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法师-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伟大的塞尔的领土。”骑士迪奇表情冰冷地盯着几个乡下老爷:“我们的几位大人好像还没有下令向商人征收通行税。”
“这……这当然不一样。”兰格托尔额角滴下了汗珠,看出这些人来者不善,暗自奇怪为什么事先眼线没有透露过信息,不过眼下他可不敢和这些衣甲光亮的人耍横,他掏出一个小钱袋,装出一百来枚金币,递给骑士迪奇,同时眼神闪烁,语意别有所指:“我们只不过代收一部分而已。”
“代收一部分?代谁收?谁允许你们代收了?”迪奇并不接过钱袋,而是盯着老头:“平民,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这是非法的收入,全都拿走!”
最后一句,是大声对灰矮人下令,那些灰矮人应声向前,把那些商人留下的过路费统统抢夺过去。
兰格托尔老头表情顿时阴森下来,不过还是试图用和善的笑容对迪奇说:“大人,大人,山上的盗贼会下来抢劫,到时候还要用这些钱把他们糊弄过去。”
只听到一声肉体短暂接触产生的脆响,兰格托尔笑容还没消失,脸上就被重重拍了一个五指鲜明的巴掌印,苍老的褶皱还被链甲的凸起锐尖划了几道血痕,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倒在一边,脑袋里回荡着海潮涌动般的轰鸣声。
几个乡下老爷见到了骑士的凶狠,手足渐渐变得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尽管大多数镇民胆小畏缩,然而这里的热闹场面仍然吸引了一些镇民围观,迪奇冷笑着,俯视地上挣扎的老头:“卑微的贱民,竟然敢阻挡政府没收脏款。刚才的言语,是在威胁高贵的塞尔骑士吗?”
“大人,他老糊涂了!”几个乡下老爷终于有些明白了局势,纷纷上前求情。
“算了,宽宏的塞尔骑士暂时绕过你们的过失。”迪奇说着看了一圈周围的镇民,吩咐一众灰矮人:“把这些非法所得平均分给镇上的居民。”
“是。”一群灰矮人开始执行命令,那几个乡下老爷表情变幻不定。
不远处的地方,三个法师用法术窥探着这个地区发生的事情。
“猜猜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丽姬塔打了个呵欠,坐回了椅子上:“可以肯定的是,你的收买人心不可能收到任何效果。”
“这一点,我也肯定。”潘尼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些本地居民从来没有真正经受过塞尔的统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感,所以想要通过一点小恩小惠赚取他们的好感是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你还要发布这样的命令。”休斯皱起了眉头:“明明知道没有用……”
“谁说过这么做没有用的。”潘尼扬起了眉毛。
“呃……”休斯愕然:“你刚刚还说……”
“想想看,这些镇民得到了钱,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潘尼叩了叩桌子。
丽姬塔和休斯眉头同时开始皱了起来,很快,女红袍的表情又变得轻松了,然后吐出一口气:“呼~西恩,我得改变对你的评价,你不是心慈手软,而是阴损。”
“阴损?这个词太难听了。”潘尼表情古怪:“我只是想得多了一点而已。”
“我怎么感到我的智力和你们一比,好像有些不够用……”休斯忽然苦恼地说。
“不是智力高低的问题,而是你不经常考虑这些事情,所以有点迟钝。”潘尼表情恢复了平静:“那些钱不可能留在镇民的手里,在山贼和那些乡下老爷的威胁之下,镇民肯定会把到手的钱还给他们。”
“所以这样损坏了他们之间的良好关系?”休斯有些明白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良好。”丽姬塔补充道:“经过塞尔一次清洗,留下来的居民多半都是胆小怕事的家伙,而原本控制这里的盗贼团被剿灭,新介入的盗贼团和他们的代理人在这里的镇民眼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良好印象可言,只不过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更加地面目可憎罢了。”
“所以,这样能够一定程度扰乱这些镇民的倾向,至少在心理上提醒他们一下,现在他们引以为靠的人同样不是东西。”一丝冷笑出现在潘尼的嘴角:“而我们付出的,不过是一些金币罢了。”
一千多个金币也不是小数目,丽姬塔嗤笑一声,不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不过休斯却想到了潘尼在萨诺芬拿出的那一张超大面额神恩,选择了闭上嘴巴。
……
“这些可恶的红袍法师!”宅邸里面,兰格托尔重重地一锤桌面,口角仍在不断地流淌下血丝:“居然比他们的前任还要贪婪。”
“得了吧,兰格托尔,很显然他们不甘于做摆设,看,这群幼稚的家伙,还妄想收买人心,呵呵,他们以为他们这幅伪善的嘴脸能骗到几个人?”一个乡下老爷哈哈笑道,惦着手里的钱袋:“这些钱还不是到了我们手里?”
“不错,不错,不过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了。”兰格托尔捂着被打肿的脸,摹地想起了那些镇民交还钱款时候,脸上那种不舍的表情——要知道虽然分发到每个镇民手上不过几个金币,但却能顶的上他们一两个月的劳作,心中多了几分不安:“必须要做出些措施?”
“什么措施?再吓唬他们一下?”一个中年人冷笑。
“这次必须给他们一点实际的打击。”另一个士绅道。
门口又一阵吱呀的响声,一个中年士绅走了进来,兰格托尔咳了一声:“萨伦托,你派遣的眼线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这种事情怎么监视?”萨伦托摊了摊手:“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突然就发神经,何况我派过去的眼线才不过进行了几天工作而已。”
“总之萨伦托,这一次突发事故,你要负上责任。”兰格托尔皱着眉头说道。
“好吧好吧。”萨伦托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承认我的失责,不过一群红袍法师真的是那么容易监视的吗?”
“无论如何,我希望能麻烦你上山为那位大人送一封信。”兰格托尔沉吟一下,掏出一封信函递给萨伦托,又开口说道。
“我?”萨伦托明显地犹疑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接过信件转出房间。
“就这样,还让山上的大人派人吓唬那群小孩?”一个中年人皱了皱眉。
“我建议山上的人按兵不动。”兰格托尔捻了捻胡须。
“什么?!”几个乡下老爷纷纷惊讶。
“不用惊讶,朋友们,如果山上的大人们真的下来,那事情就复杂了,其实只要能够保持现状,等山上的大人真正控制了希伦地区周边,那些红袍滚蛋或是变成花瓶只是迟早的事情。”笃定的笑容出现在这个老人充满褶皱的脸上:“他们试图收买人心,唔,我也不敢肯定他们做法究竟有没有用,但我有个简单的办法,让他们一切努力都变成白费。”
“真的?”一群乡下老爷表情惊疑不定,而随着这个老头低头叙说,他们渐渐开始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笑。
……
“按兵不动,这个老头真的很狡猾。”
地堡深层,接过从地道钻进来的密探递上的书函,潘尼略略看了一眼,就把那张信函递给丽姬塔:“你能搞定,不是么?”
“唔,这事情倒是头一次做,不过我有学过。”丽姬塔点了点头,就开始比照信函上的字迹,伪造新的信函:“这老头一手字真的差劲。”
“你要知道,这种乡下地方的教育水平,能有几个识字的就算是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们写得出弗朗明哥字体吗?”潘尼耸了耸肩。
羽毛笔“沙沙”地在劣质羊皮纸上书写下仿造的字迹,连续废掉几张之后,一张合格的求援信函就此炮制成功,对于法师而言,伪装一下揭开过封皮的信函也不是难事,于是这一封新鲜出炉的信函便由萨伦托带出了地堡。
“接下里,就是重头的戏码了吧。”丽姬塔放下羽毛笔,揉了揉手腕,一面活动着手指。
“辛苦你了。”潘尼点了点头,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个木杯,倾了一杯清水递给女红袍,丽姬塔愣了一下,才有些错愕地接了过去:“唔……多谢。”她双手捧着杯子,却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露出踟蹰的神色。
“不用客气。”法师并没有注意到丽姬塔的异常,只是走到了楼梯口打个呵欠:“这几天你做的事情不少,还是不要让自己太紧张了,你看休斯不就睡得很好吗?”
“他?他什么也不用担心……”丽姬塔撇了撇嘴,略带刻薄地说着,话音落下,却露出一个微笑。
……
在希伦的北面,忙于防御海盗的某位红袍法师倒是没有多少闲暇去回忆在省府受到的折辱,直到有一日,他的手下给他带来了一条消息,他才有功夫回味一下那日在南方邻居手里遭到的羞辱。
“什么?前往希伦的守备队?拦住他们,然后找个借口把他们关起来。”听到了手下的报告,咬牙切齿的红袍法师马尔奇如此下令道。
“遵命。”那个情报官躬身一礼,转身就要出门时,马尔奇目光忽然扫过那一张报告单,注意到一个名字,动作刹那间凝固了:“等下!!”
情报官被这一声中气爆棚的大喝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回身,刚想问“大人有何吩咐?”,就见到自己的上司面色铁青,难看之极:“这个守备队的首领……是兰妮露·费兰德林?那个达拉莫斯的女人?”马尔奇询问着,语气有些颤抖。
“是的,大人……”情报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如实报告。
“刚才的命令收回,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境内所有关卡不准留难。”马尔奇一边抹着额角的冷汗,一边近乎神经质地眼皮暴跳:“另外通告山区那些盗贼团,告诉他们,有条大肥羊要过路了!”
“是!”情报官点头领命。
“注意不要亲自出面,要散布谣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情报官刚踏出门就听到马尔奇的补充,他有点疑惑。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怎么会让自家大人这么失态?
不过既然是上司的吩咐,还是谨慎完成为好。他这样地想着。
当然,他刚刚混上一名官僚,调任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不太长……
第78章黑武士
萨扎哈南部比起北部的塞尔高原多了几分绿色,因为依山傍海,气候宜人,外加与北面的干燥气流交汇,空气湿度也很适中。
如果不是路上紧张的空气与隐约的血腥气息,这里或许很适合度假。
在某个抢劫案的案发现场,气氛却有点不太对劲。
一把长得惊人的巨剑从一具尸首上抽了出来,这个人的死像惨不忍睹,致命伤是由左肩到右胯的大裂缝,可以看到,这道伤口两边的皮肉和内脏好像经受过巨兽踩踏一样碾成了肉酱,血淋淋地溅射到四周,断口的皮肉在某种强劲的冲击力下表现出一种炸裂的效果,伤痕两边的肋骨完全被碾碎,完好的骨头仅仅剩下连着上下身的一段脊柱。
很少有人会相信,这会是一次随手劈砍造成的效果,即使是巨人生物挥着巨斧造成的裂伤也没有这样狰狞。
从尸首上拔出的剑钢铁的表面透出森然的暗绿色光芒。
只有技艺精湛之极的铁匠或炼金师才能透过这种光芒分辨出这把剑的材料,这种合金的一种组分名为巴托绿铁,来自魔鬼横行的巴托九狱,在主物质界,一点点这种金属的价格就足够让冒险者咋舌却步。
这把剑长达五尺,最宽处达到六英寸,最厚处有半寸左右,通体用巴托绿铁合金铸造,单是造价,就足够让无数冒险者卖身了。
提着巨剑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女人,一身黑色钢铁板甲束在身上,血迹与钢铁衬托出的身躯散发着狂野的力量,一头长直的棕榈色披肩发下那双眼睛眼角微微上挑,饱满的红唇带着一种令人情不自禁的魅惑力。
地上的一群尸体的眼神可以作证,他们被那把重达上百磅的巨剑砍得不成人形之前,脸上的惊惧还没完全将那些猥亵色欲驱走。
“这样一群无能的家伙也妄想对我图谋不轨?唔……还是我该说这里的山贼越来越没有眼力了。”
穿着铠甲的女人表情不耐,尽管这样的女人生气的时候同样有着优美的形象,不过还活着那些男人却没人有心情欣赏,而是老老实实地站在这个女人身后。
这些男人装备精良,除去四肢部的硬皮护具,身上的链甲质量还算不错,这样的配备大多数情况下只会出现在有国家支持的军队身上。
一个男人手持着的塞尔旗帜也佐证了这一点,他们都是军人。
不过在这个女人的气势之下,他们显然只有做背景的份儿,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似乎感觉到了冷场,这个女人回头瞄了一眼那群不知所措的男人:“士兵们,不要愣着了,为这些人设一些合适的墓碑,也给后来经过这里的人留下一个警示。”
“是!”这些军人纷纷打个激灵,马上利索地开始做事,有的挥斧头砍树的砍树,有的搬动着尸体,很快各自有了工作,一切就井然有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