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传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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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诚立即端坐聆听。“你心存善念,这本是好事,不过要知道残忍方是仁慈之始。”
杨诚疑惑的望着李平北,但却不敢发言提问。“我知道你必然奇怪,残忍和仁兹是截然相反的,怎么在我口中却放到了一起。很简单,我们对匈奴残忍,但对边关的百姓来说却是莫大的仁慈;反而言之,匈奴对我边关百姓的残忍,却是对其自己部落百姓的仁慈。”
杨诚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但似乎仍然有疑问。李平北见状继续说道:“你一定想说,只要两方和平相处,两方的百姓都会受益,那为何还一定要争生死呢?”
杨诚疑惑的正是此意,他经历这么多年的战争,对战争所造成的伤害深有体会,不管是匈奴还是大陈,付出的代价都是沉重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只要有人便会争利,只要有人便有斗争。不管是人和人的口角之争,还是国与国的流血战争,都是难以避免的。所以,要想完全没有战争是不可能的。就算孤身一人,仍然会与自己,与天地进行不懈的斗争,人性如此,无可避免。”
杨诚现时又糊涂了,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就一定会有争斗呢?自己就没有想过一定要和谁争斗。李平北却也不管杨诚想什么,继续说道:“所以,只有斗争的胜利者才能施展自己的仁慈,而要取得胜利,就必须心如铁石。你以为你对被你射伤的匈奴士兵仁慈,但却是对他们莫大的残忍。士兵在战场上受伤,存活的机会会大大降低,你欲饶人一命,但却很有可能让他经受加倍的痛苦,反而不如被你一箭射杀来得痛快;就算在战场上活下来,失去一臂之后生存将更加艰难。”
“啊……”杨诚显然没想到这点,回想起战场上也确实如此,很多被自己射下马去的匈奴骑兵,都被后来驰的来滚滚铁蹄踏平,死得痛苦异常。
“当然,得饶人时且饶人。但这却是要看你饶得是谁?如果饶的人会对自己造成危害,不如不饶,免得让自己空留悔恨。”在李平北眼中,杨诚如一方璞玉,用心良苦的想一夜雕琢他。“用兵之道,首先在势,蓄势而发则无往不利;其次在机,时机是战局的关键,只有牢牢抓住稍纵即逝的致胜之机,才能战无不胜;再次在人,得一人可以兴邦,失一人则可亡国,用在军中道理也是相同。三者中势最为重要,只要战局能顺着自己因势利导的发展,将整个大局掌控在自己手中,就算在战场上不断战败,最后的结局必然也是有利于己。”
李平北看着一脸白痴样的杨诚,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再说过多也是无用,还是让他自己以后慢慢摸索为好。自己说得太多,如果他不能灵活运用,最后反受其害。
“我知道现在你难以明白我说的话,日后再去慢慢体会吧。最后再给你一个建议,一定要识字念书,也算是我给你下的军令。”李平北说着拍了拍杨诚的肩膀,神情落没的向谷中走去。
天色已微微发白。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三十章 … 彻夜长谈(下)—
卢南湖
发现左贤王已经逃走后,汪甫二人大怒。第二天便立即率兵攻入匈奴营地,缺乏组织的部众再不复当日之勇,陈军仅付出十余骑的代价便清除了所有敢于反抗的人。清洗完匈奴营地后,汪甫业和孙尧安立即开时准备着手进攻匈奴的秘密矿山。
两人对此仗均是大大看好,失去外援,数量也不可能太多,甚至真正的士兵更为稀少。派人重新架好浮桥之后,抽出一千名士兵在一个千夫长的带领下向秘密矿山进攻,汪甫业和孙尧安此时却悠闲的坐在左贤王的大帐,品酒闲谈等待佳音。
他们的预料并没有错,秘密矿山上除了一百名匈奴士兵外全是矿工和铁匠,但他们却没预料到这矿山却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派出的千夫长一个时辰后便仓皇逃回了,身后是一百余名灰头土脸的大陈士兵。
汪甫业苦笑一下,挥手止住了蓄怒欲发的孙尧安,端起一杯酒放在嘴边,淡淡的说道:“将领独自逃回本应当斩,不过如果你把事情的经过说得够清楚,我或许会留下你的脑袋。”说完脖子一扬,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下。
“是,是,谢两位统领不杀之恩。”那千夫长听闻还能活命,顿时磕头如捣蒜。磕了许久,发觉帐内除了自己磕头声再无其他声音,抬头看到汪甫业和孙尧安正冷冷的看着自己,才想起脑袋还不一定保得住,慌忙说道:“末将领一千人过了浮桥,一进树林便发现一条铺着石块的小路,宽仅可过一辆马车。末将便带着兄弟们顺着石路前进,越往前行山势越险,有几处路段竟在巨石间穿过。一路无恙行了一里左右,前路霍然开朗,竟是一个宽约五百步的空地,空地呈斗形,越往里越窄,最窄处仅可三人并肩通行。路尽头是一石寨,却看不到任何人影。末将见已到贼巢,便呼喝着向石寨冲去,冲到石寨五百步时寨内仍然没有任何声响。大家冲上最后这段斜坡,眼看离寨门还有二百步,突然寨门大开。”千夫长说道此处,脸上现出惊恐之色,显然对其后的遭遇仍然惊恐未定。
一个亲兵在汪甫业的示意下递给千夫长一支装水的皮囊,千夫长一气灌下近半,呼了口气继续说道:“寨门一开,便有一块巨石被推出,巨石宽和道路相差无几,高却达两人多高。我当时在后队见势,急令大家后退。”千夫长想起自己一开始便躲在后面,不由低下了头。“但当时哪里撤退得及,道路又窄,两边都是石壁,众人都挤在一起,坡上挤着的五百多人也仅及时的退回了一百人左右,其余的……”
汪甫业和孙尧安对视一眼,均发现对方眼中惊讶之色。二人根本没想到左贤王在矿山之中居然还有如此布置,现在却不是多想的时候,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接下来呢?”
“巨石滚过后,末将便收拢活着的兄弟,还剩约六百人,这时众人均不敢再冲,寨门也在滚下巨石之后关上,寨内又静如先前。末将本想就此撤退,回禀二位统领再做打算,但又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白白的送掉了这么多兄弟的性命,便点了一百人向石寨摸去。这次却没见巨石混下,前面的一百人顺利抵达寨门,我便带着所有兄弟冲了上去。等我到达寨门的时候,才发现这石寨寨墙高达两丈,根本无法攀上,正要领着大家撞破寨门冲杀进去,寨墙上突然传来人声。匈奴人不知道叫了两句什么,接着便是无数拳头大的石头如雨般的落下来。寨门那里更落下几块数百斤的大石,兄弟们死伤惨重,灰尘迷漫之下根本无法睁开眼睛。我怕匈奴人还有什么诡计使出,便叫着大家摸着原路返回,一路上还不断有石块从寨墙上飞来,直到跑出空地的范围才算安全,末将不敢停留,就带着逃出来的弟兄回来了。”千夫长说完偷偷的抹了把汗,寨墙上石块落下,他便不要命的向外逃命了,哪里有半点顾及自己率领的士兵们。说实话肯定难免一死,说了假话一旦被逃回的士兵折穿,恐怕会死得更难看。过了半晌,却无人出来指证他,千夫长不由暗自庆兴终于保住了小命。其实跟他逃回来的士兵差不多也和他一样,当时早已魂飞魄散,自顾逃命了,哪里还记得千夫长有没有带领大家撤退。
“从空地路口至寨门有多长?”汪甫业若有所思的问道。
“一千步以上。”千夫长急忙回道,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统领不高兴,到时脑袋便保不住了。
“你肯定跑过了路口才没有石块砸下吗?”
“肯定肯定!我跑到离路口十步的时候还差点被一块石头砸中。”千夫长点头说道,想起当时自己若少跑半步便会命丧山上,此时仍是心惊肉跳。
“好吧,你的脑袋暂时保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伍长,一切皆看你以后战功来定了。”汪甫业挥了挥手让千夫长和逃回的百余士兵退下休息。
“投石于千步之外,恐怕没有人能有如此神力啊。”孙尧安对汪甫业说道,刚才汪甫业一问千夫长的时候他便想到了他的用意。
“是啊,看来城寨上还有投石器之类重型武器,这下可不好办了。”汪甫业忧虑的说道。
“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不如现时我二人去查看一番,再回来定计不迟。”孙尧安站起来向汪甫业建议道。
“正合我意,立即动身。”二人大步向帐外走去。
汪甫业和孙尧安二人仅带着两百名亲卫便向秘密矿山出发,不多时便已策马奔至浮桥边。二人并肩策马踏上浮桥,孙尧安行了几步,突然止住胯下战马,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左贤王会不会就在山上呢?”
汪甫业也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孙尧安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左贤王不识水性,一直被我们困在营地中,昨日与匈奴骑兵在河边一战之时,左贤王一直没有现身,如果他当时在匈奴骑兵之中,我们哪有可能这么快就围歼了四千匈奴骑兵呢。”
孙尧安策马快行几步追上汪甫业,二人缓缓向对岸行去。
“左贤王和他的千余骑兵从昨天一战后便凭空消失了,这让我一直不安啊。”孙尧安担忧的说道。
汪甫业点了点头,对左贤王的强悍记忆犹新,如今一下子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当真是在背芒刺,令二人坐立不安。“这山周围均派人仔细搜索过,确实再无上山之路,左贤王不可能让我们毫无察觉的带着千多骑兵上山。”
“希望如此吧,如果左贤王真的在山上,我们现在的处境可就不妙之极了。”
“在也忧,不在也忧。”在汪甫业的长叹中,二人率众直入山林。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三十一章 … 山谷危局(上)—
山谷
晨曦透过浓密的树叶,静静的洒在山谷中。很多士兵已经从沉睡中醒来,受伤的士兵正用随身携带的伤药处理着伤口,经过一夜的休息,众人的精神好了很多。
李平北派出十二名受伤较轻,行动自如的士兵探索山林周围的地形,顺便寻找食物。正威营士兵随身携带的食物只能让他们支持至今晚,一旦食物用尽,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死亡。
安排人外出探索后,李平北便在士兵中间穿梭往来,帮助士兵处理伤处、统计受伤情况、检查兵器箭矢……众多的事情立即让李平北疲于应付,这时他才想到昨天战死的几位千夫长的重要作用。奇……書∧網根据众人推举临时任命了两个千夫长和几个百夫长后,李平北终于松下一口气。
杨诚在林中不断穿梭着,刚才他自动请缨担任搜索任务,全营再无一人比他更为熟悉山林地形。离开山谷已经五里了,一路行来,竟然不见一只猎物,这时杨诚极为丧气。本来想以自己的身手为缺粮的正威营加点餐,却连一只猎物都碰不上。正当他苦恼时,暮然发现左边两百步外一水洼边,一只糜鹿在悠闲的喝水。杨诚顿时大喜,搭箭正要射出,糜鹿似乎察觉到危险,立即扭头便跑。杨诚叹了口气,收起弓箭发力向被树木挡住的糜鹿追去。
糜鹿在林中左奔右窜,林中树木丛生,杨诚一时竟也无法,只是拼命追去。一人一鹿便在林中追逐起来,奔跑近十里,杨诚只觉一亮,前方的麋鹿再无树木挡住,当即便张弓搭箭,“卟!”一箭从糜鹿左退插入,糜鹿重创之下再无力奔跑,只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杨诚大喜,迅速向中箭的糜鹿奔去,待一靠近便跃去死死的按住挣扎的糜鹿,然后狠狠一拳便将糜鹿打晕过去。杨诚见终于打到猎物,开心的笑了起来。刚笑两声,笑容便停顿住了。原来杨诚追逐糜鹿,渐行渐远,竟已跑出森林的范围,现时他正趴在离林两步左右的糜鹿身上,前面便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六名巡逻匈奴骑兵发现了杨诚,正策马从三百步外向他快奔而来。
杨诚看了看自己箭囊里仅有的两只箭,当即扛起糜鹿,转身向林中奔去。杨诚奔入林中不久,匈奴骑兵已到林边,六人低声商量,显然是在讨论是否入林追杀。不多时六人便翻身下马,向林中奔来,显然是看到杨诚只是一人,而且还扛了一只百多斤的糜鹿,众人均想着合力围杀杨诚,以便回去向浑邪王领赏。
杨诚在林中敏捷的穿行中,肩上的糜鹿似乎轻如无物。听到四百步外传来匈奴士兵的声音,再看看自己箭囊中仅剩的两箭,加上鹿身的一箭也才三箭。杨诚想了想,把糜鹿放在一棵树下,取下弓箭,几个纵跃便消失在茫茫林海。
匈奴士兵追至树下,看着地上的糜鹿,一时也不知道该继续追,还是扛着白捡来的猎物去大吃一顿。正当他们犹豫时,“卟!”左边飞来的羽箭穿透了一名匈奴士兵的胸口。其余五人大吃一惊,散开来向左边警戒着逼去,长弓牢牢握在手中,准备随时向敌人发起无情的攻击。“卟!”一名匈奴士兵背后中箭,森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