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淘气-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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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竹筏上的顾小晓时，他有些惊讶，然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好巧呀……”
他嘴笨，说不出什么花样，只是老套的开张白。
顾小晓先是没认出了，端详了对方好一阵子才想起来，那是每天早上在她座位上摆着早点的男生，似乎叫宋晖来着。
“好巧。”顾小晓回应着。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招呼已经很让宋晖兴奋了，毕竟对方记住了他，不是吗？这是好的开端、好的迹象，哪怕以后只是做朋友，不去强求什么，就这样被对方记住了，也是很好的事情。
“我还有事，先走了。”宋枰咳了一声，将宋晖的思绪拉扯回来，并再次嘱咐着：“姑娘们的安全都交给你了，你小子千万要给我留心点。”
“知道了。”
宋晖回话的当下，已经用手中的竹竿一撑，竹筏悠悠然从岸边向着水中心飘荡去。
顾小晓虽然不像杜陶一样惧水，但她毕竟是第一次坐竹筏，不免有些紧张。看着竹子编排出来的窄窄的筏，她不由自主的想，如果这筏不结实散裂开了该怎么办。
“你是在计算着什么吗？”撑着竹筏的宋晖看见顾小晓从上了竹筏到现在，就念叨着什么，还不停用手指在掌心里划着什么。于是他实在好奇，忍不住问了对方。
顾小晓在目测了与岸边的距离之后，一边估算着，一边回答：“我在粗算一下，如果我落水，按照呼吸能够维持的时间，我能不能够活着到岸。”
宋晖笑了：“那你会游泳吗？”
顾小晓愣神着盯着水面，湖水清澈如同碧水明镜，其中水下鱼儿和水底的卵石清晰可见。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好像不会……”
“不会计算这些做什么？”宋晖爽朗的笑着：“如果会游泳，计算这些根本没有用。如果不会游泳，计算这些就是空谈。”
对于宋晖，顾小晓一直都是没有太多印象的。她的记忆力不好，只是有一段时间的接触了才勉强记住了对方的长相。如今在晨曦丝缕阳光的散落下，她看见面前的人在阳光下与山水融为了一体，绘成一幅烙在心田的画卷。
她低了头，感叹对方说的很对，她怎么就那么的笨……
当下听了对方开了口，他眯着认真说，无论怎么样他也是不会让那样事情发生的，既然他哥将她们交付给他，他就要付得起这个责任。
“那如果像我这样不会游泳的人落水了怎么办？”顾小晓问着。
宋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任着竹筏随着溪流漂动。他拍拍胸脯道：“我会呀。而且就算是情况紧急，你不是还穿着救生衣嘛……咦？！”
他突然跳脚起来，发现顾小晓居然没有穿着救生衣。太疏忽了、太疏忽了！要是被他哥知道，还不剥了他的皮不可！都怪见到顾小晓完全都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太过兴奋而忘记了安全的事情。
看着宋晖手忙脚乱的样子，顾小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比起平常在学校里的宋晖，顾小晓觉得眼前这个要清新很多。在他面前，她觉得很放松、不拘束。
听见顾小晓笑出了声来，宋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却开心无比。
顾小晓很好奇，宋晖是怎么来到这里撑竹筏的。宋晖说，最近课程结束了，所以他就来这里帮他哥的忙。
虽然从杜陶那里知道和宋晖碰面是被安排好的环节，但从宋晖的表情来看，他也是很惊讶能够遇见她，想必宋晖也是不知情的。原本在心里淤积的被欺骗感，就这样慢慢消散了。
两人在竹筏上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靠近了古榕树的面前。之前远远的看着古榕树就像是一把绿色的巨伞，没想到近看的时候盘根错节、叶茂蔽天。
“这古榕树是晋代所种，距今已经有1500多年。”宋晖介绍着，还语气较为神秘的说道：“很多人在这里求古树赐予良缘来着。”
51、或许情愫
顾小晓正奇怪古树上为什么系了那么多的红绸带，这一听才知道是为了求姻缘的，脸上顿时一红。
宋晖摘下来头上的斗笠，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在静静流过的金宝河畔耸立的大榕树。树干老态龙钟，盘根错节，但仍然生机勃勃。
他不是在看树，却是在想心事，想着什么时候他自己也去求一个。余光不经意的注视着站在他身边的顾小晓。娇小的身子，近视眼镜下的脸蛋很白皙，微微透着些粉色，就像是一首柔美的诗。
忽然间脑海里浮现了徐志摩的语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小晓，快过来呀。”前方的李媛和林可可对着顾小晓招手高喊：“快来祈个福。”
顾小晓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却怎么也不情愿对着古树祈个福：“这是求姻缘的，我们还是算了吧……”
“唉哟，这姻缘早晚都是要有的。”
李媛说着，很大大捏捏的将顾小晓押到古树前。于此同时，林可可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弄来了四条红绸带，分别递给李媛和顾小晓一人一个。
顾小晓捏着手中的绸带，完全的不知所措，就立在那里，呆呆的。
她眼瞅着李媛和林可可很欢脱的将绸带系到了古树树干上，她眉头一皱，一咬牙也跟了上去，脸上却比起之前更红了几分。
踩在盘遒的树根处，能够着的地方已经被人系满了，绸带少的地方顾小晓偏偏身高不够。她掂了脚尖，将手中的绸带往枝干上抛，奈何绸带很轻薄，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飘过去。
“要帮忙吗？”
顾小晓闻声回头，宋晖不知什么时候已在了她身后。一直挂不上去的动作想必被对方都看在了眼里了吧，会不会笑话？她为此有点小小的担心。
“还是我帮你吧。”宋晖向着顾小晓伸出手，摊开掌心对着她。
顾小晓犹豫了片刻，她看着宋晖满面的诚恳，最后还是将绸带递到了宋晖的手中。
宋晖挑了个他所能够着的最高枝头，将顾小晓的绸带认认真真系上。
“是不是高了些？”顾小晓问着。
“越是高处的地方，越是以后会幸福。”宋晖系好了绸带，向顾小晓解释，依然是很清新的神色。
“我求的是和别人的。”顾小晓突然间说道。其实她真的什么也没求，就只是挂了绸带而已，她也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一个谎言。似乎很期待宋晖会是怎样的反应。
没有预料中的抓狂或是暴躁的举动，他反而是很祝福的说，谁都一样，姻缘幸福自然是每个人随追求的。
顾小晓低头一笑，她用手抚了长长的随风飞舞的鬓发，将其轻轻揽在耳后。清秀娇美、温婉可人。
那一刻，宋晖觉得顾小晓属于山川灵秀之地的美丽，慢慢的、柔柔的、用最细腻的心才能发现的美好。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值得默默的付出。
林可可和李媛对于宋晖的出现没有太大的表现，只是相互站在不远处交谈了几句。之后一行人没在古榕树处逗留太久，毕竟还是要去月亮山与杜陶汇合的。几个人简简单单吃了顿午饭，便出发了。
一路上宋晖扮演了导游的角色，向三个女生介绍着月亮山。
月亮山是阳朔的一处名景，高山顶上有一个半圆的洞，称作月洞。在晴天的时候，可以透过月洞看到蓝天白云。从不同的角度观赏月洞，可以看到圆月、半月和眉月的不同景象，这也是月亮山最吸引人、最具有特色的地方。
他们到达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要早了一些。
李媛急性子，等不下去了，于是拉着顾小晓四处逛逛。宋晖当时是坚决不同意的，却懒不过两人的软磨硬泡。两人向宋晖打包票，保证十五分钟之内回到原地集合。
林可可选择了留下来，她要和宋晖好好谈一谈。
等着顾小晓和李媛走的远了，林可可才找了块石头坐下。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叹气：“宋晖，虽然我们不熟，但是今天见你觉得你还是个可靠的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宋晖性子比较直，直接问道。
林可可很认真的打量宋晖，然后用着极慢的语速：“你知道小晓为什么每天都趴在自习室看书吗？你知道陶哥为什么那么护着小晓？”而后不待宋晖回答，她抬手用指尖指了指脑袋：“她这里受过伤，和正常的成年人有差距。”
“我们都已经知道你对小晓的心意，但是你能够有接受一个常年头痛，需要强迫自己很多遍才能记住一件事情的女生吗？”
宋晖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时被告知了这样一件事情，虽然不至于过分的惊诧，但毕竟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知道吗？”林可可低下头，手指绕着披在肩处的卷发，漫不经心的样子：“她每次头痛到极致的时候，都会四肢抽搐、没有办法说清话语，连意识也是模糊的，甚至留着口水或者吐着白沫。我们都是受够了，真的巴不得可以把她送出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个样子！”宋晖被林可可激怒了，情绪有些波动。
林可可不愠不火：“一个人可以照顾另一个人，但是时间久了呢？长此以往的负担，总会让人远离初衷。我们不是说小晓不好，而是我们有自己的生活，却把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照顾小晓。我们实在累了……所以，你把小晓领走吧，真的。”
宋晖怒气在身体里上蹿，却没有语言能够反驳林可可。甚至从某种意义上，他是赞同林可可的话语。如果换成是他，从大一到现在需要照顾这样的顾小晓，又有多少的耐心呢？
他也为此意识到，现在这样对于顾小晓的感觉，在实际中面对着无止境的照顾，又能持续多久？
思想动摇了起来。他忽然间觉得，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顾小晓，所有的心情只不过是属于他的年少萌动情愫罢了。
52、考验
宋晖已经不确定当初是怎样一个心态，当情感或许要上升为责任的时候，他犹豫了、退却了、胆怯了。
林可可将宋晖的一系列变化看在眼里，清秀的眉头开始有些皱了起来。
过了段时间的沉寂，一边向他们跑来一边气喘吁吁的李媛打破了原本两人僵持的气氛。她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大喘气，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怎么了？”只是看见李媛一个人，林可可意识到不对劲，慌忙问着：“小晓呢？”
“小晓……小晓……”李媛稍稍深呼吸了几口，缓过劲来之后，终于将话说了个完全：“我和小晓走散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眼看着天要下了急雨的样子，该怎么办？”
“你打电话了没有？！”宋晖忽然变了脸色，厉声责问对方。他的神色变得很恐怖，也很紧张的样子。
李媛哆嗦了一下，表示拨了顾小晓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林可可说，现在再怎么追究是谁的责任都无济于事，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顾小晓。她让宋晖先去按照之前两人去过的方向找寻一下，毕竟他对这里比较熟。而李媛则和她一起下山去找人，这样会节省很多时间。
并且林可可将顾小晓的号码给了宋晖，说是万一顾小晓只是没听见铃声，还是多打几遍的好。
待到宋晖循着路线，将身影置于山林灌木石山之中时，李媛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刚刚还真是好险，差点被吓得说了实话，还好她机灵直接骗对方顾小晓的电话没人接。
林可可伸手一戳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差点露了马脚。”继而又问：“小晓应该在不远的地方吧？”
“那是！我哪敢把那个路痴带的太远，让她在一处石壁下等着。只要宋晖打个电话给小晓，保证三分钟之内能够找到她。不过看宋晖着急的样子，还是挺在乎小晓的。你刚刚和他谈了谈，感觉他是个靠得住的人不？”
“我好像太夸张了，把他吓着了。”林可可吐了吐舌头，然后道：“反正我是认可了他。”
“我也是。”李媛嘿嘿一笑。
原来都是两个人事先商量好的，想要测试一下宋晖这人对顾小晓是不是真心的。虽然都是计划好的情节，但其中也并不是全部胡编乱造，至少顾小晓头部受过伤是事实。
林可可认可了宋晖，却对这件事情有点在意，不知道宋晖能不能接受。
在乎是在乎，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暗暗叹了口气，恰巧看见杜陶和付休义的身影。她推了推李媛：“看，他们来了！瞅着身影，很般配嘛。”
“果然般配！”李媛眼放金光：“一攻一受，总是那么的养眼。”
林可可提醒李媛收起她那腐女的小思想，当心被杜陶发现了，又免不了要挨上一顿揍。
杜陶一上来就给她宿舍的两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付休义则是推了推镜框，问了顾小晓的去向。林可可和李媛两人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只是说顾小晓和宋晖很快就会回来。
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浓密的堆砌起来，迅速的从天的一角蔓延开来。山上吹来的风，燥热中夹着水汽，看样子这雨是要下的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