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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玉辟邪-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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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天仁问道:“你也没去找过庄主?”

任贵道:“在下并没什么事要去找庄主的,真要有事,庄主会在左首那间房中的桌上留下字条,但那问房只是一间空屋。从没住人,就是全庄五进数十间房舍,在下也都去看过,并没庄主住的地方,可见庄主并没住在这里。”

了天仁道:“那么庄上有些什么人呢?”

任贵道:“庄上除了在下,还有三个管事,一个叫田进财,是管帐的,一个叫何祥生,是管庄丁的,一个叫李长发,是接待宾客的,此外就是些仆佣了。”

丁天仁道:“川西有许多武林同道,无故失踪,都是西庄所劫持的,可有此事?”

任贵道:“没有,真的没有,如果有这种事,在下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咱们庄上只有一个总管,三个管事,就是有通天本领,也是办不到的事,朋友如果是查究这件事来的,西庄虽有数十间房屋,在下可以领你朋友一间间的去看。”

丁天仁看他说话的神情,似乎不像有假,心中不禁有些动摇起来,问道:“任总管到这里来,不过三个月时间,那么三个月之前,在那里高就。”

任贵道:“在下从前是在乐山山庄擎天手金老爷子庄上担任总管的。”

丁天仁问道:“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任贵道:“在下跟随金老爷子,快二十年了,在四川地方上,不论官府或是黑白两道,差不多都有个认识,这里庄主是做大买卖的,有些地方,就要打通关节,所以就属意在下,在下年过半百,总不能当一辈子总管,当然希望有优厚待遇,积些钱,作为防老之用,就这样到这里来的。”

丁天仁眼看要问的全问完了,却问不出一点所以然来。

这就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现在我还要问问这丫头,你给我老实些,不论我问什么,她说什么,你都不许开口,否则我就杀了你。”

任贵忙道:“在下不说,不会插口的。”

丁天仁倏地回过身去,左手朝绿衣女子身上一拂,右手摺扇同时轻轻敲落,他左手一拂是解开她先前受制的穴道,右手摺扇却是重新点了她两处穴道。

这样她可开口说话,但身子依然动弹不得。

这绿衣女子自然是宓无忌乔装的了,她穴道一松,忍不住睁开眼来,但她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丁天仁一眼,很快又闭上眼睛。

丁天仁并不理会,徐徐说道:”姑娘一身武功相当高明,我不相信你只是一个下人身份,你们任大总管都已说出来了,现在该由你说了。”

就在此时,宓无忌耳边响起任贵的声音,说道:“我没有说什么,你别上他的当。”

任贵可不知道眼前的绿衣女子是宓无忌乔装的,他正好趁丁天仁转身朝她问话之际,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话。

绿衣女子只是不理不睬,没有作声,但却以“传音入密”把任贵说的话,告诉了丁天仁。

丁天仁又道:“我说的话,姑娘一定听到了,我要问的话,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不说的,我只是因你是个女子,不想出手无情而已,姑娘还是说出来的好。”

绿衣女子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开口。

任贵又把刚才逼问的话,以“传音入密”一一告诉了她。

宓无忌也把任贵说的话,再以“传音入密”告诉了丁天仁。

丁天仁望着她等了一会,微微攒了下眉道:“在下好言相劝,姑娘何苦如此倔强?”

绿衣女子还是没有作声。

丁天仁右手摺扇轻轻在左手掌敲了一下,说道:“我耐心有限,姑娘到最后还是要说的,何苦一定要逼我出手呢?好,我从一数到十,你如果再不答话,说不得只好得罪了。”

宓无忌和丁天仁说好了的,她自然不会开口,这样丁天仁才可以向绿衣女子下手。

丁天仁从一数到十,等了一会,眼看绿衣女子还是一言不发,不觉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口中说着,右手摺扇在绿衣女子身前虚点了几点,他招扇还未收回,绿衣女子口中已经发出一声闷哼,一个娇躯也随着机伶一颤,但还是没有说话。

这回丁天仁点的可是“五阴绝脉”,不过眨眼工夫,绿衣女子身躯由颤抖而痉孪,不仅花容失色,脸上黄豆大的汗水,滚滚而下,一口银牙也咬得格格作响。

任贵看得心惊肉跳,脸色大变,忍不住央求道:“朋……朋友,她……已经支持不住了!”

丁天仁冷笑道:“只要她答应从实招供,我立时可以解开她的穴道。”话声甫落,绿衣女子突然大叫一声,往地上倒去。

任贵急叫道:“朋友快解开她的穴道,这样会要了她的命!”

丁天仁道:“你急什么,她死不了的,我已经问了她多次,她不肯吐露只字,就让她受些活罪,落个终生残废,也是罪有应得。”

这句“落个终生残废”,听得任贵心头更是震惊,忙道:“朋友快解开她的穴道,你问在下也是一样。”

丁天仁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任大总管真是怜香惜玉,她是什么人?”

任贵俯首道:“不瞒朋友说,她叫青雯,是庄主赐给我的丫环,她若有不测,我……就无法向庄主交代了。”

丁天仁微哂道:“她原来还是你的情妇”。

“不,不……”任贵道:“她只是在生活上伺候我,我……我那敢有非份之想?”

宓无忌以“传音入密”说道:“三弟够了。”

丁天仁道:“好,我解开她穴道。”

摺扇倏举,一下点了任贵三处穴道。”

宓无忌从地上一跃而起,丁天仁道:“二哥,怎么不问下去呢?”

宓无忌道:“此人老好巨猾,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我们已从他口中,知道这个叫青雯的丫头,既是庄主派来的,知道的自然比他多了,所以还是问她的好。”

丁天仁道:“你要怎么问法?”

宓无忌朝他嫣然一笑,附着他耳朵低低说了几句,就转身往里首一间走去。

丁天仁在她进去之后,迅速和任贵对换了衣衫,又从脸上揭下面具。

宓无忌也在里首一间,换回了自己的衣衫,一手提着青雯(绿衣女子)走出,丁天仁立即提起任贵送到里间,回身走出,把面具和摺扇交给宓无忌,然后在太师椅上坐下。

宓无忌覆上面具,右手连拍带揉,解开青雯身上三处穴道,又以摺扇点了她四肢穴道。

青雯昏穴乍解,就缓缓睁开眼来。

宓无忌沉声道:“青雯,西庄所作所为,任贵都已招了,现在就等你对质,咱们都是江湖人,你好好合作,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毫发,但如果有半句虚言,那就休怪我出手无情。”

说到这里,回手一掌朝任贵拍去,喝道:“任贵,你告诉她。”

任贵身子一阵抖索,尖声道:“我说,我说……”

他装出方才受过重刑,不但神情委顿,也己吓得心胆俱碎,忙道:“青……雯姑娘,对……对不起,我都说了,我……我实在受不住点了五阴绝脉的痛苦,我……劝你……他要问什么,就……就说什么……”

宓无忌摺扇及时敲落,又点了他穴道,喝道:“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青雯冷冷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宓无忌道:“你不用问我们是谁,你只要答我所问就好。”

青雯倔强的道:“我不回答呢?”

宓无忌淡淡一笑道:“你一定会说的。”

青雯看了任贵一眼,说道:“你要用刑?”

宓无忌看着她笑道:“方法多得很,你是姑娘家对不?人也长得很美,你不好好回答,我会……”

我会什么?她没有说出来,差幸戴了面具,不然一张脸先红了。

青雯目中流露出惊惧神色,正因她手足都动弹不得,心头更怕,急道:“你……不能乱来……”

宓无忌道:“那要看你是否合作了?”

青雯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道:“你要问什么嘛?”

宓无忌问道:“你们庄主叫什么名字?”

青雯道:“庄主就是庄主,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宓无忌道:“你没听说过?也没问过吗?”

青雯道:“没有,这话有谁敢问?再说,你去问准?”

宓无忌又道:“你总见过他咯?”

青雯道:“没有,庄主并没住在庄上,也从没到庄上来过,见过他的人很少,只怕总管都没见过,我怎么会见过他?”

宓无忌又道:“你一身武功很是不错,是跟什么人学的?”

青雯道:“我从小跟一个叫鄂婆婆学的。”

宓无忌道:“你是庄主赐给任贵的,名义上是丫环,其实却是他老婆,也负有监视他的任务,对不?”

青雯听得气黄了脸,愤愤的道:“这是任贵乱嚼舌根,不错,我是鄂婆婆交代庄主之命。伺候任贵生活来的,谁是他的老婆了?不错,任贵色迷心窍,确有此心,只是因为我是庄主派来的,他不敢胡来,才保住我清白,我也并没有监视他的任务,这是他的胡乱推测。”

宓无忌心想:“听她口气,好像和汪贵相处得并不融洽,只是任贵的一头热而已!”

一面问道:“他说你们庄主有什么指示,都是你转给他的,可有此事?”

青雯道:“庄主有什么指示,都放在左首一间的桌上,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这两间房都是我收拾的,每次都是我先发现,拿着去给任贵的,所以他怀疑是由我转交的了。”

宓无忌道:“那么川西失踪的武林同道呢?囚禁在那里?”

青雯诧异的道:“这里并没囚禁什么人呀?我来了三个月,从没听人说起过。”

宓无忌听得疑信参半,任贵说的和青雯说的差不多,难道失踪的人真的不在这里?”

接着问道:”你们庄主不住在这里,你知道他住在那里吗?”

青雯道:“不知道。”

宓无忌怒声道:“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三个月前,你是从那里来的?”

青雯道:“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派来伺候任贵生活,三个月前,我一直住在一所大宅庄里,谁都不准走出我们住的那一进一步,三个月前是一辆篷车送我到这里来的,你说我会知道些什么?”

宓无忌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青雯冷冷的道:“信不信由你。”

宓无忌挥手点了她两处穴道。

丁天仁站起身,双手一摊,说道:“忙了半天,一点也没问出来。”

宓无忌朝他笑了笑,才道:“谁说没收获,至少我们知道这位庄主在另外一座大庄院里,有一个鄂婆婆的人替他训练了一批女子,这座西庄只是替他出面做生意的地方,也是他们的经济命脉,至于川西失踪的那些人,可能被囚禁在另一座大院里了。”

丁天仁道:“你相信他们两人说的是真话吗?”

宓无忌笑道:“虽然不完全真,但也差不多了,其余的事,就要我们逐步去查了。”

说完,一手提起青雯,又朝里间走去,换过衣服,俏生生的走出,从食盒中取出一碗鸡火面,放到桌上,笑道:“面还有点温,忙了大半夜,大总管就将就着用吧!”

转身往外走去。

丁天仁叫道:“二哥……”

宓无忌低声道:”我要去了解一下环境,对了,方才被你制住穴道的人,你该去解开他们的穴道才是。”

了天仁笑道:“你不用担心,那些人这时候早就没事了。”

宓无忌惊奇的道:“你这是什么手法?”

了天仁突然警觉自己一时说漏了嘴,(他点穴手法,是师叔无能送给他的那本五行门“截经手法”,其中有一种是按十二时辰定时解穴,过了这个时辰、穴道自解)忙道:“小弟这定时解穴手法,是一位前辈教我的,过了这个时辰,穴道自解。”

他这话宓无忌有些相信,前些日子,他和好几位超级高手的护法在一起,自然会得到些好处,这就点头道:“你真幸运,出来没有多久,就得到这样的好处,好啦,我要出去了。”

正待返身!

丁天仁又叫道:“二哥……”

宓无忌被他叫得粉脸蓦地一热,星眸斜脱,嗔道:“你怎么了?”

丁天仁道:“这两个人……”

宓无忌道,“暂时不用管他们,等我们稍稍了解庄中情形,再作打算。”

说完,开启房门,翩然行去。

丁天仁看到桌上的一碗面,觉得确实有些饥饿,何况任贵每晚都有宵夜,今晚怎会一点也不吃,退回厨房去?

这就端起面碗,吃了起来,这碗鸡火面,虽然有些凉了,但却甚是鲜美,吃完之后,把碗筷放回食盒之中。

一面想着,自己如今有着三重身份,(本来改扮的是王绍三,如今又转扮任贵),今后的工作,可说复杂无比,稍有疏忽,就会暴露了身份。

继而又想着,自己如何把金少泉、王小七、以及红儿、纪效祖等人都换进来,才有帮手。

还有,宓无忌好像对自己起了怀疑!

此女心思细密,自己要好好加以防范才是,想到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办,也就解衣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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