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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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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幽然静谧的庭院中,其实处处都隐藏着宿冷离派来监视她的人。她此刻落水,那些潜伏之人定会出来救她。

她死不了。

如此,她也只是在赌。倘若自己出事了,宿冷离是否会回来。

刚如此想过,清浅便听到了湖畔上传来的说话声与凌乱的脚步声。

一旁的湖波,让她身子忽的一荡。随着两抹急促的落水声传来,清浅只觉自己教几只有力的大掌托着朝湖畔而去。

沉重且带着牵引之力的水花猛然一塌,她身子一轻,已被众人拉至了岸上。

虚软的瘫坐于地,清浅小手死死的攥着裙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湖水正顺着她额际浸湿的发丝滴答而落。

水珠滴落间,她透过人群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急急的朝自己而来。而他身后不远处,则是跟着另一名男子。

见男人快步踏至自己身前站定,清浅虚弱的扬起小脸,与他相对。

尽管此处的光影并不盈亮,但她仍是从男人眸中读出了一抹愤恨。他轻凝的唇角,让她明了,他在死死的压抑着这抹情绪。

发梢的水珠顺着她雪白的脖颈,缓缓淌入衣裳内,清浅轻挑眉眼,看向了他身后男子。

从衣着上看,他虽是一副男儿装扮。但那灵秀的眉眼与白皙的肌肤,却让她明白,这人实则是一名女子。

腰身骤然一暖,她身子一轻。那压抑着情绪的男人已俯下身子,将她横抱入怀,朝她的厢房而去。

眸光仍是紧锁着那名女子,清浅不由的将小手圈上了男人的脖颈,让脑袋缓缓靠上了他的肩头。

直到她从那女子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意与妒恨,她才松开了一直紧咬的牙关,因体力不支,失去了意识。

在眼眸阖上的一瞬,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

昏暗的厢房内,只有立在清浅床榻旁的那支烛台,轻轻摇曳着火光。那细碎浅橘的烛火,微微跳跃着,并不足以照亮房间的每个角落。

床榻上的人儿大抵是因为口渴了,一直在喃喃低语着。

猛地一惊,清浅张开了眼眸,用小手支起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

忽然而起的动作,使她虚软的身子摇晃了几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恍惚的眩晕。

小手抚上额际,她定了定神,随即将身子轻轻的靠上了床栏。

指尖轻揉眉心,清浅忆起了之前那女子看到自己之时的模样。她一双美目中,流转而出的尽是错愕与妒恨。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并未注意到从房间的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了一个人。

待他颀长的身形带着黑暗的光影,投到她身上时,清浅才猛然一惊,警觉的看向了来人。

宿冷离正负手立于她床前,神色阴郁的盯着她。从他轻媚的桃花眼中,亦不难看出,他眼底深锁的情绪。

手腕上猛地擒来一袭力道,男人忽然逼近,不给她丝毫闪躲的机会。

宿冷离眸光直直的攫着她,冷冷一笑,“就算死,我也会将你困在我身旁。你莫要妄想能再见到那个男人。”

他一字一顿的吐着字句,言语中满是狠戾笃定之气。

见眼前女子轻凝了眉看着自己,他眼梢一挑,眸中蕴了抹邪魅之色,“他女人那么多,你以为从我这里回去后,还指望他会要你吗?”

渐渐收紧了擒在她手腕的力道,宿冷离眸光沉得就似暗夜天幕,他缓缓凑近女子,在她耳际吞吐出灼热的气息,“在我身旁,你就算是死,都不可以。”

正文 295295。果真不一般

虽宿冷离兵败,损失过半。 但连澈却并未派大军强制攻打幽黎残余大军,而是直攻幽黎国。

最终那残余大军不得不快速退回至幽黎国防守。也正因如此,宿冷离便带着清浅一同回到了幽黎国。

*******

两个月后。

幽黎国的皇宫,并不似苍玄那般,有着精致的飞檐与琉璃瓦顶。而是承袭了西域的建筑风格,皆是圆顶圆身,却也别致大气辶。

凌烟阁内,清浅身着一袭鹅黄衣裙倚在窗棂旁,眸色无绪的看着院中的景色。此时已是深秋时节,高大的银杏木将院中染成了一片金黄之色。

身后传来了轻缓的推门声,负责照料她生活起居的侍婢妙蓉,端着茶水与糕点踏了进来。

因喜好清净自在,故她的住处,宫女与太监平日都是退至内室外侯着的澌。

看了眼女子独自倚在窗前的落寞背影,妙蓉放下手中食物,执起软榻上的斗篷,行至清浅身后替她轻轻披上,“姑娘,气候微寒,莫要这般凉了身子。”

清浅微侧小脸,看了眼她,径自拉了拉斗篷边缘,淡淡道:“他呢?”

自被宿冷离强行带回幽黎国后,她便甚少见到他,除了满院的花草繁木,她见得最多的,便是这名被他派来伺候自己的女子。

“王上近日来一直都在忙着应对战事。”妙蓉微垂眼眸,轻握上她微凉的小手,将她扶至了圆桌旁坐落。

接过女子倒来的暖热茶水,清浅将杯子握在掌心紧了紧,“是与哪国的战事?”

妙蓉目光落向眸色沉静如水的女子,犹豫了片刻,应道:“苍玄。”

清浅眼睫微颤了一许,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轻饮一口茶水,她看了眼窗外的秋色,“陪我去院中走走吧。”缓缓起身,她移步朝院中踏去。

缓步走在金黄的银杏叶铺展而成的小道上,微凉的风盈盈吹至她身。随着发丝婉婉缭绕至她脸颊与眉眼处,清浅轻眯了眼眸,目光浅凝了几许。

在院中漫步了一阵后,妙蓉看了眼天色,轻声提醒道:“姑娘,一会晚膳时分在锦宵殿还有一场宫宴。姑娘是时候该回去换身衣裳了。”

清浅深吸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与她一同回到了内室。

打开柜阁之门,妙蓉替清浅选了件淡紫色的吉服衣裙。她知道,这是王上最喜爱的颜色。这柜阁中的每一件衣裙,都是王上替这女子备的。

虽然这女子对王上一直颇为冷淡,但他却仍是一一为这女子挑选了所住之处的每一样物件。

看了眼她手中的淡紫衣裙,清浅并未说什么,只是任由她替自己穿戴。

待半绾的发髻束上长长的淡紫烟纱后,她眸色淡然的看了眼镜中的影像,随即转过身,由妙蓉轻扶着朝院中备好的轿撵而去。

一路缓行在幽黎国的皇宫中,清浅静静的坐在轿内,并未去掀开轿撵侧面的锦帘观望什么。

直到轿撵轻巧在锦宵殿前落地,妙蓉掀开轿帘时,她才轻移步履而出,淡淡的看了眼四周。

不远处,另一乘华贵的轿撵也停了下来。无意去观轿上是何人,清浅径自在妙蓉的搀扶下,踏入了殿内。

踏至自己的席位前落座,她淡淡的扫了眼殿内。两侧的席首,除了幽黎的几位重臣外,还有几名女子。

但最顶端靠近高台的位置,却是空的,目前并无人入座。

兀自喝着手中茶水,清浅暗自思量着,那位置该是留给谁的呢?

正待她疑惑之际,却见众人都将目光落向了殿门处。清浅微微一怔,随即也顺应众人的目光,看向了那处。

只见一名身着华贵衣裙的女子在两名侍婢的环护下,缓步踏入了殿内。微凝了眼眸,清浅细细看去,不禁一惊。

虽然这女子妆容盛雅,眸色潋滟。但她仍是一眼便瞧出,这女子正是那日在月风国将军府,随在宿冷离身后,一身男儿装扮的女子。

眉间轻凝了几分,清浅不由的加重了几分握住茶杯的力道。这女子究竟是谁?竟会出现在幽黎国的皇宫。

眸光随她轻移,不消片刻,这女子便踏至了席首的空位落座。而此时,幽黎国的各大臣皆纷纷向她点头示礼。

微侧了头,清浅眸光瞥向身旁随侍的妙蓉,轻声道:“这女子是谁?”

妙蓉望了眼席首雅致华贵的女子,微低了头,应道:“姑娘,她是已故五亲王的女儿。”

清浅收了目光,微微颔首。

将茶杯拿在手中轻转,她再次瞥了眼那名女子。

片刻后,席间的众人忽的站起躬身示礼,清浅放下手中茶杯,也随之站了起来。

殿门处,宿冷离身着一袭酱紫锦袍,缓缓踏了进来。负手而行,他银色的发丝随着步履轻移,流转出一抹飞逸的弧度。

目光直直的落向高台处,男人神色冷然的朝前而去,并未看向某一处。

行至高台坐落,他挥手示意众人坐下。

虽然距离并不很近,但清浅仍是从那男人的眉间看到了一抹疲累之色。眸光一转,她低下头,兀自拿了块精巧的糕点放入口中,不再看他。

待宿冷离举着紫玉酒杯与众臣寒暄过一番后,他目光落向了席首的那名女子。

唇角微扬,他淡淡道:“这次回来,你可还习惯?”

女子眉眼一弯,眸色专注的看向他,轻笑,“多谢王上挂怀,紫晗一切都好。”

“嗯,那便好。你此次回来祭奠叔父,如若不急,便多住几日再走吧。想来府中的亲人都颇为挂念你。”

紫晗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清浅虽兀自低着头,默默用着自己方塌上的菜肴与糕点,但那女子与宿冷离的话语,她却是听得真切。

看了眼高台上与女子说话的男人,她眸光一凝,心中暗暗计较了几分。

忽的起身,清浅绕过方塌,缓缓朝高台上的男人而去。

见她在高台前止步,宿冷离顿住交谈,眸光微挑,看向了她。

正文 296296。再次亲征

*******

夜,月鸣楼。

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正兀自坐于精致的薄烟屏风后,细细的品着手中的茶水。

微凉的夜风缓缓从雕花窗棂而入,将窗台上幽甜的花香之气一并轻卷着吹入房中。

深吸一口清幽的空气,女子紧了紧手中的茶杯,望向了窗外的月色。淡淡的薄云交织着深蓝的天幕,似烟纱万重中,透着浅银的微芒辶。

这样的夜空,她已有许久未曾见到过了。

眸中凝了抹轻耀,她用小手支起脸颊,独自陷入了思绪中。

直到轻缓的推门声打断了她的念想,女子才从猛地回过神,看向了屏风外澌。

雕花木门后,一双绛紫色的银纹靴子缓缓踏了进来。男子刚关上木门,女子便起身迎了上去。

小手环上他的手臂,她拉着男人朝屏风后而去,随即让他同自己一道坐于了床榻旁。

目光落向男人轻垂而下,凝着寒光的银色发丝,她小手轻抚而上,任之在自己的掌心轻柔滑动,“离,蛰伏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肯用真面目示人了。”

她知道,他出生时身子极弱。他母亲为了他能顺利成长,不得不使用了巫蛊之术替他续命养生。

三年后,他的命虽是保住了,但代价却是让他的一头墨发逐渐转淡,最后褪却成了一头银发。且从那之后,他生出的发丝,便永远承袭了银色之魅。

因这异于常人的发色恐会影响孩子的心绪,他母亲便在他三岁那年,将他乔装改扮一番,带出了幽黎皇宫。

如此一走,便是十三年。只到十六年那年母亲病逝,他才以六王子的身份重回皇宫。与此同时,他亦隐去了一头银发,只用墨发示人。

只到现在,他终于在继承王位,有了权力之后,不必再隐藏自己。

宿冷离淡淡的瞥了眼依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薄唇轻动,“你在那边,过的可好?”

紫晗轻扬小脸,眸中闪过一丝愁绪,“离开幽黎,离开你,我怎么会好。”她缓缓开口,嗓音中带着一丝落寞之气。

她不曾忘记,这男人亲自送自己到月风国和亲时,那眸中的缱绻。可即便是要长久的分离,她仍愿意。只要能帮到他,这些又算什么。

轻靠上男人的肩头,她喃喃道:“自那日在纳兰府上见过你后,我便一直盼望着能早日回幽黎省亲。”

一想到那日纳兰府上的事,她心中便酸意阵阵。小手不由的将他衣袖攥紧了几分,紫晗心下一凛,忽的轻转身形,坐到了他的膝上。

小手游移着划过他胸膛,她双臂一展,随之环上了他的脖颈。

将小脸埋入他颈项,紫晗灼热且凝着馨香的气息缓缓吞吐在他肌理之上,“之前因要嫁于月风国,所以我必须带着完璧之身而走。但如今…”

环在宿冷离脖颈间的小手缓缓收拢,她深吸了口气,小脸已因娇羞而蕴的一片灼红。

半晌,见男人无任何举动,紫晗抬起头,望向他沉凝的眉眼,眼睫轻颤了几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眸,极力的在他眼中探寻着自己想要的讯息。今日在宫宴之上,他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嫌弃的将那容颜倾城的紫衣女子落在台面上的菜肴,全数吃下了肚。

莫非,这女子便是那日在纳兰府上的丑陋女子?从他对那女子的迁就之态来看,她定是被他易容后留在身旁的。

见他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紫晗转念一想,猛地将小手攥上了他的衣襟,“亦或是,你还在为我没有帮你劝宇文浩凌出兵而记恨?”

“若不是那日你竟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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