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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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铭刻于心的感恩念头,却不容许她脱身事外,她心中明白,不能再和伏魔剑客走在一起了。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文斌陷入绝境,她将毫不迟疑站在文斌的一边,对伏魔剑客这群人拔剑相向,所以,她不能再和这群人同进退。
“人贵自知。”她说得谦虚,年虽轻气不盛:“合你我两人的精湛内功,也奈何不了他,我敢夸口说不怕他吗?你那些朋友如果向他下毒手,引起他的杀机,我可以肯定地说,那将是一场大灾难。他杀起人来,真有雷霆般恐怖。”
她曾经目击文斌对付独角山魈那群凶魔,一击致命威猛如雷霆。
“你怎知道他杀起人来,有雷霆般恐怖?”伏魔剑客听出她的语病。
“从他出手那股轰雷掣电的威势,可估出他向对手全力攻击时的可怖破坏力。”她不着痕迹地掩饰失言:“不要再招惹他,贾兄。你不是刚愎的人,我把你看成朋友,不希望朋友因明知故犯的错误举措,而招致无谓的沉重损失。你们没有一而再找他的必要。”
“你却不肯助朋友一臂之力。”伏魔剑客悻悻地说:“只有你我联手,才能有效地对付他。”
“两个联手也胜算有限,我抱歉,我……”
她想说,见面没几天,口头上的朋友,还谈不上深交,没有祸福与共的交情。
“看来,我无法勉强要求你了。”
“我真的抱歉。”她真有点不悦,这明明就是过份的要求:“坦白说,我没有和他们用命相搏的理由。贾兄,你为何要与不相关的人死缠不休?难道说,和他们有不解之仇?可能吗?我被你的举动弄糊涂了。正邪不两立,那只是一种比喻而已,一种相当勉强的意识,真要是正邪不而立,这世间岂不遍地血腥么?”
她真的觉得伏魔剑客的举动,实在不配称侠义剑客,没有任何向文斌与月华曹娇搏命的理由。
凭正邪不两立的理由,更是莫名其妙的大笑话,谁有资格把人分邪正?见面就你死我活,不是正就是邪,这世间岂不成了血肉屠场?
伏魔剑客声称要将文斌赶走,让月华曹娇失去依靠,但她却感觉出这个赶字大有问题,一旦刀出鞘剑离匣,死伤在所难免,赶便会变成你死我活了。
“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吧?”伏魔剑客看出她的不悦,换上了轻松的神情:“我们并没向姓于的下毒手,也无意向月华曹娇问罪,只想赶走姓于的孤立月华曹娇,利用浪女引出凶手和缉凶的人文斌,以便了解血案的来龙去脉,再决定是否该插手过问而已。你既然撒手,我不再勉强,何时动身返河南,你自行斟酌,反正我的人一定很快赶到,很快就可以把这件事解决。”
“那我就放心了。”她心中一宽,总算摆脱了对方的纠缠:“也许明天就动身,今天动身会错过宿头的。”
“午间我作东,治酒替你饯行,如果你想在江湖遨游,我在江湖等你。目下在江湖声誉鹊起,跃升为后起之秀的风云女英雄,武功修为全都比你差得远,你一定可以剧升至风云女杰的颠峰。杨姑娘,不要埋没了自己,更不要放过任何成名立万的机会,你必须凭你的才华,利用一切机会,攫取你所应得的东西,包括名和利。这些你想获的与应得的东西,不会平空从天上掉下来,而且恰好掉在你的头上,你必须努力去争取。我自信名气不小,自信有能力帮你争取。”
这番话极具煽动性和诱惑力,用来诱使或鼓励一些初出道,雄心万丈的年轻人,效果十分显著。
对所有的追逐名利心重的人,具有诱惑力,能具有抗拒免疫力的人毕竟不多,如不追逐名利,何必在江湖闯道玩自己的命?
仍图说服的心态明显,他迫切地需要杨琼瑶助他对付文斌,两个顶尖高手联手出击,加上同伴的策应亡仍有成功的希望。
在他所有的同伴中,实在找不出能和他联手,武功相等的人。武功稍次的人加入,很可能一出手就立即崩溃白白送死。
“不瞒你说,迄今为止,我还不知道所谓闯道的意思,和所闯的道代表什么。”她说的是实话,真弄不清这些江湖话的意义:“一时兴起插手追查好奇的事物,与所谓名利毫不相关。哦!你那些朋友好像都不在店中,是不是前往寿春老店,监视妖女的动静?”
“凡是与妖女有任何接触的人,我们都得进一步追查根底,看看是否有我们所要找的人。比方说五爪蛟,我们就掘出了他的根底,虽然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是可以利用,他的吉凶祸福,得看他的造化了。昨晚他亲自率领了不少爪牙,监视我们的动静,我们不理会他,让他白忙一场,他对我们没有威胁。”
“我得多歇息,第二次服药时间到了,不能陪你聊天,告辞了。”
杨琼瑶实在不想再表示意见,也对伏魔剑客这些含有杀气的话不介意,站起身告辞结束话题。
她并没受伤,气机受到影响而已,不需服药,可用行动自疗术调和气机,受伤是她的藉口,也算是她退出这场追查游戏的理由。
情势演变得十分恶劣复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文斌。
可是,文斌不但把她看成陌路,连姓名都改了,根本不加理会,更进而成了对头,她完全没有向文斌解释的机会。
伏魔剑客用名利来打动她说服她,可以说拜错了菩萨烧错香,找错了对象白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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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图穷匕见
文斌也有打算,他在精心策划制造机会。
伏魔剑客的挑衅举动,起初他并没介意,这些小有侠名的江湖风云人物,不是他要找的对象。但这次路上拦截,他从伏魔剑客的语病中,听出可疑的征侯,引起他的疑心,不再把伏魔剑客从可疑的对象中排除了。第一步行动,便是向店伙计询问,往来凤阳的船期,然后独自前往码头走了一圈,打听雇船离埠的细节。打听时故作神秘,透露的口风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他知道有心人一直就在他左近活动,眼线最少也有五名之多。他到了码头北端的堤岸,走向一艘泊在堤旁的单桅小船。这种短程小客船可乘坐十几个人,属于包租的客船,通常下航可抵凤旭临淮关。“大叔,很忙吧?”他跳上舱面,向整理舱面杂物的中年船伙计含笑打招呼:“在下打算雇船前往凤阳,你这艘船可以接受吗?”“我这艘船刚从凤阳返回。”船伙计放下手中的杂物,和气地谦恭地回话:“公子爷如果不急,略加打点便可启程。”“哦!那就不便劳驾你了,在下的事并不急,急的是必须尽快离开贵地。”
“急也急不在一时呀!公子爷。”
“不但急在一时,而且愈快愈好。”他苦笑:“贵地的人排外性强,急于赶我走。”
“公子爷可不要乱说。”船伙计笑了笑:“本地的人极为好客,从没发生排外的事故。本州有不少子弟在外地谋生,不希望在外地受到排斥岐视,所以十分好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热诚欢迎外客,也希望外地的父老欢迎我们的子弟。公子爷雇不雇船无关宏旨,请进舱喝壶茶,我派伙计替你去问问,打听哪一家的船在最近启航,请舱里坐。”“谢啦!在下准备立即动身,得另找可动身的船只,不打扰大叔啦!”
“公子爷,那是不可能的事。”船伙计好意的解释:“任何船只进埠出埠,皆必须办理出入手续,旅客出入境的申请,办手续也得两至三天,没有任何船只,敢冒被充公法办的风险,偷载旅客航行,即使是私有船只,也不能犯法私载外客。欲速则不达,公子爷!”“总得试试呀!是不是?”他表示不信邪,跳上码头扬长而去。
不久,两名大汉上了这艘船。
他不可能雇得到船,虽则他愿以重金为酬。
有人告诉他,最好去找五爪蛟设法。
桑大爷是淮河朋友的老大,有各种可以私运各类物品,包括私运偷渡出入境旅客的船只,找那些奉公守法的船户雇船偷渡,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与五爪蛟几乎是生死仇敌,哪能去找五爪蛟协助迅速离境?
回到客店,月华曹娇在他房中品茗讨论情势,两人的客房相毗邻,往来百无禁忌。
月华曹娇是江湖浪女,出入男性旅客的房间毫无顾忌。
“真的毫无希望?”她显得忧心忡忡:“那么,只好从陆路远走高飞了。”
雇不到船,急于离开当然得走陆路起旱。
旱路旅客不需申请出入境,州附近也没设有查验路引的关卡,可以说走就走。
“能起旱走陆路?那些混蛋像饿狼,打埋伏一拥而上,你受得了?”文斌说出了困难,月华曹娇更为焦急:“伏魔剑客那混蛋,加上另一个矮小的人,已经可以和我拼成平手,再多一个武功相当的人,我恐怕支撑不往,自身难保,你呢?你受得了?”“在船上也不见得安全,水上是五爪蛟的天下,他会唆使淮河的好汉出面找麻烦,他的爪牙也可能在水上水下弄鬼。”“他敢?”文斌虎目中冷电湛湛:“有根有底的大豪大霸,在我这种人眼中,是不难对付的,他知道我可以把他城内城外的家宅,搞个烟消火灭。我只耽心伏魔剑客及昨晚抢劫桑家大院的人。”“天啊!我与他们无仇无怨,他们为何如此对待我?真是岂有此理。”月华曹娇叫起来:“真正要找我的人并不少,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但所有要向我寻仇的人中,决不可能有伏魔剑客这群天杀的混蛋在内,我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中,他们必须是讲理讲法的英雄。”“狗屁讲理讲法,你居然愚蠢得相信他们必须讲理法,真是可悲,世间情理法都很难讲,人人都讲岂不早就天下太平了?你仍然不想将武昌的遭遇告诉我,让我尽力的来替你分忧?”“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根本不知道对付我的人是谁。”月华曹娇打一冷战,脸上阴晴不定,怎敢把天网的事说出?她必须把这件事忘了:“水陆两途都走不通,我们岂不是只能在寿州坐以待毙?”“大概是的。”文斌有点失望,这妖女在紧要关头也口风紧得很:“不过,住在城内城厢,那些混蛋毕竟有所顾忌,英雄和强盗都不敢公然杀人放火,被官府捉住后患无穷,上法场还算是好收场呢!我有不少金银,住一年半载还不至于匮乏,放心啦,一切有我。”“我也有不少金银珍饰。”月华曹娇叹了一口气:“在城市公然长住,也是逃灾避祸的手段之一。那些天杀的混蛋,不可能在此地久留,反正我已是除了你之外,无倚无靠,一切听你的安排,过一天算一天。”“我还不想被困死在这里呢!我也没有过一天算一天的认命打算。他们最好放聪明些,见好即收不要欺人太甚,我还得外出走走,打听消息了解情势最为重要。”从节孝坊南首的小街往南走,便是颇为有名的留犊祠和留犊池。那是祀后汉寿春令时苗的名胜区,这一带的酒坊食店为全城之冠。从西门进城前往留犊祠,必定经过五爪蛟的大宅。
文斌大摇大摆经过时,桑家大宅立即有了骚动。
在城内,不会有人白昼登门撒野。
五爪蛟的公门朋友们,决不容许外地人在城内任何地方招摇生事;过门不入,谁也管不着。在祠右的小街绕了半圈,踏入一家小酒坊,来两壶酒几味下酒小菜,独自据桌小饮,其他的酒客并不多,没有人敢过来要求共桌。其他酒客分做在小食厅各处,三三两两一面喝酒一面大声谈笑,天南地北胡扯,看谁的嗓门大,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地自斟自酌,意态悠闲。不出所料,喝了半壶酒,便来了三名大汉,恰好占住桌三方,三双怪眼狠盯着他。
店伙招子雪亮,不敢过来招呼,避得远远地,知道三大汉的来意,当然知道三大汉的身分来历。五爪蛟的一些心腹爪牙,本城的市民把他们看成瘟神。
“你们有几十具尸体需要善后,能用的人都派上用场,忙得不可开交,怎么能抽出人来盯我的梢?”他也狠盯着坐在对面的留山羊胡大汉,但脸上却挂着怪怪的笑意:“我不会打进桑大爷的家撒野,那是与全城为敌的不上道馊主意。”“你怎么还不早些远离疆界?”大汉咬牙问。
“雇不到船,怎么走?他娘的!五爪蛟这混蛋最好找处兔子窝躲起来,他封锁了水路,绝对封锁不了闯入他那座大宅的通道。白天不来,晚上可以来,我踩盘子探道的经验丰富得很呢!”“姓贾的大剑客授意封锁的,你不能怪罪大爷……”
“去你娘的!那位大剑客叫你们死,你们也去死?桑大爷怕大剑客,就不怕我,是不是?”“你……”
“我是真正无根无底的江湖浪子,那位大剑客奈何不了我,却唆使你们出面送死,你们有根有底,不会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你如果一个人走,不带月华曹娇,大爷愿意用专船送你前往凤阳,任何时候皆可以动身。”“这是什么话?”他一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