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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漩涡-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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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我十三岁那年第一次来,去看守所看望父亲。”

“第二次,是几个月后,来收父亲的骨灰和遗物。”

“第三次,时隔十年,带着满腔的愤恨,觉得每一寸土地上都带着罪恶,一草一木都面目可憎。”

程彧背对着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在这里生活了十几个年头,见证了它的每一步发展,也在这过程中添砖加瓦,习惯了这里的气候,生活节奏,喜欢上这里的海,沙滩,还有那些勤劳淳朴的普通人。”

白露听得心中泛酸,原来他也有着难以割舍。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不知不觉中有些想法就变了,我曾经回去过生活了十三年的老家,可是看着那些早已不是记忆中模样的街道,却没太大感觉……我知道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所以想在这片土地上留点什么,让它陪伴着我的家人。”他的全部的,长眠于这片地下的家人。

白露走过去,伸手从背后抱住男人的腰,感觉到他身体微微颤栗一下。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他问。

她摇头,“不是,这很正常。”

她从没有这一刻这般深切地意识到,他其实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有着所有人都会有的感情,让人动容,她却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临走前,白露还要去跟一个人道别。

这一次,她记得在花店买了一束百合。

照片上那人脸上朝气依旧,是她曾经最贪恋的一抹阳光,恍惚中仿佛回到最初见到他的那一刻……从第一次,到后来的每一次,他都是在她危难之时出现,给予无私的帮助。

可她呢,顷刻间,内心就被负罪感填满。

终究是选择了自私。

她再也不是那个他最初认识的,是非分明的白露了,自己如今这样,不配做他朋友,哪怕多逗留一会儿都只会玷污了他的阳光和笑容。

想到此她心中叹息,苏辙,我要走了。

这一回是真的再见,再也不见。

如果有来世,但愿你不要遇到我。

白露转过身,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沿着过道走至一半时,迎面走来一个女子,手里也捧了一束花。

那人瞄了一下她的肚子,往旁边让了让路。

顾琳琳走到苏辙墓前,看到那束百合,回头望了眼来时方向,想起刚才瞥到那人攥着的手帕,还有泛红的眼角,不由叹气,原来她们是为同一个人伤怀。

再回头看向墓碑,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她泪如雨下。

顾琳琳在苏辙墓前缅怀了许久才起身离去。她自己开车过来的,沿途鲜有过往车辆,可是开了一段后,却见前方一辆车稍显突兀地停在路中间。她经过时,瞥见驾驶座位的司机低着头,姿势不太对。

她猛地踩了刹车。

车子停下,她小跑过来,透过车窗看到那人脸色苍白,胸口有血,她不由心惊。本/能地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一想到山上那位,竟莫名多了几分勇气。

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她掏出手机。

正要报警,视线被轮胎边的一物吸引了去。那是一块手帕,淡粉色,有点眼熟。她立即想到刚才遇到的那个孕妇。

后座车门没锁,她伸手拉开,里面一只女包,孤零零地放在座位上。

白露有生之年第三次被绑架。

他们的车子正开着,突然从路边的斜坡上冲下来一个人,好巧不巧地跟车子相撞,立即被撞得飞了起来。

司机大惊,下车去看,可是那跟本该不死也重伤的人却猛地跳起,当胸给了他一刀,就在俩人纠缠打斗时,又从半坡上下来两个人,把车里还没搞清状况的白露迷晕,掳走。

白露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黑洞洞的房间,应该是一间地下室,空气中充斥着发霉的味道,她手脚被缚,躺在一张单人床上。

她忽地紧张起来,比前两次都要紧张,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没一会儿,角落里的小门就被推开,进来两个男人。

为首的那个,白露立即认出,“是你?”

男人笑笑,“真是缘分啊,没想到又见面了,你弟弟还好吗?”

白露咬唇,“你们想怎么样?”

正是当初扣押小天跟她谈判的那个男人,此时有些落魄,胡子拉碴,但眼里的阴狠劲儿反而更胜。“知道你男人了不起,兄弟们也是为了吃饭,不得已接这么个活儿。”

可他身后的光头却面露猥琐,视线在白露身上扫了一圈,啧啧道:“大哥,这娘们长得真嫩,听说玩大肚子更爽。”

“少他妈瞎想,这个人不能碰,”男人顿了顿自言自语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不能。”

光头眸光一闪,那就是说以后可以?

☆、52

啪!程彧回手挥落桌上的咖啡杯。

身后的小童眼皮子抖了一下;忽见老大回过头;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质问:“你手下那些人都干什么吃的?白养他们做样子看的?用到时一点作用都不起;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小童无从反驳。

从上午得到消息;到现在七八个小时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那个保镖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昏迷着;连点有用信息都提供不了。

程彧骂完一通,也极力地压住脾气。他向来不爱迁怒于人,在他看来,对别人大呼小叫是懦夫所为。可是这次实在是控制不住。

刚接到电话时;他脑子里嗡的一下,好半天才能反应;然后咬牙道:“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我的疏忽,我该多派几个人跟着她,压根就不该让她出去。”

程彧来回地走动,看到什么都不顺眼,一挥手把桌上一摞文件扫下去,若不是整天忙着这些,他就可以陪着她……

即将离开,有些事还是要处理一下,毕竟是他多年心血,终究是不愿看到它在他走后分崩离析,他猛地握拳锤了下桌子,他怎么又犯老毛病了,公司,事业,又如何,这是他的心血,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命啊。

白露靠墙坐着,身上盖着一条破旧的毛毯。

黄毛靠在一把椅子上玩PSP,玩得正兴起,没电了,他骂了一句,一把扔了,跟她聊天。“白小天是你弟?”

“嗯。”

“你们长得挺像。不过他可倔得很,饭都不吃。”

白露没作声,她吃。虽然外面餐馆的菜油腻又咸的要死,吃了就想吐,可为了孩子必须吃。

她问,“你们认识童年?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绑架我?”

“嗐,现在我们落魄了,被通缉,谁敢搭理我们,躲都来不及。”

“你为什么要跟他们混?”

“为了吃饭呗,以前小不懂事儿,觉得这个很酷,古惑仔不都这么演的么,后来是回不了头……”他说话间带了些玩世不恭的口气,还有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回得了头的。”白露接道,“你还年轻,未满十八岁的话,只要没有严重犯罪行为,都不会让你坐牢的。”

“每个人都有从头来过的机会。”

最后一句,像是在说服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地下室里分不清白天黑夜。

只能靠生物钟作用,白露打着哈气小心地睡着。

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碰自己的脸,她忽地醒来,一眼对上那个猥琐的光头,他满身酒气,眼睛发红,手在她脸上摩挲着。

“别碰我,你走开。”

换来他一声□,“往哪走,今儿非办了你不可,不用你下边那张嘴,用上面这个,帮老子弄弄。”

那人说着就开始解腰带。

白露惊惧万分,她的手还被绑在身后。

那人已经一条腿跨上床,掏出高高挺起的老/二,朝她脸上杵来,她用尽全力躲闪,胃里一阵阵恶心。那人抓住她的头发阻止她乱动,白露扑腾着厉声尖叫:“救命”。

眼看就要遭到生不如死的羞辱,黄毛推门进来,“你干嘛?大哥说了不能碰她。”

光头正眼红,“你他妈闭嘴,让她给老子泄泻火,大不了等会儿让你也来一炮。”

黄毛冲过来拉他,“这不合规矩。”

“都他妈这样了还讲究个屁规矩。这日子哪是人过的,老子出去找小姐都不行,有女人在这不用白不用。”

黄毛死命地往后拉他,“信不信我告诉大哥,看他怎么收拾你?”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嘴里喝道:“你他妈算老几,敢威胁我?”

但显然那句大哥对他还是有威慑作用,他顺势松开白露,把怒气都发泄在黄毛身上,冲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终于打过瘾了才骂骂咧咧出去。

黄毛起来,抹抹嘴角的血迹,脸已肿成猪头样。

白露靠在墙角,红了眼圈,“谢谢你。”

“我他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黑道不是这么混的。”黄毛骂了句,过来帮她松绑,“我帮你把手上解开,你别打歪主意就行。就是过了我这一关,上面还有其他人。”

白露忙道谢,可她哪还敢睡,手覆在腹部轻轻按摩,一直睁着眼。

天边泛白,又是一夜过去。

程彧从办公桌后的椅子里抬起头。竟在这个位置枯坐了大半夜。

他起身,动了动微酸的脖颈,然后拿起钥匙手机。

回到海边别墅,进门前却有些怯步。

这个房子,没有了她的踪迹时,异常的空寂,走路都带着回声。

他径直上楼,走进那间还没开始布置的婴儿房。

看着小床时,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已经做了最坏打算,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即便不能生,也没关系,只要她在。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他几乎无法想象下去。

昨夜他刚把老何送走。

老何本来不愿先走,又出了白露这事儿,更是不能走,强烈要求留下殿后,没个人留在这会让他们起疑心。

他说:“当然有人留下,我。你拖家带口的必须安排好。”

“您不也是……”老何猛地顿住。

他当时苦笑一说:“只要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在地狱里也是天堂。

剩下一个,在天堂里也是地狱。

老何迟疑着说:“也许他们的目的在你,我们走了,白露未必真有危险。”

他何尝不知。

可这种事不能侥幸半分。一个男人,如果连妻儿周全都保证不了,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世。

他一步步走近小床,拿起一只棕色毛绒熊,小熊憨态可掬,眼睛漆黑明亮,跟她很像,他现在看什么都能想起她。

身后想起一丝细微动静,他猛地回头。

是白猫。

它慢悠悠走过来,停在他脚边。

他缓缓蹲下,抚摸它的背,它喵了一声,仿佛是一声低低的呜咽。

“你也想她了是不是?”

“喵——”

“她会回来的,她不会有事的。”

“对不对?”

“喵——”

程彧拎着毛绒熊来到钢琴房。

琴身依然一尘不染,他把小熊摆在一旁,掀起琴盖。

他要镇定,要冷静。

深呼吸,闭着眼,手指落下,弹起了一段旋律。

在心里说,白露,告诉我你在哪,给我一点提示就好。一点点就够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没专门为你学过曲子,没专门为你弹奏过。

一曲奏完,意识到这是D大调卡农,旋律动听,但这背后的故事太过凄美,不吉利。

再弹似水流年,只有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才会有这种感怀,如今,音符飘满房间,一室的寂寞,每流过的一秒都带着煎熬。

弹奏完毕,他抬头对上那双黑眼睛,表情木木的,他不自觉地伸手捏它的脸,“好听吗?”却不想居然触动机关,小熊立即抖动起来,发出稚气声音,“爸爸妈妈,我是宝贝,宝贝爱爸爸妈妈……”

他吓了一跳,虽然是带着电子味道的假声,他却被震撼到。

那声音就一次次重复。仿佛真是他几个月后降生的孩子在娇滴滴的撒娇,每个字都敲击着他的耳膜和心扉。

许久,他才又按了一下,那声音终于停了。

隔了会儿,他鬼使神差地捏了一下另一侧,这回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妈妈也爱宝贝,宝贝要乖乖的,听爸爸妈妈话,长大了好好学习,做个好人……”熟悉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大半天时间里,除了接听几通电话,程彧一直坐在钢琴旁,一首一首地弹奏,不知疲倦。以往每逢情绪有大的波动时,他都会静静弹奏一曲,烦乱的心情就会渐渐平息。可如今,却越弹越乱,思念像是春蚕吐出的丝,绵绵不绝,也许直到生命尽头,才是它的终点。

直到脚边的露露开始打转,抓它的裤腿,喵喵叫。

他这才停下,看了它一会儿,再看了眼外面天色,然后弯腰抱起它。

来到露露的房间,他找出猫粮,倒进它的盘子里,然后在一旁坐下看着它心满意足地用餐。

夕阳从窗户透进来,落在露露身上,也落在它硕大的猫窝上,程彧忽地发现猫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疑惑地过去掀起猫窝,不由愣住。

里面除了几只被抓烂的布老鼠,还有一只银白色的箱子,他记得这好像是白露曾用来装化妆品的。

他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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