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斯曼记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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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达摩克利斯真的按照你设想的方案行动。”
维里奥在沙盘上重重的划了一道线,那道线从西北到东南,经过艾得勒镇。弗拉维略一沉思。
“如果是两万步兵,给我二十公里的缓冲带,我可以守两天。如果里面有五千骑兵,我可以守四天。”
“很好,但是我不能给你五千骑兵,你也不用守到最后。伊莎贝尔会带着两千骑兵辅助你。另外的三千骑兵,我要用。”
“没有意外,至多守三天。”
“这就够了。你去准备吧。今天晚上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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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拉奥听着街上远远传来的军队行动的脚步声,辗转难以入睡。
身边的劳东显然是放纵过度,睡的非常的死。狄拉奥悄然的站了起来,仔细的给劳东盖好被子。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痴迷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雷杜,可是,当雷杜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只能够感受到欲望的发泄,而这个劳东,显然对自己有了些别的东西。
她不是不能接受劳东,他虽然好吃懒惰,脑袋也不太灵光,但他心肠不坏,能够为朋友出生入死。只是,她心中全部的空间,早已经被另外的两个人所占据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狄拉奥缓步上了顶层的阁楼。她支起了天窗。
天上一道如钩的弯月,满天璀璨的星辰淹没了它的光芒。
狄拉奥望向西边,在那里,卢迪斯山脚下,她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爱着她,也被她爱着的丈夫。他们有一个爱的结晶,一个4岁的儿子。他们还有一个爱的小窝,一个不很大,但是相当温馨的庄园。她曾经的生活平静,但是却快乐,每天都能有那么多的欢笑。
这一切随着达摩克利斯的到来而破灭。她的庄园被叛军践踏,亲人被叛军杀害,丈夫和儿子作为威胁她的人质留在了山上。她的生活彻底改变了。她成为一个妓女,作为一个棋子,被安排到了亚宁总督雷杜的身边。雷杜死后,她本能的看出了维里奥的价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维里奥看她的眼神,却是那么的让她恐惧,好象自己心中的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于是,她只有留在了劳东身边。
每当她的身体,作为那些强大的男人们的工具的时候,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多么希望能够快点醒来。
面对挚爱的人和自己的祖国,她该如何选择?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啊!
她闭上眼睛,双手虔诚的合在胸前,对着那如钩的残月,默默的祈祷着。
“伟大的月之女神阿尔沁斯,请告诉我该怎么做……”
两行苦涩滚烫的泪水,顺着绝世佳人的脸庞,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又落到了地上。
良久,狄拉奥擦干了眼泪。她打开身旁的鸽子笼,取出一只信鸽,仔细的把手上早就准备好的情报缠到鸽子的腿上。
劳东今天下午回来说,明天他就要和维里奥出去执行任务了。虽然再也问不出别的东西,但是,维里奥的作战计划已经起了变化。她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达摩克利斯。一旦那些凶恶的叛军失败,第一时间会杀了手上所有的人质。
看着鸽子消失在夜幕的掩护中,狄拉奥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力的关上了天窗。
只是,她并不知道,在她目光不能及的远处,一支锋利的箭,带着月色的寒光,刺穿了鸽子的身体。
第十八章 亚迪斯战役
11月28日,上午9时。
虽然预料到了会有一场恶战,但是,当真的面对那些凶悍的叛军时,弗拉维的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阵地是南北走向的,比原先设想的阵地偏了一点,主要是由于碰到敌人的时候,弗拉维的右翼还没有到位。这让他的右翼兵力显得薄弱,而左翼作为迂回部队,又有些显得兵力过多。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他调整了。他准备放弃在这里进行决定性会战,在进行一次接触会战以后,转到第二条防线,也就是一开始被维里奥放弃的那条奥多塞斯特防线。这样虽然会有一些不利的影响,比如可能会和维里奥的军队失去联系,但是在维里奥的整个计划中,那并不太重要。
敌人开始进攻。
对方的将领是霍朗恩。叛军左翼的是黑洛指挥的一个八千人的步兵师,右翼是一个叫库科的达莫克籍奴隶指挥的三千骑兵。霍朗恩自己统帅中军,他将两个师共一万四千人放在第一排,后面是自己周围的两千骑兵,再后面是一万人的预备队。
弗拉维看到这个阵型,稍稍有些安下心来。看来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支部队完全是牵制亚迪斯守军的,因此,霍朗恩的决战决心不大,从他将两千骑兵配置在自己周围可以看出来,他的目的仅仅只是不失败而已。
如果是弗拉维,他一定把五千骑兵全部布置在右边,这样就对守军左边的两千骑兵和两千步兵组成的伊莎贝尔混合师有了绝对的优势。
“既然敌人只想和我们玩几天,我们就要让他知道,战争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弗拉维的脸上因为初次指挥军队而聚集的紧张一扫而空。他一挥手中的军刀,军队开始缓缓推进。
会战开始了。
上午9时20分。
弗拉维集团左翼的伊莎贝尔师首先接敌。这个师主要由贵族的卫队和原来的正规军组成,因此战斗力最高。伊莎贝尔用两千步兵作为敌人盾牌,两千骑兵对敌人的右侧进行迂回。库科发现了这一情况,向南前进以拦截迂回的部队。
接下来,两军正面交锋。一上来的一轮投枪攻击就差点打散了当先的两个营。幸好弗拉维在当先的部队中安排了最优秀的基层军官,才使得战斗队型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然后,两股洪流对撞在一起,瞬间就腾起冲天血腥。
弗拉维的右翼由他的父亲,欧克斯老将军指挥。由于仓促的原因,他现在手中只有一个步兵团,仅两千人而已。对面的黑洛足足有八千人。因此,欧克斯老将军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接敌。他向奥多塞斯特以北的阵地退却,想利用在那里提前布置好的防御阵地来争取时间。
上午10时40分。
整个战场的形势变的有些奇怪。由于一开始的配置问题,弗拉维集团的阵地开始旋转,兵力越来越向左翼集中。而同时,由于拦截伊莎贝尔的骑兵的关系,库科师的阵地上却出现了一段防御很稀疏的地方。
弗拉维和伊莎贝尔几乎同时看到了这个情况。于是,左翼原先作为盾牌的那个团开始收拢,向敌军左翼的缺口冲过去,正面由白银贵族 提图斯尤利乌斯 指挥的步兵团迅速作出反映,掩护突破部队。年轻的统帅已经意识到原先不怎么看好的会战已经出现了幸运的因素。
而霍朗恩在这个时候,犯了个很致命的错误。他想利用弗拉维集中攻击自己左翼的时间加速攻击对方的正面,因此从后面抽了三个预备的步兵团上来。弗拉维压根就不想在正面同他多纠缠,整个正面缓缓变成了西北朝向。这种奇异的旋转让叛军的优势兵力在正面上一时使不上劲,而在左翼,弗拉维却已经集中了绝对优势的兵力,迅速的吞没了叛军的一个团。
中午11时10分。
伊莎贝尔师和提图斯团终于冲到了叛军的背后,库科的骑兵师已经完全粘滞在弗拉维的优势步兵方阵中,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速度优势。霍朗恩扔到正面的部队,由于对方奇异的旋转,现在已经离他相当的远了。不得已,他动用了最后的预备队。
弗拉维看到时机已到,也动用了全部的预备队,这样,在左侧的正面上,弗拉维集中了七千人,而对方好不容易调整好方向的不过四千多人。很快,叛军的正面开始败退,弗拉维集团正面的两个师聚集成两把利剑,迅速的刺入已经被拉的很稀松的叛军阵地。
霍朗恩脸色苍白,终于,他意识到局势已经不可以逆转,在震惊中下令撤退。
中午11时50分
弗拉维看着缓慢撤退的霍朗恩集团,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刚才,由于心里装的全是如何指挥,那让人窒息的心理压力暂时没有对他的精神造成太大的伤害,现在,敌人退却时带来的轻松,却让他的脑中一片眩晕。
弗拉维集团的大部分将领,都是第一次进行大规模的会战,有些人承受力强一些,已经开始组织士兵清扫战场了。另一些人承受力差些,甚至开始呕吐。那些士兵对战场产生恐惧的则更多,好多人的目光都失去了活力。
“弗拉维大人,要不要进行追击?”
伊莎贝尔显得非常的疲劳,脸色也是苍白的,但是却没有受伤。至于为什么,看看躺在担架上的约瑟夫就知道了。
“不用了。敌人只是受到了损失,并没有丧失作战能力,他们的左翼还有八千人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正面也有几个团是因为跑的太远才撤退的。现在去追击,很可能给他们带来可乘之机。你的师一直冲在前面,先带回去休整吧,打扫战场的事,就不用做了。”
“是!”
“亚维斯团长,你的团没有受太大的劳累,现在由你负责清扫……”
弗拉维还没有把任务交代完,终于抑制不住头脑中那翻涌的眩晕和恶心,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亚维斯塞洛斯团长连忙跑上去接住了下坠的身躯。
“快去叫医生……”
风吹散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冬天寒冷的土地吸饱了战士的鲜血。
战斗结果,弗拉维集团损失5284人;霍朗恩集团损失5175人,溃散4108人。
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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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下午3时20分
达摩克利斯无言的看着战报。以3万7千人对2万人,其中还比对方多了三千骑兵,竟然打了这么一个结果,这无论如何也是让他相当愤怒的一件事情。可是,毕竟他的部队中优秀的指挥官太少了,像霍朗恩这样,虽然失败了,但是还能够把军队稳定下来的将军,他都很难找出几个。
而自己的对手呢,光那个克拉索斯就已经相当的阴险了,要不是自己偶然间在雷杜身边布置的眼线觉察了这一计划,他可能现在还在平原上游荡呢。
可是现在出来的这个弗拉维,一个和克拉索斯一样年轻的小伙子,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儒将,居然就能够用2万人打败自己的3万7千勇士。
而这还不够,听说这次战役的主心骨是对方的左翼,而他们的指挥官是一个仅仅18岁的骑士,一个女人!
这是奇耻大辱!
图林西亚的魔鬼们,你们等着,等我消灭了波克顿的那2万6千人,一定血洗亚迪斯!
恐惧和愤怒是一个统帅最愚蠢的行为。霍朗恩因为恐惧而忘了仔细观察敌人的兵力构成,达摩克利斯因为愤怒而忘记了维里奥的存在。实际上,达摩克利斯完全知道亚迪斯防卫战有一个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叫维里奥,但是,被仇恨蒙住双眼的他,忘记了一切。
或者,他骄傲的心中,似乎永远认为图林西亚的官员,越是高级的,就越是不会出现在前线的吧。
比如那个从开战以来,一直没露过面的克拉索斯。
11月30日上午7时。
达摩克利斯望着眼前的波克顿集团,那曾经的手下败将。他们现在已经在斯坦格城稳住了脚跟,面对自己的进攻了。
达莫克勇士的眼中只有仇恨,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
在达摩克利斯眼中,图林西亚人和达莫克人,只要一方还存在,就会一直仇恨下去。而他这把利刃,就是为了屠戮图林西亚人而生的。
他狂吼一声,带领他的勇士冲向波克顿的阵地。
上午9时。
波克顿凝重的望着战场,威灵堡的情况又要重演了。只是,那次他牺牲了一个整师才获得了仓促东逃的机会,现在,他又该往什么地方逃呢?他不敢想。或许,他不该逃了。到这里, 已经够了。如果再逃,即使能够活着回到雅塔,他也没有面目再见共和国的人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马格道尔,你怕死吗?”
“将军,我马格道尔是个大老粗,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恩,很好。那么,你告诉所有的士兵,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所有人战斗到死。”
马格道尔有些错愕。让他自己死他是不怕的,可是现在,连将军都对形势绝望了吗?
“将军?”
“去吧,马格道尔。”
将军苍老的背影,好象突然又增加了十岁。
“是!”
马格道尔用坚定而苍凉的语调接受了将军最后的命令。
“哎,我也该为祖国效力了。”
波克顿骑上战马,抽出马刀。已经二十年没有杀过敌人了呢。他苦笑着望向自己的军刀,然后目光一凛,带着近卫营冲了出去。
10时20分。
维里奥站在一个小土丘的顶上,仔细的观察战场的形势。由于这块土丘高度有限,再加上这里靠近河流,又是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