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梦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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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力够丰富！老人和罗斯一样，敏感地发觉了我的与众不同。不过与罗斯对我的彻底信任相比，这饱经风霜的老人考虑更多的，是洛娜的安全。
“哦？看来我击杀尸体发火和毕须博须，也不能证明我的来历？”杀毕须博须是昨天的事，但阿卡拉那双假眼睛真比透视望远镜还好用得多，竟然立即知道了，并将消息传遍了营地。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用间谍卫星全天候监视我？那样我可没有什么隐私权了！
“恶魔之间本来就容易自相残杀，这个不能判断你的动机。我的试探，只在你是否会探望洛娜、是否接受以前的洛娜和是否仅仅垂涎小凤凰的美色而已。”奥德修斯不紧不慢地回答，眼睛一直留意着我神色的变化。
“这些和恶魔有关系吗？”
“有。你来探望小凤凰，证明你心里还是关心她；而看过小凤凰的收藏品，却没有像其他英雄一样厌恶，可见你根本不受世俗眼光的影响；我事先叫小凤凰刻意打扮，你却没有大献殷勤。恶魔之所以成为恶魔，是心里有巨大的贪婪、自私和嫉妒等负面情绪，而且不受控制。你，似乎没有这些恶魔的德行，那也不会伤害小凤凰。”奥德修斯轻轻靠上了椅子背，露出了笑容。
这老人果然聪明，可惜他还不知道身边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是虚幻。我并不是看不上洛娜的美色，只因对虚幻东西的免疫力，加上刚得到罗斯，所以能轻易自拔。我很清楚，要适当的知足，才可能得到更多！
“伊格尔，小凤凰就算出生在这个时代，她凭自己的相貌，可以轻易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然而，她却选择了自己的路。这个人，值得你去珍惜啊。你有没有想过该好好照顾她？”奥德修斯话里的话，已经不能说是暗示了。
“老人家，既然洛娜有自己的选择，你又何必过于担心呢？一切看神的旨意。我不会主动去伤害她，但她要是自己伤害自己，我可没有办法！”我淡然应道。
奥德修斯脸色变了变，轻声嘀咕：“看来，小凤凰比罗斯晚了一步啊！唉，都是因为我……”
“这个你错了，奥德修斯。没有你，也许没有今天的凤凰洛娜。老实说，洛娜的性格、实力我都很欣赏，能不能让我到欣赏罗斯的地步，就看她以后的表现了！等你身体完全恢复，洛娜一样可以和我一起对抗地狱势力。我今天还要去杀血鸟，再见！”我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刚走出帐篷门口，我的脚步却停了下来。看见什么了？洛娜和罗斯手拉手，并肩坐在不远处，正叽叽咯咯说着什么，不时穿来银铃般的笑声。那不仅有洛娜的笑，竟然也有罗斯的！罗斯，也会对别人笑了吗？
我忽然明白了！罗斯性格孤僻，可并不代表她不愿意聊天、交朋友，只是不会主动而已；洛娜倒是大方开朗，有话也藏不住，却心高气傲，如果不是罗斯这种等级的高手，她懒得搭理。这两个女孩子，其实都需要倾诉的对象啊。无论我还是泰戈，都极少主动陪罗斯闲聊；奥德修斯倒一定愿意陪伴洛娜，可两人差了七十多岁，很多话题不方便说。也许，这两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家伙凑到一起，才能无话不谈吧。
应该还有不少时间，让她们聊一聊少女之间的东西吧。我转身回了帐篷。
奥德修斯舒了一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身子却像失去了力量般，软弱地靠到了座椅上。他，终于放下心了。
“伊格尔，如果你体贴一个人，应该想尽办法让她知道，也不用我担心。”沉默良久，老人先开口。
“聪明的人总会知道的，我何必去说呢？”
“那你认为小凤凰和罗斯有什么不同？”
“……罗斯需要学习怎么被人照顾，而凤凰需要学习怎么照顾人。”沉吟片刻，我回答。
……
再次回到冰冷之原，虽然早有准备，透骨的寒意还是让我打了个哆嗦。确认好方向，立即向北边的埋骨之地进发。罗斯乱跑还真对了地方，大约两个小时后，墓园阴森森的石墙出现在我们眼前。
和游戏里一样，埋骨之地这个墓园是埋葬死人的地方，分为外园和内园。外园的石墙高达五米，由灰色巨石砌成，那怕是阳光明媚，站在高墙前也会心泛凉意，何况这里本来就寒冷难耐。被地狱势力入侵以后，墓园里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宁静，鬼哭之声不断传来。园中的不死生物似乎也嗅到了墙外活人的气味，大量的死亡气息隔墙聚集，肢体和骨骼不断在墙上摩擦击打，嚎叫声此起彼伏。
这石墙还真是不一般的结实啊。以那些怪物的力量，万里长城也轻易拆了，外墙竟然摇都没有摇一下。
死气森然的外墙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有几公里长，也不知道入口在哪里。这里的埋骨之地不但是修女的墓园，而且是所有教徒的葬身之地。由于天气严寒，尸体千年不坏，数十万死尸没有及时化为尘土，却将要成为暗黑破坏神和安达利尔的工具。如果黑暗势力得逞，死尸转化为不死生物也拥有分体的能力，将是罗格营地众英雄难以抵挡的力量。叫人意外的是，阻止过多死尸复活的，竟然是这里的领主血鸟。
昨天回营地，自然要和领导阿卡拉打个招呼，却得到了这个情报。据说是弗拉维告诉卡夏的。游戏里，杀死血鸟的任务，本来该从卡夏那里领取，但我和卡夏关系一直没有缓和的迹象，阿卡拉只好充当传话的桥梁。老实说，形成这个尴尬局面，卡夏一帮爱煽风点火的手下功劳不小。我心胸虽然不宽广，但卡夏要是主动道歉，我也会既往不咎。然而卡夏又是个爱面子的人，加上一帮手下推波助澜乱起哄，她更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老大的尊严。于是我们偶尔见面，也是横眉立目，互不理睬。
当年，卡夏、血鸟和弗拉维是僧院军队的三大队长，骁勇善战，情同姐妹。地狱势力入侵时，血鸟、弗拉维先后战死，血鸟死后被复活为不死生物，更变成了暗金领主，是安达利尔散布黑暗能量的媒介。卡夏就是知道这个消息后，情绪低落，烦恼悲伤，以致和我产生了冲突。弗拉维则灵魂不散，守护着鲜血荒地和冰冷之原间的咽喉要道。由于是纯灵魂体，阿卡拉的千里眼也看不见，直到洛娜传递消息，卡夏才匆匆赶去与战友会面，多少平复了一些痛苦。而弗拉维更告诉了卡夏一些有关血鸟不为人知的故事。
血鸟复活时，神智没有完全丧失，成了个双重人格的怪物。由于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识在体内不断交战，血鸟痛苦不堪，精神几近崩溃。残留的本性，让她极力阻止埋骨之地的死尸复活，而地狱力量侵蚀的神智，又让她狂怒暴躁，凶狠嗜杀。总的说来，无论人类还是恶魔的眼里，血鸟都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看来精神分裂症并不是人类独有的疾病啊！这个血鸟，由我来解脱她吧！
施展瞬间移动，上了墙头，眼前密密麻麻的饥饿死者和骷髅，让我颤栗不已。并不是害怕这些家伙，而是发现，它们散发出来的邪气，比冰冷之原盆地里的怪物强横了不止一倍！
“该死的谷斌，换个场景怪物的实力就翻倍，你也太狠了吧？”我喃喃骂道。
“你说什么？”罗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边。这个其实不奇怪，能跑出时速一百八十公里的人，跳到五米多高还不是轻而易举。
“没什么，在骂那个该死的神呢。这些家伙留给泰戈以后杀，我们直接冲进去。”
墓园的内墙在前方近二百米外，我深吸一口气，连续两个瞬间移动，已经站在了内园里。几秒钟后，身后嘣嘣两声，罗斯掰断了内园栏杆墙上的铁条，钻了进来。蜗牛一样的不死生物，怎么可能拦得住营地里最快的刺客？
整个墓地没有一丝绿意，所有点缀环境的植物全都枯死了。墓碑横七竖八，凌乱之极，满地坑坑洼洼，一副盗墓大军经过后的凄凉景象。几个骷髅和饥饿死者还在从地下钻出来。
不是说血鸟不让这些不死生物复活吗？我暗自奇怪，用“心灵传动”搬运着一块块墓碑做垫脚石，小心翼翼向墓园中心走去。
进了内园，不死生物反而看不见多少了。那几个刚出土的家伙正想品尝一下人肉，都被我施展强力版“心灵传动”，头朝下重新插回土里，顺手还在他们上面压了几块墓碑。
没有敌人，并不代表没有危险。墓园深处集结的巨大邪恶气息让我提心吊胆。这些怪物，怎么都那么团结？这方面，倒真像现实中我们中国人最讨厌的一种叫“鬼子”的生物！
墓地实在不小，走了近一小时，才接近怪物集结的地方。只见近千饥饿死者静静站在一起，连怪叫都没有一声。
又在开什么怪物会议吗？
我悄悄开启“碎冰甲”，让身周的超低温隐匿住我的人类气味，利用一切可以遮挡身形的墓碑、枯树、巨石、土堆缓缓走近。两次对付领主的经验，让我深深体会到了擒贼先擒王的重要。这些该死的领主，总爱带一大帮手下在身边，除非发动突袭，先杀了头子，否则以一敌千，累都能累死我。没错，微波闪电威力确实强大，但耗费的法力和精神也多得吓人，能放上十次八次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于罗斯，完全不用我担心。就算我，也不能和一个刺客比隐藏的本事，何况还是刺客中的顶尖高手？
饥饿死者，实际上就是比鲜血荒地上的僵尸更高级的僵尸。由于严寒，这些家伙身上倒也没有恶臭和蛆虫。让我震惊的是，上千个饥饿死者，竟然都散发出不逊色于尸体发火的气息！
神啊，虽然尸体发火是最弱小的怪物领主，到底也是暗金级别吧？谷斌小子你竟然在埋骨之地就弄出上千个这种档次的怪物？你明摆着存心不让一帮英雄拯救这个世界啊！而且这些不过是比外围高级一点的炮灰而已，真正可怕的，是它们的领主，血鸟！卡夏的那个前战友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如果和弗拉维一样，我连百分之一的胜利希望都没有！
一只小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了我微微颤抖右拳。我扭过头，看见了罗斯坚定冷静的目光。
“别急，你总有办法的。”罗斯轻声说道。对气息比我更敏感的她，自然知道眼前的怪物有多强横。在这个时候，罗斯泰山崩塌而神色不变的镇静功夫就显现出来了，正如古龙书里的话：她每一根神经都是钢丝铁线！
深呼吸了五次，总算压下了心头强烈的不安。这一次我的脸可丢大了，堂堂男子汉竟然如此怯懦无能，连罗斯都不如。
“你留意到了吗？这些饥饿死者气息虽然极其强大，但十分紊乱。可见它们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这么多血鸟强加的能量。无法控制的巨大能量，只会反过头来伤害它们的身体。所以它们动作呆滞，反应迟钝，甚至其中有些怪物的血值在不断下降。它们，其实比荒地洞窟里的僵尸还好对付！”罗斯咬着我耳朵说。
“……”我得向谷斌那臭小子要求模拟特训！本来认为，能感觉到气息强弱的本事已经可以和龙珠战士一较高下了，想不到这种特殊第六灵感有人比我强得多！罗斯多年的战斗经验，远不是我能比的！在我眼里，僵尸们可都是呆滞迟钝的，和荒地上没什么不同，罗斯竟然一样能看出差异。
“哈哈哈……”我正在自卑自责，忽然怪物堆里传来一阵狂笑声，尖锐刺耳，还带着说不出的凄凉悲切之意，叫人毛骨悚然同时，油然生出同情之心。没多久，笑声竟然转成了号啕大哭，声嘶力竭，摧肝断肠，似乎有无穷无尽的伤痛要尽情发泄。
是谁？难道是血鸟？我又望向罗斯，见她秀眉微蹙，满脸戚然。她和我一样，都想起了那天在邪恶洞窟，罗斯心伤战友，抱着我肆无忌惮大哭的情景。
“神竟然这样对我？竟然这样对我！竟然这样对我……”几分钟后，哭声戛然而止，接着便是一声连一声的怒吼。来了这么多天，第一次听到怪物说人话，我倒吃了一惊。
随着凄厉的吼声，本来便狼藉不堪的地面突然如同海面一般翻腾起来，一声声怪叫不断从地下传出，一只大手猛地穿出冻土，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
被发现了吗？我一跃而起，却见到诡异之极的一幕：数不清的手从地面上钻出，五指向四周不断张合着，无论碰到什么东西，都如同溺水者一般，死死抓住不放，用尽力气往地下拖拽。方圆数十米，鬼爪遍地，我和罗斯已经根本没有立足之处！
“罗斯，快走！”我猛想起这是血鸟的亡灵复活能力！不巧我和罗斯隐蔽的地方是个万人坑，死尸极多，都争着重见天日，才发生这种奇景。
“什么人！”喝问伴随着两声尖锐的箭矢破空之声，两支箭分射我前胸和面门。血鸟反应快得可怕，不愧是最强的罗格战士之一。
“碎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