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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漩涡-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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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没反应过来,走去哪了?

他重复一句,“我妈去世了。昨天夜里,脑梗。”

程彧身上衬衣扣子只系了上面两颗,腹肌隐约可见,他没有表情地说完那句话后,像是有瞬间的恍惚,然后朝床的方向走过来,缓缓地在床角坐下。

只见他脊背微弓,两手垂在身侧。

平日的气势荡然无存。

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白露许久才消化了这个噩耗,她掀起被子手脚并用地挪过来,无意中碰到男人的小臂,被他肌肉贲发的力道吓了一跳,低头看见他掌下的床单,已纠结成一团……

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出声:“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又过了几秒,才听到他呼出一口气,低低地应了一声。

出门前,白露戴上手镯,想起老人昨日的执拗表情,眼里立即噙满泪水。

在那个五彩斑斓的房间里,白露看到了老人最后一面。

表情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白露难过中又不免唏嘘,生命脆弱,人生无常。

看到床头透明饭盒里她昨天装的饺子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捂住嘴哽咽出声。而那个人,自始至终,都冷静自若,只有足够熟悉他的人才能感觉到有一层沉默的悲伤笼罩着这具躯体。

接下来的后事,白露并没能参与,她只逗留了不到一小时便被程彧让人送回别墅。一直到晚上,他打来电话,说不回来,让她早点休息。

再次接到他的消息,是四天后。

许久不见的小童风风火火地问:“老大回去了吗?”

白露说没有。

“这两天打电话了吗?”

“也没有。”

“糟了。”

白露一愣,“怎么了?”

那边沉默一瞬,“老大,失踪了。”

原来程彧在母亲去世那日陪了一天后,第二天一早就安排火化,下午就在小童他们的陪同下,带着母亲骨灰去与父亲合葬。返程时他要求自己走,他们以为他需要一点时间独处,可是几个小时后再打电话就关机,一直没再开过,打给他的秘书说他这两日压根就没踏进公司半步。

他这人本来就难以捉摸,遇到这种情况又突然断了联系更让人担忧,小童懊恼道:“我担心老大他受不了打击,会想不开。”

白露心中一滞,想起那日被他死死揪紧的床单,口中却说:“不会,他不会的。”

“你不知道,当年嫂子没了时,老大一冲动就跑去杀……”那边猛地打住,叹口气道:“这回可是亲妈啊。”

白露像是没听到那个字眼,只是低喃:“他不会做傻事,他那么强,那么理智的人……”

太阳一寸寸没入海平面时,白露口中那个强悍理智的男人正坐在车子里。

车窗完全降下,冷硬的海风呼啸灌进来,毫不留情地吹打在脸上,他却像没有感觉,身上风衣领子胡乱竖起,堪堪挡住些冷意。仪表台上一排空了的啤酒罐,每个都被捏得惨形惨状。

他发呆许久,伸手往口袋里摸烟,掏出的却是个空了的烟盒。

他拿起打火机,打着,看着火苗窜起,忽地关掉,再点燃,如此反复了数次后,像是厌倦了这个游戏,手探到窗外,猛地一掷,不远处的海面传来噗地一声轻响。

他收回手便开始发动车子,高级轿车的轮胎碾着海滩粗糙的沙粒和大小不一的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刺耳之余,犹有一种残暴的自虐感。

终于拐上了沿海公路,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箭矢般冲出去。每个男人骨子里都有一点疯狂的因子,所谓的节制,自持,只是把那份疯狂暂时压抑,压缩,像制作炸弹般,所有的精心静待,只为那最后一刻的爆发。

疾驰中,他按开电台,调到最大音量,铿锵有力的钢琴曲立即灌满车厢,阳刚中又带了几分悲怆。

血管里流淌着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汹涌的潮水。

此时此刻,再没什么能阻止他。

直到前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车头撞在路边半米高的石柱上,前方凹进去一块,左侧车灯震碎。

雄浑有力的钢琴曲依旧回响着。

车里的人伏在方向盘上,久久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程彧迷糊中听到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夜已深沉,床头手机和客厅里的电话始终寂静无声,白露心头焦虑挥之不去,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强迫自己去睡觉。直到天边泛起一道微白,她才实在扛不住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道霹雷声惊醒。

窗外昏黑,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玻璃上。

她恍惚地想,老天也难过了么?

摸出手机一瞧,一个提示都没有,时间显示二十一点,她竟睡了一整天。

外面雨声更显得室内安静之极。

犹有几分寂寞。

白露走出卧室,经过书房时顿生警觉,隔门倾听,的确有一点动静,透过门缝似有烟草味道飘出。

她心里一松,推开门,里面黑洞洞,烟味浓重,角落沙发处似有一个黑影,还有一点红光忽明忽暗。

她一手捂鼻,另一只手挥了挥,让门大敞着,刚要摸到门边开关,就听那边出声:“别开灯。”

声音低哑,有点陌生。

白露站在门口,不知该进去还是退出的时候,听到他说,“过来。”

跟以往一样的命令式口吻,却少了命令的意味,更像是祈求。

她走过去,刚一靠近便被握住手腕,往前一带,腰身被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脸贴上她腹部,霸道中又似有几分依赖。

“我没有家了。”烟酒将他的嗓子浸得沙哑至极,听起来格外沧桑,还有一丝隐隐的绝望,“给我一个家吧。”

白露心中一震。

许久没等到她的答复,他仰头,轻声叫她名字,“白露……”

她终于开口:“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他忙掐灭,扑了扑腿上的烟灰,“好,不抽。”

又把脸贴在她腹部。

她看过他许多面目,初见时的冷漠残忍,再见时的斯文虚伪,还有各种云淡风轻,喜怒无常,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脆弱,无助的像个孩子。

“这两天你去哪了?”

他不说话。

就在她已不指望得到答案时,他低声说:“没去哪,在车里呆了两天……”

还去了一趟交警队,被认出来后又差点被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白露想起奶奶生前常念叨的一句俗语,“七十岁有个家,八十岁有个妈。”连她生平木讷拙于表达的父亲,在奶奶去世时都禁不住嚎啕大哭。她不知该如何安慰,这等悲恸,非语言能劝解的,只有时间才能抚平,淡化。

她抬手抚上他的头,发丝似乎比以往柔顺些,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指轻轻梳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哭出来会好点儿。”

他摇头,“哭不出来。”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他把她的手指放到自己眼角,那里是干的,没有半点湿意。

然后,他把她的手移到自己嘴边,轻轻地亲吻她的手背。

吻完似乎又觉得不够。

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嘴巴追索到她的唇上。

他的吻带着酒气,烟味儿,还有十足的热切和霸道,但吓了白露一跳的是他的脸,乱糟糟的直扎人,她伸手一摸,他下巴上一片荆棘。

那陌生的触感,让她的手不由驻留了一瞬。

房间蓦地一亮,一道闪电从窗外划过,紧接着响起一串炸雷,那惊心动魄的声音像是要将天空生生撕成两半。

白露受了惊吓,本/能地抱住男人健硕的腰。

然后,像是触动了某个关键的按钮。

又像是往晒久了的干柴垛上扔了一根燃着的火柴。

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发出一声惊叫的同时,她已被压倒在沙发上。

伏在她身体上方的不是个男人,而是一头豹子,刚刚失牯的满腔悲恸无处宣泄的豹子。黑暗中,只见他一双眼,黑的发亮,似乎还带着一抹血红。

她是他利爪下的俘虏。

短暂的僵持后,他并没有用利齿咬向她的喉管,但他的手指却穿越层层布帛,沿着熟悉的路径,探进她的身体。

有些粗鲁,有点刺痛。

奇怪的是,短暂惊慌过后,她并没太多的排斥,而是双腿微微分开,让自己少一点痛楚,或者是让他少一点阻碍。似乎潜意识里她也需要发泄,别无他法,只能经由这种最原始的途径。

作者有话要说:又下狠手了,真是。。。幸好故事主干部分都是在大半年前定下的,否则一旦细写就会对人物产生感情,当作者的,感情不够不行,太多了也是牵绊。

抓饺子的那个细节,借鉴了一个好像是公益广告。。

大叔长胡子了。有木有更性感一点。。

【特别鸣谢一下开文以来投雷支持的各位同学,名单按时间顺序,满满的心意已收到,老刘只能尽力好好写,回报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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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更新时间】编筐窝篓,全在收口,结局虽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已经进入节奏,不敢快了,暂定后天晚八点吧,尽量提前!!

☆、43

窗外不时划过一道道闪电;一次次照亮她的脸庞。

他直望进她眼里,观察着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修长灵巧的手指在她身体里独奏,无声;却有独特的韵律,通过她的呼吸体现。

时快时慢;时重时缓。

然后变细;拉长,渐渐转为呻/吟,体内发生微妙变化;润滑了他的出入,也渐渐熨帖了他狂躁不安的心。

久旷之身;但凡靠近就会被对方身上的气息吸引,稍一碰触;就能点燃身体里蛰伏许久的炙热的本/能。她诚实的回应让他心生成就感,从神经末梢捕获到的感觉细微而强烈,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渐渐推开盘亘在脑中的其他。

旋律激昂时,她身体微微弓起,扬起下巴,像是靠近,又像是远离。两只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抠进皮肉里。

一曲临终,他的指尖猛地一个深跃。

她的手骤然松开,身体猛地落回沙发,紧裹着他手指的部位开始剧烈地收缩,颤抖,洋溢着涓涓热意,如涟漪般,一圈圈荡漾开。

两人同时发出喘息声,交相呼应。

白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这不仅仅是发泄,而是无法抗拒。经过刻意撩拨后,身体里的记忆渐渐复苏,也隐隐渴望被抚/慰,被填充。

迷糊中感觉到身体被抱起,又被放下,身下一片柔软,她指尖碰触到柔软的长毛,是地毯。

胸前一寸寸变凉,衣服被剥离,又猛地一热,他的唇落下,同时落下的还有浓密的胡茬,陌生的触觉让她的肌肤一寸寸颤栗。

微微的刺痛,直痒到心底。

他的手罩住她的乳,肆意揉捏,用几乎要捏爆它们的蛮力,疼得她暗暗吸气。

他的唇则一寸寸下滑,抵达高地时,像是用唇舌丈量这一表面积陡然增加的领域,带着点膜拜的意味。

感觉到两腿一凉时,她警惕地并拢双腿,却被他动作更快地掌控,托着膝弯撑到最大角度。这般放纵姿态,如果没有黑夜作掩护,她一定会殊死反抗。

下一刻温热和刺痒落到大腿内侧,这里肌肤最敏感,她发出压抑的呻/吟。感觉到他的吻一寸寸向中心移去,她伸手去推他,只摸到浓密短发,她出声哀求,“别……”

声音黏软,听着更像邀请。

当窗外雨水如注,仿佛要将世界淹没时——

那诡异的湿滑侵袭到最后领地,她欲尖叫,却瞬间失声,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超出她的承受极限,无论生理还是心理,薄弱的神经承受不住这千钧悬于一发的重磅冲击,终于崩断,无助地哭出来。

哭声旋即被雨声淹没。

男人不理会,继续忙自己的,任凭她放声哭开,又因他的动作而变得断断续续,无以为继。她在绝望的欢愉中被抛起,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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