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春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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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吃饭!只要一做起刺青的生意;就是这样饭局不断:〃算了;你还是晚饭后过来吧。我还得在家给老爸老妈做晚饭呢!〃
〃行行行;那晚上8点钟吧。〃话音刚落;几个男人陆续上了车;大概是忙着赶中午的饭局去了。
傍晚;林宝儿背着一书包刺青的工具;上了中午来过的那辆桑塔纳2000。虎哥没有来;开车的只是他的一个跑腿的马崽。
〃我们去哪?〃坐在后排的林宝儿问司机。
〃虎哥的地点。〃这小子保密工作做的真好;跟没回答一样。林宝儿不想再和他讲话了。
穿过一条马路;不到两分钟的车程;就看见虎哥迎出楼门;热情的寒暄着:〃过来了;上了楼我给你介绍我朋友。我们是中学同学;关系特别好。他从外地回来玩几天。〃
〃哦。〃林宝儿很机械的应着。管他是谁;挣钱要紧。
〃老弟;师傅接过来了。〃虎哥推开大门高喊着。
〃进来吧;那么客气干嘛?〃话音未落;林宝儿已经看到了恶魔的笑脸。不会那么衰吧?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奇。书'又一次落在他手里。她焦虑的低着头;慌乱的直咽口水。
〃陈臣;我给你找的师傅你绝对可以放心。我打过好几次交道了;手艺特棒。我胳膊上这个;还想找机会让她给改改呢。〃虎哥丝毫没发现现场气氛的异常;还在哪里帮林宝儿大肆〃推销〃着。
〃行;挺好。〃陈臣没有急于在众人面前拆穿她;仿佛根本不认识她;问到:〃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可以。在哪?〃她顺坡下驴;平静了一下;问到。
〃在里屋吧。〃虎哥安排道:〃晚上让他两在外边守着。〃他指着两个马崽。
林宝儿没做声;进了里屋;把长发松松挽起;迅速的装好纹刺机器;拿出消毒的酒精和没拆包的针头。然后把图册里新选好的几个图样往床上一摊;等着还在外边废话的〃顾客〃。
送走虎哥;陈臣一进房门就把脱下的背心往沙发上一扔;开口道:〃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你冲个澡吧;皮肤上有油脂比较不容易上色。〃林宝儿目光在图册上;根本没抬眼。陈臣很听话的照做了。
10分钟后;他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就趴回到床上:〃给我刺青;你不会手抖吧?〃关上门之后;他不必再掩饰他认识她;调侃道。老天爷;还是长眼的;把她又带回他的身边。这下她惨了。
〃放心;纹坏了包赔。〃她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图呢?〃他侧过精壮的身体;仿佛一尊雕塑的希腊神像。
〃自己看。〃她不敢正眼看他;脸上一阵阵发热。
〃就这个。〃他指着一个嘴角带血的狼头果断的说到。他真有自知之明;她觉得这个再合适不过了;不论从各个角度讲;他都象。
她让他确定了大小和位置;在桌上把图形用碳水笔放大绘制在翻版的光面纸上。然后请陈臣站直身体;在他刚刚指定的后腰部位薄薄涂了些肥皂水;等了片刻;蹲下身体;把翻画好的图案端端正正的按压在准确部位。这样可以保证图案不会因为皮肤处在不同姿势受力抻拉而走型。
她工作时向来非常专著;抬起头很认真的问他:〃就这里;没问题吧?〃
陈臣的欲念瞬间被林宝儿的这种暗昧的姿势点燃;他伸手抚着她光滑的长发;眼神中透露出无限渴望。林宝儿轻易的接受到他的异常信号;她明白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绝对不只是那个刺青。陈臣讲话的语调低沉而沙哑:〃这次绝不会再让你跑掉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曲身吻上她丰润的唇。
她没有闪躲;也没有回应;全然承受了他十分投入的热吻。林宝儿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可能她最近太渴望被爱了;也或者她的身体真的需要个男人。她真的需要放纵吗?真的需要吗?她在心里不断的盘问自己。
〃赶紧做活吧;很晚了。〃看到眼前的纹刺机器;她抓住了一刻清醒的机会。
〃你还要耍我多少次?〃陈臣低声抱怨;这个该死的女人总让他在欲望的边缘临渊止步。他不是圣人;而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
〃现在不行;不然我就白画了。〃她想到一个最简单的拒绝理由。
〃你是说之后才行?〃他才不着她的道。这次要是让她跑了;他就改她的姓。林宝儿选择了沉默。陈臣终于肯乖乖听她的话;趴在床上。她把事先准备好的鸡血;朱砂等等几种原料配合在一起;开动机器;在他的皮肤上顺着预先的线条勾动着。陈臣一直闭着双眼;一定很疼。她手握机器刺破他皮肤时竟然觉得很解恨。忙活了若干个小时之后;凌晨4点钟;他要的图案终于大功告成了。她辛苦了一夜;眼睛酸疼的厉害;疲惫的往包里收拾着工具。她觉得要是长时间从事这项工作;自己早晚得瞎掉。
〃全完了?〃陈臣睁开眼睛;松了口气问到。
〃可能还要补色;等消肿后才能知道。〃林宝儿很敬业的嘱咐到;〃吃点消炎药;起瘕不要乱抠;自然脱落。保护不好;补色比新刺困难的多。〃
〃没关系;反正在这个图案完成之前;你都得在我身边陪着。〃他是想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吗?她可没工夫跟他干耗:〃我白天还要去上班。〃
〃让你的工作见鬼去吧。每天多少薪水?我给!〃陈臣讲话一向飞扬跋扈;比起田暮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算哪根葱啊?我承认有钱是了不起;可你管天管地;管得着我乐意吗?〃她算是看明白了;男人都是一路货色;以为随便就可以让女人屈服于金钱的魅力之下。
〃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看来你是个问题。不过我可能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陈臣扬起嘴角;笑的邪邪的。
正文 第四十一回 与狼共舞
〃天快亮了;我要收工了。〃林宝儿玩味自己说的话;除了妓女可能就只有她这个时候收工了。这场噩梦即将结束了。
〃去哪?〃陈臣看似很好奇的问。
〃回家。〃她觉得他的问题根本是废话。她不回家还能去哪?
〃你家?〃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当然。〃有什么可惊讶的!
〃你没跟男朋友同居吗?像你这个年龄的女人跟父母住的不太多吧?〃她听不出来他的意思;他是说她老;还是说她不该和父母住在一起。
〃我头一次发现你真三八。不要关注别人的隐私。〃他的话无奈让她想起了杳无音信的田暮;她开始憎恨眼前的魔鬼。
〃有什么隐私可言?你要是没被那个风流倜傥的小家伙抛弃;还用的着没日没夜的出来受苦?反正我是肯定不会让女人半夜三更的跑出来工作。现在的社会多不安全啊?一不小心就能给自己顶上一打绿帽子。〃林宝儿觉得陈臣实在是精明的过分了。这样的男人谁敢招惹?
〃你们男人怕带绿帽子;可怎么从没想过对自己的女人从一而终?〃她实在鄙视他们眼中的所谓道德标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谁让你是女人呢?下辈子托生男人吧。〃他的表情极度猖狂;让林宝儿心里不由想给他一拳;就打他那个棱角刚直的下巴。
〃我下辈子就不当人。活的累。〃她抱怨。
〃你这辈子也可以不当自己是人。象牲口一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到了发情期就尽情发泄。〃他边讲话边撩开窗帘;晨光从他肩膀上方照进来。
〃你该不是在骂我吧。〃
〃不是;我是在告诉你;你该学我一样生活。〃天;又一个怪胎;他竟坦言自己崇拜畜生的生存状态。这天下的妖孽是不是都让她林宝儿有幸遇到了。真开眼界!
〃我到希望能那么潇洒。〃她无奈;畜生绝不会苛求感情。
〃天若有情天易老。干嘛那么执着?〃他转过身;坐回她对面;握住她的一只肩膀说到;〃宝儿;我会让你开心起来;你信吗?〃
〃我伤我的心;需要你来安慰?〃她嘴上虽然固执的这样讲;心中却激荡着一份感激。好歹这天下还有个能陪她伤心的人。不;是妖孽。
〃我喜欢安慰谁就安慰谁;需要你来教训我?〃陈臣全身透出桀骜不逊;每根汗毛都透着邪气。
〃天大亮了;我回去了。〃林宝儿觉得和陈臣争辩她始终没机会站上峰;决定逃之夭夭。
〃我陪你。〃陈臣虽然微笑着;却是在威胁她;林宝儿听的出来。他就知道她非常不想让她父母发现他们俩在一起。以他近40岁的成熟;已经实在不像是她的男朋友了。
〃你行行好放过我不行吗?非得吃掉我吗?〃仿佛小白兔对着一头恶狼哀求。
〃总比活活饿死强。〃他态度很坚定。
她认命的坐下来;把工具包扔在一旁:〃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她已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了。她只当拿他解闷了。不就是一场男欢女爱吗;她会怕他?
〃乖;真听话;我喜欢。〃他开始穿衣服;全然没当身旁坐着个陌生女人。林宝儿很自觉的把脸扭向窗外。
〃陪我健身去。〃他拉起她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林宝儿在椭圆机上挥汗如雨;陈臣在前方吃力的推举着杠铃。她早该猜到他有健身的习惯;拥有这般肌肉结实的挺拔身材不费点功夫可是不行的。男人到了40岁应该是发福的年龄了;大多都挺起了鼓鼓的将军肚。而他却没有一点松懈的痕迹。她的目光不自觉在他身体上上下打量着;还不错;即使被他〃吃了〃;也不算太吃亏。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男人了;林宝儿发觉自己的想法既色情又花痴。她难道是真想出轨了?
〃出轨〃这个词迅速在大脑内炸开:田暮还不是一样抱着别的女人;何况他已经又一次人间蒸发了。她还在坚守什么?就等他回来告诉自己〃GAMEOVER〃;泛贱吧?也许陈臣说的对;象畜生一样活着挺好;得不到完美的感情;难道还要连累身体受委屈;立誓做个清教徒?林宝儿仿佛看见偌大的镜子里自己的头顶长出了鲜红的犄角。跟陈臣待了一个夜晚;她就被妖魔同化了。
〃想我呢?〃看见林宝儿望着镜子发愣;他揽过她的肩问到。
〃想魔鬼呢。〃她轻声回答。
〃哈哈;发现我不是普通人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完全不问她的感受。她还不太适应新角色;习惯性的推开他。
手机响起;虎哥等在健身房门前目睹陈臣亲昵的拥着林宝儿的肩走出来;惊讶的合不上下巴。他一直觉得这个丫头绝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要不然哪会便宜了陈臣这个家伙?只一晚上就轻松搞定了。
〃我该恭喜你吧;老弟。〃虎哥转身看了看后坐的陈臣;又瞄了眼有点疲倦但依然美丽的林宝儿。
〃请你喝喜酒。〃陈臣不但不解释;还故意把事情越涂越黑。
〃你是得请客。谢谢我这媒人。〃虎哥点了支芙蓉王递给陈臣。
陈臣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说笑着问:〃她还算安分吧;会不会勾三搭四?〃林宝儿抬起凤目;狠狠的瞪着他。难道他不明白吗?他就是被勾搭的野男人。
〃说实话;要是稍微不安分点;就轮不到你老弟了;我早包圆了。〃混混就是混混;直率的让人没法接受。仿佛她不过是市场上的萝卜白菜;谁有钱谁就可以买。根本容不得她拒绝。她长得真那么象拜金女吗?还是因为跟着身边这个野男人;才遭人误会?
〃弟妹。你说想去哪儿玩;咱们就去哪玩。〃虎哥用古怪的眼神望着林宝儿;他怎么早没看出来呢?今天忽然觉得她还真像那种女人;天生尤物嘛!
〃算了;她一晚上没睡了;找个地方让她先睡一会儿;午后再出去吧。〃陈臣看了看她灰暗疲倦的脸庞;怕她身体吃不消。他是真的疼她;只是她不知道。她永远警觉的当他是猎艳的狼。不过他不在乎;反正他懒得去想爱或不爱;他想疼她便疼她;想要她就要她;干嘛非得和爱情扯上关系。那玩意太高雅;他老人家可不会玩。
车还没开到宾馆;林宝儿已经靠着陈臣肩睡着了。他没舍得叫醒她;从一侧车门把她抱下车;径直上了楼。
她怎会真的睡得那么沉?他抱她的瞬间她已经醒了;只是装睡更方便她赖在陈臣的身上。可能也只有健壮的陈臣能给她这种孩子般的舒适感觉。抱她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她可不是凯特。莫斯型的瘦骨仙;她跟珍尼佛。洛佩茨才是同类。没有一把力气怎能抱的起她。她从来就没指望过消瘦的田暮能给她这种婴儿式的满足。
陈臣放下她拉上被子;便关门去套房外间支起了一桌麻将。林宝儿睁开眼;长长松了一口气;他还算是君子;没有趁机欺负她;并且还能顾及她一夜没睡。林宝儿按耐不住自己对这〃大叔〃级的男人伸出一枝出墙的渴望。
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了。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她以为房间内没有人了。该不会是都去吃饭了吧。林宝儿好奇的想去外间看个究竟。
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看到陈臣独自坐在窗前;借着落日金色的余辉翻看着一叠厚厚的报纸。那张40岁男人特有的成熟面孔吸引着林宝儿的目光。他身上那种不是短时间练就的从容干净的气质;比起田暮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坐在那里宛如庄严的神祗;看不出一点〃妖魔〃的气质。
〃不要偷看我。〃陈臣的眼光依旧在报纸上。嘴巴已经宣布发现了她。她索性从门后走了出来;昨夜在脑后挽成髻的秀发;彻底散落了下来。
〃他们呢?〃她淡淡问起他的牌友。
〃吃饭去了。已经快7点了。〃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回答到。
〃你怎么不去?〃她边问;边递给他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捧在手中。
〃谢谢;〃他礼貌的接过水回答到;〃守着你;怕你被狼叼走。〃
〃真正的狼近在眼前。〃她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