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剑雨续-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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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天毒教,近数年来换了一个貌美绝色的教主,在云南立根,曾一举歼灭云南所有武林高手,而且死状奇惨,使武林人物把云南认为恐怖的禁地,才在江湖上声名大大崛起。
范仲平心中又惊又怒,但脚步却不禁连连后退。
要知天毒教主曲灵姬全身无一处不可施毒,武林中恁谁也不敢与她近身,称她为蛇蝎花。
范仲平老羞成怒,吼道:“你要再走过来,老朽不客气,要乱骂了。”
白衣女子秋波飞转,笑道:“柯司勤二次与大侠相搏,都算计不到你,难道就怕本教主会向你施毒!”
范忡平是个老江湖,心知天毒教教主能施毒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那敢让她走近,摇手当即道:
“你别走近,告诉你们,老朽实不知道“蚀骨圣水”的解药在何处,教主亲来,我也无法奉告!”
“蛇蝎花”曲灵姬柳眉轻颦,冷颜道:“你是真不知道。”
范仲平神色一壮,大声道:“老朽实在不知。”
曲灵姬微哼一声,道:“那么三年前,本教曾用“蚀骨圣水”毒到的女子,不是你救的了?”
范仲平微现局促之色,但仍大声道:“不错!”
他这句答话模两可,曲灵姬冷笑道:“百年前五毒真君制成的蚀骨圣水,除了五毒真君自制解药外,还未曾听到有人能解此毒中圣品。”
曲灵姬缓步向前移动,范仲平吓的直直后退,不由退到石椿旁边。
曲灵姬停下脚步,手向后微招,那九位手捧乐器的黄装少女都跟上前来,四周散开。
曲灵姬又道:“那女子武功甚是高强,虽说能止住毒伤即时发作,若无解药,则再也无法痊愈的。”
曲灵姬停了一顿,一双惑人的眸子紧盯在范仲平脸上,娇声道:“奇怪呀!明明必死的人,想不到年初竟被本教司勤柯轻龙在藏边遇着。”
范仲平脸色一变,曲灵姬装着没看见,笑道:“本教多方打听,竟打听到那女子受了毒伤后,曾到范大侠这里来过,而且住了几天才走。”
曲灵姬笑声顿,严肃道:“蚀骨圣水为本教尊为至圣毒品,可惜没有解药,不敢轻易使用,现听到解药出现,是再也不会放松的。”
曲灵姬又向前移动,石椿后是房屋,范仲平不便再退,从石椿边转过来,向院门退去,恰恰被九位黄装少女围在当中。
曲灵姬杀气隐现,硬生生道:“本教主此番远离云南千里跋涉而来,势在必得,姓范的,你到底说是不说!”
范仲平倔强道:
“不知就是不知,就是杀了我,也是不知!”
曲灵姬双手轻挥,恶声道:“我又何必杀你,若不告知解药何在?便叫你生死两难!”
忽然一缕微弱的箫声响起,那持箫的黄装少女不知何时竟吹奏起来,顷刻另八位黄装少女,各将乐器跟着吹奏弹起。
起先那单独箫声甚为悦耳,可是这九种音色优美的乐器同时奏起,其混合之音怪异无比,每种音调交互响出,错综复杂,令人听得胸中鲜血翻腾澎湃,难过已极。
曲灵姬面对范仲平站在当中,慢慢从怀中披风内取出一具形色奇待的古筝。
她怀抱古筝,右手五指轻轻一拨弄,顿时一缕奇燥无比的音调,在九种音色中赫然穿出,深深震入耳膜之内。
范仲平听到乐声响起,就赶紧盘膝坐下,暗运玄功抵御,他内功虽然不弱,但听到九种乐器合奏,胸中就已不安,此时一听曲灵姬的古筝声,忍不住跳身站起,要大大狂吼一声,排出胸中难过的郁气。
他人一站起,双拳立时在膝上猛力捶去,竟是硬生生的又坐到地上,用功起来。
曲灵姬首招失利,心想看你能支持到多久,当下五指轻挥,就要大弹起来。
阮伟站在一侧,听到乐声立时运起三年苦练而成的瑜珈神功,这瑜珈神功怪异得很,就是站着,走着也可运练,不像中原玄门内功,非要盘膝打坐。
他起先听到合奏还不怎么感到异样,但一听曲灵姬一弹,心中顿觉一跳,回首四顾,红袍老汉及六位锦袍壮汉早已紧紧塞住耳朵,闭目垂首,盘膝而坐,再见范忡平满面痛苦之色,心知要再让曲灵姬弹下去,就是连自己也要忍受不住。
从范仲平那里接过紫色包袱时,他就感觉到包中有长形兵刃,当下他匆匆打开包袱,摸出一看,竟是一把黑纹鲨皮宝剑。
曲灵姬脸上露出奇特的笑容,一缕肃杀的曲音,从她纤指中如水银泻地般,迸裂
出。
范仲平才听到几个音曲,就忍受不住,霍然跳起,伸手乱扯胸前衣服,连那塞耳闭目的天毒教下,也忍受不住,蠢蠢欲动。
忽然一声春雷,曲灵姬手中一顿,只见阮伟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跃进九位黄装女少台围的圈子内。
阮伟身形一定,左手持剑垂地,脚下不丁不八,暗运内劲,吐字道:“要是不停下乐声,莫怪在下无礼!”
字字铿锵!芭位黄装少女竟被震得停下手来,忘记再吹弹。
曲灵姬心知阮伟武功定然高强,只见他对乐声无动于衷,其内功修养便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此时见他左手持剑,心想他右手受伤中毒,用左手使剑,剑术再高,也大大的打了一个折扣,胆气一壮,根本不答理他,纤手一挥,九位黄装少女便跟着她又吹奏弹起。
她这一想法却错了,要知阮伟三年习得的天龙十三剑,在剑法的规定中便是左手使剑。
阮伟见曲灵姬不理会自己,沈声喝道:“你旦见识见识我这小子剑法如何!”
当下,只见阮伟左手持剑圈身一转,人跟着剑身腾起,顿时四周剑光闪闪,九位黄装少女只觉剑剑都是朝自己刺来,使剑本人却看不到在何处!
只听“当”“当”“当”数声,阮伟在“当”声未落中,业已神定气闲,收剑停身。
那九位黄装少女却娇声惊呼,原来她们手中的乐器都被阮伟那一招剑法削断了。
曲灵姬不怒反笑,轻问道:“好一把削铁如泥的飞龙剑,小子!你大概是飞龙剑客的弟子吧?”
要知黄装少女手中的乐器都是非铁即玉,她们武功虽然不错,却那能躲得开天龙十三剑那招专门以寡敌众的剑法!
阮伟仅一招“金童拜佛”便削去她们的乐器,心下却也暗赞这把宝剑着实了得!
曲灵姬笑意更甚,手中古筝无意的轻轻一弹。
阮伟抬头看去,蓦然见到曲灵姬脸上的笑意,心下一汤,不觉呆呆的盯望,竟然忘了对方最忌别人这样看她。
可是这次曲灵姬却毫无怒意,不但笑意未收,竟然露出淫荡的意味,手也不闲,跟着弹出一曲柔绵细腻.感人心神的曲子。
黄装少女的乐器被削断后,范仲平即恢复神智,因他背对曲灵姬未见到她脸上的淫笑,且心境已老,性欲衰退,故对曲灵姬弹出的曲子,还无什么异样,但阮伟血气正盛,且先声被夺,未曾运功抵御,一时神情被引诱得动汤起来。
范仲平见状大惊,陡然喝道:“小兄弟,注意啦!”
阮伟神智未泯,赫然惊醒,自觉失态,一剑向曲灵姬手上乐器削去。
阮伟出剑虽然迅捷无比,曲灵姬反应更快,全身如灵蛇般,一闪而过。
阮伟刚才出招并非天龙剑法,.暗忖这天毒教主十分古怪,让她久留,迟早要着了她的道儿,心想不施威风,定然吓退不了她们。
当下左手单剑齐眉举去,姿势十分奇奥。
曲灵姬见奏曲无效,已知阮伟剑法非同小鄙,立时从披风内抽出一柄鸟光闪闪,长达一丈的柔性蛇剑。
阮伟哈哈一声长笑,作弥勒佛笑指西天状,一剑疾如飞虹,不刺向曲灵姬,却向石椿削去。
这招“笑佛指天”是天龙十三剑起手式,但见寒光一闪,众人眼睛还未看清,阮伟已将此招威绝天下的起剑式施毕。
阮伟左手垂剑,面向曲灵姬道:“你们假若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曲灵姬抹下头罩,露出艳光照人的全付面貌,欲待回顶几句,霍然一股急风带着满天雪花吹来,把她满肩柔发,吹得满面皆是。
只是“轰隆”一声巨响,那石椿从中截断,露出平滑如磨石般的斜形断面。
曲灵姬惊的花容失色,想不到阮伟那一剑早已将石椿削断,若非急风吹倒,谁也看不出石椿已断,这剑法之精绝,岂非通神!
曲灵姬收起蛇剑,双手微招,她的手下顷刻一齐退到她身后,她微微一笑,道:
“阁下的剑法,胜过令师当年多矣!”
阮伟神色一振,朗声道:
“在下并非飞龙剑客弟子,此点可要说清。”
曲灵姬“哦”了一声,笑道:“那阁下一定是得公孙大侠的宠爱,才会传得他当年仗以成名的飞龙宝剑。”
阮伟横剑轻抚,心下喜爱已极,暗道有此宝剑,天龙剑法真可天下无敌。
曲灵姬又笑道:“不知阁下和公孙大侠是何关系?竟会得到如此宠爱?”
阮伟垂剑回道:
“这个用不着你费心,倒是你们走是不走?”
曲灵姬笑意一收,脸泛寒意,冷冷道:“并非本教主巴结阁下,只是幼时曾随家父和飞龙剑客见过一面,无意问问罢了!”
她停了一下,又现笑容道:“阁下一定要和本教为难,本教退下就是,可是话说在先头,只要八卦神掌在世一天,本教是再也不会放过他的,除非他说出蚀骨圣水的解药现在何处。”
曲灵姬玉手一拍,四位锦袍壮汉抬轿跪下,她缓步上轿,在放下帘子时,瞥了阮伟受伤的右手一眼,跟着又是一拍,九位黄装少女在前,轻步而去。
红袍老汉花毒君殿后,他才走二步,阮伟轻喝道:“且慢!”
“花毒君”柯轻龙一转身,阮伟单剑一挑,吓得柯轻龙连忙后退,举掌一看,手指上的毒针套已不翼而飞,他不敢声张,随在轿后,急急而去。
阮伟剑尖上挑着肉色指套,暗悔自己真是大意,怎会着了道儿,倒给自己一个教训以后万万不可粗心。
范仲平关心道:
“你手上毒伤无妨吗?”
阮伟觉到掌上麻痹感觉已全部逼出,掌心上针孔流出鲜血,安心道:“无妨,晚辈告辞了。”
范仲平忽然长声一叹,道:“你走了,我也待不长,要去躲躲风头,天毒教的毒辣,着实令人可怕!”
阮伟点点头,心下也认为这使毒的玩意,确令人防不胜防。
范仲平又道:
“你可知三年前受蚀骨圣水毒害的女子,是谁吗?”
阮伟微微摇头,范仲平接道:
“她就是公孙兰!”
阮伟惊呼一声,范仲平慨然叹道:“五年前,天毒教的声望在江湖上还不着名,忽有一天,这里来了个大大有名的人物。”范仲平说到此,脸上露出钦仰的神情:“他来到后,先和我热烈的述旧一番,然后掏出一个小玉瓶,说里面装的是蚀骨圣水的解药,我正奇怪他为何要把这解药给我,他就自动说出原因。”
范仲平轻咳一声,接道:“他说天毒教在云南一举歼灭该地所有武林高手而创下基业,定然是获得了绝毒的圣品,仅凭武功,云南高手如林,天毒教是再也歼灭不了的,经他一番考察,发现是百年前五毒真君遗下的蚀骨圣水,他说目前因牵连复杂的关系,无法消灭该教,可是那圣水却是天下至毒的液体,若不设法预防,危害江湖甚大,于是他把珍藏数年,也是唯一的蚀骨圣水解药,分到五处存放,只要一旦发现中了毒的人,可立刻解救,他这番慈悲心肠,用心确是深长,这五处存放解药中之一,便是老朽这里,我真想不到,他那么大大有名的人,竟会眷顾到我。”
阮伟忍不住奇地问道:“他到底是谁?会令前辈如此赞扬?”
范仲平眉头一扬,大声道:“此人便是正义帮主,昔日的铁戟温候吕南人!”
范仲平豪气纵横,朗声道:“怎么不是,吕南人在江湖上叫来,谁人不敬?谁人不晓?”
阮伟低头暗道:“不知自己亲生父亲是何等人物?若然有一分正义帮主的英豪,他纵然以前对母亲不起,自己也要敬佩爱戴他。”
阮伟虽不知亲生父亲是何许人,但在他心目中,父亲一定对不起母亲,才会使母亲改嫁阮大成。
范仲平豪气一,忽又叹道:“三年前兰儿为了寻你,远至云贵一带打探,谁知她惹到天毒教,想她武功高强不下乃父,天毒教打她不过,就用无色无臭的蚀骨圣水把她毒害,兰儿忍住毒伤,躲开敌踪,千辛万苦逃到这里,幸亏苍天有眼,我这里存有解药,把她救好,否则只要晚一步,纵是大罗金仙也救她不活了。”
范仲平说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又接道:
“她修养数日后,留下这个包袱,托我交给你,说找遍各地也找不到你,心中有无数的话要向你解释,兰儿临走时伤心欲绝,一再向我说,你一定会再来我处,只要你一来到,叫我劝你至藏边一行,她在那里等你,要向你解释你对她的误会。”
阮伟咬住嘴唇,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