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ⅲ-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脸上现出一阵迷茫。然后想起来了:“那棵树!”
那年圣诞夜,在黛比家中,暮先生和我除掉了那个疯吸血魔莫劳,就是用她做诱饵将莫劳引出老窝的。离开前,我在她床边放了一棵圣诞树,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早就给黛比和她父母下了药,所以莫劳闯进来时,他们已失去知觉)。
“我早把那棵树给忘了。”她喃喃地说,“对了,还有——那天都发生什么事了?有那么一会儿我们还坐在一起吃晚饭,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圣诞节都快过完了。妈妈和爸爸从床上醒来,也不清楚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的。”
“唐娜和杰西好吗?”我问道,试图躲开她的问题。
“很好。爸爸还在周游世界,工作地方换到哪儿,他就玩到哪儿,妈妈也开始新的……不,”她戳着我的胸口说道,“先别管我怎么样,我想知道你怎么样。十三年了,你始终是我珍藏的美好回忆。好几次我想去找你,可你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你又潇洒地回到我的生命中,逝去的这些年就好像只过了几个月似的。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我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我有的是时间。”她不屑地说。
“不,你没时间了。”我反驳道,向关着的教室门点了点头。
“该死,我把他们给忘了。”她几步跨过去,把门打开了。里面的孩子正大声交谈着,但看到老师,都停了下来。“把书拿出来!”她叫道,“我马上就回来。”她又转向我说:“你说得对——我们没时间了。我整个白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午餐时我要和其他老师一起开会。但我们还是得赶紧找个时间一块聊聊。”
“放学后怎么样?”我提议道,“我回家换换衣服,然后我们见……在哪儿见?”
“去我那儿吧,”黛比说,“我住公寓楼的三层。邦戈洛夫街3C。从这大概只需走十分钟。”
“我会找到的。”
“不过得给我留几个小时改作业,”她说,“别在六点半之前到。”
“好主意。”
“达伦·山,”她悄声道,一丝浅笑浮上她的嘴角,“这真让人难以置信啊。”她向我凑了过来,我想——希望!——她是来吻我,可她停下了,换了副严厉的表情,从后面推搡着我回到了班上。
眨眼间上完了课。黛比虽然努力表现出对我很不关心的样子,但我们的眼神不时相遇,都情不自禁地微笑着。别的孩子注意到了我们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午饭时这该成了全校谈论的话题。如果说起初学生们对我还只是抱有疑心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则完全警惕起来,每个人都对我敬而远之。
我愉快地上完了接下来的课。即使对讨论的话题无法理解甚至一无所知,我也无所谓了。我不再着急或者不懂装懂了,我的心中只想着黛比。甚至连斯马茨先生在科学课上狂怒地咆哮着,把我抄的数学题甩在我脸上,我也只是笑笑,毫不介意。
一放学,我就冲回了旅馆。我已经领到了存物柜的钥匙,可以把书放在在里面,可我太兴奋了,根本就不介意这个,带着满满一包书回到了旅馆。暮先生还在床上睡着,哈克特倒是醒了,我扼要地向他讲述了这一天的经历,以及遇到黛比的事。
“这简直太神奇了!”最后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这简直是最……”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干脆举手向天,大叫道:“呀——嗬!”
“好极了。”哈克特说,咧着大嘴龇着牙乐着,但他的笑声好像不是很高兴。
“怎么了?”我问道,注意到他圆圆的绿眼睛里透出些许不安。
“没什么,”他说,“好极了。真的。我真为你高兴。”
“别哄我,哈克特。你碰到麻烦了。到底什么事?”
他终于说了出来。“这不是显得有一点……过于巧合了吗?”
“你的意思是?”
“在所有你可能去的学校中……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老师里……你单单碰到了你……原先的女朋友上课的学校?而且你还上她的课?”
“生活就是这样,哈克特。随时都会发生些稀奇事。”
“是的,”小人表示同意,“有时候是会发生……偶然。但其他时候就是……有人安排。”
我本来已脱下外套,摘掉领带,正在解衬衫纽扣。听到这儿,我停住了。手指按在纽扣上,仔细看着他。“你说什么?”
“有些不对头。如果你在街上碰到黛比,那……另当别论。可你听她课的这所学校……本来你是不应该去的。有人……设套让你去马勒学校,这人……了解莫劳、和你的过去。”
“你认为伪造我们签名的那个人知道黛比在马勒学校上课?”我问。
“很显然,”哈克特说,“这事本身就很麻烦。可还有些别的我们……必须考虑。如果设套的人并非……只是知道黛比……如果就是黛比本人呢?”
第七章
我不能相信黛比竟然与吸血魔或小先生勾结在一起,或者在策划把我送到马勒学校的行动中扮演着某个角色。我告诉哈克特她见到我时吃惊的样子,但他说她也许在演戏。“如果她参与了这一切……你在那儿时,她没法不表现得很吃惊。”他指出说。
我固执地摇着头。“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不了解她,所以我没有……发言权。但你也并非真正了解她。你最后见到她时……她还是个孩子。人长大了会变的。”
“你觉得我不该相信她吗?”
“我可没这么说。也许她是真诚的。也许她和伪造……材料,以及你去那儿上学毫不相干——这也许是……惊人的巧合。可还是要小心。去看她吧。但要留神……对她。说话要注意。提些问题试探她。再带上武器。”
“我不能伤害她,”我平静地说,“即使她和我们对着干,我也下不去手。”
“无论如何还是带上件家伙吧,”哈克特坚持道,“就算她和吸血魔勾结在一起,你的武器也不一定非得用在……她身上。”
“你肯定吸血魔会埋伏在那儿吗?”
“也许吧。我们搞不清为什么……吸血魔——如果是他们伪造了材料——会送你……上学。如果他们和黛比同谋——或只是利用……她——倒可以解释这一点。”
“你是说他们想趁我单独和黛比在一起的时候,对我下手?”
“也许是这样。”
我沉思着点点头。我不相信黛比是我们敌人的同伙,但他们的确可能在利用她对付我。“那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哈克特的绿眼睛中流露出些许不安。“我也不知道。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走虽然很愚蠢,但有时必须冒险。也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清除……那些想诱捕我们的家伙。”
我咬着下嘴唇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采取了最理智的行动——我过去把暮先生叫醒了。
我按响了3C的门铃,等了一会儿,黛比的声音从对讲装置中传来。“达伦吗?”
“没错儿,就我一个,没别人。”
“你来晚了。”已是七点二十了。夕阳正在落山。
“我有一大堆作业要做。该死的英语老师——她真是个魔鬼。”
“哈——太夸张了吧——哈。”
一阵嗡嗡的声音过后,门开了。我在进去前停了一会儿,看了看街对面的另一片公寓楼。我发现了房顶上隐藏的一团阴影——暮先生、哈克特藏在黛比所住的楼后。一旦我碰到麻烦,他们就会赶过来援手。这就是我们制定的行动方案。暮先生本打算赶紧撤退——他不想插手如此复杂的事情——但我命令他必须干下去时,他也就同意查清这些情况,尽力打败对手——如果他们露面的话。
“如果发生战斗,”他在出发前警告我,“我们不可能选择目标。你不愿对你的朋友动手,但我会的,如果她和吸血魔勾结在一起。到时可别碍我的事。”
我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袖手旁观,听任他伤害黛比,即便发现她确实对我们图谋不轨——但我会尽量这么做的。
上楼时,我感觉到了绑在小腿上的两把匕首,心里非常痛苦。我希望它们派不上用场,但真的需要时,它们的存在还是会令我好受些。
3C的门是开着的,但我进去前还是敲了敲门。“进来,”黛比叫道,“我在厨房呢。”
我带上门,但没锁上。我飞快地扫视了一下房间,很干净。几个书架上堆满了书。一台CD唱机和支架,很多CD盘,一台便携式电视,一面墙上贴着一张《指环王》的海报,另一面墙上是黛比和她父母的大照片。
黛比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围着长长的红围裙,头发上粘了些面粉。“等你都等烦了,”她说,“我就开始做烤饼。你喜欢饼上加葡萄干吗?”
“不加。”我微笑着对她说,她又回了厨房——凶手和他们的同党是不会头发上粘着面粉来迎接你的!我对黛比残存着的怀疑马上烟消云散,我知道自己不必再担心黛比。但我并未放松警惕——黛比虽然不再是威胁,但隔壁房间或防火梯上也许正潜伏着吸血魔。
“学校里的第一天过得怎么样啊?”我在客厅里乱转时黛比问道。
“非常特别。我好久没上学了,自从……嗯,反正好长时间了。变化很大。当我……”我停住了,一本书的封面引起了我的注意:《三剑客》。“唐娜还在让你读这个吗?”
黛比从门口探出头来,看了看书。“哦,”她笑道,“我们初次见面时,我读的就是它,对吧?”
“对。你很讨厌它。”
“真的吗?真奇怪——可我现在喜欢它,它是我最喜欢的几本书之一,我总是向学生们推荐它。”
我苦笑着摇摇头,把书放下,去看看厨房。厨房很小,但布置得很专业。有股好闻的鲜汤味儿。“唐娜把你调教得不错呀。”我赞赏道。黛比的妈妈曾经做过厨师。
“直到我能做一手好菜,她才放心地让我离开了家。”黛比笑道,“通过大学毕业考试也比通过她的考试容易。”
“你上了大学?”我问道。
“如果没上过,我怎么可能教书。”
她把一盘待烘烤的饼放入小烤箱中,关上灯,把我推回客厅。我一屁股坐在软软的椅子里,她走到CD架前,找些东西来播放。“喜欢听什么?”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我这没什么流行音乐和摇滚乐的CD。爵士乐还是古典的?”
“都行。”
她选了一张CD,从盒里拿出来,插入唱机中开始播放。她在唱机前站了几分钟,空中飘荡着舒缓的音乐。“喜欢吗?”她问。
“不错。什么曲子?”
“《泰坦》。知道谁的曲子吗?”
“马勒?”我猜道。
“对了。我想该为你放它,这样你会对它熟悉起来——如果学生们听不出马勒来,奇弗斯先生会受不了的。”黛比在我旁边的椅子里坐下后,默默地看着我的脸。我觉得很不自在,但也没把脸转到一边。“那么,”她叹道,“想告诉我些什么呢?”
我早就和暮先生及哈克特讨论过该怎么跟她说,所以很快就讲起我们早已杜撰好的故事。我说我得了一种抗老化的怪病,老得比普通人要慢。我提起了蛇娃,她曾见过的埃弗拉·冯,说我们两个都是某个特别诊所的病人。
“你们不是兄弟吧?”她问。
“不是。那个和我们在一块的男人也不是我们的父亲——他是医院的护士。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让你见他的原因——让你觉得我是个正常人多好玩。我可不想让他露马脚。”
“那你到底多大?”她问道。
“比你大不了多少,”我说,“我十二岁时才得了这个病。此前我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儿。”
她以惯有的认真方式思考了一会儿。“如果这是真的,”她说,“你为什么现在又来上学?为什么挑上了我的学校?”
“我并不知道你在马勒学校工作,”我说,“这纯粹是巧合。我又回到学校是因为……一言难尽。我长大后并没受到很好的教育,我对上学有点逆反心理,把本该学习的时间大把大把地花在钓鱼和踢球上。后来我觉得自己浪费了时机。几个星期前,我碰到了一个伪造证明的家伙——护照、出生证明,诸如此类的东西。我请他做了个假身份证,所以我可以伪装成只有十五岁。”
“这到底是为什么?”黛比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成人夜校?”
“因为,从外表上看,我不像成人。”我苦着脸说,“你不知道这有多惨,长得这么慢,不断向生人解释,知道他们都在议论我。我和别人没什么交往。我一个人住,大多数时间待在家里。我觉得这是个假装自己是正常人的机会。我看上去是十五岁,我想自己能和十五岁的孩子们玩到一块儿。如果我模仿他们的穿着打扮、举止言谈,和他们一起去上学,我想他们会接受我,我也就不会觉得这么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