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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吸血鬼史诗:犹大之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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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一次看到过这么多书。”

卡罗坐在地板上,翻开一本大书,书本几乎跟她一样高。图片上是一座被土耳其人围攻的碉堡。“你看,多美丽的图片啊。那是维也纳近郊的绘画艺术。”

“维也纳?”怡卡坐到他身旁,注意到他们的腿碰触一起。她觉得待在他身边很安全,希望能尽情享受。

“一座大城,距离这儿非常遥远,隶属于哈布斯堡家族……”他住嘴不语,因为他发现她听不懂。“看来,我得教你点东西了。”卡罗摸摸她柔软的脸颊,开心之情溢于言表。“一定能带给我很多乐趣。”

她羞涩地微笑着看他,指着图片:“那些男人佩带军刀与步枪。你的武器在哪里,父亲?”

“我的武器?”

“是啊,当然,”怡卡一脸讶异,“你是个战士啊。”

“不过,我不是带着武器打仗的那种战士,”他的回答有点犹豫,“我不想成为那样的战士。这磨坊属于我父亲,你看见的大部分藏书都是他的。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研究家。我认识你母亲之后,不得不前往战场。苏丹将我和军队送到远方国度,去探索新事物。我尽量避免杀戮砍刺,但有时候,事情发展并不如所愿。”

“研究家?”她的好奇心渐渐高涨,心脏因亢奋而快速搏动,“是学者吗?那你研究什么呢?”

卡罗看着她,沉默不语。“森林四周的动物,”他终于开口,“林木与整个自然界。我希望解开其中的秘密。”

“就比如说为什么蝙蝠在夜里飞行时不会撞到树?”她兴奋地打断他的话。

他哑然失笑。“是啊,女儿。或者鸟类为何能在空中飞翔。”

怡卡点点头,眼神梭巡着琳琅满目的书:“那些都写在这些书里面吗?”

“不。书里面写的是其他人的发现,或是他们诠释特定现象的观点。有一天,我的名字也将会印在书上,别人会阅读、讨论我的论述。”怡卡心里燃起一株火苗,卡罗十分欣慰:“你不仅是个好歌手,就像马丁告诉我的,求知欲还很强。”

怡卡满足地叹口气。“对啊,而且是很强、很强,父亲。母亲总是说我比猫还好奇,她已经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她站起来,伸出手抚摸那本大书。接着她跑向通道,那里有本书的书脊特别亮,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站在那里转头回望,“父亲,这是什么?”然后傻住了。

他不见了。

“我会把我所知的全教给你。”他突然从一旁对她讲话,害得她失声惊叫,双手紧紧抱住身体。

“我根本没听到你已经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无意吓你。”他道着歉,慈爱地抚摸她的头发。“我们何不去弄点吃的,吃完后,我再教你认识新字母。你认为如何?”

怡卡点点头,非常开心。

稍晚,他们一起用餐。卡罗用甜菜和药草炖了锅可口的大锅菜,餐后甜点是土耳其蜂蜜,怡卡忘我地吮吸着。

“在给你弄张床之前,你先睡我那张有铺垫的卧榻。”他解释说,“白天我没出现在磨坊里,你不要感到意外。吃的、喝的,在厨房里都找得到。茅房在粮仓里。我……”

“我了解,”怡卡热切地说,“你是个研究家。”随即她又悲伤起来。“可是如果你很晚才回家,我要怎么学习呢?我不能一起去吗?”

卡罗摇摇头,假发上的宝石映照出灯火。他尚未更衣,所以始终让怡卡联想到富裕的公爵。正因为如此,她也很惊讶竟没看到磨坊里有佣人。应该不可能是钱的问题。“在我还没教你如何防卫之前,无法让你去。”

“对抗野生动物吗?”她又拿了一小团土耳其蜂蜜。

“还有你以后会遇到的人。”

怡卡很讶异,放下甜食:“我应该学习战斗吗?”

“是的,没错。”他倾身向前,声音变得神秘兮兮。“像我们两个这种研究家,女儿啊,可是到了不好客的冷淡地方呢。此外,也并非所有的探险皆受到热情欢迎。因此,懂得保护自己非常重要。相信我,我很清楚自己在讲什么。我们被人家拿石头、粪便驱赶,不完全是土耳其人的错。大部分的人不喜欢陌生人。”

“我恨土耳其人。”怡卡口气阴沉。

“说话之前先想一下,土耳其人也是人,”卡罗语气沉着,“没有谁比谁好,或谁比谁坏。你在许多书中可以发现,为数不少的基督徒统治者对待臣子比苏丹还糟糕。”他望一眼挂在入口对面墙上的十字架,十字架下方装置了三尊祈祷者木雕。“那是唯一没有过错且慈悲满怀的人:拿撒勒的耶稣。”

“我知道,父亲。母亲教导过我。”怡卡凝视那群雕像。“在他脚下的是谁,父亲?”

“世上最虔诚的人:抹大拉的玛利亚,加略人犹大与罗马士兵隆基奴斯,提矛刺向耶稣的人。他们坚信他是上帝之子,我也如此认为。”卡罗在胸前画十字。

虽然怡卡温驯地跟着他做动作,却也不禁皱起眉头,显得疑惑,“但是,犹大不是出卖耶稣的人吗?”

“他只是让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若不是他,耶稣不会丧身十字架上。他不应该背负全世界的罪。”卡罗说得谨慎从容。“他从未质疑耶稣不是上帝之子,也不怀疑他被选中,为我们带来流传永世的真正宗教。没有加略人犹大,或许就不会出现我们神圣的基督教信仰。”

怡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分析,觉得非常稀奇:“那为什么他会自杀呢?就像教宗在教堂里讲的。”

她父亲表情严肃:“无知者与盲目者往往忘记《圣经》里有个地方记载他并非自缢身亡,而是死于意外。我个人倾向于相信这一点。他没有犯错,他是上帝的工具,是今日我们应该感谢的人。”

“但是……”

不过,这个话题对卡罗来说似乎到此为止。就在她眼睛还来不及反应前,他已经从桌上偷走她最后一块甜食。“现在你了解为什么要学习战斗技巧了吧?”他大笑,挤眉弄眼,“如果你想吃,就先打倒我再说。”

她眉头深锁,仿佛在认真思索可行性。然后她头枕在左手上说:“我还太小,父亲。”

“你很快就会知道,像你这般年纪的小女孩,只要用点技巧与精妙的动作,也能打败对手。”他把甜食递回给她。

怡卡盯着甜食,思考父亲说的话:卡罗会教她战斗技巧。那么她就能靠自己的力量阻止可怕的事情发生,例如阻止母亲被绑走。

而且她可以复仇!

她把土耳其蜂蜜再推回给他:“不,父亲,总有一天我会自己讨回来,”她许下承诺,语气坚定,“那时候,我将会知道自己够优秀,再也没人能从我这里拿走一丝一毫。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他起身走向阶梯。卡罗看得出来她已疲累不堪,但是又不想让她失望,她的意志让他深受感动。他的女儿逐渐向他敞开心怀,再过不久,他将完全拥有她的信任。

他久久盯着厨房走廊上的地板,目光差点泄露出什么。那下面是下一个等待她的秘密。“我们现在就开始。”



【二○○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德国萨克森州莱比锡,凌晨一点十八分】

医院入口前的小雨蓬下停着我的重型摩托,一辆老旧的暗红色铃木Hayabusa,性能绝佳,稍微改装了一下,如果我喜欢,时速可以飙到三百五十公里。一般新车飙到两百九十九就不行了,就像被阉割了似的。Hayabusa的意思是“隼”,再恰当不过的称呼了,因为它赋予我一双翅膀。

原则上,我骑车不穿全套皮革防摔衣,也不戴安全帽,让风吹过我的长发比生命还重要。我认识死神,对他毫无畏惧。倘若他有天该上门找我,碳纤维与皮革也回天乏术。

摩托车在我脚下逐渐苏醒,轰轰作响,我小心操控着隼骑上路,几公里后已经暖好车,可以加速行驶。并非只有在滑雪道才能摇摆晃行,在街上骑摩托也办得到。

路上车不多,这些时速五十公里的车辆在我身后慢慢爬行。我还给了有慕尼黑车牌的保时捷车主一个下马威,只要稍微换个挡,加点油,马上就将他远远抛在后面的车阵中。小意思。

虽然我很喜欢兜风,精神却无法像平时一样放松。风迎面扑来,我似乎闻到医院的气味,思绪不由得又飘向小泰亚。她不放过我。

我拐出街道,在一个公交车站后面紧急刹车停下,戴上尼龙头套,然后例行拆下牌照,再跳上车继续骑。

我的旅程直达莱比锡工业区的一栋老旧大楼。

两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在门前守卫,其中一个正在对着对讲机讲话,另一个牵着两只短毛警犬。对着对讲机讲话的叫雷夫,我认识,另一个是新来的成员。

我将隼停在他们前面,关掉引擎下车。那两个家伙让也不让。

“难道我得等吗?”

“你迟到了,海儿。”雷夫叫我的艺名。他大概不明白那名字的意义,以为是“海伦娜”的简称。我大可告诉他,我住在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三根树根之一的底下,是邪神洛奇与女巨人安格尔波达的女儿①。不过那样说,只会让雷夫这个好人证实他自己的想法:我的脑子有问题。就让他继续以为我是海伦娜吧。可惜现代人身边的朋友没有几个懂得日耳曼神话,知道死亡女神的名字是什么。“米勒已经担心你不会出现了。”

『①两人女儿的名字叫作Hell,与海儿(Hel)是同音异字。』

“我一直很准时,雷夫,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知道。事关米勒的钱,那够让他紧张了。”雷夫贼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对讲机说:“开门。”大门随即慢慢打开。“祝你好运。我可不是随口说说,因为我这次又押在你身上。”

我打量他的脸,非常惊讶一个四十岁的人看起来竟如此沧桑。日光浴、酒精与药物在他脸上镂刻下纹路。“老是赢不会腻吗?”我寻他开心。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他竟俏皮地反损我一把,令人意外。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我再度发动车,懒得推车。“说实话,还真腻了,雷夫。”我让车缓缓滑行。“你下了多少注?”

“还不少喔!”

“你知道吗?今天我会输一次。”

他的脸色泛白,我加速离开。

巨大的机械厂笼罩在昏黄光线中。这里我已经是熟门熟路,只管沿着主要道路往前骑。左右两边老旧生锈的巨大压床与制铁设备飞快后退,机器最后一次运转是在前东德时期。接着我转入一条死巷,尽头是道木墙。

我停好后下车,走上前敲敲墙。“海儿。”我口齿清晰地喊着,墙的一部分向后退开。

“晚上好。”谭雅,我的服装师跟我打了声招呼。她一袭灰色长裙,上面搭配黑色紧身胸衣,赤裸的颈子系上领带,半长的头发抹满发胶,服贴在头上。我喜欢她这装扮。“你迟到了。”

“我很准时。”我口气冷淡,而且很清楚自己听起来真的很冷酷。我凝视谭雅。我因泰亚之死让她不好过,当然很不合理。然而,她的死对我造成的震撼,远远超过我能接受的程度。通常跨上隼飙一段路就能宣泄悲伤,但这个小女孩已深烙在脑海。我很想坐下来跟谭雅谈谈,但时间已经不够,而且也不恰当。死亡女神睥睨一切,不可亵玩。

我脱掉衣服,只剩下红色短内裤,将合身胸罩换成结实的白色运动护具,然后穿好谭雅递给我的迷彩裤,套上同样斑纹的T恤,脚滑进战斗靴。泰亚的脸始终在眼前挥之不散。现在只欠手套,好戏就就开场了。

谭雅谨慎地盯着我:“今天不换头套吗?”

我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集中精神!我简单动地动手指,她就转身撇开头。我换戴乳胶面具,只露出眼睛,鼻子与嘴巴处有道小缝,头后方有个开口,可以把头发放出来。没人知道我的真面目,谭雅也是。“现在上妆吧。”我的声音不再像先前那样尖锐。

接下来的动作是一种仪式,过程难以形容。最近这几年,没人比谭雅跟我还亲近,很少有人站在我面前不被我当成对手,一下子撂倒脚边,血流满面。

我坐在旋转椅上,转过来面对她,腰杆挺得笔直。她缓缓跪在我面前,头低垂,露出白色颈项,然后抬起脖子,用女仆般的目光凝视着我。这一刻我有种错觉,我们宛如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纪,阶级地位不同。有几次我甚至觉得,她完全将我看成更崇高的存在,仿佛她私人的女神。

谭雅拿起有色彩的圆罐与一支柔细的刷子,打开容器后,将刷子细毛浸入一片纯白。

她沿着我眼睛底下、颧骨与下巴画上线,一笔一笔为黑色乳胶描绘轮廓。她品味独具,让我的第二张脸在今日符合我此刻的心境,而且那毛骨悚然的容貌,与死亡女神非常相称。

如同往常,我审视着她。

我看着她肩膀与手臂上的肌肉起伏流动,看着她执行任务时的专注眼神,忘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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