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歌-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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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他原本就伤势连连的身上，又多了两个血窟窿。
不过，秦凡伤也不是白受，他早已经看准一剑奋力一劈。
两把剑磕在了一起，虽然紫宸剑质地不凡，但是奈何秦凡身体之中的斗气已经在连续作战中枯竭，现在完完全全是硬接高级剑士的愤怒一剑。
就饶是秦凡臂力惊人，也不可能在受伤重伤的情况下挡住一个高级剑士顶峰的含怒一击。
两剑碰在一起的瞬间，秦凡就感到一股庞大的反震之力从剑柄处传到了五脏六腑，力量的冲击几乎让自己的五脏六腑移位。
“扑哧”一声，一口红色的血液喷洒了出来。
兽人祭祀当然也不好过，即便是秦凡斗气全无，可那刚猛的力道依然存在，那一下，也让他身体之中受到了冲击。
果然，这小子是一个喜欢出乎意料的主，屡次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他只是一具肉身而已，并没有其他感觉，瞬间之后，便恢复了过来。
兽人祭祀舔了一口剑锋上秦凡喷洒的鲜血，嘶声怪笑道：“真是好身体，在这种程度的冲击之下你居然还能活，不简单，不简单啊。人族鲜血的味道，真是让人兴奋啊。既然你这么能挨打，那你就陪我好好玩玩吧。”
兽人祭祀已经放开了手脚，原因无它，因为自己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所以也根本无法再继续任务，对于语凝冰的追杀之意也已经消失。
而，在这一刻，他想做的就是折磨死秦凡与紫颜，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要你们死！
这一剑后，秦凡的脚踝部分已经全部没入大地之中，意识也已经在身体之中开始游离，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丝丝缕缕，滴在地上。
看这情况，下一招，秦凡就是必死无疑。
紫颜在身后朝着秦凡的背影大声吼道：“臭小子，你怎么样了？不要管我了，自己逃跑，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逃跑？”
呵呵。
谁也没料到，秦凡居然笑了出来，虽然声音有些无力和虚弱。
他用紫宸剑支撑着残破的身体，缓缓地说道：“
“叫我丢下你逃跑？叫我丢下一个少女独自逃跑？哈哈哈哈！别说我现在已经无法动弹，就算我健步如飞也不会走。”
亚尔爷爷曾说过：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应该挺身而出，若抛下一个少女自己逃生，那么枉生男儿身。
遇到危险，苟且求生，哪还是大丈夫，岂不是大豆腐？
秦凡激起最后的气力朝紫颜喊道：“要走，也是你走！我来断后，这是男子的责任，与生俱来的责任。世间从没听过女子断后的事情，我若是走了，岂不是遗臭万年？”
紫颜被秦凡的一席话顶到无话可说，她当然知道，断后是男子的责任。
但试问，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在真正的生死关头，还有几个男子记得？
她曾在半年前亲眼见过一名男子在危险中独自抛却妻子逃生，期间头也不回。
难道他就不是男子？难道他就不知道独自留下一个女流的后果？
不，他当然都知道，可他还是忘了自己的责任。
那日，如果不是她紫颜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听说这两人立刻义绝，由官府断离。
紫颜对于这个决定是极其赞同的，一个连女子都不敢保护的男人，还能有什么用？
简直白长了一副七尺身躯。
但，眼前这个少年为何能做到？
瞬间，她又想起了紫权的话，也不知道是谁教导出了这样一个刚正不阿的少年。
“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是有别情雅致，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能推三阻四。哼，既然你们想死也不用相让，因为你们都要死，一个都别想活！就像那些死在斯普洛特的废物一样，消失吧。”
哈哈哈哈哈哈！
兽人祭祀张狂的笑声不断响起，让人刺耳之极。
眼看秦凡就要血溅五步，紫颜却怎么挣扎也站不起来。
该死，给我站起来，站起来啊~！！！
可秦凡，面对狂笑的兽人祭祀却猛然间变得漠然起来，满脸表情全无。
只是呆呆地看着兽人祭祀。
一直看着。
死在斯普洛特的都是废物么？
那我的父母算什么？
看着那兽人祭祀的剑光已经越来越近，秦凡心中却全无害怕之意。
即使这一剑如果落到实处，定然十死无生。
战死在斯普洛特的战士又算什么？
我们这些刚出生就是孤儿的人又算什么？
算什么？算什么？算什么？
废物？废物？？？
你敢说他们是废物！！！
“嘭”
全世界，再一次化为了鲜红。
血红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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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秦凡暴走
又是这种感觉。
感觉整个世界都染成了血红色。
只剩下血红色。
一种狂暴嗜血的力量在心灵深处升起，几乎瞬间就占据了秦凡的脑海。
好痛，我的身体好痛！仿佛要爆裂开来一样，涨得发疼。
啊~~~
无尽地低吼声从秦凡的喉咙中散发出来，带着痛苦与暴戾。
这种骤然间升起的嗜血感，霸占了秦凡的每一寸思绪。
理智，转瞬之间就被淹没，归于虚无。
那兽人祭祀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久久不绝。
死在斯普洛特的人都是废物？
这是谁说的？
是谁！！！
没有人愿意牺牲，英雄烈士也不是天生就伟大。
每个人都有父母亲人，若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抛下至亲去前线奋战？
又有谁愿意一生下来就是战争遗孤？
这一块是战争遗孤永远的心病，摸不得，触不得。
一碰，就会发狂！
为之，逆鳞。
渐渐地，秦凡看着苍穹的脸孔都开始扭曲了起来，他不断地低声嘶吼，忍受这种霍然出现在身体之中的剧痛。
不过，在这无比的痛苦中，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团火苗在躯体之中延烧。
带着一丝痛楚，在延烧。
秦凡模糊地感觉到，那是力量的感觉。
一股无比的力量在体内腾起。
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原本体内的虚弱感也开始慢慢的消失。
当然，一起消失的还有原本清楚的意识。
啊~~~
又是阵阵剧痛来袭，如潮水般吞噬着秦凡的思绪，逼得他只能仰天长吼。
这小鬼？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古怪？
仿佛发狂，发癫了一般，仿若转眼间就转化了一个人似的。
兽人祭祀看见眼前的少年突然疯狂嘶吼，模样恐怖，心中疑惑顿生。
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可，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让他突然变得如此？
上一刻，还虚弱无力，摇摇欲坠，不堪一击；为何下一秒就变为了疯狂暴戾，嗜血疯癫？
兽人祭祀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情况就像是厉鬼附身一般诡异。
早就看这小子奇怪得紧，现在一看，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紫颜呆呆地看着那仰天长啸的少年身影，心中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有秦凡刚刚那一番话还在耳边回响。
……我绝不会独自抛弃一个女子逃生……
……我来断后，这是男子的责任，生之俱来的责任……
这个少年，究竟是从哪里来？
为何带着一份帝都没有的气息？
而，秦凡再一次抬起头来时，一抹血芒出现在了那原本的眸子中。
宛如血玉明珠，红明，透亮。
顿时，兽人祭祀的内心仿如惊雷过境，轰响不绝，脑袋中一阵阵的发白。
这如何可能？
这不可能！
他明明是一个人族之人才对？
可那眸子中的红芒，又是什么？
在秦凡抬头的瞬间，兽人祭祀清楚地看见了，他的眸子已经猛然转变为惊红之色。
不复之前普通，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鲜红色。
耀眼的血红。
你你你？
兽人祭祀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伸手指着秦凡大惊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狂化？你一个人族之人，怎么可能拥有我们兽族的高等血脉？”
不过，已秦凡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无法回答。
这份惊讶，简直是不亚于晴天霹雳，六月飞雪，兽人祭祀万万没想到，站在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会狂化。
居然也是兽人？
可，为何自己没有感受到一丝兽族的气息？
是大能大威者控制了此人？还是有人用神奇秘术偷梁换柱？
亦或者，此子就是自己要寻找的那个人？
莫非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人族茫茫人海，人数众多，要寻找一人不易于大海捞针，难道真就这样被自己误打误撞的找到了？
若真是这样，那可了不得，他的记忆已经被本族秘术深层封印，几乎无解，现在已经发狂，就更是说不清了。
可还是有一点对不上，据族中大长老口述，当年送走的应该是女孩才对，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了男子？
但，此人若真是计划中的那人，就绝对不能杀，否则十几年的心血就都毁于一旦了。
现在，兽人祭祀心中大感焦急，秦凡已经疑似狂化，六亲不认，神志模糊，你不杀他，他也要杀你。
一瞬间，倒是兽人祭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经过一番挣扎，他还是在对自己说道：
在没弄清楚之前，自己一定不能杀死此子，不然自己就将是整个种族的罪人。
“嘭”
原本早已经枯竭的斗气又一次疯狂暴涌了出来，包裹缠绕在秦凡全身，一分一寸都没有落下。
斗气成衣？
他才不过初级剑士而已，怎么可能斗气成衣？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那斗气就是把秦凡的身躯围了个严严实实，滴水不透。
加之那嗜血的红眸，就宛如恶魔降世一般。
气势甚至在隐隐间已经压过了兽人祭祀。
“你究竟是谁？”
兽人祭祀的问话除了换来秦凡的低吼与凶狠的眼神外，什么答复都没有得到。
难道真的狂化了？
只有低阶的狂化才会失去意识，无法自主控制，这与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其实，也难怪兽人祭祀感到大骇。
秦凡不但使出了类似于狂化的能力，更在瞬间完成斗气成衣，包裹全身。
要知道，斗气成衣可是高级剑士的标志，非高级剑士所不能施展才对。
而他，秦凡，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初级剑士。
好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之前紫颜就在秦凡的身上感受过。
是一种单纯的暴戾与嗜血之感，宛如丧失了人性一样，只剩下原本的凶戾。
紫颜默默地看着远处的秦凡，她实在很想弄清楚在那个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现在的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如何靠近一探究竟？
连兽人祭祀的说话声她都听不太清，唯一清楚地就是秦凡突然爆发的长啸与低吼。
他，究竟发什么什么事情？
这种独特的气质又一次出现了，也就是说上次根本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确有其事。
可，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才能让人的气质瞬间改变？
从刚正不阿，坚毅不屈的少年到发疯暴戾的嗜血狂魔，真的只需要一刹那？
紫颜的心底，开始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让她心底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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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陨血瞳
又是那种独特的气质出现了，没有任何征兆的猛然出现。
仿佛一秒钟变脸一般，瞬间秦凡就化为了另外一个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种突如其来的狂暴嗜血感，让紫颜霎时无所适从。
甚至可以说让她心底有些发毛。
她真的很想弄清楚事情的原由，但无奈距离较远，实情她根本无法看得清。
片刻间，紫颜又想起了之前那三人对着秦凡连连口称厉鬼，神情间仿佛受到了什么剧烈的惊吓，那时秦凡所给她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摸一样。
消瘦的身躯上带着浓厚的血腥与杀意，仿佛闭上眼都能感到那份恐怖之意。
兽人祭祀陷入了一个大难题之中，现在他根本不知道秦凡的真实身份，若真的和自己所想一样，是任务的关键，那么就绝对不能杀；可，现在问题是，一旦陷入低阶狂化之中，精神根本无法自主控制。
这也就是说，他兽人祭祀不杀秦凡，秦凡也会拼命袭杀自己。
束手束脚，犹豫踌躇，必然实力与身手会大打折扣。
迫于无奈，一线凝重浮现在了兽人祭祀心头，他尝试着对秦凡说道：“你究竟是谁？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可现在的秦凡自然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且不说此时他已经有些神志模糊，只剩下一些最基础的意识在支持，就算是清醒状态，兽人祭祀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在秦凡的潜意识里，本就与兽人不共戴天。
在他残存的意识之中，只剩下一点。
最后的意识：
杀死眼前这个人。
与此同时，兽人祭祀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气势已经完全被秦凡给压制住了。
那股浓厚的血腥与杀气的气息，震慑到他四肢都麻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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