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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暗塔系列之四:巫师与玻璃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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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钢板墙壁上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凹槽,但成果也就仅限于此了。

“出示证件,哥们!镇子的东部和南部可能有高强度辐射!出示证件,哥们!镇子的东部和南部可能有高强度辐射!”

一只浑身肿胀的瞎眼老鼠挣扎着从看门机器人的脚面爬过去,身后拖着个像腐烂的胎盘似的囊,里面是它的肠子。看门机器人毫无知觉,只是一个劲儿地把它的钢头往墙壁上撞。“出示证件,哥们!镇子的东部和南部可能有高强度辐射,看在上天分上!”它身后的饭店酒吧里,大灾难之前来此饮最后一杯酒的人们已死去多时,头骨咧嘴笑着,就好像他们临死之前也是这副表情。也许其中有些人是的。

当布莱因像出膛的子弹般划破夜幕,疾驰而过的时候,镇里的窗户纷纷被震碎,灰尘扬起又落下,几个头骨像古旧的陶器般裂开了。室外,充满放射性粉尘的飓风呼啸着穿过街道,美极肉食餐厅门前的招牌被烟一般的上升气流卷走。在镇广场上,坎得尔顿喷泉被一劈为二,但里面喷出的不是水,而是尘土、蛇、蝎子和几只四处乱窜、像海龟一样巨大的甲虫。

随后,从镇子上方掠过的光影消失了,了无来时的痕迹。坎得尔顿又回到了死气沉沉的状态,两个半世纪以来这里都被剥夺了生机……这时轰鸣的雷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在镇上辗转而过,这还是七年来的头一遭。惊雷引发的振动震塌了距喷泉很远的商号。看门机器人试图发出最后的警告:“高强度辐——”然后就再也不吱声了,它面对墙壁耷拉着脑袋,就像个做了错事而受罚的孩子。

沿着光束的路径的方向,距坎得尔顿两三百轮距的地方,辐射的强度和土壤中放射性物质的浓度大幅度下降。此处,单轨列车的运行轨道俯冲到离地面不到十英尺的地方。一只看上去尚属正常的母鹿轻巧地从松树林中钻出,来到一条小溪前喝水,里面四分之三的水都变清了。

母鹿并非完全正常——从它的下腹中间垂下来粗短的第五条腿,看上去就跟乳头差不多,母鹿走动的时候这玩意儿就轻飘飘地来回晃动,鼻子旁边多出的那只瞎眼睛则茫茫然地转悠着。但是它仍然是有生育能力的,它的基因好得没话说,生养十二代孙辈都没有问题。在它六年的生命历程中,它产下了三只幼崽。有两只不仅存活了,而且是正常的——河岔口镇的泰力莎姑母肯定会把它们称作有花纹的小种兽。第三只小鹿生下来就没有皮,面目可怖,而且只会鬼哭狼嚎,所以马上就被雄鹿杀死了。

世界——至少是这一部分——已经开始自我痊愈。

母鹿把嘴凑到水面开始喝水,然后它抬起头,睁大了眼睛张望着,嘴边还滴着水。它听到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声。随后,一道亮光射了过来。母鹿马上警觉起来,然而虽然它的反应够快,而且亮光第一次射来的时候仍有许多轮距,中间隔着广袤的荒原,它仍然在劫难逃。尚未来得及发力奔跑,遥远的亮光就变成了巨大而灼热的狼眼,照亮了整条小溪和林中空地。伴随强光而来的是布莱因全速行驶时、慢速涡轮令人发疯的轰隆声。支撑铁轨的混凝土隆脊的上方,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在它身后,扬起了一片尘土、石块、肢解了的动物尸体和打着旋的树叶。布莱因经过时的强烈震动使母鹿瞬间毙命。由于母鹿体积较大,所以并没有被扬起,但它仍然被强大的冲力往前拽了足有七十码,口鼻和蹄子还在滴着水。大部分的皮都被拽得离开了它的身体(包括那只没有骨头的第五条腿)。它吸在布莱因身后时,看起来就像被丢弃的一件破衣服。

出现了短暂的沉寂,单薄得就像新生婴儿的肌肤或岁末池塘上新结的一层冰。然而轰鸣声随即呼啸而至,就像一个吵吵嚷嚷赶赴婚礼的家伙。

轰鸣声撕破了静寂,把一只变异的鸟——正常情况下或许是只乌鸦——从空中撞了下来。那鸟像石块一样跌落下来,砸进了溪水里。

远处,一只红色的眼睛渐行渐远:那是布莱因的尾灯。

头顶上方,一轮满月从薄云中钻出来,使空地和小溪都晕染了仿佛当铺珠宝般俗丽的颜色。月亮上有张面孔,这可不是恋人们愿意看到的浪漫情景。那面孔看上去像骷髅一样,和坎得尔顿旅者饭店里的有些相似;它冷冷地看着地面上苟延残喘的生命,带着疯癫的得意。世界转换之前,蓟犁的人们把岁末的满月叫做魔月,直视魔月会带来厄运。

然而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到处都是魔鬼。

2

苏珊娜抬头看了一下路线图,发现标明他们当前位置的绿点差不多位于坎得尔顿和莱利亚的中间,莱利亚就是布莱因的下一站。不过,谁会在那儿下车呢?她想。

她把目光从路线图上移开,转向埃蒂,后者正直愣愣地看着贵族车厢的天花板。她跟随埃蒂的眼光,发现厢顶有一个方形,那只可能是天窗(但你现在可是在跟一个会说话的火车打交道,说不定应该把那称为舱口,或什么更酷的玩意儿)。天窗上简单的红色图案显示着一个正穿过开口的人。苏珊娜试图想象如果她照着那个暗示去做——在时速八百英里的火车上把头探出舱口——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仿佛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脑袋被生生地从脖颈上拧下来,就像人们把花从茎上掐下来一样。她还看到那颗脑袋沿着贵族车厢朝行进的反方向飞去,说不定还会在车顶磕一下,然后就消失在黑暗中,双目圆睁,长发飞舞。

她尽力把这个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几乎可以肯定,上方的舱口是紧锁的。单轨布莱因可不打算放他们走。也许他们能赢布莱因,但即使那样,苏珊娜也不确定布莱因会不会信守诺言。

不好意思,我确实觉得你像个无耻的混蛋,宝贝儿,她心里说,这个声音并不完全像黛塔·沃克的。我根本不相信你这个该死的机器。也许你失败后比赢了猜谜比赛更危险。

杰克正把那本破烂的谜语书递给枪侠,表情就像他巴不得摆脱那东西。

苏珊娜知道那孩子现在的感受;他们大家的性命就悬在那本书破破烂烂的纸页上了。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拿着谜语书,那责任太沉重了。

“罗兰!”杰克小声说。“你现在要这个吗?”

“个?”奥伊应和着,一边怯生生地瞅了枪侠一眼。“个吗?”貉獭用牙叼住书,把它从杰克手中拽过来,然后伸着长脖子想把书交给罗兰。正是那本《谜语大全:每个人的脑筋急转弯与智力游戏》!罗兰盯着书看了一会儿,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后摇了摇头。“现在不要。”他看着前方的路线图。因为布莱因没有面孔,所以那张图只好权且成为目光的聚集处了。现在绿点已经靠近莱利亚了。苏珊娜一时间有点好奇他们现在经过的平原是什么样子,但马上就意识到其实自己并不是真的想看到。看过剌德城之后,他们已经不想再受刺激了。

“布莱因!”罗兰叫道。

“在这儿。”

“你能离开一会儿吗?我们有事要商量。”

如果你认为它会那么做,那只能说明你疯了,苏珊娜想,但是布莱因回答得干脆利落。

“好的。枪侠。我会把贵族车厢的感应器全部关闭。等你们商量完并做好猜谜的准备之后。我再回来。”

“遵命,麦克阿瑟将军。”埃蒂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纽约的埃蒂?”

“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

“叫我时,碰一下路线图即可,”布莱因说。“地图变成红色时,就表示我的感应器关闭了。再见回见待会儿见,勤写信来切切念。”它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接下来说:“要橄榄油,不要蓖麻油。”

车厢前方的路线图突然成耀眼的红色,苏珊娜甚至都没办法直视它。

“要橄榄油,不要蓖麻油?”杰克不解地问。“见鬼,那是什么意思?”

“无所谓,”罗兰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不管布莱因在不在这,单轨列车仍然高速驶向终点。”

“你不相信它真的走了,对不对?”埃蒂问。“它是个滑头的家伙。得了吧,还是现实点。我敢打赌它在偷看。”

“我觉得并非如此,”罗兰说,苏珊娜和他的看法相同。起码此时是这样。“你也听到了,这么多年以来,它听到又有谜语猜了有多兴奋。而且——”

“而且它很自信,”苏珊娜接着说。“它根本不觉得对付我们需要大费周章。”

“对付?”杰克问枪侠。“他会对付我们吗?”

“我也不清楚,”罗兰回答。“我袖子里可没藏着‘看我的’①『注:本来是中世界人们玩的一种纸牌游戏,赢了的人喊一声watch me,“看我的”。此处罗兰应该是指一张制胜的牌。』,如果这就是你们问的东西的话。这将是公平竞争……但至少我以前玩过这个游戏。我们以前都玩过,起码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如此。我们还有这个。”他朝那本书点点头,杰克刚刚把它从奥伊那里拿过来。“有些力量在起作用,强大的力量,并不是所有的力量都在阻止我们接近塔。”

苏珊娜在听罗兰讲话,不过她心里想的是布莱因——把他们单独留在这里,自己走开的布莱因,就像捉迷藏时被选中的孩子,在同伴们躲起来的时候顺从地闭着眼睛。难道他们不就是那样吗?难道他们不就是布莱因的玩伴?这个想法比她一直试图摆脱的关于舱口和脑袋被拧掉的念头还要糟糕。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埃蒂问道。“你肯定是有主意的,否则你不会让他离开的。”

“它的高智能——再加上长时间的孤独和被迫的静止——这些会让它更具人性,而它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不管怎样,我希望如此。首先,我们必须分析布莱因。如果可能,找出它的弱点和优势,竞赛中它什么地方有把握,什么地方没把握。在谜语竞赛中取胜,并不仅仅取决于出谜者的聪明才智,千万别这么想。抓住解谜者的盲点同样重要。”

“它有盲点吗?”埃蒂问。

“如果他没有,”罗兰冷静地说,“我们就会死在这趟车上。”

“我喜欢你宽慰我们的方式,”埃蒂咧嘴笑了笑。“这是你的诸多魅力之一。”

“刚开始,我们会考它四次,”罗兰说。“容易,不太容易,比较困难,非常困难。我相信它能把四个谜都解出来,但我们要注意它是怎样回答问题的。”

埃蒂点着头,苏珊娜感觉到一丝隐约的希望。好吧,这听上去是个行得通的办法。

“然后我们再让它走开,单独商量一下,”枪侠说。“也许我们能发现出路。第一批谜语可以来自任何地方,但是,”——他表情凝重地朝那本书点了点头——“基于杰克关于书店的故事,我们真正需要的答案在那儿,而不存在于我的任何关于节日猜谜的记忆里。一定是在那儿。”

“问题,”苏珊娜说。

罗兰看了看她,扬了扬眉毛,他有一双淡蓝色、危险的眼睛。

“我们要找的是问题,而不是答案,”她说。“这次我们可能是要死在答案的手里了。”

枪侠点点头。他看上去有些迷惘——甚至是沮丧——苏珊娜可不愿在他脸上见到这个表情。不过这次杰克递出书的时候,罗兰接了过去。他拿了一会儿(在他那双被晒伤的大手中,虽然褪色但仍鲜亮的红色封皮看上去十分诡异……在那只缺了两根手指的右手中尤其如此),接着就递给了埃蒂。

“你出简单的。”②『注:原文是you're easy,此处意为罗兰让苏珊娜出第一个谜语。但英语中,对女士说“You're easy”,有说对方不矜持之意,故苏珊娜说他不太礼貌。』罗兰回过头对苏珊娜说。

“也许行。”她回答道,脸上掠过一丝微笑,“不过你对女士说这样的话还是有些不太礼貌。”

罗兰转向杰克。“你出第二个,稍微难一点。我出第三个。你来最后一个,埃蒂。从书里挑一个看上去难——”

“难的在后面。”杰克补充了一句。

“……不过注意了,别犯傻。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现在不是犯傻的时候。”

埃蒂看着他——老迈,高大,丑陋,天知道他打着找塔的旗号做了多少丑事——埃蒂怀疑罗兰是不是知道他那么做伤害了多少人。现在他们命悬一线,他竟然轻描淡写地提醒自己别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要咧着嘴乱开玩笑。

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埃蒂·迪恩的招牌产品,既有趣又伤人,这些话老是把他的兄弟亨利气个半死——但他什么都没说。也许长得又高又大又难看没有什么大不了;也许该抛开那些俏皮话和幼稚的笑话。也许该长大了,成熟了。

3

在接下来的三分钟里,他们小声交换意见,并快速翻阅了《谜语大全》,为埃蒂和苏珊娜挑好了谜语(杰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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