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传说-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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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尧安也由初时的窃喜变为极度的震憾。他当然知道这个人当初赖以成名的这一招。只是没想到数十年后,在他行将就木时。仍然有能力再度使出。不过他也知道,只要老者使出这一招,那便是真的强弩之末了。虽然知道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不过他此刻却完全没有心思顾及其他,甚至趁义军士兵此刻松懈而让弓弩手发动地最佳机会也茫然放过。
这老者成名之时,他还不到三岁。长大之后,家族虽然没落,不过身出将门的他却无数次的听到过关于这老者的传闻,其中听得最多的便是这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地杀着。虽然之前他曾无数次地想像着这一招的情形,不过却并没有多少感觉,甚至还以为只是夸大其辞。不过只刻终于亲眼所见了,那种震憾却连他也无法从中清醒过来。“这是真地吗?”他的脑海之中,仅剩下这一个难解的疑惑。
风止,刀光顿敛。
虽然仅是十几息地时间,不过众人却感觉过了一段悠长的岁月一般。之前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此刻竟然如此的寂静,连每个人的呼吸都似乎能听见。“铛!”白发老者面如金泊,将刀柄插在地上,如山屹立。白发灰袍已完全被鲜血浸透,整个人如同一尊血红的雕像。“嗒……”浓稠的血液顺着衣衫而下,滴在已变得粘粘的地上,声音异常的刺耳。
孙尧安倒吸了一口冷气,若不是那老者周围俱是一片残缺的尸体和横流的污血,他几乎要恢复之前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觉了。饶是他见惯了血腥,却仍然被其震憾,竟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远处的杨诚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没入山林之中。他终于知道了这个老者的身份,天下间能使出这般威力的杀着的,也唯有一人而已。那便是当年和章盛并肩敌,连柯里撒也称之为“天降杀神”前禁军大统领常刑惟。怪不得能让孙尧安也头痛不已,怪不得一批四五十岁甚至六十多岁的老人也能有如此战力,仅凭常刑惟这三个字,一切便是那样的合理了。如果说章盛是个无敌的统帅,那常刑惟便是无敌的大将,绝不是他们这些占据各方面优势,面对已近末日的匈奴也只能惨胜的将领们可相比拟的。
可惜得是,这已经是常刑惟落日的余辉了。虽然相隔较远,不过杨诚仍然能看到常刑惟那摇摇欲坠的身影,若不是那柄偃月长刀支撑,只怕他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了。现在的他,只怕连个赤手空拳的百姓也能轻易将其击败。
“哇!”几名侥幸生存下来的士兵此刻夹在常刑惟与义军之前,进退两难,一名心志较弱的士兵竟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他周围的几名士兵也是一脑子地空白,纷纷瘫坐在地上,裆下早已失成一团。虽然他们刚才幸运的
有受到一丝伤害。不过那无比的恐惧早已让他们失去志,就算是站起来,对他们来说也极为困难。
“孙家小儿,可敢与老夫一战!”常刑惟一脸傲然的说道,话还没说完,嘴中鲜血如泉而涌。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妄动。
孙尧安翻身下马,毕躬毕敬的向常刑惟遥遥一礼,竟是一脸尊崇地回道:“晚辈怎敢与大统领为敌,只要大统领愿归隐山林,晚辈愿亲自抬您下山,并以性命保证,任何人都不会为难您和您的属下。”英雄相惜,虽然孙尧安自知完全不能与常刑惟相提并论,不过却由衷的生出敬意。一个强者对另一个强者的无比敬意。在这一刻,他甚至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不取其性命而誓不罢休的誓言。
“哈……噗!。”常刑惟仰天长笑,哪料又是一口鲜血涌上,一股血雾随之喷出,脸色更见刹白。接连喘了两口气手,常刑惟才不屑的说道:“可笑,真是可笑!一个黄毛小儿,竟然想我常刑惟投降?哈……”
孙尧安已年过四十,不过被常刑惟称为黄毛小儿,却也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极为恳切的说道:“晚辈对天发誓,若是有半点让大统领投降的意思,便不得好死。大统领年事已高,正该尽享清福,何苦搅这趟浑水呢?”战局已定。孙尧安反而改变了自己对常刑惟的看法。毕竟能值得自己真心尊敬地人,实在是太少了。让其死在自己的手中。虽然可以极度的满足成就感,不过却也是一种永恒的遗憾。
“老夫早就活得不耐烦了。”常刑惟却没有丝毫的心动,“今天正好可以风风光光的去见大哥。废话少说。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孙雷的血气吧!”
孙尧安面色一肃,表情顿时转为之前那般镇定与冰冷:“既然如此,那就请恕晚辈无礼了。”常刑惟口中的孙雷正是孙尧安的祖父,当年也算得上是一员骁将,成名甚至比章盛还要早。不过可惜得是他并没有章盛那么好的运气,在第一次面对柯里撒时,便被其用逐日神弓一箭射杀。孙家也因为孙雷地战死,逐渐开始没落,成为一个不入流的世家。
常刑惟这一句话立即刺痛了孙尧安心中最为隐秘的伤痛,他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想要重振孙氏一族地声威,让孙家在他地手上成为天下举足轻重的豪门大阀。为了这一个目标,他愿意做任何地事情。
“啊!啊!啊!”孙尧安的令旗刚要挥下,三声惨叫接连响起,靠近树林那数百士兵,顿起骚乱。“不好意思,孙统领,晚辈也要无礼了。”杨诚那浑厚的声音飘然传来,声音并不很大,却让每个人都清晰可闻。
叶浩天一脸悠闲地立在船头,尽情的享受着海风拂面的感觉。连续十天应接不遐的宴请,让他已经头昏脑涨了,对于这些“旧部”的热情,他着实有些意想不到。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他立即偷偷的溜了出来,在苍梧搭上一条商船,进入了他梦想已久的大海。珠崖和两郡都是他离开后新设的,这也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之一了。
这一次回到交州,实在让他感触良多。他万万没想到,现在的交州,比起当初他梦想中的那个交州还要好上数倍。虽然他也是交州现状的奠基人之一,不过却仍然感受到交州日新月益的变化,而心生惊叹。
短短数年之间,这一片当初主要用作朝廷的放逐之地的土地,其发生的变化用番天覆地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四通八达而又宽阔平坦的道路,比起中原繁华之地的官道也毫不逊色,更重要的是,绝大部份道路都是百姓自愿出工出力建起来的。至于平时的维护,更是不用官家操半点心,哪怕只是破了一块石头,只要一被发现,几乎都会在一两个时辰内得到解决。单凭道路这一项,在大陈便可以算是绝无仅有的了。
更让人倾心的,是交州的百姓。当初自己一心想让交州每一个人都成为神射手,虽然并没有完全达成,不过现在交州的善射之人,早已超过当时交州的人口了。更让他可喜的是,除了射箭之外,交州更云集了各方面的人才,而且每一个人都有其一展所学的机会。杨诚那让每一个人都能识字的愿望,已经在慢慢的实现了,而且是自动的在实现着,这一片新生的土地,正绽放着惊人的潜力。
勤劳淳朴、守望相助、热心助人……几乎所有关于美好的形容,都可以在交州找到,虽然现在还没有尽善尽美,不过叶浩天却毫不怀疑:只要这种状况继续十年,交州便可成为人间的天堂。不要说在这里为官,就算是这里一名普通的百姓,也算得上是人生之大幸了。
“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吗?”叶浩天暗自想着,看着远方通明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黯然。
第七卷
—第五十章 … 关洛争雄·十四—
呆呆的看着夕阳坠海的壮丽美景,一时间不由感慨万前的境况,不正是如这道夕阳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虽然无比瑰丽,却转眼即逝。交州如今的繁荣几乎全维系在杨诚一个人的身上,但以他对杨诚的了解程度,自然知道他是不可能把这种状况维持得了多久的。或许这场天下的纷争一结束,交州便再不能独善其身了。
虽然他内心极度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但他却是一个非常理性之人,绝不会因一己之喜好而变得盲目。原来因为交州特殊的位置,虽然是大陈的一州,却相当于一个独立的王国,不论是朝廷还是各大世家,从来没有将目光真正的投到此地。
要知道大陈所辖的其他各个州,历任刺史无不是各阀直系或是帝王亲信。唯有交州,历任刺史不是失宠、势微的权贵,便是想过过官瘾的富豪。因为以前的交州实在是太贫瘠了,就算是最能搜括的贪官,也不能从中榨取到多少油水,除非没有选择,又有谁会甘愿到这里来呢。
再加上几年前那场短暂而又几乎波及全国的暴乱,交州的富豪和仕人不是逃亡便是死在乱民之中,交州经过数十年才渐渐开始成形豪门势力一瞬间便惨遭瓦解。可以说他和杨诚后面能够如此顺利的进行种种施政,全是得益于这场暴乱之功。而随后的三家叛乱,更让刚刚开始吸引世人目光的交州变得默默无闻起来,即使是有心人想要顾及此入,也是有心无力。无数一无所有人难民们,顿时为交州注入了强劲的活力。使其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着。
不过这一切却是如日落黄昏一般。在严明的廉明地吏治和开放的民风下,交州的发展太快了,快得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此时的交州已经从一根连零星碎肉也难寻的骨头,变成了一块大大地肥肉,一块任何势力都不可能放过的肥肉。不管这一战是谁获胜,交州现在这些几乎完全独立于外间的各种制度。必然无法长存。以杨诚的手腕,更不可能阻止各方势力染指交州的企图,除非由他能够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要说杨诚没有这个心思,就算他有这个心思,凭他的出身和势力也无法完成如此大业。
想到这里,叶浩天不禁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一次他能说服家族,与其说是因为杨诚地作用,不如说是叶家上下对天下大势的敏锐感觉。叶氏虽然一直没能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家族,不过却也延续了数百年之久了。在所有的世家中,也算得上是资历最老的家族之一了。即使从来没有在能影响天下的事件中起到过什么作用,但所积累的经验却绝非是如暴发户般的三大家族可相提并论的。
三家现在不论占有的地域还是手下兵将,确实是前所未有地强大,不过他们发展的心太急,速度太快,根本没有牢不可摧的根基。再加上三家得势之后的目空一切和所属领地的沸腾民怨,早已为他们种下了不可改变地败亡之种。就算他们能取得这场战争地胜利,也绝对无法维持长久,这一点也正是叶家能在局势还不明朗时便迅速决定取舍的主要原因。
叶浩天其实是带着对杨诚地愧疚踏上这次交州之旅的。叶家能够保持自己的地位如此之久。便是因为他们总善于躲在别人地阴影之下,总能够选择最合时宜的道路和时机。而这一次,他们选择的对象便是注定要大放异彩的杨诚。杨诚把他当作知己,但他却只能隐晦的加以提醒,甚至连与其并肩战斗的最大期盼也只能放在心底。叶家现在人手奇缺。他却甩手来到交州。除了心中的牵挂之外,也算是对家族一种无言的抗争。
“快看。那是什么?”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顿时惊动了思绪陷入紊乱的叶浩天。此刻太阳已经完全坠下,叶浩天遁着声音转过来时。却陡然感觉到一束刺眼的光芒,直让他连眼睛也无法睁开。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很久,等叶浩天再度睁开眼睛时,只见遥远的天空一道黄芒一闪而逝,天空又笼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借着船上灯光,叶浩天缓缓向刚才发出声音的侧舷走去。“流星?”一边走,叶浩天一边思索着刚才那幕。“怎么可能有如此强烈的光芒?”他自幼好学,倒也算得上是学富五车之士了,对于这样的奇景,却也是闻所未闻,当下不由生出强烈的好奇之心。要知道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进入大海,以往对大海的了解几乎全来至于有限的书籍,中土向来对大海涉及较少,能够载入书籍的就更少了,这当然远远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怎么回事?”甲板上只有两个如泥塑般站在那里的水手,叶浩天一边向他们走去一边大声问道。不过二人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叶浩天的声音,让他不由暗暗皱眉,连连问了三次之后,才总算让二人回过神来。
“叶……叶大人。”二人看清
天之后,急忙行礼,不过显然刚才的震憾对他们实在话来结结巴巴的。这艘商船是吴老六私人所有,虽然因前方战事他并没有在交州,不过船队的主事小六子可是知道叶浩天的威风的,当然少不了倾力款待了。出了海,叶浩天自然也不用再掩藏身份,是几天下来,就算是叶浩天离开后才来交州的水手,也视叶浩天为尊贵的上宾,礼敬有加。
“刚才怎