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ⅲ-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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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杀人鲸!”
『注:美国作家赫尔曼·梅尔维尔(1819—1891)的代表作。该书发表于一八五一年,描写了船长埃哈伯为了追捕一头巨大无比的、邪恶的白色逆戟鲸莫比·狄克,最后同归于尽的故事。』
他的愤怒逐渐平息了。他虽然还在怨恨我跟暮先生走了,却也承认我这样做对他并无恶意。他回首往事,看到我为救他而抛弃了亲人和家庭,并无丝毫诡计和害他之心。
从那时起他停止了这场疯狂的追捕。他不再找我们了,把所有复仇的念头从脑海中赶走了,坐下来静静思考该如何度过余生。“我本来应该回去,”他说,“我母亲还活着。我该回家,完成教育,找份普通的工作,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但机会总是青睐那些执着追求它的人们,我在发现吸血鬼的真相的同时也发现了吸血魔。”
斯蒂夫心里放不下吸血魔。他无法想像竟然有这样的怪物,随心所欲地游荡、杀人,这激怒了他。他想制止它们的杀人行径。“可我不能去警察局,”他沮丧地苦笑了一下,“否则他们会让我活捉一个吸血魔,来证实它确实存在。但活捉吸血魔简直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这一点。再说,就算他们相信了我,他们又能怎么样?吸血魔光临,杀人,然后走人。等我说服警察危险确实存在时,吸血魔可能早没影了,危险也随之而去。只有一条路可走——我自己动手去抓!”
斯蒂夫充分利用学做吸血鬼时获得的知识,立誓追杀吸血魔,杀得越多越好。这可不容易——吸血魔非常善于掩藏自己的形迹(以及受害者的尸体),几乎找不到他们任何蛛丝马迹——但他不时能碰上一些对吸血魔有所了解的人们,他画出了一幅标有吸血魔的生活习惯、行动轨迹和路线的图,终于巧遇了一个吸血魔。
“把他结果掉是我碰到过的最难的事。”斯蒂夫冷冷地说,“我知道他是凶手,如果把他放掉,他会继续杀人。我趁他睡着了,站在那儿打量他时……”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是怎么干的?”我平静地问道,“用尖木桩吗?”
他痛苦地点点头。“我真傻——是的。”
“我不明白,”我皱了皱眉头,“杀吸血魔的最好方式不是和杀吸血鬼一样用尖木桩吗?”
他冷冷地看着我。“用尖木桩杀过人吗?”
“没有。”
“可别用它!”他哼了一声,“木桩扎进去很容易,可血会喷上你的脸、胳膊和胸口,而且和电影中的吸血鬼不一样,吸血魔并不会一下就完蛋。被我杀掉的那家伙挣扎了将近一分钟,又蹦又叫。他从棺材里爬出来,向我冲过来。虽然他行动迟缓,可我在他的血上滑了一跤,还没明白是怎回事时,他已经趴在我身上了。”
“你怎么办?”我吃惊地问。
“我打他,踹他,想把他甩下去。幸好他失血过多,再也没力气杀我了。但他就死在我身上,他的血漫湿了我的衣服,他的脸紧贴着我的脸,颤抖着,呜咽着,然后……”
斯蒂夫眼睛望向别处,我没再追问下去。
“打那以后我就学会了用这个,”他向箭枪点了一下头,“它们是最管用的。斧子也很好——如果你能瞄得很准,力气也够大,就能干净利落地把头砍掉——但和普通的枪比起来——它们并不可靠,因为吸血魔的骨头和肌肉都格外结实。”
“我会记住这一点的。”我说,勉强笑了笑,然后问斯蒂夫一共杀了多少吸血魔。
“六个,其中有两个已经疯了,就算我不动手,他们自己不久也会死掉。”
这着实叫我敬佩。“你比大多数吸血鬼杀的还要多。”
“人类比吸血鬼有优势,”斯蒂夫说,“我们可以在白天活动和攻击吸血魔。如果是公平较量,吸血魔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干掉,可如果你趁白天他们睡觉的时候……
“但是,”他补充道,“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后来我跟踪的几个吸血魔有人陪着,我无法靠近去干掉他们。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吸血魔和他们的人类助手同行。”
“他们叫做吸血魔人。”我告诉他。
他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们和吸血魔彼此毫无关系呢。”
“我们也是最近才有关系的。”我狠狠地说道,然后瞥了一眼手表。斯蒂夫的故事还没讲完——他还没解释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我该走了,太晚了,我不想让哈克特着急。“你和我一起回旅馆好吗?你可以在那儿把你的故事讲完,我还想让另一个人和我一块听听你的故事。”
“是暮先生吗?”斯蒂夫猜道。
“不是。他走了……办事去了。是另一个人。”
“谁?”
“说来话长。你去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同意了。但离开前他又抓起了箭枪——照我看,斯蒂夫甚至连上厕所都会带着他的武器!
第十二章
回旅馆的路上,我把我的经历讲给斯蒂夫听了。虽然经过了大大的浓缩,但基本的事件都包括在内,我还告诉了他疤痕大战以及这场战争的起因。
“吸血魔王。”他喃喃地说,“真奇怪,他们是怎么组织起来的。”
我向斯蒂夫问起我的家人和朋友,可他从十六岁起就离家出走了,对他们一无所知。
到了旅馆,他伏在我的背上,我们越墙而入。我伤口的缝线因为用力而绷紧了,但还是坚持住了没有绷断。我敲敲窗户,哈克特很快出来把我们迎了进去。他怀疑地看着斯蒂夫,但什么也没问,最后我向他引见了斯蒂夫。
“斯蒂夫·豹子,”他沉思道,“我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我猜没什么好话吧。”斯蒂夫笑道,擦着两只手——他没脱下手套,只是稍稍松了松围巾。他身上有股浓浓的药味,进了温暖的常人住宅后,我这才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来这干吗?”哈克特问我,绿眼睛死死地盯着斯蒂夫。我赶快给他大致讲了一下。听到斯蒂夫救了我一命后,哈克特略微放松下来,但还是保持着警惕。“你觉得把他带到这儿来……明智吗?”
“他是我的朋友。”我简短地答道,“他救了我的命。”
“可他现在知道我们住哪儿了。”
“那又怎样?”我严厉地说。
“哈克特是对的,”斯蒂夫说,“我是人。如果我落入吸血魔的手中,他们会用尽手段折磨我说出这个地方。你们明天早晨应该搬到新地方去,别再告诉我。”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强硬地说,对哈克特竟然不信任斯蒂夫颇为恼怒。
大家不自然地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斯蒂夫笑着打破了沉默。“虽然不礼貌,但我还是要问。你究竟是什么,哈克特·马尔兹?”
听到这个直率的问题。小人不禁咧嘴笑了,对斯蒂夫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他请斯蒂夫坐下,说起了自己,是小先生把他从鬼魂变了回来。斯蒂夫大为震惊。“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电子书他叫道,“在怪物马戏团见到那些披着蓝斗篷的小人时,我就对他们很感兴趣——我感到他们很奇怪。可自从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后,他们已完全从我的头脑中消失了。”
哈克特的自白——他曾经是个鬼——深深地刺激了斯蒂夫。“有什么不对头吗?”我问。
“有点儿,”他喃喃道,“我从不相信死后还会有生命。我杀掉吸血魔后,我想这事就算完了。现在知道人们有灵魂,能摆脱死亡的束缚,甚至还会回来……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害怕被你杀掉的吸血魔来找你算账吗?”我开着玩笑。
“也许吧。”斯蒂夫摇了摇头,镇定了一下,继续讲起今晚早些时候在他公寓里未讲完的故事,“我两个月前听说这里好像有吸血魔出没,就赶来了。我想凶手一定是个疯吸血魔,因为按常理,只有疯吸血魔才会把尸体扔到人们看得见的地方。但我发现事实绝非如此简单。”
斯蒂夫是个老谋深算的侦察兵。他仔细研究了其中的三个受害者,从他们被杀的方式上发现了细微差别。“吸血魔——即使疯了——吸血手段极为高明。各个吸血魔的杀人手段和吸血方式都不一样,而且一个吸血魔从来不会改变他的行事方式。看来他们是一伙,而不是一个人。”
又因为疯吸血魔本性上喜欢独来独往,斯蒂夫断定凶手一定是清醒的。
“但这也不合情理,”斯蒂夫叹道,“清醒的吸血魔不会把尸体乱扔,让人轻易就发现了。据我估计,他们这么做是冲着某个人来的,尽管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征询似的看着哈克特。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跟他说吧。”他说。我于是把有人向马勒学校送假材料的事讲了出来。
“他们是冲你来的?”斯蒂夫似乎不敢相信地问道。
“也许吧,”我说,“或者是冲暮先生来的,我们不能肯定。也许幕后还有别人,想让吸血魔收拾我们。”
斯蒂夫默默地思忖了一会儿。
“你还没告诉我们,今晚你怎么会……跑到那儿,把达伦救了,”哈克特问道,打断了斯蒂夫的沉思。
斯蒂夫耸耸肩道。“运气而已。为找吸血魔,我几乎把这座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凶手并未藏身在通常的隐藏地,比如废弃的工厂或建筑、地下室、老剧场里。八个月前,我发现了一个大个子,他用钩子当手,当时正从下水道里钻出来。”
“就是这家伙袭击了我,”我告诉哈克特,“他每条胳膊上有三只钩子。一只手是金子做的,另一只是银子做的。”
“从那以后,我每晚都跟踪他,”斯蒂夫继续说道,“一个人要跟踪吸血魔可不容易——他们的感觉更敏锐——但我的跟踪术已经练了很久。尽管有时跟不上他,但我总能在黄昏时他钻出下水道的当口再找到他。”
“他每晚都从同一条下水道出来吗?”我问。
“当然不是了,”斯蒂夫不以为然地说,“吸血魔就算疯了也不会这么做。”
“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把下水道的井盖都接上了电线。”斯蒂夫骄傲地说,“吸血魔每晚活动的出口都不一样,但他们在建据点时,活动的区域绝对有限。我把方圆二百米范围内的每条下水道井盖都接上了电线——后来扩大到半公里。每当他们中的一个推开井盖,就会引亮我特制工具上的灯,这样一来,跟踪吸血魔就变得非常容易了。
“至少,过去是这么容易。”他不高兴地停顿了一会儿,“今晚,他很可能另换地方。他不会知道我对他到底了解多少,但他会做最坏的打算。我想他不会再使用那些下水道了。”
“你知道自己救的是达伦吗?”哈克特问道。
斯蒂夫严肃地点点头。“否则我也不会救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皱起了眉头。
“我早就可以把钩子解决掉,”斯蒂夫说,“可我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我还想查出他的同伙。我白天去探查下水道,希望能跟着他找到他的老窝。今晚出了这档子事,我的计划就告吹了。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才不救呢。”
“如果他袭击的是别的普通人,你真的会听凭他去杀人吗?”我有些激动地说。
“会的,”斯蒂夫的目光很冷酷,“如果牺牲一个人意味着能拯救更多的人,我会的。如果不是在你离开你的女朋友时,我瞥见了你的脸,我会让钩子杀了你的。”
这种世界观很无情,但我能理解。吸血鬼也知道,集体的利益高于个人的一切。让我吃惊的是,斯蒂夫也能这么想——大多数人可不行——但如果你一心一意去追杀无情的家伙,我想你首先也要学会无情。
“大致情况就这样。”斯蒂夫说,他有些发抖,把深色大衣的领口拉紧了一些,“我还有很多没讲,但主要的东西我已说得差不多了。”
“你冷吗?”哈克特问道,注意到斯蒂夫在发抖,“我可以把加热器打开。”
“没什么用的,”斯蒂夫说,“多年前暮先生测试我的时候,我感染上了某种细菌。只要看见有人流鼻涕,我就会伤风。”他轻轻拽着缠在脖子上的围巾,接着绞起了带着手套的手指。“这就是我为什么裹得这么严实的原因。否则,我就会整天蜷缩在床上,咳嗽,打喷嚏。”
“你身上的味儿也是因为这个吧?”我问。
斯蒂夫笑了起来。“对。是特制的混合草药。每天早上穿衣服之前,我全身都要涂满这种药,效果很棒。惟一的缺点就是太臭。追踪吸血魔时,我得留神躲在他们的下风头——哪怕只让他们闻到一点,我就糟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过去——斯蒂夫想知道怪物马戏团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我则想了解他都去过什么地方,不追杀吸血魔的时候又干些什么——然后话题又回到当前,下一步怎么对付吸血魔。
“如果钩子只是一个人在行动,”斯蒂夫说,“我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