……”郭倾云脸红地抽出手指,他突然想到那天龙绯红用身体盛酒,他喝尽时就闻到这种梨花的芬芳,然後,他第一次舔弄了她的下体,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直到酒醒时他查看龙绯红红肿充血的下身,才知道自己情欲炽盛地几乎是在肆虐她。
“你……要我吗?”龙绯红隔著西裤,轻巧地抚摸著高隆的欲望、和欲望顶端的圆柱。柱体一突,又一突,他勃起,但在克制。“倾云,要我吗?”她翘起双腿,酒红的裙摆婆娑地披到男人肩上,然後白洁修长的腿也架到他双肩,大张。
“你刚才在抹‘梨之蕊’,抹这里吧。”郭倾云低下头,覆上她毛发剔净的阴沪。
阴沪洁白而悠香,梨花的香,如桃之夭夭娇媚芬芳,如白梨雌蕊稚嫩,不堪采缬。
Pistillate Pear ,梨之蕊,名如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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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没节制!”他推倒梨蕊芳香的女体,直起身脱掉碍事的西装。
“出发了!喂!里面人睡著啦!”门外龙海舟大叫和砰砰踢门声同时响起。
里面两人唇刚贴到一起,僵了僵,“噗”地都笑了。
Chapter 12
元旦酒会结束後,龙绯红回了香港。送龙绯红上飞机後郭倾云带妹妹回家,隔天是周末,继续放假,两人在家里窝了两天,天天早睡早起,午後还补个午觉,到周一返校时,郭清河病好了。
周一一早郭倾云开车送妹妹上学,路上车堵人多,一开开了两个小时。
“上课要认真听,听不懂要举手问问题。午饭每样菜都要吃,米饭至少要吃一半才能倒一半,包里有苹果和橙子,我削好皮切小块了,你中午吃一个下午再吃一个,吃前要洗手,包里还有瓶维生素水。还有,今天有体育课对吧,我给你们老师打了电话,你出列就行,体育活动不用参加了。哦还有,要是热了别脱衣服,病刚好,别再感冒,下个月要期终考试呢。”郭倾云在校门口从头嘱咐到脚,小姑娘“嗯嗯”乖乖点头。
“清河!郭清河!”校门口“吱”地停下辆跑车,没等车停稳,一只小少爷就从车里跳出来。
“Catherine,你病好啦!”又一辆房车快速杵进他们的车和跑车之间,另一枚少爷冲他们叫。
“郭大哥好,我和清河同班,我们进去了!”
“郭大哥,我送Catherine去班级好了。”
两只少爷先跟郭倾云套了近乎,然後一左一右,护花使者般。
“进去吧,下课了给我电话。”郭倾云压根不理那两只,只和妹妹招了招手。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节後清河就转学到庆春里附近的位育模范中学,与其让妹妹在国际学校里和一班少爷公主们一起念书,他倒宁可让妹妹读公立学校,至少麽,没那些嘴上没毛的小子围著妹妹。
往回一路开,郭倾云一路想著妹妹和龙绯红。这段时间他忽略了妹妹很多,有时他和龙绯红出去整天,或是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妹妹孤零零一个人写作业看电视,前些天生病,他守她睡觉的时候听女孩浅睡梦里叫“哥哥”叫“哥哥我难受”,他心里也难受得发酸。所以前几天晚上龙绯红说“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他不知该怎麽回答。
他从小独立,爸爸忙碌,妈妈事业心强,他是男孩,这些都无所谓。他是看著妹妹长大的,妹妹小时候喝奶力气小,总是不到半夜就饿醒了,她柔柔细细地哭,没吵醒佣人,倒吵醒了他。他把妹妹包在小毯子里抱回自己房里,他给她冲奶粉喂她喝,他给她换尿布涂香香。妹妹一岁多时生了场病,那时爸爸不在家,他抱著妹妹和司机佣人一起去医院,护士把尖细的针头一扎进妹妹额头上,妹妹“哇”地大哭,突然叫──“哥哥!”
这是妹妹第一次发声,她叫“哥哥”,而不是“妈妈”、或“爸爸”。
今年她十六了,十六岁的女孩,娇嫩得象白洁的梨蕊,虽然他一直对她说“清河你长大了你要把书念好以後做有用的人”,可是他心里,永远把妹妹当作一个小小的孩子,一个永远需要他保护和宠爱的宝贝。
所以他不知该怎样想象,当他与龙绯红生下孩子,一个会让他的宝贝感觉被疏远被推远的别的孩子!
他这样想时不曾留意,他把未来的孩子认作是“别的孩子”,而且一直如此。
车开到庆春里,郭倾云去送洗衣服,龙绯红那天开幕酒会穿的一套礼服长裙。推开干洗店的玻璃门,郭倾云一眼看见了穿著蓝色工作服的郑萍嘉。
“工作找得不顺利啊?”中午郭倾云带郑萍嘉到边上的西餐厅坐了会儿,郑萍嘉低著头玩面前的咖啡勺,郭倾云耐心等著,看她玩完勺子玩碟子,玩完碟子玩毛衣上别著的铭牌,她跟他出来时脱了工作服,身上穿了件粉红色的毛衣,衬著年轻女孩白净的脸和马尾辫,清新活泼,这样的女孩,应该向更好的方向努力。
“简历有吗?”他握住女孩子不安分的手。
郑萍嘉呵了一记,半晌才睁著大眼回答他,“有。”
“晚上给我份你的简历。”他放开她手,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晚上十点,龙海舟应郭倾云电话之约回家,说回家还用预约?是的,此人自开幕酒会後就没再露过面,郭倾云本想来句“欢迎龙董事长大驾光临寒舍”做开场白,但一见龙海舟脑袋上包著的纱布,倒楞住了。
“被人打了?”郭倾云一伸手,龙海舟忙不迭地捂脸躲开,他本来是很没这脸回庆春里,至少在头上的伤好之前,不过郭倾云电话里说有要紧的事找他,而且指定当面。
“有事快说,我很忙的!”龙海舟一副故作镇定的狼狈样,郭倾云“嗯”了声。
“本来是有事想找你帮忙的,不过现在没什麽了。”郭倾云看了眼他头上的包,把抽出一半的指弹回了抽屉。
“SH──我看看清河去。”龙海舟骂了半声上楼。
郭倾云指节敲著桌面自顾在想,他原本想问“龙通乐活”里有什麽职位适合大学毕业生,不过看龙海舟这副样子,董事长都如此,底下还能有什麽正经人?郑萍嘉很纯的,他想帮,但那不是工钱多少的问题,女孩子不能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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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舟在家里呆了半个小时,又走了。他坐车上闭目养神时牛叔来了个电话,“二少,那人带了两个女孩子来给您请罪,您看──”
“哦,算了吧。”龙海舟摁了摁头上的包,喷了口晦气。
这事还要从元旦那天夜里说,酒会後,郭倾云把郭清河留在龙海舟的董事长室,自己先送龙绯红去机场,然後再回来接妹妹。郭倾云走後龙海舟也送走了最後一批贵宾,他在董事长室里的小套房守了会儿郭清河,然後没开车也没带保镖,沿著“龙通乐活”的红瓦青墙走了很远。
“龙通乐活”地处上海西南郊,那地方周边民居少商铺少,但因为临国道和高速,周围汽车配件铺规模很大,汽车多的地方男人就多,男人多的地方小姐也多,一间间亮著粉红灯光的美容店从傍晚营业到凌晨,其实哪里是提供美容服务,里面坐著的满是衣著暴露的出台小姐。
龙海舟当时就是酒劲一上来、裤档再一胀,想也没想就推开了其中一间。
本来是桩你情我愿的皮肉买卖,不过中间发生了点插曲,主要是龙海舟混仗时太混仗,清醒时又他妈的太清醒。那里两条街的美容店,龙海舟那眼光多高,守门口拉皮条男人陪著他一家家店挑,终於龙海舟见了个长发的女孩子不撇嘴了。“老板您眼可真毒,这女孩还是个雏呐!”拉皮条恭唯龙海舟,晃了晃手报个数,“五千。”
女孩走过来,龙海舟扳起她下巴拨开长发多看了一眼。在玻璃门外看到的第一眼他倒真动心,然而近看,女孩子长发下的一双眼睫又假又僵,哪有半点能替代心里的那个!
然後纠葛就发生了,拉皮条认为龙海舟玩他,事实证明龙海舟的确玩了他,因为他一分钱没有,他一身正装是去主持开幕仪式和酒会的,而不是去菜市场买菜的。
再然後麽,龙海舟就被人砸了脑袋。
事後牛叔气势如虹地带了众保镖来救主,然後保镖甲撂下句狠的,“你知道我老板是谁!”
唬人谁都会,当然这回逼真且真实。於是此处的幕後老板惊得半夜就冲到“龙通乐活”大门口要求觑见,龙海舟那时正卧床呢,医生让他排除脑震荡的隐患卧床三天,他摆摆手,“哦,算了吧。”
他龙董事长说算了,人家小老板怎麽敢以为当真算了,所以天天守大门,天天抱牛叔腿。龙海舟心情很烦呐,回了“龙通乐活”,请那位手下有著百多名小姐拉皮条男的老板喝了杯茶,然後收下两名进贡美女了事。
“牛叔~~”龙海舟捂著额,老流氓一直站在他身边,“有啥您就说!”
“我老家几个朋友,倒是对刚才那位老板的营生有点儿兴趣。”牛叔慢条斯里地说。
“噗”龙海舟喷出口碧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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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牛叔的老家朋友来了。他老家湘北,老家朋友都跟“湘”有关,湘北,湘南,还有湘西,总之,就是盛产悍匪的那个“湘”。“龙通乐活”的保全部门分两部分,负责内部保全的是粤港那边来的,负责对外的是湘北湘西人,作风狠且勇,大部分都是牛叔从老家朋友那里招来。
牛叔肥水流了老乡田,但也很清楚主次轻重,湘人勇虽勇,但太蛮了,不好调教,所以负责对外保全,起震慑作用就好。当然罗,公安方面早就服侍得妥当了。
人的素质是从下到上体现,龙海舟心里多清楚,所以牛叔老家的朋友那桩,他就睁了半眼闭了半眼。跟几位彪悍的湘老大聊了聊,余下的事他就不管了。
他处理完大半天公事,牛叔正好回来。
“人走了?”他问。
“哪里,刚开始呢。”牛叔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