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天逆行-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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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又在想这种无聊的事……
说到底他是无法放弃蛇影的，正如他无法放弃作为月颜的影子一样。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他想起了这段回忆，但是无所谓，这是他自己的生存方式，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利去左右。
还要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怎么能够在这里结束？
理了理肩头的围巾，神无转身，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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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魔力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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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川端金城留下的暗号，两人一路奔驰终于抵达了隐秘之地，追兵也确实没有追上来，看样子是暂时脱离险境了。
印咳嗽两声，侧身从马背滑落，扶住树干坐了下去，也没有去管映雪的意思。映雪等了一会儿，只好放弃了等他帮自己下马的念头，小心翼翼地去够旁侧的马镫，结果把马儿等得不耐烦了，嘶鸣一声把她摔了下去。
一屁股跌在地上，映雪痛得叫了出来，本以为会马上听到他的嘲讽，却没有听到。
她诧异地抬头，迎上了印的眼睛，眼神里的锋利不减，但总感觉有点别的什么，脆弱或是寂寞，好像一个身负重任的英雄，不断地往高处前进、前进，哪怕已经忘记了前进的理由，也不曾回头，不愿回头，不敢回头，不能回头。
但是这样的英雄注定是孤独的，因为永远没有人站在他的背后。
对这个少年的害怕不禁减弱了许多，映雪不知道自己是否了解他，但至少他刚才救了她两次，在逃亡的途中也没有把她当累赘丢下。他的外表永远是冷漠的，只有近距离的接触，才能够发现包裹在那层外衣之下的内心世界。
映雪总觉得，他跟紫岚一样，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了解，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吧。”映雪打破了沉默，虽然印用外衣的领子遮住了伤口，但是肩膀附近的布料已经被渗出的血染透了。
“不用。”很轻的两个字。
“可是……”映雪有些犹豫。
“不用。”声音抬高了一些，突然变凶的语气把映雪吓了一跳，怯怯地看着他。
见状印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下来，“怕我吗？”
“……嗯。”映雪点头，说不害怕是假的，亲眼看见这个少年杀人，看见死在他爪下那么多的性命，虽然他们是敌人，但从医者的角度她还是无法原谅他。
“我就知道。”印哼了一声，语气很无所谓，但不知为何他没有停下来，也许是身上的毒在作祟，也许是想让她彻底地死心，也许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杀人可怕吗？在那个世界比起活人，死人反而更让人觉得安全。血可怕吗？如果没有见惯这种色彩，你不可能在那个世界活下去。你相信身边的人，可我不信，一个人可以对你微笑然后将手中的匕首刺进你的心脏，可以当着你的面喝下有毒的鸩酒让你陪他一起死……在那个世界，到处都有这样的人，到处都在发生这样的事，人眼看到的永远都只是事物的表面，人心，才是你最难看清的东西。”
“永远不要想当然地以为你可以了解一个人。”他最后说道，“？？当然，也包括我。”
这番话之后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不过印相信，这次是真的沉默了。
他站起来打算上路，映雪的声音叫住了他，“等等，你的伤口必须要处理，恶化了可就麻烦了。”
她的执着让印一愣，随即便有些火，“我说过？？”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要听我的。”
“你？？”
“你就是个爱逞强的笨蛋，没什么好说的。”
被呛得不轻的某人恼了，转了转眼珠露出几分邪恶，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呐，想知道那家伙的事情吧？”
“哎？”方才的魄力一下子没了，紫岚的下落才是她关心的重点。
而听完印的叙述，映雪倒没有多么惊讶，那些神奇的魔法她之前见识过，也知道会让紫岚陷入不能自已的沉睡，只不过像这次连续使用三次是她没有想到的。
“太乱来了……怎样才能够让他醒来？”
“只要魔力恢复就可以。”印淡淡地说，“不过麻烦的是，这个世界缺少他魔力的来源……”
他还没说完，映雪一把扯住了他的袖角，“告诉我怎么做？”
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她，露出了一缕冷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音未落，他扑过去将映雪压在了身下。
距离那张漂亮的脸是那样的近，映雪只觉得心跳开始加速，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想做什么？”
印眯起眼，说出了让她的心跌落谷底的话，“我想？？让你死。”
细长的指甲划过脖颈，渗出红色的液体，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股彻头彻尾的寒意，冷得要把她冻僵。
……永远不要想当然地以为你可以了解一个人……
……当然，也包括我……
“为、什、么？”映雪抬头，艰难地问出了这三个字。
印垂下了眼眸，这瞬间眼底翻涌的复杂让人无法捕捉，终于她听到了他的回答，“他魔力的来源是？？死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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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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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映雪怔住了，不能呼吸，不能思考，更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魔力的来源……
……死亡之力……
那个善良温柔的少年，怎么会是这种可怕力量的掌管者？
“别开玩笑了！”映雪突然高声道，抬起膝盖给了印一脚，伸手狠狠地将他推了出去。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她抬手摸了摸脖颈，还好只是划破了一道口子。
这时她听到了印的咳嗽声，扭头间被眼前之景吓住了。
印跪在地上不住地咳血，从两颊流下的冷汗打湿了垂落的头发。左臂耷拉着，好像断了线的木偶，黑红色的血液从捂住的伤口汩汩涌出……
惊讶没有维持太久，映雪做出了应有的判断？？毒。
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这才察觉他的言行举止都很反常的原因，刚才驾马的时候也没有用过左手。自己虽然奇怪却没有深究，身为医者，最大的错误莫过于让主观的臆测左右客观的思考。
真是该死。
而在印看来，他是低估了这种毒的潜伏时间和发作效果，全身上下都是麻bi的感觉，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很想把那家伙狠狠地骂一顿，却骂不出来。
眼睛缓缓地合拢，好累，好想睡一觉……
意识模糊中，眼前浮现出了久远的幻像，是被他锁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想要跟神做交易吗，观察者？
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声音在问他。
即使明白，这会让你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无所谓，命运，想从我身上夺走什么尽管拿去吧。
声音带着叛逆的执着，能够感受到魂力从体内飞速地流逝，但他已经无所在乎了……
迪斯路亚，你不应该在这里结束。
不到最后一刻，我便不相信，这所谓的宿命！
不后悔吗？
不后悔。
那么，契约成立，封印之力将维持到那个时刻，代价便是？？
手掌打在脸上的触感惊醒了眼前的幻觉，印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映雪掴了他一巴掌，“喂，清醒点！”
接着一双手扯开了他的衣服，大片的皮肤暴露出来。
印挣扎起来，但身体的虚弱让手腕用不上力，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这让他不禁郁闷的抓狂，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被这个女人摆布的份上？
“安分点。”映雪没工夫理会他的反抗，她忙着呢。
但某人才不想安分，正叫嚣着要发作冰凉的液体触到了肩上的伤口，痛得他惨叫起来。
这，这是什么啊？！
这时候他才听到女孩底气不足地小声道，“？？忘了说，这种药的效果可能……有点猛。”
气到半死的某人是说不出话来了，之前的怀疑此时变成了肯定，跟这个女人呆下去他一定迟早会被害死！
可是，意外的不讨厌……
真的很痛，但她下手的动作很轻柔，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疼自己。真是个傻瓜，何必要如此顾虑他的感受，疼痛，对他而言恰恰是最熟悉的感觉啊……
印叹了口气，难得表现出了极大的耐性，等映雪一点点帮他处理好了伤口。
终于映雪擦擦汗长出了一口气，“呼～好了，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某人哼了一声。
“哎？还痛吗？”声音顿时紧张起来。
“不是……”他别过头去支吾一句，“你慢死了，下次麻利点。”
“我都累死了你还抱怨，想不想下次试试更强力的伤药？”瞅他的眼神不怎么友善。
“额……”某人一下子变了脸色，缩了缩不敢出声了。
开玩笑，那玩意能叫伤药？简直比毒药还恐怖！
印发誓自己绝对绝对不要再尝试第二次。
不过效果嘛，好像还马马虎虎……
全身的无力感消除了许多，左手也可以活动了，不过才一会儿工夫毒就被她神奇地压制住了。
可怕的女人，以后还是少招惹，印暗想。
而映雪开始了她的惯常工作，与不安分的某人约法三章，“从现在起你要乖乖休息，按时换药，避免剧烈运动，还有？？不准、乱、发、脾、气。”
最后一条完全命中某人要害……
印被呛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了，用勉强还算平和的语气问，“毒解了多少？”
“一半。”映雪蔫了，这个结果对她来说还真是个打击。
“一半？”这个结果对某人来说同样打击不小。
“没办法。”映雪摊手，“你中的不是普通的毒，里面有一种特殊的成分，凭我手头的药材也无能为力。”
“是什么？”
“号称奇毒的‘冰灵蛊’。以幼年灵蚕搭配千年寒冰炼制而成，中途稍有差池，冰蚕便会融化，所以成熟的冰灵蛊很难得。之所以说奇，因为它无药可解，会源源不断地吸取宿主的生命，至死方休。
印的情绪有些低落，没有解药，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也没有那么糟糕。”映雪安慰道，“我的药能够暂时压制它的发作，只要你不跑去跟人打架，撑个两三天应该没有问题。而且，冰灵蛊虽然没有解药却不是不可解。”
“什么意思？”印一愣。
“因为可以解它的，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与它相媲美的奇毒‘炎灵蛊’。”
印听后淡淡地笑道，“你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
映雪怔了怔，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句话……算是他的称赞吗？
不出所料后面马上跟了一句补充，“？？别想歪，仅限在这方面而已。”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正常啊……
不过，映雪在心里笑了笑，虽然是个脾气让人捉摸不定的家伙，但很多方面其实像个孩子。他的身上有太多的面，永远没有哪一面可以完全反映出真实的他。
他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呢？
“对了，刚刚你好像看到了什么幻像？”她试探地问。
见印没有出声，映雪以为他不想回答，正考虑要换个话题时他开口了，“不是幻像，是真实的我不想去忆起的往事而已。”
映雪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当倾听者。
但印没有就此说下去，而是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若是为了一个人放弃最宝贵的东西，你会后悔吗？”
映雪摇头，“我不太明白……”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印别过了头去，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只是偶尔会在想，付出那样的代价是否值得。他不会再记得你，不会再想起你，而是把你当作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映雪看着他，一时间竟没有办法回答。
做出那样的选择，必然是痛苦而又无奈的吧。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笑容带着几分苦涩，“每当这时候，就会觉得稍稍有一些寂寞呢。”
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