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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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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孙张氏才反应过来,大声哭起来。

孙仁怀眼中的阴霾挥之不去,大声吼道:“闭嘴,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女人,你长没长脑子,啊?居然敢背着我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天都让你捅出窟窿来了,你知不知道?”

孙张氏非常怕这样的孙仁怀,哭声立刻从大转小,替自己辩解起来,“老爷,老爷息怒,妾身一切都是为了东儿的将来,古青舒是万万配不上咱们的东儿。”至于丈夫所说的“天都让你捅出窟窿来了”她很是不解,但这时候也顾不上多问。

孙仁怀暗恨,却也知道不能再当着儿子们的面教训她,便气怒地骂了一句“蠢女人”,大声吼道,“来人,马上把三小姐带过来。”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孙张氏。

当年他爹早逝,身为长子的他以十七岁的年龄担负起了全家人的生计问题。他爹看病欠下不少外债,家里还要负担老三的束侑,孙家穷得有上顿没下顿的,因此即便一年的孝期结束,也没人家肯将女儿嫁给他。几年后,家里的状况好了些,但老三还要上京赶考,他左借右凑弄不出盘缠,又不想将全家人的命根子五亩薄田卖掉,最后无法,为了孙张氏的五两嫁妆,将因品性问题嫁不出去的张氏娶回家。

刚成婚的时候,他好好收拾了一通孙张氏,终于让孙张氏收敛起脾性来。后来他卖掉田产带着全家到京城谋生,期间他一直打压孙张氏,日子过得也算顺遂。后来日子越过越好,他越来越忙,难得着家,孙张氏刁钻、爱拿捏人的劣根性再次冒头,又有了爱慕虚荣的性子,生生将他老娘气得弃了他们一房,跟着老二过。

四年多前他从外边跑商回来,老二一家居然带着老娘回乡讨生活去了。他震惊之余,打听到原因出在孙张氏身上,气得他将孙张氏又收拾了一通。但老二与老娘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回京。

他无奈,只能每年不时让人拿银钱回老家孝敬老人。他以为这几年孙张氏老实了,没想到她却趁他不在就给惹了这么大的事出来。这古家的亲事是那么好退的吗?是可以这样退的吗?真是个无知蠢妇。

正在他坐在那里阴沉着脸,生闷气的时候,孙柔月到了。

注:(大安王朝钱币换算法:1两黄金=10两白银;1两白银=10吊钱;1吊钱=100文即铜板。)

☆、No。16算计

三小姐孙柔月听说爹娘回来,还唤她过去,以为事情成了,便一脸兴奋地来到正厅,刚迈进一只脚去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来,“爹,娘,大哥的婚事退了没有?古青舒那贱丫头有没有哭着求你们不要退亲?”

听了这话,孙仁怀刚刚压下去一些的火气腾一下又起来了,立刻吼道:“逆女,跪下,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大家小姐的礼仪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啊?”

孙柔月吓了一跳,小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抖着身子,“爹,爹,您别气,女儿知错了。”她所谓的知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心底却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她心下忐忑,不确定大哥与古家的婚事到底退成没有。

孙仁怀阴沉着脸,将下人全部打发走,让张妈妈将吓得腿软的五次孙敬北带走,并让长子和次子守在厅门外不让人接近,这才开始审问。“是你将古青舒推进荷花池的?”

孙柔月的面色一白,递给孙张氏求救的一眼。

孙仁怀看她那反应便知道这事是真的了,便气得将手边的桌子拍得震天响,“还不说实话。”

孙柔月吓得一缩脖子,但心里也猜到这事会露馅儿十之*是古青舒告的状。她恨古青舒之余,也怨恨自己娘在关键时候不为她出头,便觉委屈不已,落下泪来,却又倔强地道:“是我推的又如何?是那贱丫头先在蓉姐姐面前说我坏话,我才推的。她不要脸,她死了活该,谁让她扒着大哥不放,不肯退亲不说,还偷偷喜欢希公子来着。她该死。”

孙仁怀闭了闭眼,睁眼时一指孙张氏,“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一口一个贱下头。再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在别人府上便指着别人的鼻子骂贱下头丑八怪,真是丢尽了孙家的脸面。你们都做了什么,嗯?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外边的人现在是怎么说我们孙府的。忘恩负义,嫌贫爱富,子女恶毒,欺负功臣后代,欺凌英雄的遗孀遗孤……”

孙柔月却不服,“欺负了又怎样,别人嘴碎说几句又不会掉块儿肉。他们古家从上到下全是废物,除了认命,他们还能如何?”

捂着半边脸低声啜泣的孙张氏这会儿还有力气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女儿的话。在她眼里,古叶氏和古青舒就如那路边的小草,是随便人踩、随便人作践的,她不懂自家老爷到底在忌惮些什么,要如此地怕得罪古府?

孙仁怀恨不得一脚将她们两个踢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一点用都没有,“蠢妇教出来的也只能是个蠢货。”说着,霍地从主位上站起来,走到女儿面前,“说,你推她下水的时候,旁边都有谁?”

说到这个问题,孙柔月却不再那么怕了,有恃无恐地道:“放心,爹,当时除了女儿和古青舒,便只有跟着古府的一名丫鬟和女儿身边的小翠。小翠女儿已经警告过了,她不敢乱说话。至于古府的丫鬟,前几天已被古家发卖出京城去了,娘派人确认过,不会有错。”意思是,只要她不承认,她一口咬定古青舒在说谎,古府便奈何不得她。

孙仁怀心下一动,“当真只有这两个丫鬟看到了?”

孙柔月:“当真,爹。当时我们便是避开人说话的。女儿生气推她下水后,和小翠看过了,周围没其他人,这才放心走开的。”

孙张氏忙道:“老爷,放心吧!古府的丫鬟名叫小锁,古府发卖她的那天,妾身特意着人跟随,从小锁进人牙子手里,到被人牙子带出京城,派出去的人盯的牢牢的,之后将小锁买下,带到外地去转卖了。”

孙仁怀沉默片刻,大步走过去拉开紧闭的厅门,看也不看守在门外面露震惊神色的两个儿子,招来不远处候命的孙来财道:“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夫人与小姐不得踏出府门半步,谁敢违抗,家法伺候。”

孙来财口称是。

“老爷。”这是孙张氏发出的尖利声音。

“爹,不要。”孙柔月带着哭腔喊道。

孙仁怀一脸阴霾地一甩袖子,“自今日起,没有我允许,夫人与小姐不得踏出各自的院落半步。”这个更狠,将娘儿俩的活动范围直接从整个府邸缩小到各自的小院落。

这下,娘儿俩含着泪,再不敢开口。

孙敬东想要开口求请,孙仁怀不给他机会,直接将他叫到书房。

孙仁怀坐到大书案后,“你是怎么想的?你也觉得古府好拿捏,我们如何对待都没有关系吗?”

孙敬东不知道爹娘今日到古府发生了何事,但他确实认为古府是可以任由他们孙家拿捏的。“爹,娶古青舒对儿子的仕途无益。”

这时候,孙仁怀既失望,又后悔。他后悔自己近三年来只顾着生意,却忽略了对子女的管束与教育,生生让目光短浅又粗鄙的孙张氏影响了子女。他决定以后不再亲历亲为地四处跑买卖,而是坐镇京城,亲自教导子女。

他语重心长地问:“敬东,你知道只剩妇孺的古府为何时至今日都不曾被邻里小瞧,一直安然地存活在京城吗?”

孙敬东愣住,他只注意到古府越来越落魄的事实,却不曾想到这个层面上,“爹,儿子不知。”

孙仁怀决定与儿子推心置腹一回,“古云虎虽死了五年,但他在军中的威望并不曾消失,你知道这是为何?”

孙敬东惊疑不定地问:“有这种事?怎么可能?他是寒门出身,家底本身就不厚,如今又是死了五年的,也没留下能够撑起门面的儿子,他生前积攒起来的那点人脉早就散了,何来军中威望并不曾消失一说?”

孙仁怀定定地看了儿子一阵,在儿子无措地低下头的时候,叹了口气,“任何事不要只看表面,不要小看如今的古府,别学你娘那般目光短浅。至于你的婚事,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那是爹该操心的事情。爹将前边的问题留给你,你回去好好想想,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随时过来说给爹听。”

孙敬东恭敬地退出书房时,孙仁怀开始琢磨如何安抚住古府的事情。说到底,他从不认为没了古云虎的古府真敢退了这门亲事。他认定,只要给古府送一块儿适当的甜枣过去,给个台阶下,这一页自然而然地就揭过去了。

有古叶氏那样软弱又不负责任的当家主母在,即便古强再有本身也仅仅只是个管家而已,兴不起任何风浪。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不等他的儿子揭开表相了解到真正古府形势的时候,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古府内,首战小胜的青舒心情还算不错。为了奖励府上众人可圈可点地完成了各自的任务,便吩咐厨房,晚饭全府上下都吃白面馒头,炒两个肉菜、一个素菜,再加一份排骨炖青菜,管饱。

在这个时代,白面可是金贵的东西,普通百姓一年也吃不上几回。即便是富贵人家,最大方的主子也只允许府上的奴才一两个月才吃上那么一回白面吃食而已。青舒今日却要府内全员吃白面馒头不说,还有三个肉菜,还管饱。

消息一出,喜笑颜开的厨娘忙得脚不沾地,其他人也是走路生风地忙活各自负责的活计。

力气大、饭量大的小娟高兴坏了,与自家小姐打过招呼,便欢呼一声跑厨房帮忙去了。

在大家喜笑颜开地期待着晚上的大餐时,古强带着苏妈妈过来,将六百两的银票与两个银锭放到青舒手边的桌面上。

青舒看也不看,“府上用银钱的地方不少,放到账房,你看着安排吧!”

古强却另有打算,“小姐,账房先生半个月前便提出请辞了,五日后便要走。小的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小的便想劳烦小姐接过去,小姐也好从旁学习持家之道。”

青舒愣了,“账房先生为何要请辞?”

古强一脸的欲言又止。

青舒眨了眨眼,突然想起前主在二十来天前,不理会账房先生与古强的解释,拿话挤兑账房先生不说,还强行将账房为数不多的存银搜刮一空的行径,一阵无语。她尴尬地笑,“记账、管账这种事,我可不懂。”

古强却道:“只要小学肯学,小的便有办法让账房先生教会小姐再离开。”

苏妈妈一脸憨厚地从旁为青舒戴高帽,“小姐天资聪颖,只要愿意学,天下间没什么事是可以难倒小姐的。”

青舒不确定这是古强两口子在试探她或是什么,但有机会掌握府内经济大权,为什么要拒绝,即便她接手的是个烂摊子,但接总比什么也不知道,任由府内继续困顿下去强。于是她应承了下来,答应从明日起跟着账房先生学习。

☆、No。17来者不善

繁华的京城,表面平静安乐,却已是暗潮汹涌。小小的古府与孙府的矛盾冲突以那样激烈的方式进入众多百姓的视线开始,因着有心人的推波助澜,短短三天时间,便差不多已是人尽皆知。更有甚者,参某个大人的折子已经呈到了皇帝的御案上。

早朝,三十左右岁的皇帝,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一脸肃穆威严地坐在龙椅上,声音低沉中透着危险,“洛大人”。

一位头发半白、面色红润、小眯缝眼、身体圆胖矮小、身穿紫红色官袍的大人战战兢兢地上前,俯跪在地,“臣在。”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色不虞地甩出一本奏折,不偏不倚,正砸在这位跪在下边的洛大人的脸上,并滑落在地。

大殿上鸦雀无声,朝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帝从龙椅上起身,一甩袖子,在太监“退朝”的吆喝声中,及朝臣“恭送皇上”的跪拜中,由侍卫、太监簇拥着离开大殿。

朝臣三三两两地退去,大殿上只余跪趴在地的洛大人和一脸正气的左相慕容恭。

五十多岁的慕容恭走过来,弯腰拾起地上的奏折,一脸认真的看完,轻踢洛大人的臀部,“还不快滚去向皇上谢罪。”

洛大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抢回慕容恭手里的奏折,一脸怒容地骂道:“老东西,等老夫匀出空再找你算帐,哼!”说罢,甩袖子便走。

慕容恭自他身后提醒道:“不去见皇上,这是要去哪里?”

洛大人圆滚滚的身子往外移动的同时,留下一句,“回去先扒了不肖子的皮再说”。

风平浪静了三四日,就在青舒一边学习管账记账,一边忧心古府的经济状况的时候,孙府再次有了行动。

孙仁怀与孙张氏带着礼物再次登门,同来的还有孙仁德的夫人宋氏,古云福与古云福的夫人马氏。

听到拍门声,守门的蔡铁牛并不开门,而是隔着门问来者何人。

当管事孙来财报上自家老爷的名号是,蔡铁牛一下没了声音,理都不理。

一旁,略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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