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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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附近根本没有人,我只想吓你一跳而已。小子,你看出古怪吗?”
“什么古怪?”
“屋上那六位仁兄是干什么的?站在上面喝西北风吗?”神箫客问。
“用不着他们动手,乐得居高临下隔岸观火嘛!”
“狗屁!再愚蠢的人,也该布下重围以防万一。”
“这个……”
还有,左右根本没有其他的人堵截防守。”
“五妖道足以擒住二个可怜虫。”
“我总是觉得不太对劲。唔!小子,你的心冷了吗?”
“冷什么?”
“人家是一双同命鸳鸯,你是枉抛一片情。”
“胡说八道。”他骂,脸一红。
“有种你可以横刀夺爱呀!”
“废话!”
“我助你一臂之力,该亮相了,那一双爱侣吃紧啦!再晚就迟了。你瞧,我带来一些宝贝对付妖道。”
斗场中,两老道正发挥威力,把一双爱侣迫得只能采守势。
因为公孙云长运剑不易,真力用不上七成,无法发挥双剑合壁应有的威力,防守不住两老道凶猛狂野的快攻,险象横生阵势将解。
剑鸣像连珠花炮爆炸,把在旁干着急的小菊急得花容变色,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功力与剑术,比小姐相去远甚,即使上去也插不上手,甚至可影响合壁剑阵的灵活,而且妖道必定会加上一个人。
“铮铮”两声大震。
公孙云长哎一声惊叫,被元贞震飘八尺,剑阵瓦解。
高嫣兰不为所动,沉着地应付。
她的剑术并不比公孙云长差,要不是公孙云长受了伤,两老道休想占得丝毫上风。她一声娇叱,一剑封出元亨一剑急袭,身形电转,及时截住追袭的元贞,一连两剑直追元贞的左胁,迫元贞退步自保,挡在公孙云长身前叫:“用反两仪……”
“你做梦!”跟到反击的元亨叫,剑发如雷霆,攻她的右肋背。
她必须接招,旋身封架,双剑一接触,元贞的剑已重新光临她的左胸。
是拼命的时候了,她走险解厄,上体斜沉,让元贞的剑贴胸侧擦过,全力抢攻一招走空的元亨。
眼看要两败俱伤。
公孙云长大喝一声,及时挥剑架住了变招下毒手的元贞。
“铮铮铮铮……”
令人眼花缭乱的凶险接触,似乎同时有百十支剑纠缠不休。
终于,人影乍分。
公孙云长被震得斜退丈外,屈右膝挫倒。
嫣兰与两道分处三方,三人的右上臂外侧皆有血沁出,谁也没占便宜。
“再给她一记上下交征!”元贞怒叫,进步递剑。
这瞬间,人影来势如电。
天都羽士急迎而上,拔剑沉叱:“什么人?站住……”
天利、天元两护法也不慢,双剑随之。
飞掠来的人是神箫客与怡平,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冲到,狂笑声震天,声势之雄令人咋舌。
而高嫣兰这一面,二剑接触罡风似殷雷。
天都三老道看来人的冲势快得骇人听闻,知道碰上了可怕的高手,因此掏出了真才实学,剑上发出了武林罕见的剑气。龙吟声惊心动魄。
三老道三支剑同时递出,森森剑影挡住了冲来的人影,手下绝情。
人影似电火流光,接近。
“哈哈哈哈……”狂笑声惊心动魄。
刹那间,白雾滚滚,黑雨漫天,奇臭扑鼻,向已递出剑的三老道罩去。
“屏息……”天都羽士厉叫,向下一扑。
“该死的……”及时伏下的天元护法含糊地咒骂。
两人影飞跃而过,贯穿嫣兰与两妖道纠缠的剑阵,剑鸣急骤,火星飞溅,剑影翻腾着呼啸而飞。
“快走!”怡平的叱喝声,惊醒了真力将竭的嫣兰。
而两妖道却被震倒在地,滚出两丈外。
屋顶上,居高临下看热闹的摘星换斗六个人看得真切。
摘星换斗,骇然惊叫:“又是他们……”
六人纷纷往下跳,但已无能为力了。
人影向东北冉冉而去:二五起落便消失在林野中。
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其实只是眨眼间的事,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从人影暴起至带着人逸走消失,令人几疑置身幻境,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没有一件事是真实的,变化太突然太快了。
唯一真实的是,地下遗留的尸体,和掩住双目发疯般向外逃避的三妖道。
先前夹攻高嫣兰的两妖道,也正脸无人色狼狈地爬起,他们的两支剑,抛落在四五支外,每支剑的一个缺口比鸽卵差不多大小,剑已成了废物。
没有人敢追,摘星换斗唯一可做的事是奔向天都羽士,惑然的急急大叫:“道长怎么样了……”
天都羽士不敢睁眼,站住大叫:“提几桶水来。天杀的!那两个下三滥的混帐东西,查出他们的下落来,我要活剥了他们。”
摘星换斗的恐惧消失了,掩鼻忍笑急退,向五名手下挥手叫:“快!去打水,要大桶的水。水……”
三妖道站在那儿,丢掉剑闭着眼状极可笑。
身上一头一脸全是石灰,半干半湿的堆肥。这些玩意,全是附近种菜的人家,堆放在菜园角的必用物。
地下,有几张破裂散碎的青荷叶,是被剑气震碎的,最大的破片大仅如钱。
剑气固然霸道,但最大的缺点是对付不了粉状物。
石灰包一破,像雾般飞散,剑气随剑向前迸发,石灰粉末便先迎头反涌,但前飞的粉末,却因剑气前进的作用所吸引,反而向剑气后面的人汇聚,流动更快。
灰头土脸算不了什么,令人恶心的是,他们那一身斑斑点点的人畜粪便,不但奇臭刺鼻,而且色泽令人作呕。
要不是三妖道机警,石灰渗入双目,有他们快活的了,不瞎也得痛上好几天。
洗清了一身,天都羽士激怒得像疯狗,拍着余香犹在,湿漉漉的衣袍,咬牙切齿向众人怒吼:“谁看清那两个蒙面下三滥贱贼?说!
他们的身手骇人听闻,定非无名小卒,你们该能从他们的身材衣着中,分辨出他们的身份来,谁知道?说!说呀?”
摘星换斗苦着脸,真不敢得罪这几个鄢大人面前的红人,苦笑道:“恐怕是丹阳四豪碰上的两个人,一老一少……”
“他们是谁?”天都羽士简直在吼叫了。
“也是从人魔鬼母手中,救了在下……”
“我问你他们是谁!”
“老的是神箫客梁彬,小的……小的就不知是何来路了。丹阳四豪受伤沉重,语焉不详。反正是个英俊魁梧的年青人,剑术玄之又玄,一照面便重创了丹阳四豪。”
“神箫客梁老匹夫?”天都羽士吃了一惊又道:“能证实是他?”
“大概错不了。在下脱险后方得到讯息。”
“这,给我查!”天都羽士怒叫:“贫道与他们势不两立,此仇不报,何以为人?给我查!”
“一有消息,在下即派人知会道长一声。道长手下有不少人,一同侦察该无困难。”摘星换斗提出建议。
“梁老匹夫是有名的难缠,在上一代的高手名宿中,也佼佼出群,老而不死多管闲事,能克制他的人,即使目下仍然健在,恐怕也数不出几个。问题是就算能查出他的下落,谁能对付得了他?”
摘星换斗的意思虽然不甚明显,但弦外之音一听就了然,讽刺老道不知自量。
“你说我们两批人手对付不了他?”天都羽士怒声问。
“怎样对付?”摘星换斗手一摊:“那老鬼精灵古怪,神出鬼没,二三十个人近不了身,在郊外围他不住,在城里更是免谈。
他从不与人订约,不接受任何人挑战。他如果存心整你,就如同被冤鬼缠身,不死也得脱层皮。
除非大总管能带人亲自赶来,不然免谈,何况大总管根本不可能离开鄢大人,鄢大人的命比天王老子还重要得多。”
“那你的意思是……”
“避开他远一点。”摘星换斗坦率地说:“惹火了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万一他一怒之下与咱们作对,对咱们这些希望多弄些金银,为名利而赴汤蹈火的人来说,将是最不幸的可怕消息。”
“你怕他,贫道可不在乎他这个快进棺材的名宿。”天都羽士恨恨地说:“哼!我会找人埋葬他的。”
在枫桥湖的北岸一家农舍中,嫣兰细心地替公孙云长换伤巾,她的一双手,传递出她对公孙云长的绵绵情意。
小菊与怡平坐在屋旁的大树下,监视着四周。
晚霞余阵渐渐消逝,天快黑了。
“你们真不打算走?”怡平问。
“小姐坚持要回去收葬忠伯的灵骸,她是不易改变主意的。”
小菊叹息一声:“忠伯这一死,小姐负疚难安,如不好好收殓他的灵骸,小姐怎能安心?天快黑了,梁老前辈怎么还不回来?”
第八章 自投罗网
“他要监视恶贼们的动静,没有结果他是不会回来的。小菊姑娘,你问过你小姐今后的打算吗?”
“小姐甚是灰心,也急于返家传警,因此此地的事一了。便尽快赶回万花山庄。”
“也好,恶贼们是不会罢手的,沿途你们得小心了。”
“庄爷,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吗?”
“你有事?”
“你真的不是恶贼们的人?”
“如果是,我会三番两次援救你们吗?你家小姐以为我是摘星换斗的人?”
“这……这是公孙少堡主的猜测,他说你三番两次的出现绝不是巧合,可能另有用意。”小菊无邪地注视着他:“小组并未表示意见。我却相信你绝不是他们的人。”
“哦!公孙少堡主凭什么证据如此猜测?”
“你在五湖钓叟的村子里,与他们平安相处。在人魔鬼母手中救我们,是不希望两老魔捷足先登。
这次的相救,是他们擒我们的时机未至,要从我们身上,追出其他的人来,甚至希望把老庄主引出以便一网打尽。”
“公孙少堡主的猜测和证据,可说经不起一驳。”他毫不激动地说:“只要把你家小姐抓住,那怕高老庄主不出来善后?用不着费事迫出其他的人。奇…书…网我想,公孙少堡主这样估猜,原因不在我是不是他们的人。”
“庄爷,你的意思是……”
“他爱上你家小姐,不择任何手段阻止高姑娘接近任何人,情有可原,我不怪他,所以毫不介意。”
“唔!这是合情合理的推断。”小菊不住点头:“公孙少堡主的气度不够恢宏,也太多疑了些。
至少,他该明自我家小姐对他的情意,没有顾虑我家小姐移情的必要。庄爷,你是不是也爱上了我家小姐?”
天真无邪心直口快的小菊,最后一个问题可把怡平问住了。
怡平的脸上一红,过了许久,他才神情肃穆地反问着道:“小菊姑娘,你很聪明,你一定要知道吗?”
“是呀!”小菊不假思索地说:“从前曾经有不少人,在我家小姐左右,不远千里追随不去。
我想,这就是爱吧。但你一直不和我家小姐相处交谈,又不毛遂自荐设法搭讪,我就捉摸不定你的心意了。”
“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不错,我的确是爱上了你家小姐,但我总不能冒冒失失地,毛遂自荐厚颜请求结交。”他终于毫无困难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这个…”
“我不在意你们如何想法。”
他无意识地注视着正逐渐沉落水线的红日:“一家有女百家求;我有权爱上你家小姐。我是很有耐心的。”
“我家小姐从未对追求她的人假以辞色,但这次她对公孙少堡主,已经动了真情。庄爷,我看,你……”
“我说过我是很有耐心的。”他抢着说。
“庄爷,你知道高家和公孙家,上一代的尊长小有交情吗?小姐与公孙少堡主自小便认识。”
“我知道,他们是门当户对,两小无猜。”
“所以……”
“公孙少堡主的条件比我优厚,但我并末绝望。”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菊黛眉深锁:“我总觉得公孙少堡主配不上我家小姐。”
“为什么?公孙少堡主号称武林一公子,人如芝兰玉树,声誉鹊起,是武林后起之秀中有口皆碑的少年侠义英雄……”
“不瞒你说。”小菊说:“最近四五年来,老庄主几乎与公孙家断绝了往来,而且一再叮咛庄中的子弟,尽量少接触公孙家的人。”
“为什么?”
“好象是说,公孙家的人名利心太重,名气太大,少接近免生是非。”
“哪一个武林世家不重视名气?高庄主过虑了。”他为公孙家辩护:“你家小姐,似乎不在意她爹的叮咛。”
“这可能是缘吧!其实,公孙少堡主是很有才华的人,也的确有点自负骄傲。”
“哪一个年青人不自负?过几年就会老成了。”
“你呢?”小菊用肘碰碰他的手臂笑问:“你是不是也很自负骄傲?”
“有一点。”他也笑了:“我还年青,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