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歌 第一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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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文宗以仇士良为左军中尉,此时豆卢著看清了形势,投靠了仇士良,药死了王守澄。接下来在太和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甘露事变’中又为宦官势力出了死力,因此深得仇士良信任,被任命为神策都虞候,这是神策军中除了左右中尉、左右中护军外最高的职位。左右中尉、左右中护军一直是宦官的专职,而神策都虞候才是实际上的神策军统帅。此时,右军中尉鱼弘志已死,仇士良身兼左右中尉,不大管实务,军中没有左右中护军,所以豆卢著在神策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显赫一时。不过由于他的恶行太多而声名狼藉,为天下之人所不齿。
张淮深露出厌恶之色一是因为豆卢著恶行之因,二是对神策军劣行不满,也是对马中昌抬出豆卢著这个狼藉之名不屑。
马中昌当然看到了张淮深的神色,敢将厌恶之色如此明显的表露出来也真没几个人,一时间反而吃不准该如何做,毕竟能到这里的人不会是普通老百姓,不是他可以任意恐吓欺凌的。但他横行惯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喝道:“小子,有种接我这一招,别嘴上厉害,手上脓包。”
张淮深环顾四周,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上不少人。他冷冷地道:“没兴趣。”
马中昌以为张淮深害怕了,胆子更壮了,大喝道:“不行,你这小子敢看不起我们都虞候,老子非教训你不可。”
张淮深哼了一下,跟不远处的辛四郎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理都不理马中昌,一步两步,没见大跨步也没见用力奔,已经离开人群十几丈。
如此一来张淮深对马中昌的轻视已表现到极点,马中昌心中怒火冲天,大步向前追去,冲到张淮深身后,连招呼都没打,如偷袭般拔出腰中长剑向他后腰刺去,似左似右,正是那招“左右逢源”。
而张淮深似乎浑然不觉,不知大难即将临头。旁观之人都惊叫了出来。
眼看剑就要刺中了腰部了,突然张淮深向前一滑,手臂向后挥出,只听得一声脆响,紧接着马中昌的长剑呼的一声直向空中飞去,众人不由的跟着长剑的去势望去,而长剑瞬间就不见踪影了,还没来得及赞叹,耳边听到一声长笑,再看去,张淮深已不见踪影。
这一连串事情一瞬而逝,快的没什么人{bbs。yunx 。。/index。asp——云霄阁}能看清楚,只有极少数武功高强的人才看清楚当长剑快刺中时,张淮深鞋下象抹了油一样向前一滑,手臂很自然地向后挥出,一柄玉尺无声无息地从他袖中滑到手上,根本没回头看一下就准确地敲在马中昌长剑的剑背上并粘在一起,他的手腕随即顺着转了几个圈,然后玉尺向着天空一带,象吸在磁铁上一样吸在玉尺上的长剑就义无返顾地从马中昌的手中飞出直奔蓝天,这一瞬间的变化和之前他曾和崔珉谈到过而被认为是做不到的的破法毫无两样。
在近乎偷袭的情况下,而且仅这么一招,被神策军都虞侯视为不传之秘的“左右逢源”就这样被轻松破去了,在场众人一时间都难以置信地愣住了,直到飞上天的长剑砸到地上才回过神来。
望着地上的长剑,神策军诸人默然无语,清源公主府诸人冷眼看笑话,来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场上弥漫着尴尬、不安和不知所措的气氛。
第一部夕阳春雷第二章 绑架
“吱——”,尖利的长声划过长空,这是响箭发出的声音。
“怎么回事”,比武场边的众人心中在问,每个人都感到惊奇。
一个、两个、三个……三十个,没等场中的人明白,他们已经陷入了三十个大汉的包围中。这些人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人人身着灰衣蒙着面,手执张满弦的利弩,或在草中或在石后或左或右,将场中的人紧紧的包围起来。
场中的人一阵骚乱,人人心惊胆颤,他们与这些大汉之间的远近正是能充分发挥弓箭威力的距离。在这种距离内,三十张张满弦的利弩足可以把场中的大部分人射成肉洞,即使侥幸未中的人在冲到这些大汉面前也会被第二轮的箭雨射穿,显然他们已经成为待屠之羔羊,任人鱼肉,胆大的人只是心惊肉跳,胆小的人几乎要晕过去了,没人敢动,没人敢说话,只能等待接下来的命运。
“各位不必害怕。”一名灰衣蒙面大汉跳到一块大岩石上大声道:“我等并不想伤害诸位,只要诸位不要乱动不要乱说话,我保证大家平安无事。”
看到场中果然没人敢动,这名大汉感到很满意,继续道:“我等是太白山义勇寨的好汉,今日下山是想做笔买卖,带一个人回去。只要有人肯花些财帛,就可以从我们寨中把人领回去。”
原来是土匪绑票,场中的人大多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破点财也算不了什么。在场的人都有点身家,这点赎金还拿的出,何况土匪也说了只带一个人回去,轮到自己的机会也不大,很多人都安下了心,只等着看是谁倒霉,当然千万别是自己。
石上这名大汉继续道:“听说今天这儿是神策军和清源公主府的人在比武,这样吧,就请清源公主和我们走一趟吧。”
场中一阵大哗,几十双眼睛齐唰唰向公主府的人堆看去,谁都想知道究竟清源长公主是否在这里,谁都想了解为什么清源长公主会在这里,都想看谁是长安城中有名的风流美女当今皇帝的妹妹清源长公主。
是谁?
顺着清源公主府中人的目光,场中数十双眼睛都注视着一个人,一个有着俊俏的脸庞和清脆的声音的年轻人——李公子。
假如张淮深在,那么他一定会恍然大悟,为什么李公子可以宣布崔珉认输,为什么崔珉会回来后先走到李公子这里。因为他,不,应该是她,就是清源公主。
清源公主脸色苍白,向灰衣大汉望望,看到他们悠悠哉似乎吃定了比武场中的人,再向一旁的神策军诸人看看,这些人都在回避公主投来的目光,似乎此事和他们毫无关系。公主看到这些情况,似有所思,沉吟不语。四周的人不也知该如何是好,如果就这样看着公主被绑走可能会获罪,但要阻止的话恐怕现在就要丧命。人人都在看着公主,等着她的反应。
突然崔珉冲了出来挡在公主的面前,大声道:“你们休想就这样把公主带走,只要有我崔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
众人心中一紧,心道糟了,恐怕土匪会立刻动手放箭。
还没等灰衣大汉说话,清源公主尖叫道:“不!我跟你们走。”
崔珉猛地转身面对公主大声道:“公主,你千万不能跟他们走。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还有神策军,他们是陛下的禁军,保卫公主是他们本分,大伙和他们拼了,就算全战死了,也一定能掩护公主脱身的。”
清源公主面色依然苍白,但仍平静地道:“不!他们手中有利弩,距离又不近,你们冲不过去,不必白白送命,还是让我和他们走吧。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我走后你们立刻回城,叫府中长史马上进宫见陛下,求陛下立刻召见仇士良,吩咐禁军来救我,记住,一定要对陛下说,此事非仇士良不能办,非神策军不能成,求陛下发话,救不出人唯他们是问,话里一定要狠。”
崔珉一楞,忽然低声对清源公主道:“公主,您也看出来了?”
清源公主也低声道:“他们也太明目张胆了,我怎么会看不出?”
崔珉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跟他们去还是太危险,公主还是和大伙一起冲一下,或许会冲出去,您跟他们走,我实在不放心。”
清源公主微有怒意,低声道:“你懂什么,不要胡乱逞英雄。现在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府里这次来的就你们十来个人,一轮箭雨就全倒了,说不准连我也被射死,就算我没事到最后你们全死了我还是会被带走,还不如大方点,或许我还能不受什么伤害,你们也好平安地早点进宫见陛下求救,总比白死在这里好。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
崔珉看看灰衣大汉看看神策军士还是犹豫不决,清源公主不耐烦了,低声喝道:“别这么优柔寡断,让开。”
崔珉看了公主一眼,低声说了声公主小心,低下头退倒一边。
看到崔珉让在一边,公主的心中忽然有一丝失望,虽然他按照自己的意思作了,但公主内心中还是想看到崔珉为了关心她而来阻止,尽管自己最后还是会理智地按决定去做。
清源公主轻蔑地看了看旁边神策军的男子汉们,整整冠帽,向灰衣大汉走去。走到一半,两名灰衣大汉抢出,将公主带入土匪群中。
石上灰衣大汉笑道:“很好很好。现在你们全都把兵器扔掉,扔的远远的,然后蹲在地上不要动。”
场中的男子汉们顺从的照做了。接着灰衣大汉指挥一部分人带着公主先离去,待得公主已经远离后,灰衣大汉一声呼哨,所有的弩箭一起向场中发射,场中顿时大乱,待等发现所有的箭只是射在外圈的空地上时,灰衣大汉们已经不见踪影了。
此时场中有如一锅乱粥,沸沸扬扬,有的说赶快回去报官发兵马救公主,有的意气风发要顺着踪迹英雄救美,热闹非凡。
“哎哟。”清源公主低呼道,这已经是她第六次被树枝划伤了,还好不是在脸上,不过她现在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自从被太白山的土匪带走时起到现在,她已经两次拐了脚、三次拌了交、六次被划伤。为了不留痕迹地撤退,灰衣大汉们带着肉票钻山而行。这里是秦岭山脉在关中的一支余脉,在这深山里行走,树木茂密山路崎岖,又没有防护的东西,给这位金枝玉叶带来打出娘胎来所受的最大的苦,但这位公主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性格坚毅的她没有哭没有闹,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着走,她的坚强连灰衣大汉们也都不禁露出钦佩的表情。
“嘠——”一声鸦叫告诉人们天色已黄昏,是该歇脚的时候了,天一黑,再在山中行走是十分危险的,不仅会有野兽出没而且很容易迷路或掉下山的。
灰衣大汉一行人走进山中的一处小山谷,说是山谷其实是山中的一处平坡,平坡四周满是树木,但平坡中间却被清理出一片黄土净地,中间居然还有几间小茅屋,不知是山民的住处还是他们的临时落脚点,到得谷中发现小屋中并没有人,大概是大汉的临时落脚点吧。
不管其他了,当清源公主听到为首的宣布今晚在这里落脚时,什么风度什么仪姿全不管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骨架犹如散了一般。长途跋涉之下,她太累了,何况从中午被绑架直至现在还粒米未进,实在支持不住。喘了几口气,分得了干粮,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虽然只是冷馒头,但公主还是觉得比吃自己府中的佳肴还有胃口。
可能是公主很合作地跟着他们走,路上也没给他们添什么麻烦,灰衣大汉对公主还算客气,在吃完干粮后将她恭请入一间小屋,虽然有点黑有点脏还没有床,但可以不必和这些大汉混在一起使公主略微放下点心了而不在意其他了,尤其是在听到大汉的首领大声分派守夜人员知道门口有一名大汉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进来后。
最初的惊慌已经过去,清源公主坐在地上,斜倚在墙边,心中寻思,到底这些灰衣大汉是什么人,是不是象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假如是的话,那绑架自己有什么好处,还有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会亲临比武场,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心中产生。
我会不会猜错了,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中,想到猜错的后果,公主不由得发抖了起来。可是想到在同行的路上看到他们行动整齐划一纪律严明,休息时分派任务又井井有条,显然是训练有素,似乎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但别的疑问呢又该怎么解释呢。
胡思乱想了一阵后什么答案也没有找到,公主不禁想起了他,一个很会猜的人,不,应该说是很会从种种迹象中分析判断得出正确答案的人,是他——张淮深。要是他在就好了,他可以帮我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公主心道。
漆黑的屋子、长途跋涉的疲惫,使得公主很快忘了所有的疑问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她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她跳了起来,冲到门口,竖起耳朵倾听,睁大眼睛从门逢里往外看。她听到外面一阵嘈乱,不停的传来“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的叫声,她看到门外灰衣大汉们急匆匆的集合,看到为首的大声命令分组搜寻敌人。
是灰衣大汉的敌人来了吗?是难道有人来救我了吗?是禁军来了吗?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和希望涌上心头,是惊是喜,是企盼还是担心,她不知道,她深盼获救但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