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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为你,画地为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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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颗的泪珠滚落。

他用自己的手机追踪了江沥北的手机,江沥北收到的任何短信和电话他都能复制一份,所以当他看到马克给江沥北的信息的时候,他脑中有一根弦似乎瞬间就断了,他从三岁的时候查出有血癌,一直到现在,整整三年,他永远都记得检查出来的时候,Anne的眼中有些湿润,她一直忍着泪,平静的告诉他没事,只是生病了,住住院就好了,入夜后,他躺在床上,Anne在阳台上蹲着,双手抱着肩,隐隐的抽泣,他是第一次看到Anne哭,没有哭声,却看着那么心疼。随后永无止尽的治疗,几乎磨尽了他所有的坚强,很痛苦,他咬着牙,甚至能够听到牙齿间发出的尖锐摩擦声,只因,在生与死之间,他选择了生,悲观和乐观之间,他选择了乐观,他要活下去,无比肯定的活下去。

☆、58。华灯初上时(十八)

深夜,江沥北回到了江家大宅,喊醒了所有的人,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客厅内的气氛一直压抑着,江启恒看着脸色一直不对劲儿的江沥北说道:“有什么事情,快说,你把一家人都喊起来,就是陪你这么坐着吗?”

“我就是通知一声,我和Anne准备结婚,还有,徐子熏的事情温女士恐怕要去解释一下!其他事情,暂时没有!”江沥北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的模样。

江启恒一脸的怒气:“你说什么?”

“我说我准备结婚。”江沥北看着江启恒一字一句的回道。

温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厉声说道:“我就说那个狐狸精,不能留,言清那个死丫头还说没事,你和徐子熏已经是订过婚的人,这点你不清楚么,快三十岁的人了,整天胡闹什么?”

“或许这三十年我在你们眼中都是胡闹,但这一次不是。”江沥北站在那儿,冷峻的脸庞被灯光折射出阴影,话也是说不到三句就是战火连天,江婳缓缓的站了起来说道:“你这孩子,什么事情嘛好商量,这大半夜的。”

江沥北看着温瑜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订婚也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并且订婚礼没有完,其实也算不上我订婚了,只是你们喜欢把这样的锁链扣在我身上罢了,只是温女士喜欢这样的儿媳妇,所以,温女士带进门,也多麻烦一次送出去,若是舍不得,你把她收为干女儿,一辈子养在江家也没有关系,反正江家不缺钱。”江沥北说完,温瑜的脸色都白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又是那个小贱人,她一辈子都别想进江家的大门。”

“她不需要进江家的大门,她只要是我江沥北的妻子,我在哪儿都能给她一个家!”温瑜见江沥北态度强硬,心中更加恨南纾。她正准备开口,便听到江启恒缓缓的说道:“因为她生下了你的孩子吗?孩子可以带回来。”江启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温瑜的惊呼声响起:“什么?她真的生下了你的孩子?”

江沥北看着温瑜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说道:“是我的孩子,您不用这么惊讶。还有,我不是为了孩子要娶她,这么多年我之所以一直不结婚,就是因为我在等她回来。”江沥北说完快速的朝门口走去,刚准备踏出门口,就听到江启恒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当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会真的和好,我记得当年她有孩子的时候,你口口声声逼着她去拿掉孩子,你差点就掐死了她,她还能原谅你,看来,她也不简单。”

江沥北的心中一滞,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头也未回的说道:“我只是负责通知一声,并没有需要你们的同意。”他说着大步跨出了大门,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头发花白的奶奶就那么站在门口,见到他出去,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在家住一晚,婚姻大事,岂非儿戏,就算你们年轻人说什么闪婚,可还是不可以让女孩子觉得委屈了,回屋吧,吵醒了奶奶就要走,不像话。”说着拄着拐杖走进了屋内,江沥北也跟随在身后走了进去。

☆、59。华灯初上时(十九)

翌日,天空微微泛白,江沥北开着车从江家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恍惚的停留了一下,认识南纾的那一年,他在这里看到离去的姑姑,到现在都了无音讯,老太太昨天晚上说了,江沥北的婚事自己做主,还和江启恒起了争执,老太太除却心疼孙子之外,更多的是想起了女儿。

南纾起床洗漱之后准备给Valery去买早餐,刚走到医院下面,就看到了江沥北的车子从医院大门开了进来,想起昨天晚上江沥北和她说的结婚的事情,南纾有些措手不及,停下等他也不是,先出去也不是。

也就她犹豫的瞬间,江沥北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你要出去吗?”

“嗯,我去给Valery买和云记的粥。”南纾轻声回道。

江沥北看了她一眼,面容平澜无波,似乎昨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从车里将袋子递给了她,说道:“我去停车。”

南纾接过来,正是她准备要去买的东西,而江沥北已经开车走过去了一段距离,她有些愣神。应该答应他么?

她站在那儿,江沥北停好车之后,走了过来,他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服,不过不再是纯白色的衬衫,换了一件淡蓝色的条纹的,这样看来,整个人暖了不少,南纾恍惚想起了那天Valery和江沥北说:“他喜欢蓝天额颜色,喜欢墨尔本的家,希望也会喜欢南城的家。”

“愣着做什么,还不上去?”江沥北的声音唤回了南纾,恍惚之后,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Valery还没有起来吧?”

“嗯。”南纾应道,“昨晚打电话吵醒他了,睡得晚。”说完之后南纾只想咬舌,好端端的说什么昨天晚上打电话,这会儿咽都咽不回去了,只听江沥北接着问道:“那你考虑好了没有?”

南纾想起昨天晚上在电话中说得那么头头是道,可是当此刻江沥北站在她的面前,目光灼热,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她的心忽然间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叮咚。”的一声响,电梯到了,南纾微微侧身,准备快速出去,江沥北却一把拉住了即将逃跑的南纾,江沥北的力气比较大,南纾又是那样的瘦小,微微一带,直直额跌入江沥北温暖的胸膛,电梯的门被瞬间关上,江沥北按了十九楼,南纾抬眸望向江沥北,看着他冷峻的轮廓,灼热的双眸,南纾微微叹气,开口道:“江沥北,”话还未完,她的脸被温热的手掌抬起,窒息的吻瞬间压向她的唇瓣。

南纾一愣,挣扎着侧开脸,但是紧紧圈着她腰际的手臂却在无形中缩紧,带着薄荷般的清凉气息长驱直入。

南纾推着他的胸膛,许久之后江沥北放开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肌肤,带着几分灼热,听他呢喃道:“Anne,人生还有多少个七年给我们这样浪费?”

☆、60。华灯初上时(二十)

南纾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许久以后才说道:“为什么忽然间想要结婚?”

“我这一辈子,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足够了,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失去你,所以想早点结婚。”

这样的理由真的是理由,南纾心想。

她静静的望着他,轻声说道:“江沥北,世间女子那么多,若是今年你没有遇到我,在蹉跎几年,你也终究会找一个女人结婚。”

“可是没有如果,如果那一年你没走,我们也许早结婚了。”

南纾心中愕然,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是良久的沉默。

“我晚上告诉你答案,我们先下去吧,Valery估计睡醒了。”南纾说着从江沥北的怀里出来,安静的站在电梯门口,江沥北的神色复杂,她永远都能做到让他等着,看着,守着。

“好。”他应了,却伸手握住了南纾纤细的手指,她低眸看去,他的指尖温暖而有力,恍惚间觉得他们曾这样一起走过太多的路。

两人就这样出现在医院,不少的医生护士都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南纾敛眉,便听到路过的**和身旁的人轻声说道:“江少昨晚不是还和柳倾白在江边幽会被拍到了吗?怎么大清早的就出现在这里?”南纾听得真真切切,挑了挑眉望向江沥北,只见江沥北皱着眉头,显然他也听到了。

“对了,中午的时候倾白过来看你。”:wr。电子书。

“她是谁?”南纾问。

“我是你孩子的干妈,你说我是谁?”南纾抬眸望着前面站着的女子,不似许子熏的妖艳,也不似伍程程尖锐,不施米分黛的小巧脸庞,一头精简利落的短发,一件韩版的白色衬衫,搭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至少14寸的恨天高。

见到江沥北也静静的看着她,南纾看了看这两人,真是姓曹操啊,说到就到。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姓曹操的,南纾,别不说话就在心中想你的小九九,别忘了,我可是律师。”

南纾就在那一刻,脱口而出的问道:“你就是他幽会的对象啊?”

柳倾白瞪了江沥北一眼,看着南纾说道:“记者眼瞎,我们那是吵架,幽会神马的我也不会找他。”

南纾静静的望着她,有些失神,可是这样爽朗而清脆的说话声有些熟悉。

柳倾白走近了,站在南纾的身前,说道:“昨晚听他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我们是先来个老朋友的拥抱还是新朋友的自我介绍?”

南纾忽然忍不住笑意,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我回到南城,我以为我没有朋友,既然这样,那就。。。。。”南纾说着顿了顿,只见柳倾白把包往江沥北身上一扔,把南纾抱在了怀中,说道:“还是老朋友抱一个吧,我想死你了。”说完南纾感觉脖颈后面一阵热温,南纾的心中忽然间有了说不上的情绪。

这应该是她在南城唯一的朋友吧。南纾拍了拍她的背,说道:“你好,我叫南纾,来自北城的南纾。”

南纾话落,走到门口的江沥北猛然转身,南纾看到他目光中的复杂和悸动。

☆、61。华灯初上时(二十一)

那一年,她站在雪地里,穿着白色的绒毛斗篷,面容冷清,她说:“你好,我叫南纾,来自北城的南纾。”

在这一刻,江沥北相信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柳倾白似乎也被南纾这一句忽如其来的话语所触动,说道:“我叫柳倾白,倾城的倾,雪白的白。”

那一天,江沥北说收拾东西出院回家,马克也会随他们一起回去,随时帮忙给Valery检查身体。

柳倾白说想要带南纾回一趟学校,江沥北点了点头,说让绍凯送她们,柳倾白说,她只想和南纾散散步。

午后阳光微醺,C大的校园内一片安静,她们去的时候里面学生正在上课,柳倾白牵着南纾走在小道上,南纾看着这一切都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心却莫名的疼痛,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压抑着就要破光而出。

她轻轻的捂住心口,蹲了下去,柳倾白脸色微变,蹲在她的面前,看到南纾雾眼朦胧的望着她,问道:“以前,我爱他吗?”

“很爱。”

“那为什么Valery的父亲不是他?”

“南纾,那是一场意外,我们活一生,总会走错路,总会犯点错,总会撞得头破血流,但是不能因为这样,我们就拒绝走下去,你说是不是?”

南纾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站了起来,脸色苍白,柳倾白忽然间有些心疼。说道:“你还有什么疑问,你就问我,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柳倾白说着拉起南纾就朝球场后面的枫叶林走去,南纾跟随在身后,脑中闪过一些身影,摸不到,抓不着也看不清。

柳倾白把她穿过枫叶林,前面是女生宿舍楼,而就在宿舍楼后,有着一排长长的紫玉兰,此刻花开得正盛,香气迷人,她有恍惚的失神,许久之后,柳倾白去找宿管阿姨拿来了铲子,她数着紫玉兰走了过去,数到第十八棵的时候就挖了起来。

南纾静静的看着她,说道:“你找什么?”

“找毕业那年留下的东西,有你的也有我的。”柳倾白一边说着一边铲土,哐当一声,应该是一个铁盒的声音,她眼中一阵窃喜,说道:“找到了。”

说着伸手拿出了盒子,上面都已经被氧化得快生锈了,最后使力才把它打开,里面有两本日记本,一本是南纾的,一本是倾白的。

“这边你的。”倾白说着把一本复古的日子本递给了南纾,是有密码的,南纾看着叶不知道密码,想了半天,问道:“江沥北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圣诞节前夕,就是他的生日。”

南纾轻轻的输入日期,竟然缓缓的打开了来,她翻开,里面写下的东西不多,只言片语。

中间夹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江沥北一个人的,一张是他背着她的照片,两张照片上的江沥北都带着浅笑。

可是后面的那句话竟然是,不是所有的遗忘都意味着背叛!

☆、62。华灯初上时(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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