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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异种人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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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都会发生,可是何以会如此,却从来没有人说得上来。
    当然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现象和脑部活动有关,或许人类脑部有一定程度、很微
弱的预知能力,在芋种情形下,感到过日后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当事情真正发生的
时候,就会有很熟悉的感觉。
    而由于这种预知能力十分薄弱,而且只是偶然发生,并不能掌握,所以甚么时
候发生、发生了甚么事情也完全无法知道,只不过是一种恍惚的感觉而已。
    我把想到的这些说了出来,红绫虽然一面听一面点头,可是神情显然不是很满
意。
    温宝裕补充道:“我个人的经验是:有时候发生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情形,大都
是以前不知道甚么时候做梦做到过的。而对当时的梦境记忆模糊,所以也不能肯定。
    ‘红绫神情更是疑惑:“这种情形人人都有?’我知道红绫追根究柢的态度一
向十分认真,所以我也回答得很小心,我道:”不能说人人都有,而是很多人有过
这种情形。有的人经常有,有的人有过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发生过,不一而定。‘
我的这一番话,绝对成立,并非小说家言,读到这一段话的朋友,不妨问一问自
己是不是有过这种情形,如果自己没有,再不妨问一问身边的人是不是有过这样的
情形,相信必然可以得到肯定的答覆。
    红绫惊讶之极,大声道:“这种现象,不论是如何发生的,都证明人有一定的
预知能力!‘我道:”如果提高到原则上来说,可以这样说。’红绫怪叫:“这样
重要的事情,难道从来没有人做过深入的研究?就一直只当那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就我所知,好像真的没有人对这种现象做过正式的研究,因为这种现象始终
只是一种非常模糊的感觉,即使是当事人本身也完全无法捉摸,何从深入研究?
    红绫看到我的神情,就知道真是没有人专门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并不重神这
种普遍存在的现象,她连连叹气:“怎么会这样!这种感觉证明人有预知能力,怎

么可以不深入研究──这项研究如果有了成就,人类就能够确切掌握未来的发展,
人类的生活将起天翻地覆的变化,实在太重要了!‘红绫的话不能说是没有道理,
可是这种模糊的感觉到底能不能算是’预知能力‘,还值得商榷。
    我道:“这种只是很模糊的一刹那间的感觉,其实还不能算是预知能力──‘
我还没有说完,温宝裕已经站到了红绫这一边──他一向能够毫无保留地接受所有
新的想法,越是匪夷所思的想法越好,如果他不同意红绫的说法才是怪事。他提高
了声音道:”这种现象虽然微弱之极,完全无从捉摸,可是有这种现象,就是有这
种能力。想当年居礼夫妇为了发现镭这种新元素,化解了超过二十吨的煤,结果只
在陶皿的底部有了一些痕迹,他们以为失败了,甚么也没有得到,却原来那些痕迹
就是极微少的新元素!’温宝裕侃侃而谈,又举出了这样的例子,红绫立刻鼓掌,
我笑道:“好,算是全人类都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现象,深入研究现在就应该开始─
─就由你们来开始如何?‘温宝裕望向红绫,红绫很认真的在思索,过了一会,她
才道:”我一个人无法进行,不过我会去联络有兴趣、有能力研究的人,去进行研
究。’温宝裕兴高采烈:“好极,我参加──虽然我没有能力,可是很有兴趣!‘
看两个小家伙如此兴致勃勃,我当然没有必要去泼他们的冷水,所以并没有再说甚
么。
    这件事虽然我记述得相当详细,可是事实上和整个故事并没有关系,只属于题
外话而已。如果硬要说有关的话,那就只有一点:这种感觉有时来自做梦。
    而整个故事,和做梦有关,如此而已。
    在这里我要趁机说明一下,这说明倒十分重要。这个故事十分奇特──这样的
说法以前或许说过许多次,可是这次是真正的持别,我的意思是,这个故事和以往
记述过的上百个故事绝不相同,并不是故事的情节不同  那是应该的  ,而是
根本上不同,我现在只能这样说,因为这个故事是不是可以算是故事,我都不能十
分肯定,更无法用三言两语来说清楚。各位看下去自然会明白──不过我也不保证
一定明白。
    是不是有越说越糊涂的感觉?
    确然如此──这也正是这个故事与众不同的奇特之处。
    却说当下看温宝裕的情形,像是立刻就要去成立研究所一样,反而要我提醒他
:“还去不去看令尊?‘温宝裕伸手打自己的头:”当然去,立刻去!’红绫听说
我们要去看温宝裕的父亲,她当然不会有兴趣,就一面摇头,一面上楼,看来还在
思索那个问题。
    我和温宝裕上路,由他驾车。
    就快和那位温伯如先生见面,而且他显然有事情要和我商量,我想对他有多一
点了解,于是在途中向温宝裕问起有关他父亲的事情。
    却不料温宝裕对他的父亲,所知道少之又少,大约一小时的路程,甚么也问不
出来。
    温宝裕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叹道:“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我会
尽量抽时间去陪伴他。
    我道:“如果他像你所说那样喜欢一个人独处,必然天性十分好静,有你这样
鲜蹦活跳、不断发出各种声音的人在旁边,是极大的痛苦,还是少去打扰他的好。
    ‘温宝裕现出很为难的神情,而说话之间,车子转进了一条小路,开始还不觉
得怎样,行驶了一阵,小路两旁,全是苍翠的竹子,竹子很高,到了上面,向路中
心弯曲,使小路成了一条由竹子组成的长廊,看起来非常幽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
    本来我听说温宝裕父亲‘在郊外别墅隐居’,以为那别墅一定是那种千遍一律、
俗不可耐的房子,说不定还布置得金碧辉煌,门口有两只石狮子再加上一面大八卦
镜子之类──这正是温妈妈的口味!
    而现在,单是这些竹子,就已经令我大大改观。
    不一会,到了小路尽头,我先看到了一排用天然荆棘编组而成的围墙,高约三
公尺。
    荆棘这种植物,在亚热带并不多见。这种植物不但枝干上长满了尖锐又坚硬的
刺,连它形状奇特的叶子上,也有许多尖刺,这些尖刺,刺中了人,极其疼痛,所
以形容极度困难、无法前进,有‘荆棘满途’这样的话。
    在中国北方用这种植物来做篱笆是很普通的事情,只要种上一排,让它生长,
在生长的过程之中它自然会纠缠在一起,形成围墙,起到保护作用。
    不过像眼前那样如此高如此厚的情形却也不多见──这种值物生命力极强、生
长速度极慢,估计要长成这样的围墙,至少要一百年以上。
    我问道:“这别墅有多久历史了?‘温宝裕道:”确切的时间不知道,我父亲
是大约十年前买的,为了买这里,和我母亲大吵一场──这是我所知道他们唯一的
一次吵架,当时我站在父亲这一边。’我由衷地道:“你做得好!‘车子停  在看
来很旧的木门前,我们下车,温宝裕取出一柄很大的古老钥匙,打开了门,就看到
了一个相当大的院子,要通过一道月洞门,才能进入另外一个院子,然后才是房子,
院子之中,花木扶疏,还有好几棵大树,缘荫蔽日,幽静无比。
    一切全是如此古色古香,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古代。
    我真的没有想到过离城市不远,会有这样的好地方,温宝裕的父亲真懂得享清
福。
    在经过那月洞门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下,门上有‘大梦草庐’四个字的横匾,
不知道是原来就有的,还是温伯如先生成了这里主人之后加上去的。
    这自然是取诸葛孔明先生的典故:当年刘备三顾草庐,孔明先生就曾长吟‘大
梦谁先觉,窗外日迟迟。’在月洞门两旁,还有一副对联,用狂草所书,写的是:
壶中日月长,醉里乾坤大。
    这样的对联,加上大梦,主人又专门研究梦,真有意思,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
温宝裕父亲会是这样的人。
    我指了指对联:“不知道令尊喜欢喝酒,不然带红绫一起来,他一定高兴。‘
温宝裕大摇其头:”他不喝酒,这样的对联,属于典型的无病呻吟,或许是他觉得
醉后的感觉和做梦差不多吧。’说话之间,跨进了月洞门,只见里面的院子更大,
大树也多,在其中一棵枝叶婆娑的大树下,有一张竹榻,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躺
着一个人,那人躺在树下可能有很久了,细小的树叶洒满了他一身。
    这种情景,更不像是现代人的生活,看来这位温伯如先生还真的有些门道。
    温宝裕抢步走向大树下,去摇他的父亲──那位在树下睡觉的当然就是他的父
亲了。
    
 
                            第二章  着了道儿
    温宝裕一面摇,一面大声道:“爸,卫先生来了!卫先生来了,你醒醒。‘照
这种情形看来,这位温伯如先生像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断地处于睡眠状态之中一样
──本来也是:他要研究梦,不睡觉哪里来的梦,而没有梦,又如何研究梦。
    我在这样想的时候,多少带着调侃的意味,因为我实在想不出‘研究梦’是怎
么一回事。
    我想着,向前走去,只见温宝裕越摇越大力,也叫得更大声,可是他父亲却并
没有醒过来。
    这种情形,看起来很是诡异──人再睡得沉,在这样的摇动和叫喊之下,也没
有不醒过来的道理。
    这时候我来得近了,看到温宝裕父亲显然没有醒,可是脸上的神情却在起剧烈
地变化。
    当温宝裕还没有开始摇动和叫喊他的时候,我注意到在沉睡中的温伯如神情非
恬静平和,带着很难发觉可是确然又存在的微笑,人只有在心境极度舒畅愉快轻松
的情形下,脸部肌肉才会自然而然出现这样的表情。
    不但如此,而且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红润。而在温宝裕开始要唤醒他的时候,
他的神情开始起变化,先是紧皱着眉头,脸上肌肉开始抽搐,转眼之间,和刚才那
种恬静愉快的神情完全相反,现出很痛苦的样子来。
    而当温宝裕继续摇动和叫唤的时候,他的神情不但痛苦,而且恐惧之极,甚至
于在整个脸上,都有汗珠在沁出来。
    这时候温宝裕也看出情形不对头了,可是他却并不停手,反而更着急地想要弄
醒他父亲,而他父亲也就变得更加痛苦和恐惧,简直令人看了心惊肉跳。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可是却直觉地感到这种情形不能再继续下去,
所以我以极快的动作,一下子把温宝裕和他父亲分开。
    温宝裕神情骇然,我向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必着急。这时候我想到的是
:他父亲原来在沉睡中正在做一个好梦,所以神情才会如此愉快。而温宝裕去摇他
叫他,分明惊动了他的好梦,他没有醒来,却由好梦变成了噩梦,所以模样才变得
如此可怕。
    我不知道如果继续下去会有甚么样的结果──如果温伯如这时候是在练甚么内
家气功的话,那么这种情形就会形成极度危险的‘走火入魔’,所以最好的办法是
立刻阻止温宝裕的行动。
    温宝裕被我推开之后,不由自主大口喘气,而温伯如还是没有醒,只是神情已
经迅速地恢复平静,并且吁了一口气,我们也跟着一起松了一口气,仿佛和他一起
经历了极度的凶险,而现在一切危机都已经过去了一样。
    我和温宝裕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一个人竟然可以沉睡
到了这种程度,虽然睡觉是人类最最普通的行为,可是这种情形,也使人感到难以
形容的诡谲。
    看着温伯如神情恢复平静,脸上的汗珠在向下流,由此可知他刚才虽然在睡觉,
可是所感到的死惧和痛苦是如何之甚!
    温宝裕取出纸巾,过去替他父亲轻轻抹汗,情景看来相当温馨动人。
    温宝裕转头向我望来:“发生了甚么事?‘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而且有了答
案,所以立刻就有回答:”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温宝裕道:“那……那我父亲


















怎么会这样?‘我道:”他没有怎么样,他只是在睡觉、做梦,给你一把扰,从做
好梦变成了做噩梦,现在又回到了好梦而已。’我这时候说来轻松,可是想起刚才
的情景,还是不免心中有很古怪的感觉。
    温宝裕虽然不能否定我的话,可是他显然心中还充满了疑惑,所以他不断摇头。
    这时候温伯如反而像是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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