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末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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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就已经自暴自弃地准备跟随系统脚步的我，自然从善如流地表示也想去瑞亚见见世面。似乎是发现了我的屈服，系统给予了我过剧情期间，自由与npc交流的权力，可以摆脱自言自语和点击选项条的人生，我自然十分乐意。
商团一路向东南方向前进，途中除了歇脚在旅店的时间外，从未停留。透过马车的窗户向外望去，放眼是中世纪欧式风格的城镇构造，尖塔和零星分布的巴洛克风格小型神殿。越是向瑞亚靠近，就越是繁华富丽。
一路上趁着空闲，我也不时接一些商团内部的任务，其内容无非是去采购些什么或出售些什么，不过完成的回报较之以前在新手村的时候上升了不止一倍。
为了加强凯普林帝国与兰蒂斯王国之间的亲密联系，两国不仅使用相同的官方用语，就连货币金额也是统一的。索拉、贝拉和金币，以十进制递增。不过“金币”这个很像是游戏设计员懒得再胡诌下去而填上去的单位，竟然是为了方便本地商人与北境和狄瑟的交易，这便是我从凯那里了解到的了。
“多亏了有你的帮助，这一趟路走得出奇的顺利呢。”凯侧坐在马车的横梁上，一手执缰绳。南方内陆所特有的热浪般的夏风吹起他火红的发丝，少年的眼眸里闪烁的美德与希望仿佛从未被世俗磨灭过。
“嘛，我也只能帮忙跑跑腿。说起来，凯在经商方面真的很有天分呐。”会赚钱多好啊，更何况凯还有“饲养大叔”这一手好本领。
少年笑了一下，便回过头去安静地驾车了。看来系统并没有展开后续对话的打算，我便也把视线转向窗外。
这一趟形成出奇的漫长，从遭遇商队开始已经实打实过去二十来天了。至今为止，我还从未在游戏中生活过连续的一个月。打开人物状态栏，我的年龄依旧是15岁，持有的金钱量已达101金7贝拉3索拉，人物等级则是达到了53级，距离传说中70级满级可谓是更进了一步。
想来系统安排这一趟行程，八成是为了帮助我早日满级，再回凯普林迎接主线剧情。
赶路的日子着实无聊，特别是对于像我和大叔这样的闲人来说。而对于红发少年，情况则正好相反。不过凯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尽管据说应该掌管商团大小事宜的老板，每天只是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少年也好脾气地接手了份外的繁杂事务。我毫不怀疑，如果哪一天凯忘记给大叔喂食，大叔就一定会永远沉睡下去。
“对了，艾斯是一名厉害的剑士吧。”少年维持着目视前方的状态，突然间轻轻地说道。
“哈？也不算是很厉害……”事实上，我更愿意成为像少年这样的纯脑力派啊。
“真好呐，带着一柄剑就可以行走大陆什么的。可以去到无人的荒地，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样，从少有人经过的森林里探险归来，一路上惩恶扬善……”少年似乎已经深深地沉浸在吟游诗人口中流传的英雄故事中，不过如果主角是我的话，还真是不搭调呢。
“说不定有一天你也可以……”打破少年的流浪梦想什么的我才不会做呢，懒惰的大叔什么的自生自灭就好啦。
听到我这么说，少年突然间回过头来，一脸兴奋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别做梦啦，凯。”一直蜷缩在马车一角的大叔突然睁开迷蒙睡眼，打趣般地说：“剑士修行可是个苦差事，不是没有天分的人做得来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一个小商人吧。”
“说的也是呢。”被突然间浇了一盆冷水，少年好像一只被主人拒绝带出家门散步的大狗，耷拉着耳朵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无论我再安慰些什么都恍若未闻。
是啦，这就是剧情。无论我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凯都根本感觉不到。“行脚商人”是凯的设定，就算是天塌下来都改变不了。真讨厌啊，这种无力感。
我狠狠瞪了一眼早就打起呼来的大叔，也只能作罢。
接下来一路无话，直到傍晚时分，商团准备在瑞拉附近暂时驻扎。
自从过上了跟着商团蹭饭的日子，就意味着干粮成为了露宿时的主食。猫对此似乎异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随行护卫的佣兵四散分开巡视，目测商团中唯一具有战斗力的人，也就剩下我一个而已。
“这里已经离瑞拉很近了，就算有恶魔出没也很快会有神官前来肃清，所以不用担心。”反正凯是这么说的。
人类是一种斗争动物，和自然、命运、生物，甚至包括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主角的任务不是降妖除魔，就是改命杀敌。凶兽、恶魔、恶灵，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刷来练级的小怪，而对于大多数人民来说，却是避之不及的异种。因而大陆上才诞生了骑士、神官和巫师这些受训、受命于国家的特殊职业者，而在此编制之外的人则被成为剑士、术士或除灵师。
我正神游天外，忽然看见眼前的篝火有些奇怪，便顺手捅了捅蹲坐在我身边的凯，“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这火焰的颜色有点太深了啊。”反正如果没事，系统自然不会费事搭理我。
“这，这是……”凯大惊失色，几乎是一瞬间就拉着我后退三丈。我条件反射地低头去找趴在一旁烤火取暖的猫，却见它早已炸毛跳离原地，此时正竖着尾巴、低声威吓。
火焰似乎被惊动了一般，唰的一声直冲天际。
“怎么可能，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恶魔……”凯惊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和简介完全不搭什么的求别说……文章好冷啊，是因为前期剧情太无聊还是字数太少不忍心跳坑呢？【托腮想。问有在看的大家一个问题，大家觉得剧情进入之后多来点帅气的打斗场面怎么样？
正文 8第七章·主角的勇者魂碎了的话还有可能再抢救一下吗？
所以说，少年你之前那算是死亡flag吗？
所谓的死亡flag有许多种，而其中最为著名的例子无非是“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亦或是“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死呢”一类，充满主角特有的对生命保障的自信的句子。不过，主角光环再耀眼也架不住编剧是后妈，因而也有了死亡flag的诞生于与流行。
向着幽暗夜空升腾而上的红褐色火焰和火焰中心黑色的核，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下，缓慢凝固成人型。紧接着，一直五指分明的巨手向我所在的方向袭来。
说实话，虽然野兽杀了不少，但那都是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击杀比我等级低上许多的对手。说白了就是只刷过经典rpg战斗模式——回合制。像这种以命搏命、不得有一丝差错的真正战斗，我还是第一次遭遇。恶魔什么的因为距离我的想象太远，就一直被深藏在潜意识里来着。在巨大的变故之下，我只来得及将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右手握上剑柄……
原本只是具有形体的恶魔之手，很快长出了尖锐的指甲。唯一可以确信的是，下一秒那只手就将穿透我的胸口。
“艾斯！快闪开——！”
红发少年一边大喊着，一边试图将我从恶魔目标的位置拨开。
但是……来不及了。
等待npc的救援是不行的！我，我还有剑。就像米莉亚阿姨所说的：只要把剑拔/出来，刺向对方就行了。只要能不再颤抖……只要认定……
不可以死！只有这件事一定不可以——
“唰——”
火焰巨手已将外界的星光彻底隔绝，我听到了清晰的拔剑的声音，甚至这动作激起的气流已将我的额发鼓起，但是剑柄却并不在我的手中。
凯此时刚刚赶到我的面前，他整个人扑过来带着我一起滚离主战场。就在那天旋地转的一瞬间，我似乎看清了代替了我位置的人的模样，却又好像没有看清。
回过神来的凯立即呼喝着让其余的商团团员四散离开。没有空拉开信号弹，也并不需要信号弹。高级恶魔的核心小得惊人，相反增大的却是元素形体。原本分散在四周的佣兵剑士已率先向这边赶来。
“老板……老板——！”终于有空回身观察战场动向的凯，还没能来得及从我面前让开，就发出一声充满惊讶和惊恐的叫喊。
原来没有眼花啊。方才抽走我的宽剑，目前正与恶魔对峙的人影。
我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却又无暇回味。据说是商团团长的男人，正横剑挡住恶魔的去路。但随着恶魔火焰的内敛，大家都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抵挡的动作愈发吃力。
“锵”的一声，凭借优越的身体素质，最早赶到现场的剑士将剑刃，狠狠地摔在恶魔刚刚成型并匆忙回挡的另一只手上。凭借商团团长一开始争取到的时间，后援纷纷到来，恶魔见形势不妙，似乎也更努力地收敛火焰，准备逃离包围圈。
恶魔以人心为食，因为是元素体的缘故，因此危险性远超一般凶兽。击杀恶魔的方法唯有粉碎其核心，或是由神官或术士加以净化。可是大陆最优秀的神官几乎全部集中在瑞亚，因而一个游离在兰蒂斯首都附近的大恶魔，理论上根本不应该存在。
“猫？！”
眼见形式变得有利起来，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发觉我担心刚才还在附近的“宠物”，便自觉地帮忙寻找。正在这时，主战场又起变化，便将我们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回去。
恶魔的元素体已有最初高至树冠的大小缩小至一人高，匆忙凝成的怪异人脸似乎正寻找着逃离的突破口。远处的术士虽然正朝此处赶来，但介于职业特点和体力缺陷，似乎还需要几息功夫。正在此时，恶魔突然一声惨叫，几乎变作黑色的火焰爆发般的放射开来。
“那是……豹子吗？”
“啊啊，也许吧。”
只见一只雪白身躯、黑色斑点的大型猫科动物骤然跳起，一口咬住了恶魔的核。前后四位赶来的剑士封锁住了恶魔行动的范围，以便突然出现在战局中的雪豹状生物，慢条斯理地将口中核桃大小的晶体咬碎吞食。
黑炎熄灭，雪豹优雅地自半空中落地。在形势见好时就已脱离战场的“老板”走到我的面前，把剑插入原本的剑鞘。大叔伸手分别按住了我和凯的发顶，又使劲揉了揉。
“这就是兰蒂斯的特产，下次再见到不要跟它们客气。”他是这么对我说的，“还有，没想到你养了一只这么凶的‘小猫’啊。”
老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多亏了它才得救啊这一次。”然后不由分说地勾着凯的肩膀，去确认商团的状况了。
我几乎是僵硬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蓝灰色的兽瞳。
“猫？”我小小声唤它，对方优雅地抬起前爪，示威般的龇牙，又冲着我的脸比划着它的爪子。“真的是你啊。”我这才放下心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看见猫的身体迅速缩水，下一秒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小动物”面貌。
很有默契的，猫也伸了伸懒腰，然后一个弹跳落入我的怀里，缩着身子睡下了。
我回到原先歇息的位置，盘腿坐了下来。远处，刚刚从瑞亚赶来处理突发事件的神官正在与凯交谈；商团众人和一干佣兵也重新就位；而救了我一命的懒散大叔则早早回到马车里睡下了……
真难看啊，自己刚才的样子。虽然毫发未伤，不过这算是被根本没当做一回事的npc们给救了吗？像现在这个样子，我又能独自在这个游戏世界里走到何种地步呢？
对于死亡的恐惧是如此的鲜明，以致于虽然时值夏日，但是我的双手却冰冷得无法完成握拳的动作。我想，无论是否能够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人类都会本能的抗拒死亡和未知的伤害。因此，我不为畏惧而羞耻，我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关键时刻的无力。
“艾斯，你好些了吗？”待远处的人声逐渐远离，凯回到了我的身边。“真是对不起呐，让你遇到这种事情。因为跟着老板走过很多地方就擅自放松警戒，都是我还不够成熟的缘故。”
好像在是小性子一般，我罕见的并没有搭理凯。对方也并没有任何表示，便若无其事地告知我接下来的安排：“明天我们就可以住进瑞亚，并且大约要停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艾斯你就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去城里玩玩吧。”
“嗯……知道了。”
自从正式到达了瑞亚，我就几乎只有睡觉时间会留在旅店。其实我也隐约有所察觉，最近这段日子，我的时间逐渐与游戏中其他npc的时间相互统一了。偶尔早上会被凯叫醒，如果没有按时完成任务，天也会按时黑下来。我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可以仗着是游戏玩家就放肆自由的生活，也快要结束了。
我用身上所有的钱购置了新的【剑士套装】和速度加成的饰品，而米莉亚阿姨所赠的宽剑，则因为暂时还找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