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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玉连环-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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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开过口的桑琼却含笑反问道:“莲姑娘从何断定那石窟断腿老人和雪佛的年龄呢?”

莲姑冷冷道:“老实告诉你吧,那石窟中的一男一女,便是咱们天残门两名叛徒,雪狒亦是他们叛门逃走时,随身携带而来的,单只他们叛门脱逃,距今已近六十年了。”

桑琼微微一笑,道:“姑娘既未亲睹,就断言他们是贵门叛徒?”

莲姑怒目道:“你认为他们不是?”

桑琼笑道:“在下不敢如此武断,但他们也很可能是另外两位毫不相干的可怜人……”

=奇=莲姑哼道:“断腿眇目,不是天残门下是什么?再说,这两头雪狒,也只有阿尔金山独产。”

=书=桑琼仍然笑容可掬,道:“即使全如姑娘所说,这两头雪狒,也可能是另外两头雪狒的后代;不是吗?”

=网=莲姑冷笑道:“可是我刚才请问麦姑娘,她却承认只看见两头,并没看见第三头,敢问那老雪狒又到那儿去了?”

桑琼听了,忽然仰大哈哈大笑不己。

莲姑怒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

桑琼笑道:“在下恭聆高论,深感莲姑娘据理推论,委实太以高明,因此,在下倒想起一桩有趣的故事。”

莲姑冷哼道:“什么故事?你倒说说看。”

桑琼含笑说道:“在下邻村中有一姓余的,名叫余二呆,童年父母双亡,全靠兄嫂抚养长大,到了十余岁时,因感家计贫困,兄嫂恩重,便立志外出谋求发展,偷偷离家出走,临行誓言,不成富家,永不返乡。

“谁料,余二呆时乖命背,浪迹天涯,穷困依旧,直到五十多岁,仍未发财,他一气之下,就跑到一处荒废旧宅后园去上吊自杀,谁知才将颈子挂上吊索,绳索竟忽然断了,余二呆被摔在地上,嘴巴撞着一块硬物,牙齿也撞折两颗,摸起那硬物一细看,却是一块金砖。

“他惊喜交集,再也舍不得自杀了,揣了那块金砖,连夜赶回故乡,叩开旧居柴门,迎出来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夫妇,余二呆口称兄嫂,纳头便拜。

“那中年夫妇见他是个五十多的老头儿,居然称呼自己为兄嫂,慌忙扶起询问缘故,互述之下,原来余二呆的兄嫂业已故世,那一双中年夫妇,乃是他的侄儿和侄媳。

可是,余二呆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而且理直气壮地问:“你们不是我的兄嫂,怎么年纪跟我离家时兄嫂的年纪相同?又恰巧是一男一女?若说你们是我兄嫂的后代,我的兄嫂又到哪儿去了呢?……”

第六二章 赌技逞能

莲姑听到这里,羞怒并生,厉声喝道:“利口匹夫,竟敢设词讥讽姑娘,我跟你挤了。”

声落人动,娇躯一翘,猛向桑琼扑了过来。

但她的身子刚动,黄大郎已闪电般一把拉住她的左臂,沉声道:“莲妹,不可激动……”

莲姑气得用力一跺跛脚,眼中泪水盈盈,道:“姓桑的欺人大甚了,大郎,你得替我出气!”

黄大郎点头道:“你放心稍安勿躁,愚兄自当替你出气。”

莲姑兀自不肯甘休,气呼呼道:“他们那两头雪狒来处可疑,麦佳凤说的全是鬼话,今天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黄大郎柔声道:“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你且看着,愚兄自有处置之法。”

好不容易哄得莲姑气愤略减,黄大郎右手长袖一抖,转身凝注桑琼道:“桑朋友昨夜打伤敝师弟,如今又妄逞口舌之利,讥辱敝师妹,武功辩才令人佩服,在下口齿笨拙,不善言词,咱们且待谈完正事,再行领教桑朋友高招。”

桑琼傲笑道:“我等此来无意动武,不过,黄兄若坚欲一较高下,在下也愿意奉陪。”

黄大郎冷笑两声,又转顾麦佳凤道:“适才麦姑娘所述故事,在下深信不疑,敝师妹也已经说过,五年前那敦煌石窟的男女二人,乃是本门叛逃之徒,我等奉掌门师尊令谕,远来中原,正为了要追查叛徒下落,如今既然证实他二人都已遭了报应,自当据此归报掌门,不过,这两头雪狒,原属本门被擒之物,尚希姑娘赐允归还。”

麦佳凤连连摇头道:“那怎么行?我不管你们谁是叛徒谁是掌门,这两头雪拂却是那位严罗汉前辈临终所赠,怎能硬要人家归还呢?冉说,原属你们天残门的老雪狒早谅老死了,总不能说雪狒世世代代都是你们天残门的私物吧!”

黄大郎一时为之语塞,轩了轩浓鼎,道:“雪狒产于阿尔金山,本门视为神兽,不容他据有。”

麦佳凤拂然不悦道:“这是强项霸道,强词夺理,说什么我也不能答应。”

黄大郎沉声道;“麦姑娘,在下依礼相求,并未强取,希望你勿使在下为难。”

麦佳凤道:“为不为难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但雪狒是我豢养的,谁也别想夺去。”

黄大郎沉吟了一下,道:“就算咱们向姑娘求购如何?姑娘要多少代价,咱们都愿照付……”

麦佳风摇头逍:“再多的钱我也不卖。”

黄大郎又道:“那么,咱们愿以罕世奇珍与姑娘交换,只要姑娘肯割爱,无论任何珍贵之物,咱们……”

麦佳凤截口道:“别说了,任何稀世珍宝,我也不愿交换的。”

黄大郎道:“麦姑娘——”

莲姑忽然冷哼一声,道:“大师兄,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何必多费唇舌,干脆动手一较高下吧!谁赢了,雪狒就归谁。”

黄大郎目注麦佳凤,凝重地道:“麦姑娘,雪佛神兽本门势在必得,假如你一定不肯见允交还,说不得,咱们也只好施用武力了。”

麦佳凤黛眉双挑,道:“说了半天,原来你们巧取不成,便欲豪夺?”

黄大郎一怔道:“这……”

麦佳凤冷然接道,“不必这呀那呀的,我也坦白奉告一句话,除非先杀了我,否则,谁也休想动我的雪狒。”

莲姑勃然怒道:“你以为咱们不敢杀你么?”

一探手臂,“叮”然一响,撤出了肩后长剑。

双方一言不合,眼看即将兵戎相见,场中四头雪狒善体主人之意,登时露齿低吼蠢然欲动。

莫金荣轻捋胡须,哂笑说道:“人怨兽争,看来今夜之事,难以善罢,贤兄妹定欲一决胜负,我等也别无选择,敢问贤兄妹是准备混战一场?抑或彼此商定一种较量方式,各凭玄功,分定高下?”

莲姑哼道:“只要能分出高低胜败,怎么动手咱们都不在乎。”

莫金荣笑道:“这位莲姑娘豪气干云,不让须眉,老朽万分钦佩,管见以为彼此原无深仇大恨,事由误会而起,假如弄个性命相拚,未免太以过分,最好能够想个公平方法,较技论输赢,同时先订出胜败赌注;教那输的心服口服,赢的不致徒劳无功,贤兄妹以为如何?”

黄大郎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赌点什么?”

莫金荣道:“现在咱们双方各有三人二兽,数量相等,既然争执是由两头雪佛而起,何不人兽分别较量,以定胜负?”

黄大郎傲然道:“怎分别较量?你说好了。”

莫金荣道:“咱们人对人,兽对兽,各赛一场,以定胜负,必须两阵皆胜,才算赢家,如一胜一负,只能算和局。”

黄大郎道:“如是和局,又当如何?”

莫金荣笑道:“题目是由老朽出的,换言之,这是表示我等欲两场俱伤,使贤兄妹败得心服口服,如果不能全胜,则由贤兄妹另出题目,再较高下,以示公允。”

黄大郎听了,怫然不悦道:“原来你是轻视咱们兄妹?料定咱们绝无胜望?”

莫金荣道:“不敢,老朽之意,仅在使贤兄妹骄心稍戕,知道中原武林并非无人而己……”

一句话,顿使三位天残门下激得怒火狂烧。

莲姑挺剑一指,娇叱道:“好一个大言不惭的老东西,这第一阵,姑娘就会会你,教你试试天残门下有人无人?”

莫金荣微笑道:“姑娘有意赐教,老朽自当奉陪,不过,咱们得事先把赌注说定了才好动手。”

莲姑喝道:“你要什么赌注?”

莫金荣道:“假如老朽这一方输了,雪狒奉送,人也任凭处置,不知贤兄姊输了又怎样?”

莲姑道:“咱们输了也是一样,人兽悉凭处置,老东西接招吧!”口里说道,跛脚一挠,抢中宫,踏洪门,手起一剑分心刺了过来。

莫金荣存心要给她一记下马威,冷冷一笑,竞然不闪不避,直等到剑尖已近胸前,这才扬起手中旱烟管,猛可向外一挥,低喝道:“回去!”

这一挥之势,表面平淡无奇,实则莫金荣早在烟管上贯注了八成内家功力,存心想一举震飞莲姑的长剑。剑管相交,“当”地一声脆呜,火星四射,莫金荣顿时骇然变色。

原来他提聚八成功力的一挥,仅将莲姑震退了两步,非但长剑没有脱手,自己也被莲姑剑上反震之力,撞得倒退了一大步,才算拿定桩式。

莲姑不过二十来岁,双脚更跛残不如常人,随式出手一剑,居然能和修为数十年的莫金荣硬相抗冲,其武功之高,确是大出莫金荣始料之外。

两人乍合又分,各自惊骇,莫金荣连忙沉声道:“话说定了再动手不迟,假如贤兄妹输了,果真人兽全由咱们处置么?”

莲姑扬眉道:“难道还要立下字据不成?”

莫金荣道:“贤兄妹中,是谁作主?姑娘说的算数吗?”

莲姑怒道:“笑话,一言出口,自当作准,你若不信问问我大师兄看。”

莫金荣目注黄大部道:‘’如何?”

黄大郎顿厂一下,道:“咱们师兄妹,谁说的都一样,你尽管放心就是。”

莫金荣仰天笑道:“既然如此,老和忝为地主,不为甚,假如贤兄妹输了,只请立即退出玉门关,休再逗留关内就行了,现在贤兄妹不妨商议一下出阵先后,咱们也须略作计议,届时放手施为,不得反悔。”

说完,举手一拱,自和桑琼及麦佳凤,带着两头雪狒,退出五丈之外。

黄大郎也和莲姑、菱姑略退,低声计议道:“眼下敌我双方,都是三人二兽,可说是势均力敌,师妹们可有破敌妙策吗?”

哑女菱姑默不作声,莲姑适才出手,被莫金荣震退,骄狂之态亦已稍敛,故尔柔顺地道:“我等全以大哥之命是从。”

黄大郎欣然一笑,道:“假如莲妹不反对,愚兄准备亲自向那桑琼搦战,并请菱师妹以神兽为辅,与彼等一决高下。”

莲姑情知他是因见自己刚才略受小挫,不愿自己再冒险出战,不禁芳心可可,关切地问道:“大哥自忖能胜得那姓桑的吗?”

黄大郎道:“那桑琼英华内敛,气朗神清,武功必有相当造诣,愚兄自忖未必能胜,但相信或可跟他战个平手,全身而退总是办得到的……”

说到这里,语声微顿,又道:“至于咱们的两头雪狒神兽,乃是久经训练的通灵神物,那麦佳凤豢养的两头,虽很神骏,却显然缺乏特别训练,必定不是咱们的敌手,如此一和一胜,咱们已稳立于不败之地,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莲姑沉吟了一下,道:“话虽如此,但那姓莫的夸下海口,自称必胜两场才算获胜,也许他另有诡计,大哥务必要谨慎些才好。”

黄大郎笑道:“不须顾虑,方才在赌注上已经说明,咱们即使落败,只要退出玉门关便成,如今叛徒下落已得,去留已不在意中,何惧之有。”

说完,领着二女二兽,重又迎至场中。

对面莫金荣等也商议完毕,双方重晤,彼此都显得很客气,莫金荣当先拱手道:“贤兄妹想必已有制胜高策,咱们是人先出场?或是兽先出阵?””黄大郎有心先声夺人,抢胜第一阵,便笑道;“争执原由雪狒而起,自然是先斗神兽,然后黄某再行领教桑兄高招。”

莫金荣哈哈笑道:“大郎老弟不愧精明,竟然一口便揭破老朽藏拙之计,佩服!佩服!”

黄大郎茫然道:“前辈此言何意?”莫金荣道:“方才老朽过于托大,自称必须连胜两场才算全胜,其实,咱们自知甚明,贵门雪狒乃是久经训练的神兽,相较之下,咱们定然败数占多,所以,刚才麦姑娘还在抱怨老朽班门弄斧,无奈老朽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出场,看来灵兽之战,咱们八成输定了……”

黄大郎挑眉道:“听你日气,莫非想反悔?”

莫金荣笑道;“这是什么话?咱们中原武林最重信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不知反悔二字,这一点,也许跟关外各门派有些不同。”

黄大郎怒道:“咱们虽生长关外,一样言出如山,说出口的话,绝不食言反悔的。”

莫金荣哈哈大笑道:“壮哉斯言,原来是老朽孤陋寡闻了,现在请教贤兄妹,咱们是双兽齐出混战一场呢?或是以一对一,按顺序以分胜败?”

黄大郎傲然道:“悉听尊便,咱们没有意见。”

莫金荣道:“为求公平,老朽建议由双方各选一兽出阵,输的一方,有权再派出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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