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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飘香剑雨续-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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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芸忽然悲泣道:

“大哥!大哥!娘死的好惨呀……娘死的好惨呀……”

这一悲泣勾起阮伟的恨仇,思起那日亲眼见娘被“神龙手”李民政一掌击毙,顿时热血沸腾,只见他满面杀气向十三栋怪屋走去。

阮萱闪身拦到阮伟的身前,哀求道: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阮伟想到刚刚说的话,师恩不可不报,暗道十三公子太保于萱妹有大恩,这个仇不能再报了,不觉停步深深叹了口气。

阮萱体会到阮伟的心情,接道:

“他们皆已被小妹伤了大脉,纵使是华陀再世也无法治愈,这生再也无法用得力气,活着只如行走肉一般!”

阮伟心想给他们十三人这样的下场也就够了,当下消了杀他们之心,倒庆幸阮萱的心肠并不太残酷,可是却想不透萱妹怎么有能力将十三公子太保全部废了!

阮芸停住了悲泣道:

“姐姐,你怎么将娘的仇人都关到这里呀?”

阮萱笑道:“这还不容易,我若不是想学全他们十三人每个的独门武功,早就将他们害了,自然在四川与大哥会面后,他们的武功全部被我学完了,于是有一天我整备一桌精美的酒宴,等他们吃完后,便一一昏倒……”

阮伟轻叹道:

“于是你就一一将他们废了,然后关到这里!”

阮萱道:“暗箭难防,他们那知唯一的徒儿早已深种了报仇之心,还说我是天下恶人萧无的女儿呢,好叫我以为不是娘生的,再不会反叛他们……”

屋里人突然大声道:

“你怎么不是萧无的女儿,只有萧无那恶人才会生下你这弑师之徒!”

阮萱道:“你……你……放屁,我娘是萧南苹,我爹是蜀中有名的伏虎金刚阮大成!”

屋里人大笑道:

“伏虎金刚是条没遮掩的汉子,会生你这狼心狗肺的臭货!你照过镜子再去找萧无,看是不是一样的坏蛋!”

阮萱气的急叫道:

“你放屁!你放屁!”

屋里人又是笑道:

“好臭呀!臭呀,想不到我“神龙手”教了个会放屁的徒弟!”

阮萱被激起野性,但见她纵身一跃掠进怪屋内,拔出宝剑,朝向一幢怪屋走去。

阮芸见姐姐动了杀心,她的轻功得自妙手许白真传,胜过阮萱甚多,只见她单足轻点,身如飞鸿跟着掠进怪屋。

阮萱正走到怪屋前,阮芸急快赶上,转声道:

“姐姐!姐姐!你不要杀他们……”

这时每幢怪屋内走出一位老人,个个老态龙锺,满头满面散乱着枯燥无光的白发白须。

阮芸惊道:

“他……他们就是十三公子太保吗?”

第一幢怪屋内走出的那矮胖老者道:

“好!!咱们能死在自己的徒儿手下也好!”

另十二位公子太保齐声道:

“大哥,我们跟这臭货拚了!”

话声中气息喘喘,想是功力不及,“神龙手”李民政连大声说话都不行了。

阮萱想不到数月时间,自己的十三位师父会变成这样,心中虽然难过,但她生性悍泼,倔强的向阮芸道:

“为什么不杀他们?”

十三公子太保似有默契般,缓缓向阮萱围拢,他们明知不是徒儿的对手了,但也要拚着最后一口气向阮萱索仇!

阮芸看他们每个人杀气满面,怪里怪气的样子,颤声道:“姐姐……我……我们走吧!萧……无真是你的父亲……”

阮萱脸色惨变道:

“天下第一恶人萧无真是我的父亲!”

阮芸微微点头,阮萱紧跟道:

“那你的父亲也是萧无!”

阮芸轻叹道:“不错,我俩的父亲都是萧无,但……但……但是姐姐的母亲却不是娘……”

阮萱急迫道:“我娘是谁……”

阮芸道:“姐姐的母亲就是大哥的母亲……”

阮萱道:“那大哥的父亲是谁?”

阮芸幽幽道:“大哥的父亲是天下第一好人正义帮主……”

在这片刻之间阮萱得知身世之秘,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忆起儿时难怪爹娘都不喜欢自己,原来自己亲生的爹娘都是别人啊!

十三公子太保缓慢的脚步渐渐围近,粗重的鼻息声都可闻及,阮萱既知自己的真实身世,再也无心杀害他们,纤足一跺,飞掠而去。

阮芸生性善良,见十三公子太保现在的惨状,虽知他们与自己有杀母之仇,也不忍再报复,跟随在阮萱身后掠出怪屋。

阮伟还在屋外,只见阮芸劝了一阵阮萱,阮萱就不再杀十三公子太保,但不知阮芸跟她说些什么,还以为阮萱性情变的和善了,不再草菅人命,胡乱杀生!

阮萱走到阮伟身前道:

“大哥,你现在要到那里去?”

阮伟道:“我与芸妹要回家看看。”

阮萱道:“回家!什么家!”

阮伟贡怪道:“自然是回杭州的家,难道萱妹离家数载,连家都忘了吗?”

阮萱气道:“你我早就没有家了,那杭州的家不是我们的家……”

阮伟厉声道:“胡说!说!你再胡言乱语,大哥要打嘴了。”

阮萱倔强道:“大哥不信问芸妹!”

阮伟自幼十分注重伦常,见阮萱连家都不承认,怒气无法再抑制,动念之间,举掌拍去。

这一掌快的叫阮萱根本无能闪躲,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阮萱被打,激起野性,大叫道:

“你……你……不是我大哥,凭什么打我!”

阮伟怒道:“谁说我不是你的大哥!”

阮萱气忿道:

“你的父亲是天下第一好人,我的父亲是天下第一坏人,你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只听她说到这里飞奔而去。

阮伟大声道:“谁是天下第一好人!”

顷刻阮直奔的没了影儿,阮伟得不到回答,喃喃自语道:“天下第一好人!他是谁!他是谁……”

一侧阮芸突道:

“他便是正义帮主吕南人!”

阮伟大惊道:“吕南人!”

阮芸道:“不错!大哥的父亲是正义帮主,我和萱姐的父亲是天争教教主……”

阮伟急道:“谁说的?”

阮芸道:“是传我武功的许老前辈说的。”

阮伟失声惊道:

“妙手许白!”

原来当年萧南苹怀着萧无的身孕,抢走了吕南人的儿子及薛若璧与萧无甫生的女儿,这件往事许白是当场目击者,知道得清清楚楚。

妙手许白打听清楚阮芸的身世,便知她是萧南苹与萧无的女儿,他不愿和阮芸定师徒的名份,就因辈份的关系,他长吕南人一辈,算来阮芸,阮萱,阮伟三人要此他矮两辈。

这件事妙手许白一直没和阮芸说,到阮芸下山时才全盘告诉她,阮芸和阮伟在君山见面后,本想告诉阮伟,但是阮芸怕说出自己父亲是天争教主后,阮伟会瞧不起自己,便不敢说,现在情势逼得她不得不说,于是将妙手许白告诉她的,一一说出。

阮伟得知整个事情的细节,苦笑道:

“这样说来,我和萱妹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我和你……”

阮芸突然红着脸,低头道:“和大哥没有一点血统关系。”

阮伟握住阮芸的纤手道:

“芸妹,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我虽不是你的真大哥,尔后也要把你当做亲生妹妹相待……”

阮芸忽然急道:

“我不要你待我做亲生妹妹,只要你待我好……”

说到这里,她的脸越发羞红,但一会儿就恢复正常,抬起头望着阮伟道:

“大哥,我们去见你的父亲吕伯父,好吗?”

阮伟放下她的手,走到“白蹄乌”身边,苦笑道:

“我不愿意见他!”

阮芸紧跟走上道:

“为什么?江湖盛传吕伯父是天下第一好人……”

阮伟激动道:

“他的名声虽然,行径却和我死去的母亲一样……”

他话未说完,想到“子不论父过”这句话,举手“啪”,“啪”打了自己两记耳光,跨身上马道:

“芸妹,你父亲不一定是坏人,去见见他告诉娘去世消息,大哥有事先走啦!”

只见他马轻轻一带,如飞驰去。阮芸急叫道:

“大哥!大哥!你不要走……我跟你去……”

阮伟头也没有回,“白蹄乌”的脚程天下无敌,片刻后早已奔得无影无踪,阮芸自知没法追上,走到坐骑旁,伏在鞍上忽然哭泣起来。

她正哭的很伤心,耳旁听到一个女子声道:

“妹妹,不要哭了,我们去见爹爹吧!”

阮芸回身抱住去而复回的阮萱,泣道:

“姐姐!姐姐!大哥走了……”

阮萱道:“不要伤心,我们总有再见他的时候……”

天空骄阳高照,照在这对重逢和好的姐妹身上,是那么的柔和,但照在另一个孤骑的身上,却显得十分的寂寞。

阮伟无目地的缓驰着马儿,伴随着他的只有一个影子,直走到黄昏才走到一个小镇,镇上有家酒店,于是阮伟想到目前有酒才能解去自己的寂寞了!

匆匆一月后,阮伟流落江湖到处飘走,鞍旁除了行囊外就是挂着一袋酒,他现在与酒已分不开了。

这天漫游到信阳州,阮伟进城后,只见街上到处都是挺胸拔背的武林豪士,纷纷向城西赶去。

阮伟心下奇怪,拦着一位老年侠客道:

“敢问前辈,信阳城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年侠客急着赶路不拟回答,但听阮伟尊称自己为前辈,只得停身道:“这是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你难道不知道。”

阮伟恭身道:“在下孤陋寡闻,尚请前辈告知!”

老年侠客精神一振道:“归隐江湖二十年余的南谷北堡突然宣布,今日在信阳州决一雌雄,这件事轰传各地,凡是得知消息的武林人物,谁不想来见见这场睹的争斗!”

阮伟听到南谷两字便知指的是温义父亲,不知他要和什么人决斗,想他数月前被自己成重伤,怎会再是别人的敌手,当下急急问道:

“北堡是谁呀!”

老年侠客正要回答,前面一人道:

“倪老!臭小子谈什么,快点走吧,否则赶不上看热闹,遗憾终生。”

性倪的老侠客不好意思道:

“我那朋友性格鲁直,说话欠考虑不要见怪,小兄弟若想知道北堡是何等人物,不妨赶去看看!”

说罢,快步赶上前面一位满面胡髭的中年大汉,阮伟见他骂自己臭小子也毫不在意,看看自己身上褴褛不堪,已有月余没有洗换了,也难怪人家喊自己臭小子。

阮伟心中急想见温义,现在既知身世便知她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统关系,更不是长辈了,见了她得好好赔罪一番,于是牵着白蹄乌,跟着人群迅快向城西走去。

来到城西一片广场处,只见人头钻动,顶前方搭着一个高台,台上两侧各坐着一位老者,阮伟一眼看出坐在右侧的是温义的父亲温天智,左侧却是位从未识面的高大威猛老者。

再见台中两人正在打斗,斗势正急,只见人影往来交手,分不出两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是阮伟眼光锐利,瞧了一会瞧出一个是自己的意中人温义,另外一个是在开封府酒楼上打败自己数次的花花公子简少舞。

阮伟知道胖公子简少舞的掌法十分厉害,温义恐非其敌,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飞身上台帮她打,但上去又怕温义见着自己,一个失神,就要伤在简少舞那凌厉的掌下,只得在台下静静观看。

看了数刻后,才知温义的掌法并不下于简少舞,尚且在身法轻灵上,要略胜胖公子半筹。

当下阮伟大大放心,暗知简少舞要想打伤温义决非可能,但是温义要胜得简少舞也非轻易之事。

台上南谷温天智也看出这点,一面看一面不停轻轻摇头,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女儿在功力上稍强一分,定可胜得简少舞,可惜她离家一年余,否则在南谷不离开,专心练功,便不会成今日胜负难料之局了!

另一侧那威猛老者正是二十余年前江湖上成名赫赫的北堡简则民,只见他眉头紧蹙,显是见自己的儿子如此不济,胜少败多,不禁深怪自己太溺爱儿子了,以致平日让他纵情酒色,而令功力不能发挥出八成效果,看来三十年前睹的那口气,要输在对头温老儿的手上!

台下各路武林人物却看的目瞪口呆,他们那会看到过这等招式奇幻,身法快捷的比斗!

正在大家看的紧张的时候,突听一声暴喝,跟着一声娇叱,两声甫毕,台中两人已然分开。

阮伟大惊看去,幸好温义没有受伤,只是罩在头上的英雄巾被简少舞抓去,披下长发露出女儿的容貌。

群豪见南谷的儿子怀绝世武功,那知却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容貌绝世的美姑娘,登时齐声大哗!

胖公子按着肩头被温义抓裂的伤口,惊道:

“你……你……是个女子……”

按理说温义击伤简少舞已然胜了一筹,温义冷笑道:

“是个女子又怎么样!难道你不承认败了……”

北堡简则民突然站起,大笑道:

“当然不能承认败!”他稳重的走到台前,又道:

“二十年前北堡南谷在江湖上一直势钧力敌,小老儿与南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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