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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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哈利完全理解他们的举动:他把他们的父亲称之为食死徒。
“最棒的是,”当他们离开图书馆时赫敏愉快地说,“他们不能攻击你,因为他们不能承认读了那篇文章!”
最后,露娜在吃晚饭是告诉哈利,《巫师周刊》从来没有卖得那么快过。
“爸爸正在再版!”她告诉哈利,眼睛是兴奋的红色。“他简直不能相信,他说大家甚至比对Crumple…HornedSnoracs还感兴趣!”
那天晚上在格莱芬多休息室里,哈利成了英雄。弗莱德和乔治大胆地对一张《巫师周刊》的封面施了放大魔法,把它挂在墙上,于是哈利的大头就一直看着下面的活动,不时地嘟囔“魔法部是蠢蛋”,“吃粪去吧,昂布瑞吉”。赫敏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她说这打扰了她的思路,最后她生气地会房间睡觉去了。一两个小时以后,哈利也觉得这张海报没什么好玩了,特别是当咒语逐渐消失时,它就会断断续续地高声说着“粪”“昂布瑞吉”。实际上,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伤疤也不舒服地一阵阵刺痛。他宣布他要去睡了,坐在周围的人立刻发出失望的呻吟,他们已经要求他把接受采访的过程复述了无数遍了。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里面没有人。他把额头贴在床边冰冷的玻璃窗上,伤疤感觉好多了。然后他没脱衣服就躺到了床上,希望头疼能赶快消失。他觉得有些不舒服,翻过身去闭上眼睛,他很快就睡着了。
他站在一扇黑黑的挂着门帘的房间里,里面点着一支蜡烛。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前面一只椅子的靠背。他的手指长长的,好像很久没见过太阳,在黑丝绒般的椅背上看起来像几只大大的苍白的蜘蛛。
在椅子的那边,微弱的蜡烛光照射下,跪着一个穿着黑长袍的男人。
“我仔细地考虑过了,”哈利用一种高高的、冷酷的、掺杂着愤怒的声音说。
“主人,我请求您的原谅,”跪在地上的男人嘶哑地说。他的后脑勺在烛光下闪着光,看起来正在发抖。
“我不是在责怪你,洛克伍德,”哈利仍然用冷酷的声音说。
他放开抓着椅子的手,绕过它,走到蜷缩在地上的男人那儿,笔直地站着,看起来比平时要高。
“你能肯定你的情况吗,洛克伍德?”哈利问。
“是的,我的主人,是的。我一直在部门工作,毕竟—”
“艾弗里告诉我伯德可以拿到它。”
“伯德不可能拿到它,主人,伯德应该知道他不能。所以,他会那样反抗马尔福的咒语。”
“站起来,洛克伍德,”哈利低声说。
那个男人急着服从,差点摔在了地上。他的脸上长满了痘疮,烛光是疤痕变淡了。他站起来后仍微微弯着腰,像只弓似的,畏惧地抬起头看哈利。
“你告诉我这些很好,”哈利说,“非常好。我已经浪费了几个月,制定了没用的计划。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再开始。伏地魔大人很感谢你,洛克伍德。”
“我的主人,是的,我的主人,”洛克伍德喘着气。
“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能提供的所有信息。”
“当然,我的主人,当然,所有。”
“好吧,你去吧。叫艾弗里来。”
洛克伍德快速向后跑去,弯着腰,消失在门背后。
哈利一个人留在漆黑的房间里,他朝墙壁转过身去,在阴影处挂着一面破碎的年代久远的镜子。哈利朝它走去,在黑暗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一张苍白的骷髅似的脸,一双有着狭长瞳孔的红眼睛。
“不——!”
“怎么啦?”旁边有一个声音说。
哈利发狂似地向周围击打,以致于缠上了幔帐滚到了地上。有那么几分钟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那张苍白的骷髅似的脸又一次在黑暗中向他迫近。这时罗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是能别这样发疯似的,我就可以把你从这弄出来了!”
罗恩把幔帐扯开,哈利在月光下瞪着他,然后平躺了下去,他的伤疤火辣辣地疼。罗恩看上去正准备上床,长袍的一只袖子没穿。
“又有什么人被攻击了吗?”罗恩问,把哈利从头打量到脚,“是爸爸吗?是那条蛇吗?”
“不—没有人—”哈利喘着气说,他的前额像在火上烤一样。“艾弗里不妙,他有麻烦了。他给了他错误的信息。伏地魔真的生气了。”
哈利呻吟着,在床上翻滚,擦着他的伤疤。“但是现在洛克伍德来帮他了,他有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了。”
“你在说什么?”罗恩听上去吓坏了,“你是说,你刚刚看到神秘人了?”
“我就是神秘人,”哈利说,在黑暗中伸出他的双手,举到脸前面,看看它们是不是还像死一样的苍白,手指非常长。“他和洛克伍德在一起,他是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食死徒,记得吗?洛克伍德告诉他伯德失败了。”
“做什么失败了?”
“去拿什么东西。他说伯德应该知道他不能拿到。伯德中了夺魂咒,我想他说是马尔福的爸爸施的。”
“伯德被施了咒语,要去拿某样东西?”罗恩说。“但是—哈利,那应该是一样——”
“武器,”哈利接下去说,“我知道。”
宿舍门被打开了,迪恩和西莫斯走了进来。哈利把腿放到床上,他不想被认为发生了古怪的事,西莫斯刚刚才停止认为他疯了的想法。
“你刚才说,”罗恩低声说,把头凑了过去,假装从旁边的桌上拿水喝,“你就是神秘人?”
“是的,”哈利静静地说。
罗恩吞了一大口水,哈利看到水从他的下巴流到了胸前。
“哈利,”他说,迪恩和西莫斯正嘻嘻哈哈地聊天,一边脱下长袍,“你是不是已经告诉—”
“我没告诉任何人,”哈利简短地说,“如果我学会了Occumency我就看不到这些了,我要学会把这些都关在脑子外面。他们要我这样做。”
“他们“是指邓不利多。他躺回床上,翻过身把背对着罗恩,一会儿他听到罗恩的床板也咯吱咯吱地响,他也睡回去了。哈利的伤疤开始烧灼般的疼痛,他咬着枕巾努力不发出声音。在某个地方,他知道,艾弗里正在接受惩罚。
哈利和罗恩一直等到第二天休息的时候才把发生的事告诉赫敏,他们要肯定没人偷听。在凉爽通风的场地上,他们站在通常的角落里,哈利告诉她所记得的梦的细节。他说完后,赫敏一言不发,只是痛苦地看着弗莱德和乔治,后者正在场地的另一边从斗蓬下面拿出魔法帽子,没心没肺地出售呢。
“所以他们要杀了你,”她静静地说,从弗莱德和乔治那里收回目光。“当伯德试图去偷那件武器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我想那上面肯定有某些防御咒语,阻止别人碰它。所以他进了圣芒戈医院,他的脑袋奇怪地变空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还记得那个治疗者告诉我们的吗?他正在痊愈,而他们不能让他恢复,对吗?我的意思是,当他去偷武器的时候发生的事令他震惊,连夺魂咒也失效了。一旦他能说话了,他就会解释发生的一切,对吗?然后他们就会知道他是被指使去偷那件武器。当然,要让卢修斯。马尔福对他施咒语是很容易的事。他一直在魔法部,对吗?”
“我听证会那天他就在周围转悠,”哈利说,“就在—等一下,”他慢慢地说,“那天他就在魔法部的走廊里!你爸爸说他一定是偷听我的听证会,但是—”
“斯图尔吉斯!”赫敏喘着气说,看上去震惊无比。
“什么?”罗恩疑惑地问。
“斯图尔吉斯。波特莫!”赫敏屏息着说,“他被捕了,因为他试图进入一扇门!马尔福一定是去找他的!我打赌那天你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想这么做,哈利。斯图尔吉斯有穆迪的隐形衣,记得吗?如果他守卫在门边的话是看不见的,而马尔福听到他在移动——或者猜到什么人在那儿——或者刚刚对他施了夺魂咒。所以,当斯图尔吉斯下次再去守卫的时候,他试图进入魔法部为伏地魔偷取那件武器——罗恩,安静些——但他被抓住了,并被送进了阿兹卡班。”
她凝视着哈利。
“现在洛克伍德告诉了伏地魔怎么去拿那件武器?”
“我没有听见所有的对话,那听上去是的。”哈利说,“洛克伍德以前在那儿工作,也许伏地魔让他去偷?”
赫敏点点头,显然还沉浸在思绪里。然后,她突然说:“但你不应该看到这些,哈利。”
“什么?”他问。
“你正在学习怎么把这些东西关在脑子外面。”赫敏突然很严厉地说。
“我知道,”哈利说,“但是—”
“我想我们应该把你看到的事忘了,”赫敏坚决地说,“从现在起你必须花更多的精力在Occumency上。“
哈利很生气,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和赫敏说话。还有更坏的,当大家不再讨论逃跑的食死徒之后,他们转而嘲笑格莱芬多在对海夫帕夫的比赛中的糟糕表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停地大声唱着“韦斯莱是我们的国王”,以致于到了日落之前,费尔奇愤怒地跑出来禁止他们继续在走廊里唱歌。
这个星期慢慢地过去,情况丝毫没有好转。哈利在魔药课上又得了两个“D”;他仍然担心海格会被解雇;他没能停止继续梦到自己就是伏地魔—但他没再告诉罗恩和赫敏;他不想再被赫敏责怪。他非常希望能和小天狼星谈谈,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好努力把发生的事抛到脑后。
不幸的是,抛诸脑后并不管用。
“站起来,波特。”
在梦到洛克伍德几个星期之后,哈利有跪在斯内普办公室的地板上,试图洗清他的脑袋。他刚刚被迫再次经历了很早以前的一些记忆,大部分是达力和他的同伙在小学里欺负他的事。
“最后一个回忆,”斯内普说,“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哈利说,疲倦地站起来。他发现要把各种记忆从快速闪回的画面中分离出来,在斯内普不停的施压下显得愈加困难了。“你是说我的表兄要把我关在厕所里的事么?”
“不,”斯内普软软地说,“我是说一个男人跪在一间黑屋子的中间。
“那个,没什么。”哈利说。
斯内普的眼睛直看到哈利的眼睛里去,他曾经说过眼睛的对视对于Legilimency非常重要,哈利连忙眨了眨眼,往旁边看。
“那个男人和那间屋子怎么会到你脑子里去的,波特?”斯内普问。
“它—”哈利四处张望,就是不看斯内普,“它只是我的一个梦。”
“一个梦?”斯内普重复说。
一阵沉默,哈利看着一只死掉的大青蛙浮在一些紫色的液体里。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儿,对吗?波特。”斯内普用一中低低的,危险的声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每个夜晚来做这个乏味的工作?”
“是的。”哈利呆板地说。
“告诉我我们为什么在这儿,波特。”
“因为我要学习Occlumency,”哈利说,现在正盯着一条死鳗。
“正确,波特。尽管你很笨—”哈利转回来看着斯内普,心中恨恨不已。“我本来还是认为,经过一两个月的学习你是会有一些进步的。你还做过多少关于神秘人的梦?”
“只有那一个,”哈利撒着谎。
“也许,”斯内普说着,他那双冷酷的黑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也许你真的很享受这些梦境呢,波特。也许它们让你感觉到一种特别的—重要性?”
“不,它们没有,”哈利说,他的下巴绷紧了,手指紧紧地握着魔杖。
“那么好吧,波特,”斯内普冷淡地说,“既然你既不特别也不重要,那么神秘人和他的食死徒在说些什么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不—那是你的工作,不是吗?”哈利朝他叫。
他没想这么说,但是愤怒之下他脱口而出。很长时间他们互相瞪着,哈利相信自己做的过火了。但是斯内普开口的时候脸上却有一种古怪的,几乎是满意的表情。
“是的,波特,”他说,眼睛闪着光。“那是我的工作。现在,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再开始。”
他举起魔杖:“一—二—三—Legilimensl!”
一百个摄魂怪越过湖面朝哈利扑过来。他的脸因为专心而扭曲了。它们更近了,哈利可以看到它们头巾下的黑洞。他仍然可以看到斯内普站在面前,他紧紧盯着哈利,嘴里喃喃自语。不知什么原因,斯内普变得越来越清晰,而摄魂怪变得越来越模糊。
哈利举起魔杖。
“呼神护卫!”
斯内普跌撞了一下—他的魔杖飞了出去—突然,哈利的脑子里充满了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个鹰钩鼻的男人正在朝一个畏缩的女人咆哮,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在角落里哭泣;一个头发油腻腻的少年独自坐在一间黑屋子里,用魔杖指着天花板,朝苍蝇射击;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正试图跳上一把扫帚,而一个女孩正在旁边嘲笑他。
“够了!”
哈利觉得自己的胸膛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他往后跌了几步,撞上了几只架子,听到什么东西破了。斯内普微微地颤抖着,脸色苍白。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