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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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己之长,制彼之短”。
但是安判官和铁判官也各自挥鞭与扬鞍杀了过来。
只见慕容英动手间,一下子借力打力,以鞍反撞,一下子又扯鞭褪力,反扫众人,一方面以短刃碰杀康庭,另方面又以长棍打击何狮,身形却贴着曾森游动不已。
何狮、康庭见久战不下,忽收刀换上了丧门棒,招式走极其诡异的打法,开始时慕容英尚能支持,不久后己汗湿淋漓,还伤了几道口子,血不断溢出。
萧秋水觉得自己应该出手了。
正在这时,忽见城头凛烈的太阳下,忽然一点,大太阳中,忽然掠落一个巨影。
慕容英马上警觉,封掌退后:“准?”
只听来人口音熟捻。“慕容世侄,是我呀!”
慕容英的身子恰好挡住萧秋水视线,只见慕容英向着阳光下那人喜道:“原来是前辈……”
似正想作揖行礼,突然背后一抖,全身都僵了。
萧秋水忽见炙阳般的剑光一闪。
炙阳没入慕容英咽喉。
“嗤”地一声,一截金亮如焰的剑尖,自慕容英头后突了出来,又“飕”地收了回去。
炎阳一没不见。
来人背着阳光,萧秋水看不清楚。
但萧秋水却知道来人是准。
萧秋水几乎要叫了出来。
剑亮如日,人暗若影。
观日神剑,康出渔!
又是他!
萧秋水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无耻、卑鄙、残杀忠良的伪君子!
萧秋水终于冲了出来!
萧秋水平时很理智、很冷静。
他善组织,而且也能铁腕手段,人际关系很好。
可是一旦有什么事激怒了他的感情,和侵犯了他的尊严,凌辱了他做人的原则时,他就会下顾一切,任何阻拦、任何挠碍,都挡不住他的决心。
尤其是不能忍受像康出渔这等卑鄙小人。
他一面冲出来,一面大嚷:“康出渔,你这个败类——”
然后他扶住颤颤将跌的慕容英。
他发现慕容英双目凸瞪,人已气绝。
第十九章杀与不杀
萧秋水那一声大吼,着实把康出渔等吓了一跳。
那一声喊得实在大,但当康出渔看清了来人是萧秋水时,才定下心来。
康出渔跟萧秋水曾交手五次,每一次交手,就感觉到萧秋水的武功又激进一些,所受到的压力又大了一点。
不过萧秋水原来的武功实与康出渔相去太远:康出渔的“观日神剑”,名列“武林七大名剑之五”,与萧秋水之父萧西楼同列。
萧秋水天性聪悟,惟纵智慧再高,也不能跟他父亲同时也是他师父的萧西楼精涵武功相比。
所以康出渔心中对萧秋水甚忌,恨不得早日刃之于剑下,但却并不畏惧萧秋水。
康出渔狞笑道:“你这小子来得好,我找你好久了……”
曾森一挥弯刀道:“他妈的你小子是什么人?”
安判官冷笑道:“他是成都浣花剑派萧西楼{奇书}的儿子!”
何狮一扬丧门棒,吆喝道:“管他是谁的儿子,打死便了!”
说着一出手,抓向萧秋水后颈大动脉。
萧秋水心中愤怒异常,掌沿“飕”地切出,截向何狮脉门!
何狮倒没料到对方出手那么快,吃了一惊,一收爪,丧门棒打出!
就在这时,萧秋水已变了招。
他的一切不中,立时冲掌拍出!
这一掌拍出,轻飘飘似不着力,但是发掌之快,连萧秋水也意想不到。
他心念才动,掌已冲了出去。
掌一拍中,掌力便发,竟比平时萧秋水出手,足足快了七倍!
何狮显然也意想不到,挨了一掌,还想怒叫:“你小子——!”突然觉得体内排山倒海的力量冲涌,眼珠子竟“噗”地激喷出来,口中咯血,鼻了流血,连耳里都溅出了血丝,何狮竟给萧秋水一掌活生生打死。
这一下,全场震住,连康出渔也想不到萧秋水有这等功力。
连萧秋水自己也想不到。
他呆了呆,望向自己双手,几乎不敢相信,那一掌是他发出来的。就在此时,安判官已潜到他背后。
“砰”地一声,皮鞍直砸盖萧秋水背门。
萧秋水冷不提防,中了一记,跄跄踉踉跌走四、五步,但安判官却觉萧秋水背脊传来了一股极大至巨的怪力,反弹回来!
安判官怪叫一声,竟然给震飞七尺多远。
萧秋水一把稳步桩,身遭暗算,无名火起,一下子倒退回去,一脚倒踢而出!
他曾在《剑气长江》一故事中,“金钱银庄”内与“秤千金”搏斗,就是倒退中发剑,迫退“秤千金”,致使其死于唐柔毒蒺藜之下。
可是他此时退得更迅快无伦多了!安判官眼见自己暗算得手,却不料对方宛若无事,自己反被震飞,尚未定下神未,萧秋水便倒退而至!
安判官心魄俱裂,正欲抵抗,冷不防萧秋水“虎尾脚”踢来,安判官窝心硬挨一下,“‘砰”地居然身了被撞嵌入城墙里去!
安判官惨叫之声,连一里之外都清晰可闻。
萧秋水一出手杀死两大高手,不但出人意表,连他也始料未及,就在这时,萧秋水右腿给抽了一记!
铁判官的铁链。
他本来就在安判官身边,萧秋水顾得对付安判官,却为铁判官所乘。
铁判官铁链每环若杯口粗,生铁镌造,一记打在石上,可叫石碎;但这一链抽在萧伙水腿上,萧秋水吃痛一破,支地坐落,但铁链亦寸寸断裂。
铁判官从来未见过这等内力之人,脸色都黄了。
萧秋水右腿痛极,但神智仍清,铁链碎断时,他一拳击出。
拳打在断环上。
断环飞出,“嗤”嵌入铁判官额中。
铁判官惨嚎半声,伏地而绝。
萧秋水连杀梁消暑的弟子何狮、阎鬼鬼的弟子铁判官与安判官三大高手:康出渔怔住了,他眯着眼睛看萧秋水,仿佛在他眼前的人不应该是萧秋水一样。
萧秋水凭浑厚的内力连杀三人,但他一不知自己有此等神功,未加善用,二是武功技法不高,又未能与深厚的内力相配合,所以其实用效果也大打折扣。
他先前遭安判官背门一击,确也气血翻腾,铁判官那一链,也抽得他右腿撑不起来。
然而未功力大进前的萧秋水,武功只不过与安判官等相若,最多也不过是较机警一点,而今居然硬挨两击,连诛三凶。
康出渔冷着声音道:“你功力进步得好快呀!”
萧秋水冷哼道:“少假惺惺!”
在一旁的曾森忍下住又问:“他真的是萧秋水?”
曾森真无法相信萧秋水内功竟如此之高。
康出渔冷笑道:“那也没什么,”骤地大喝道:“你接我一掌试试!”
康出渔这一掌挨出,已出十成力,立意要把萧秋水毙于掌下。
他与萧秋水五次比斗,可以断定萧秋水无此神功!
可是他错了。
要是他用“观日剑法”与萧秋水周旋,仍是有机会把对方杀之于剑下的。他不该试。
他一掌拍出,萧秋水也回了一掌。
两掌甫接,他便知道他错了。
错得太厉害了。
萧秋水的掌力实在大厉害了。
他的掌犹如击在一滚烫的熔岩里,对方的热力不住地冒升,随时烧熔了他底手掌。
但他也不能抽掌。
一旦收掌,对方的掌力便排山倒海地卷至,直至把他吞没为止。
萧秋水也在与康出渔这样的高手正式对掌下,才知道自己的内力有多深。
那真气越出自任、督二脉,自丹田、宋阳升起,畅游三十六周天,源源而出,因为有敌手的掌力在催发,使得萧秋水内气游走,打通奇经百脉,成为了自己的真气,可以任意使用。
这下子萧秋水觉得十分舒畅,背上和腿上的伤痛,也逐渐谈去。
然而康出渔可苦了。
他面对的宛如一个练了一百五十年纯内功的人比力斗掌。
曾森和康庭二人,开始见康出渔亲自出手,自然放心,复见康出渔满脸通红,还大声叫好助威,以为萧秋水这小子死定了,却不料双掌越黏下去,康出渔脸色焦黄,而且双脚不住地抖了起来。
康庭这才知道不妙,断喝一声,丧门棒向萧秋水迎头拍落!
这下也真及时,其实康出渔也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再无人救,对方的真力滚滚涌至,他已无力量拒抗,就要被对方震死当堂!
他心中之惊惧,莫可形容:萧秋水这等真力,简直如传说中那混世魔王的“吸星大法”:把对方的功力吸为己用,亦使对方变成废人一个。
殊不知萧秋水乃偶得奇缘,吞食与“草虫”,使得功力突进,能藉对方互拼功力,激发内劲之运用,而井非把对方劲力,吸为己用。
康庭一记丧门棒打来,萧秋水发觉时,棒己及顶,萧秋水急中生智,把康出渔扯来一挡。
康庭大吃一惊,连忙收棒,萧秋水一推,把康出渔推得直撞康庭。
康庭这下手忙脚乱,避开康出渔一撞,然而萧秋水已把适才拼掌的力道,全一并发出:
康庭大叫,一边避,一边硬接,“蓬”地一声,仍被掌风扫中,直撞上城墙,墙为之倒,康庭一交跌倒,方砖打落在他头上,康庭当场惨死。
康庭可说是代康出渔而死的。
那边的曾森,一见势头不对,返身欲走。
萧秋水猛窜而起,拦住了他。
曾森一挥弯刀,怒目喝道:“你要找死,快让路!”
萧秋水现可大有信心,双手一抱,冷峻地道:“我是找死,你就给我死吧!”
曾森见硬的不逞,心中着慌,语气全软了:“我俩无怨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萧秋水板着脸孔道:“刚才你们有六个人的时候,为何不说这句话?”
曾森眼见萧秋水连杀安判官、何狮、铁判官、康庭四人,情知自己决不是其敌手,心中更乱,竟哀叫道:“康老师——救命——”
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康出渔的影子?
萧秋水一见失踪了康出渔,心中也极是懊恨,喝道:“你们这里的联络处在哪里?!”
曾森三魂吓飞了七魄,忙道:“别动手、别动手,我、我带您去。”
萧秋水转念一想,觉得也好,于是道:“你知道康出渔躲到哪里去吗?”
曾森吓得脚都软了:“我可以带你去——在下也不知他,他是不是到那儿去,但那儿确是权力帮在这边的联络处……”
萧秋水心忖:龙潭虎穴,也要去一闯,当下点头道:“解下你的弯刀——你带我去,我便饶你不杀!”
而在“欢乐栈”里的“火王”祖金殿,正用一块湿布,来抹揩他发亮的光头。
然后他凑过脸去,对泪珠籁籁滚落的欧阳珊一“嘿嘿”笑道:“你有身孕,对我来说连做那事儿也不方便……难得你出落是那么漂亮,就赏给那些有兴趣的弟兄们玩玩吧。”
在一旁的盛江北有些看不过去,终于忍不住,‘火王’。”
祖金殿回首:“嗯?”
盛江北稽首道,“既然这女人已有身孕,丈夫也给杀了,不如就放了她算吧。”
祖金殿忽然“桀桀”地笑起来,盛江北一呆,忽然一团烈火一闪,扑脸而来!
盛江北大叫翻退,但眉鬓俱被烧的了一大半。
盛江北气得脸都涨红了,祖金殿冷笑道:“你怜香借玉?哦?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你这老鬼劝说!”
盛江北强忍一口气:“是。”
康劫生忽然趋近道:“启禀火王,属下对这女人,很有兴趣……”
祖金殿怪笑道:“你杀了她的丈夫,正是有功,合当你去亭用,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个拿双拐的汉子忽然匆匆掠了进来。
祖金殿没有说下去,点了点头。
那人立刻趋前,附耳说了儿句话。
祖金殿沉一沉脸,即道:“此人留不得,你带钟无离、柳有孔去把他千掉。”
那使拐子的大汉苦口苦脸,没有作声,祖金殿并没察觉,即道:“盛江北、左常生、康劫生,你三人先避一避。”
三人应得了一声,分头散去。
被点穴与改装了的唐方和唐朋,甚是奇怪,究竟是谁来了呢?
其中一个人,唐方一见几乎要大叫起来。
那个人不是谁,就是萧秋水。
梦魂牵索、刻骨铭心的萧秋水!
萧秋水未死!
如果唐方不是哑穴被封,早都叫了出来了。
可惜唐方叫不出声。
萧秋水、萧秋水。
萧秋水!
萧秋水“砰”地把曾森推了进来。还未细看,也不知怎的,觉得这地方好熟悉。
可是他又分辨不出,熟悉在哪里。
曾森恐惧地低叫道,“他们、他们……应汇聚在这里的。”
萧秋水“哦”了一声,只感觉到客店里的人都好奇地望着他。
萧秋水不是恶霸,他当然会觉得这样胡乱闯进来,会打扰了别人喝茶或清谈的兴致。
他观察了一遍,只觉没什么可疑,便要走了。
他忽然觉得刚才在对面正中央的桌椅上,应该坐有一个光头的人,可是现在忽然不见了。
不过他一进来时,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人。
但他却看见那桌子旁,还有三个人。
一个郎中,一个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