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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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艘船是从都林来的?”
大多数忙着搬运战争物资的军人都不清楚,格拉斯劳直到找见一位调度官才被告知,那艘都林来的大帆船就在船坞里头。这位调度官还颇为惊奇的说,船主是个古怪的人,没有河道通往都林,他却说船是从首都来的。
格拉斯劳大喜过望,他拍了拍调度官的肩膀,“没错!这就是我要找的,它的确来自首都!”
爵士在向调度官道谢之后就赶往船坞的方向,这里的守卫非常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岸边的河堤上还有牵着军犬的士兵在往返巡逻。
格拉斯劳在通过门岗的时候便遇到迎接他的军官,经过介绍他才知道,面前这位不怎么正经的中校军官竟是军情特战第一旅大名鼎鼎的游击团长“基佬”麦克。
麦克上校在与格拉斯劳互敬军礼之后便用力地握手,两个人都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他们边走边谈,直到进入繁忙的船坞。
“这是什么东西?”爵士指着船坞中的一艘怪船,他可从没见过能够开关闭合的平顶船头。
麦克上校耸了耸肩,“这东西和楼车上的吊板是一个道理,我们在由水路进攻布塞巴克渡口的时候就会用到。”
格拉斯劳又看了看怪船,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战场测控中心第一行动指挥官已经带到!”
“好啦!我知道啦!”军情副局长、近卫军中将蒂沃利哈德雷伯爵从桌案上抬起头,他将手里的放大镜甩到一边,在格拉斯劳还未向他致敬的时候便一把抱住对方。
“怎么样?最近是不是让要把你给忙死了?”
格拉斯劳只得苦笑,他想说不忙。可又觉着离谱,他只能说,“将军。一切为了帝国!”
军情副局长点了点头,他向地区行动长官指示了一个座位。立刻就座。
“看看我们的前敌情报人员带来了什么吧!”蒂沃利边说边搓了搓手。在他身边,几位来自第二攻击集群地特战军官也露出凝神倾听的神情。
格拉斯劳清了清嗓子,他需要一杯烈酒。
教历800年6月中下旬,入侵者针对布塞巴克渡口地区的强力攻势终于告一段落,他们着力修复渡口地基础设施。并开始向对岸的近卫军进行袭扰。
7月1日,也就是今日晨时,反坦联盟主力将隐藏在森林里地木筏全都抬了出来,一上午的时间,大概有两万余名骑兵度过肖伯河。近卫军按照阿兰元帅的指示,没有进行堵截,也没有干扰西方联盟军的渡河行动。到了今天傍晚,布塞巴克渡口地区的渡船仍在穿梭,反坦联盟主力似乎等不及要与银狐阿兰决一雌雄。
“这是好事……”军情副局长在沉吟半晌之后才吐出这句话。“西方联盟想要解决问题,阿兰也想解决问题。最后还是要看大决战地战果,自古以来一直都是这样,什么战略战术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历史只注重结果。”
格拉斯劳对顶头上司的感慨并不十分在乎,他关心的是军情特战第一旅即将进行的强攻。
“第一旅的长官们,我带来了联盟军在渡口地区的布防图。”
吕克西泰尔准将连忙站了起来,他珍之重之地接过那份折叠起来的图纸。“我很抱歉。您的部下……是不是有所损伤?”
特战旅长边说边用敌人的兵力演示图向格拉斯劳爵士示意了一下,他在看到爵士摇头时才轻松地叹息一声。
格拉斯劳说,“没这回事,我地部下隐藏得很好,至今还没有人失去联络!”看得出,军情上校在说起这件事时十分自豪,也十分庆幸。
吕克·西泰尔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特战旅长将布防图摊在桌案上,图纸四角都用蜡台压住。四周的作战军官和参谋将校都围了上来,他们都是行家,只是瞧了一眼便已知道,这张图纸不但精确到每个哨所的位置,连敌人每名卫兵地巡逻路线都已标记清楚。
吕克西泰尔稍稍一愣,他很久都没遇到这么专业的阵地布防图了!
当然,这位特战专家指的是绘制图纸的人,对于敌人地防区布置,吕克西泰尔只能说……马马虎虎。
“我们可以在这儿动手!”短吻鳄马歇尔是最先发言的一线作战军官,他指了指渡口上的一个小角落,那里的水深标记是整段水域的最低点。马歇尔在奶,时代就曾担任过强袭团长,说到突然袭击,这里没人比他更在行。这头短吻锷话音刚落,他的同僚便纷纷点头。
突击团长别列斯基凑了上来,他反复琢磨着图案,这片进攻区域应是渡口上的一处天然豁口,与栈桥和码头的距离相当,并且连接河岸上的开阔地;开阔地足有千多平米,完全可以展开强攻突袭的队形。
“我得提醒你们!”格拉斯劳边说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该死的夏天令他极为厌烦,“不管那里地形如何,也不管水深几许!布塞巴克是反坦联盟军的前进通道,也是撤退的唯一路径,他们留守在渡口上的部队一定数量惊人,而且……”
“我们预见到这一点了!”特战旅长打断了爵士的话,他将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满头大汗的格拉斯劳,“但是……帝国的一位亲王殿下曾经说过,有些事情……军人必须要做!”
“没错!”塔冯苏霍伊少将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我们的英雄,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发动妻女山阻击战时就是这么说的!当时我还傻呼呼的相信了,结果落得个炮毁人亡。”
在场的军官都笑了起来,只有军情副局长皱起眉头,“你这该死的!就不能准时一次?”
塔里仍是那副恶贯满盈的丑恶嘴脸,他大模大样地伸出手,攀上蒂沃利哈德雷中将的肩膀,“大叔!别担心!我去看了看刚刚运抵口岸的新式火炮!我发誓!不管西方来的下等人在渡口留守多少人,我的炮舰能干掉其中的三分之一,连带摧毁所有的岸基设施。”
“剩下的三分之一得归我!”特战旅长笑了笑,然后他和所有人一样,将问询的目光投向一直未做声的红虎骑兵军军长。
缪拉抽出一把短刀,锋刃沿着陆地上的一条线路逐渐接近渡口,“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么最后的三分之一无论如何也得贱卖给我!”
在军人的笑声中,蒂沃利哈德雷中将掏出一分文书,他向在场的军人挥了挥手。
“帝国军情局长、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令!行动代号……”
“剪刀与裁缝!”
第二十一集 第一章
教历800年7月14日,《泰坦卫国战争史》对这一天未有一个字的描述,所以,我们需要补充。
14号早晨,天刚蒙蒙亮,像所有偶然的夏日一样,森林、河流、市镇,在这一天的清晨醒来了。无数年轻的生命望着头顶的苍穹,原以为……生命年轻的时候,就像散步时一段很长的路可以慢慢去走。但战争却是一件可以令生命缩放的事物。在这件事物面前,很多东西是挥霍,很多东西是放弃,譬如光阴譬如爱情譬如理想譬如事业。
看看那些在阳光下健步如飞的身影,他们是无悔的。一早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卷起亲爱的床铺、拆毁久居多日的营帐,然后捧着铝盘或是头盔,在厨师营附近排队领取早餐。
这时候,随军牧师是最繁忙的一群人,集群中的士兵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开始告解,这些注定要在战场上随风起舞的灵魂急待救赎。牧师倾听着每名战士的心声,但他们只对战士们说一句话 光明神令树叶在春来之前荫绿、在秋去之后凋落,这是生命的真谛,如果愿意,人生也是这样的。
战士们就没再唠叨什么,他们聚在一起用了早餐,然后再一次整理战具,那些精光闪亮的铠甲盾牌和刀枪已经打磨过好多遍了,令见过它们的人爱不释手。把它们穿戴在身,就像拥有了一位贴心的情人。
《泰坦卫国战争史》是帝国军部委托都林大学历史部编纂刊印的正史读物,一般地正史读物并不承认偶然性,在卫国战争这个大的方面上。正史读物侧重于那些宏观事件和左右时局的大人物。而泰坦穹苍下,真正地历史是必然性与偶然性的结合,如果说宏观事件和那些名镇宇内地大人物决定着历史必然性。那么无数青涩年轻的面孔和他们的故事就是历史偶然性的综合。
当军号吹响三长两短一段的节奏时,步兵集成方阵走出谷地。骑兵排成长队踏出森林,肖伯河套平原腹地突然静了下来,没有军官地吆喝,没有老兵的牢骚,没有劳军慰问团的演出。只有整齐的踏步声,在平原深处慢慢奏响轰鸣,向云翳深处汇聚,最后集成黑压压密麻麻的一大片,远远望去,就像浮动在地平线上的森林,黑色的。
什么是历史偶然性?在敌我双方投入五十余万兵力的决战场地,出现五个名叫卡尔谢特的家伙,这就叫历史偶然性!也许这种理解非常片面,可我们在解释一番之后才会知道。制造历史的机会又在眼前,而且异乎寻常地简单。
教历797年春天,靠着二百金泰奖学金。瘦弱、羞怯、寒酸的落魄贵族卡尔谢特迪欧利少尉进入都林皇家军事学院学习骑兵指挥专业。
在修习学业的第一年,卡尔谢特少尉在学院马房找了一份每小时六个泰士地工作,他是贵族后裔,可他必须这样。要不然他根本负不起学院的开销,也是因为这份工作,他的那些无所事事的同学都叫他“马夫”
求学地第二年,说真的,卡尔谢特少尉已经受够了,他还是那样瘦弱、羞怯、寒酸,但皇家军事学院的生活更令他绝望。来自同学的羞辱、来自课业的负担、来自导师的责难,似乎天底下的人都在跟他作对,他一度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但转机出现了,他遇到一个女孩儿,一个眼睛像火的女孩儿,卡尔谢特少尉为她倾倒、为她着迷、为她甘愿牺牲一切。
不过……卡尔谢特从来没对她提起过这件事,她是一位将军的女儿,有许多相貌英俊、腰包鼓鼓的年轻学员围绕着她,卡尔谢特凭什么?他对自己太了解了,瘦弱、羞怯、寒酸,除了学业上的几个优秀指标,他一无是处。
光明神赞美爱情,就在瑞尔占领区的局势越来越严峻的时候,军部下命令了!皇家军事学院所有十八岁至四十五岁的在职军人都必须做好随时加入战斗序列的准备。在一位将军的饯别会上,卡尔谢特和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孩儿跳了支舞,他的舞步十分混乱,这令女孩儿一直拧着眉头,但他终于开口了,不过他并未对女孩儿的倾慕和苦恋,这个多愁善感的小伙子合着舞曲为女孩儿即兴朗诵了一首诗,他自己创作的。
女孩儿也许已经忘了诗歌的大部分内容,因为她只被其中的一句深深打动,卡尔谢特说:“你的眼睛像火,只有你,在我炽热的青春即将远去的时候,能将我像煤炭一样点燃!”
舞会结束以后,火眼女孩与近卫军骑兵少尉的约会开始了,他们经常在大学城郊外散步,在学院的紫丁香花丛旁拥抱……到了800年,离校前的最后几周,十门毕业科目九门优秀的卡尔谢特已被破格提升为骑兵少校,他挖空心思地想与女孩儿结婚。但女孩儿坚如磐石地拒绝了他,她说,“我要完成学业,你不会像我父亲那样认为,女人家的学位是胡扯的吧?”
卡尔谢特连忙摇头,“怎么会呢?我尊重你的选择!”
年轻的近卫军少校就把那枚用四年来的全部津贴购买的黄金戒指藏进怀里,但他还是用了一个士兵的最后一招,他对女孩儿说,“你知道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们必须在心里留点什么。分别也许是几年,也许是永远!”
卡尔谢特讲得令人心碎,女孩儿极为动容。到了晚上,女孩儿在卧室里为爱人打开窗户,然后,该发生的就发生了。
800年7月14日清晨,像所有参与决战的战场指挥官一样,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最终确认了他的战场编号和作战坐标。他的战场编号是61933,意指六纵十九骑兵军第三师第三团:他地作战坐标是49·7,意指预定战场左翼中心地带的那处49米高的小山坡。他地任务就是在纵队发动冲锋时。先于敌人占据49·7高地,为后续的九纵十纵建立出击锋线。
在早晨地作战例会上,纵队司令官交给卡尔谢特一面黄金狮子旗。
然后司令官便没再说什么,可卡尔谢特少校再清楚不过。他和他的骑兵团是第一批投入战场的冲锋集群,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为后续进攻部队铺路垫道。
在例会结束的时候,六纵司令官将卡尔谢特单独留了下来,他拍了拍年轻人地肩膀,又指了指少校手中的国旗。“你知道吗?这面旗帜可以为你的团队带来正常情况下三到四倍的阻击力度!”
卡尔谢特似乎并没把纵队司令的话放在心上。他犹豫地开口,样子还是那样羞怯。
“作为第一个出击的人,我是不是可以为49·7高地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